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可能,想通过相同的作案手法来掩人耳目。”何岁将先前的尸体图片一一陈列出开始对比。
当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对比时,高下立见,很明显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就像一个廉价的赝品,一眼就能被识出破绽。
“靳可,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何岁又问她。
靳可的表情不太好看,“暂时就这些,不过经过初步判断,死者一定被冻伤过,至于死亡时间……这个不好判断,因为尸体的腐烂程度和被掩埋的环境完全不符,这一点,很难判断死亡事件,只能确定死亡时间大于两周。”
“两周?正好是徐静怡爷爷奶奶报案的时间。”郝闻风打量了许久,话锋一转,“先联系一下徐静怡的父母吧,让她爷爷奶奶缓缓,毕竟年纪大了,我怕他俩老人家接受不了。”
“这徐静怡,是云城四中的学生,按道理来说,那时候应该在上学才对。”何岁若有所思,对着闫蘅说:“闫警官,方便跟我走一趟四中么?”
“当然。”
靳可还在作进一步的检验和判断,下午,闫蘅和何岁就到了四中。
校长办公室。
“邱校长,我们需要查看三周前的监控。”何岁坐在人的对面,一丝不苟。
邱伟一脸恭敬地笑着,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避开话题:“何警官一路过来辛苦了,要不先喝点茶?”
“不喝茶,看监控,听不懂?”闫蘅站在一边有些不耐烦,这邱伟一看就是在逃避,人也懒得跟他浪费时间。
“这——”邱伟有些为难,“这监控坏了……”
“没关系,我们要的是三周前的,应该有存档。”闫蘅紧接着说道,没给邱伟留下什么狡辩的余地,“还是说这监控平时是好的,有警察来了就坏了?”
闫蘅这个人讲话向来带点刺,何岁悄悄用手背拍了下人的大腿,示意他不要这么冲。
“邱校长,闫警官他只是说话比较直,监控确实是办案需要,还请您配合我们调查。”何岁话说得和气,眼神却是一刻都没有松懈,死死地盯着邱伟,不放过任何一丝破绽。
邱伟面露难色,“学校的监控确实是坏了,而且是三周前就坏了,正正好好的,这我也想不到啊……”
听到这里,闫蘅笑了,站在一旁低下头正好对上何岁的眼神。
“邱校长,劳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见闫蘅一脸冷静地掏出手铐,邱伟慌了神,明显感觉到了害怕,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你……你们这……这是干什么?”
“四中这么大,邱校长倒是聪明,不问就知道我要看的是哪里的监控?”何岁摆摆手,邱伟的双手被戴上银色的手铐。
闫蘅和何岁就这么将校长带到了警局里。
“邱校长,把你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何岁犀利的目光像是烙印在了他身上一样,盯得他浑身发毛。
邱伟自知早就露出了破绽,却还是想着浑水摸鱼。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只是……我只是贪了一点点钱而已!”邱伟用力挣扎着。
何岁很清楚,如果邱伟真如他所说只是贪了一点钱,不可能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更何况,他俩一说要看监控,邱伟就默认了何岁和闫蘅是要查关于徐静怡的事情。
种种迹象,都在告诉何岁,邱伟一定知道些什么。
“邱校长,就算你不说,我也迟早会查出真相,你知道的吧。”何岁微微皱眉,目光里带着威胁。
何岁的侦察能力在整个云城来说都是名列前茅,他敢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邱伟一下子慌了神,但事已至此,他有些犹豫不决。
“你是当校长的,应该知道如果你被判了刑,你的孩子以后,不可能有多好的未来,我劝你想清楚。”
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声响,何岁站起了身,看了一眼垂着头的邱伟,走出审讯室。
不算太亮的审讯室里只剩下邱伟一个人,他在想,在权衡利弊。他知道的东西不多,对方给了他很多钱,他害怕。
没过多久,何岁和靳可一起走进了审讯室。
“想清楚了?”何岁问他。
邱伟点点头,反正横竖都不好过,又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遭罪。
“是袁敏。”邱伟双目无神,“我只知道,徐静怡的死和袁敏,还有她的另外三个好朋友脱不了干系,她的父母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删掉监控,保守这个秘密。”
何岁和靳可对视了一眼,靳可开口问他:“都是学生吗?”
“是……”
靳可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在徐静怡身上发现了钝器伤,冻伤,还有……”靳可往前走了几步,离邱伟更近了许多,“还有体内残留的□□DNA。”
“这——”邱伟突然开始一个劲儿的摇头,嘴里不停地说道:“这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被杀了,剩下的……剩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监控室里的郝闻风和闫蘅看着视频里的邱伟,闫蘅对着对讲机说道:“何队,他应该就知道这么多,按他说的去查。”
“靳可,走吧。”
靳可自知也问不出什么了,兴许邱伟确实不知道太多,毕竟如果邱伟真的知道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就不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
至少,不会让何岁和闫蘅就这么轻易地找到。
会议室里,几人坐成一个圈,所有的线索被集中在白板上,一览无余,靳可拿着一支记号笔,站在一旁冷静分析。
“案件至此,我们已经可以知道,死者徐静怡死前或是死后有过被□□的经历,DNA已经送去检验,其次就是她后脑上的钝器伤,不难判断出,这大概率就是徐静怡的死因。”
“整具尸体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伤痕,也无法找到有过剧烈挣扎的现象,应该是一击致命,死后□□的可能性大些。”靳可画了个箭号,又说:“但也不排除,死者生前自愿性行为的可能。”
闫蘅听着,突然举手问:“靳可,我想知道,凶手在削皮时所用的,是什么样的刀或者其他利器?”
“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何岁先开了口,但似乎又在琢磨什么。
靳可和何岁同时看向那张尸体的面部图片,而后几乎同时开口道:“美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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