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淑欣一回到房里便开始准备,吩咐下人将屋内擦的干干净净,整个屋子从上午就开始熏香,早早的就亲自盯菜谱,整理屋内的陈设,特意将床榻换成了大红色。
“夫人,王爷的脸,您,您不怕吗?”丫鬟在一旁为兰淑欣试着发饰,好些发饰都精美之至。
“哦,对了,你去瞧着,将寝屋里的灯换成最暗的。”脸毁了也不影响他是王爷,如今赵靖言得了皇上注重,伤治好只是时间的问题,在王府她唯一能仰仗的只有赵靖言,女人只有依附自己的夫君才能生存。
她拿起一只金簪插进头发里,照了照镜子,甚是欣喜。她气色姣好,金簪是最衬她,想起安念那病怏怏的样子即使是金簪,戴在她头上也会黯然失色吧。
兰淑欣打理好屋内还是不放心,准备找方芷问问其他需要注意的,带上丫鬟出了门。
荷香坐在屋内试着安念送的簪子,从窗口望出去正好瞧见兰淑欣风风火火出了门,衣着华丽的样子很是招摇,她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样子,果断将发饰拿了下来,放进盒子内收好。
她只是个没人在意的侍妾,平常除了干活再无他事,戴着这些贵重首饰并不合适。
丫鬟送衣服回来正好瞧见她将发饰摘了下来,“姑娘为何不戴着,这是王妃的恩典呀,多体面!”
荷香将盒子放进床头枕边的木箱里,“王妃是一片心意,可我们也不能坏了规矩。”放好后回过头来,“对了,你将丝绢送去时王妃怎么说?”
“王妃在梳妆,知穗姑姑出来拿的,着急为王妃梳妆,只道了声谢。不过奴婢刚刚在司衣房见到知穗姑姑,同她聊起做头饰的事情,知穗姑姑说王妃在休息,今日又是十五,改天得空再叫我们到锦荣殿去坐坐。”
对呀,十五是个团圆的日子,做了宫婢后她就知道此生再无十五团圆,如今嫁人为妾了更是不可能。想想还真有些不明白王妃的心思,十五这样的大日子一早就闷闷不乐,更是将王爷推给兰淑欣,她自认为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没有愿意将丈夫分给旁的女子,不明白这王妃在想什么。
午时刚过,一辆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外,陆成嵇悠悠从马车里钻出来,瞧着门口的几个护院,带头的护院赶忙迎上去,“是陆将军呀,您今日怎么得空?”
陆成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忍着尴尬往府内走,平常都是骑马,最近只能坐马车本来就很别扭,“你们王爷在吗?本将是亲自来道谢的!”
“王爷进宫去了!”护院一路陪着往里走。
“没说何时回府吗?”
“没有,不过想来快回府了,毕竟今日是十五嘛,王妃在府里!”护院在前面带着路。
“你们王妃回来了?”陆成嵇有些疑惑,安家的何苦还要再找回来,偏偏还是他受伤后,他的灵蕴走了,赵靖言却找到了他的王妃,真是叫人生气。
“是呀,这月初前王爷亲自去接回来的!”
一路上几乎没怎么见到侍卫,不像王府里平常的样子。
“其他人呢?”
“临王和您都在府内养病,王爷得令去宫里处理事务,也分担了些城防重任,韩统领进军去忙了。”
“哦。原来是这样!”陆成嵇玩味的笑着。
从前怎么劝他,他都不主动去参与政事,从不上朝,对国家大事从来都不闻不问,原是有自己的打算,真是不够意思,都不与他讲,害他白白担心了这么多年。
“那我到重宇殿坐坐!”
两人聊着聊着已经走到了重宇殿门外,陆成嵇退了下人自己进了门,闲来无事在前厅走走转转,等着赵靖言回来。
“王爷?”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陆成嵇正在看一个精美的瓷瓶,看得正入神时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转过身来,看到来人的打扮立刻躬身问安,“王妃安,末将陆成嵇来寻王爷的。”
兰淑欣只听过陆成嵇的名字,从来没见过,如今一见,还真是个俊俏的少年郎,比起赵靖言身上多了好些洒脱自在。
“我,我…”听他出口就叫王妃,兰淑欣自然满心欢喜,刚想出声解释。
“您,您上座!”他结结巴巴的讲着话,让到一边。陆成嵇当初在心里计划了一万遍要杀了靖王妃,却在见到之后没了底气,碍于礼数只能低头行礼问安。
兰淑欣看着正厅里的两个上座,想着那个位置她安念都不一定坐过,四下无人,坐坐又能怎样,索性提起胆子上了正座。
上了座发现陆成嵇还定定的站着,随和道,“王爷进宫了,我只是来看看晚膳准备些什么合王爷胃口。没事,将军坐,想来王爷大概快回来了。”
“这,这样呀,天色不早了,末将就不打扰王爷王妃了,告退!”陆成嵇觉得他面对旁的女人时实在是有些紧张,尤其是这些有夫之妇,何况还是赵靖言的王妃,感觉怪怪的,“对,对了,这个,这个是末将给王爷王妃带的礼物,都是些滋养的,听闻王妃也一直体弱,您多保重,告退!”
赵靖言一整天都在御书房里,比对着先前他整理的治军良方完善着先前的不足之处,还得帮衬着太子选妃的事宜。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