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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言到门口去接顾钊。

虽然目前顾钊的项目还在筹备阶段，但如果排在前面的几个项目尾款确定有问题，那就正好可以把游戏的OST提前，填补突如其来的空隙。

顾钊又是一个人来的。

几天不见，他整体倒是没什么变化，

但精气神好像比之前好，嘴角扬起的笑容感染着季清言，让他也忍不住也放松了紧张的情绪。

“清言哥。”

人走近，把快乐也带近了些。

顾钊眼底含笑，正式场合规规矩矩地喊着‘哥’，

手上动作倒是一点没有当‘弟’的意思。

他十分强势地揽过季清言的肩，

拍了拍，然后主动拉开大门，请季清言先走进去。

“这次在会议室？这么正式？”

季清言把顾钊带进会议室，顾钊有些好奇地打量，把公文包放到桌子上，把平板拿出来。

“资料我带来了，不过具体方案细节等会可以仔细讨论。”

“在这之前，我比较想看看到你们财务有没有收到这个项目的全款。”

........项目？全款？？

季清言：“？”

顾钊：“？”

顾钊：“你们财务没跟你说吗？”

顾钊：“我让我们财务那边发起通知，大概今天下午就会把这个项目的全款打过来。”

顾钊：“你也知道，各个行业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多了。有因为款项闹掰的，又有因为之前合同没走下来后来后悔的。”

顾钊：“我是不想和你有这种嫌隙。”

“毕竟......你很重要。”顾钊眨眨眼。

顾钊：“我们工作归工作，朋友归朋友，该给的钱一分都不能少。所以你要不先带我去找下财务？我确定你们这边收到了我们再开始。”

“........”

“少框我。”

“就算要给合同上写的也就是30%。”

季清言没动，死死地挡在顾钊前面也不让他走。

“不啊，合同上写的是全款，你看错了吧。”

顾钊脸不红心不跳。

“诶呀，你管他是多少........”

“我晚上还有事”，他晃晃手机，装出一副很急的样子，“ticktock ticktock，你确定要把宝贵的工作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

.........

后来，等季清言和顾钊把项目的初步细节定下来，已经晚上7:00.

顾钊伸了个懒腰，还没等季清言开口，就自顾自地给季清言点起了外卖。

还说晚上有事.......

屁！

季清言两眼一黑。

根本就是随口胡诌的借口！就算准了我不会拿工作开玩笑！

“还是之前的那家牛肉面。”

顾钊像是不知道季清言在想什么似的，翘着二郎腿，浏览菜单，‘噼里啪啦’地往购物车里加：

“你不是爱吃嘛，我一直开着他家的会员，所以定的会便宜一些。”

“不过那家确实口味很好，离你工作室距离也适中，应该很快就能送到。”

“哦！对了！”

下好订单，顾钊忽然大叫，把季清言准备开口说的话又打了回去。

“这个，给你。”

他从万能的、仿佛哆啦A梦一般的公文包里取出一板胃药。

“之前来的时候看你办公室里没囤，这次就顺道买了一点。”

“你也真是，明知道自己胃不好，工作还经常忘时间，为什么不随身带着？”

“你记不记得你大学期间有一次犯胃病？”

“我当时来接你的时候看到你脸都白了，就那么扶着椅子蹲在地上根本动不了，要不是我——”

“顾钊。”

季清言打断眼前正在不断往外冒泡的话痨，

强迫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抿唇：

“你知不知道你心虚的时候就会话就会突然特别多？”

顾钊：“...........”

“不过......谢谢。”季清言郑重。

——明明当初是你说的要公私分明。

——明明当初是我夸下海口说就算没钱也能给你做。

但现在情况危急，

竟然还是你先打破自己的规则，偷着摸着来帮我。

“........我一定会好好写曲子，争取给你交上来一张满分答卷。”

煽情的话都没用，

只有绝对的质量才能够对得起这份善意和信任。

“嗯，我相信你。”

顾钊‘高涨的情绪’忽然回落，对着季清言又扬起一抹好看又安抚的笑。

“行了，别想了。”

他弹了下季清言的额头。

“多大点事儿啊，一天天的，把自己都饿瘦了。”

...........

原本忙碌的一天到这里就快要结束。

然而在外卖到了之后，竟然迎来了意想不到的‘事故’。

牛肉面才进嘴，办公室外就有车灯亮起，闪烁。

从车上下来的人敲响了工作室的大门，

还留在外面加班的同事一边咬着煎饼果子，一边有些不耐烦地低着头去开。

一抹挺拔的、格格不入的身影走进了工作室，站定。

“请问季清言的位置在哪？”

他手里还拿着一家高级西餐厅的外卖。

“我来送点东西。”

“你这也是.......外卖？”

员工看着这个西装革履的人，头一回对着外卖员这怀疑起了自己的人生。

“啊，行。我带你去老板办公室。”

“不过我咋记得刚刚已经来过外卖了呢，难不成订了两家店.......？”

他嘴里嘟嘟囔囔的，但也没太在意。

“诺。最里面的右边那间。”

他指了指。

“不过我们老板现在有客人，不太方便。”

“你先最好敲下门，把外卖放门口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