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看。”何岁手指向不远处的树林。
闫蘅顺着看去,“大费周章就是想让我看狗?”
“树林,狗,还是成堆的。”何岁右手已经握上枪,“闫警官,你觉不觉得自己其实很蠢。”
何岁走了,放轻步子朝树林靠近,闫蘅才察觉到不对劲,立刻跟上。
流浪狗到底是怕人,何岁走上前用力吹出口哨,原本凑在一起的几只狗瞬间散开,像是大难临头。
何岁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闫蘅跟着。
“尸体?”闫蘅一眼看出,“是个女生。”
“往后点,我拍照。”何岁拿出手机,对着面前刚被刨的坑拍照,留下第一现场的模样。
闫蘅皱着眉,将地上的突然都收集好。
“叫人带回去看看,说不定是四中的那个女生。”何岁又开始在周围查找痕迹。
闫蘅叫了局里的人过来,看着何岁走来走去,刚才没注意,这时候才意识到,这片树林,很阴森,至少不太正常。
相比于正常的树林,这里,因为地理位置和人烟稀少,要潮湿得多,这或许也就是幕后凶手在这里抛尸的原因。
“别到处晃了,再走下去,有证据都没了,到时候你就是第一嫌疑人。”闫蘅拿着手机和靳可联系,“过来搭把手。”
闫蘅将人翻了个面,才发现这人是没有脸皮的,整个面部早已经腐烂得不像话,掺杂这泥土和枯叶。
看不出来是谁,但手段确实残忍至极。
何岁从警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案件没遇到过?但做到这种地步的,也确实是叫人大跌眼镜,唏嘘不已。
“闫警官,这人死多久了?”
“尸体所处的环境太特殊,我没法分辨,等靳可来了问问。”闫蘅不敢妄下定论,但人能猜到,何岁在想什么。
最开始到这个地方就是因为徐静怡的失踪,突然多出来的尸体确实让人怀疑,这附近,没人报过案。
如果闫蘅和何岁猜测的正确,那么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应该就是徐静怡。
大约两周前,云城公安局接到了一个案子,云城四中的高中生失踪了,据说是个留守儿童,家里两个老人家找了几天没找到才报的警。
后来又接到郊区有人报案,说是每次夜深的时候,就总有人影在这块晃来晃去,这片地方流浪狗多,起初人们以为是流浪狗作祟,可越是到后来,越是让人觉得不对劲。
而在这期间,云城接连发生了几起命案,从作案的手法来看,凶手极大可能是精神病,并且带有特殊癖好。
因为所有被害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一定会有一个部位,是没有皮肤的。
“闫警官!”闫蘅扭头,是靳可。
靳可是云城公安局的一名法医,出生法医世家,不过二十六岁,就被封了一等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靳可,你来了。”何岁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我们怀疑,这个就是徐静怡。”
“身高160,体重78斤,看着人的体型,和徐静怡的几乎可以重合。”闫蘅站在一旁,地上的女生几乎是皮包着骨,很瘦,虽然不知道人死了多久,但凭着经验观察,应该差不了太多。
“闫警官,这人发现的时候,就没有脸皮了?”靳可出声问。
闫蘅点头,“人是何队发现的,但确实,没有脸皮。”
“这尸体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如果是能确定是被人削了脸皮,那么和那些案子,估计是一个凶手。”何岁戴好口罩蹲下,轻轻翻了翻人的头颅。
靳可稍微查看了一番,觉得不对劲,“何队,先把人带回去,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好。”
尸体被带回了警局的法医解剖室,高度腐烂的尸体解剖起来尤其麻烦。
局长办公室里,何岁和闫蘅拿着案发现场的照片,想着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郝局,我怀疑徐静怡的案子和剥皮凶手是同一个人。”何岁打量着桌上的那些照片,说出自己的猜想。
剥皮案闹得沸沸扬扬,到现在也没找到凶手,何岁会这样想很正常,郝局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觉得有蹊跷。”一直没开口的闫蘅突然说:“剥皮案的凶手,都是将尸体藏进不同的工厂冷库里,不难看出,这个凶手其实是想要保存完好的尸体,这应该跟他的癖好有关,但这个,不一样。”
何岁听他这么说,倒也觉得奇怪,似乎也觉得就这么断定确实过于武断。
“继续说?”何岁看了看闫蘅,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闫蘅耸耸肩,继续说道:“这具尸体却全然不同,高度**,并且能看出极度瘦削,我觉得不像是一个人的手笔,当然,不排除凶手故意掩人耳目的可能。”
三人正在疑惑,靳可推开房门走进了办公室。
“正好,你们都在,跟我来。”
三人起身跟着靳可走,闫蘅双手插着兜走,何岁将照片全部收好,几人聚在解剖室外,靳可面色疲惫,案子似乎十分棘手。
“你们看。”靳可手指向显微镜显示屏,“冰晶损伤空泡。”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死之前,有过冻伤的经历?”何岁闻言,很快反应出靳可想表达的意思。
靳可点头,“没错,这一点可以肯定,还有,经过基因对比,这个人的确是徐静怡,但从报案的时间和尸体腐烂程度来说,这件事情,就很蹊跷了。”
“这具尸体在空气里暴露的时间不长。”闫蘅拿着从现场带回来的泥土,有一定的湿度,他指着手里的东西说:“这是是新鲜的。”
“以那片树林的潮湿环境来看,尸体的腐烂程度应该更严重才对,而且绝不可能出现冰晶空洞的现象。”靳可拿出另一张照片,“还有,这具尸体与先前那些尸体有一个很大的区别。”
“什么区别?”郝局将照片拿近了些,仔细端详。
“这具尸体虽说和那些一样,都被削了一部分的皮,但是,先前的那些尸体,切割平整弧度流畅,一看就知道是有经验的,但是这个不一样,边缘弯曲,有卡顿,倒像是……”靳可思索了一会儿,“像是市场上卖肉的在削掉肥肉一样。”
闫蘅嗤笑一声:“那不就说明了,这个凶手经验不够,但是心机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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