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还是顾好自己吧。”侍卫将她一把推了回去,随后拉起了锦荣殿的大门。
眼看着阿宁被架走,她却无能无力。当初就不该答应安相做这样的事,不仅让她整日活在对伤害赵靖言的愧疚中,还不断担忧稍有不慎会危机娘亲的安慰,真不该来这京城。
重宇殿中,赵靖言独自坐在正厅喝茶。
方芷远远的犹豫了半晌还是走进些回禀,“王爷,知穗在殿外哭着说王妃晕了过去。”
他摔下茶杯,一言不发,起身往后殿而去。
“求王爷去看看王妃吧,王妃真的很不好!”知穗跪在重宇殿外哭喊着。
她只以为是她惹的祸,自作主张将阿宁关了起来,引起了王爷的注意。阿宁的死活她才不会在乎,只是如今此事伤到了王爷王妃的情分,她很是后悔。
韩烨从她身旁路过,想停下来劝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直接走过,进了殿。
进到书房,韩烨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她还未来得及送出的。”
“信中写什么?”
“除了王妃近况就是一些府中事物,她大致也是接触不深。”韩烨将信放下。
他瞟了眼那信封,心中嗤笑,他一个闲散王爷,本不值一提的人,竟也有这么多人惦记着。
“送出去吧。”
“是!”韩烨应完才反应过来,思索一瞬便没了异议。
赵靖言顺手拿起手边的绢布,散开时赫然显现一副兽纹面具,那是他幼时所画,大致此生都不会忘记。
当时军队在山崖下找到年幼的他,整个人几乎没了半条命,那时韩烨同样年幼,从小无父无母,见惯战争中生死的他在同龄的小兵中出类拔萃,被皇帝选中陪伴赵靖言。众人奋力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刚刚苏醒便不顾阻拦忍着身体上的剧痛趴在书案上画下了那张面具,没人知道当时的他在想什么,韩烨估计是与他受伤有关。
赵靖言拿起桌上的画像,狠狠攥进掌心,一言不发,就像当初定下结论时他的反应一般,说贤妃是因拉车的马受了惊,才出了那样的事。因为地处偏僻,除了他又无一活口,那件事便就那样不了了之了。
“王爷,要不要派人去查?”
“不用!”他狠狠咬着牙,蹙着眉,“留意近日出现的黑衣人,本王要知道其中有何相关!”
韩烨拱手准备退下,想起太子选妃的结果低头汇报,“太子正妃定了军机大臣王大人家千金,安府小姐是侧妃,十日后一同迎进宫中。”
“哼!”他只一声冷笑。
早知道皇帝不会给安相家正妃的殊荣,哪怕安府费尽心机散布天意皇后命一说。皇后命?甚是可笑!
安念躺在床上,却睁着眼,紧张着门外的动静,头上渗着汗珠。听到脚步声立刻闭起眼,放平呼吸耐心的等着。
进门的却只有知穗,来到床边,无奈的跪下,为安念轻轻拭去汗珠,“王妃,对不起!”
听到话里的意思,她睁开眼望着床板,紧张到双唇不住的颤抖,想不到赵靖言会把阿宁怎样,阿宁会不会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那样话她和娘亲还有命活吗?一夜难眠。
同样一夜难眠的还有安府一家,没人在乎阿宁为何几日不见回信儿,已被安慧雯得到的位份搞得焦头烂额。
安紫玉看完热闹早早回房休息了,正厅里安相大夫人和安慧雯心力交瘁,桌上放还着皇后的赏赐。
“娘,您不是说女儿是皇后命吗?”
安慧雯哭的伤心,明明她和太子最亲近,从小二人便常常在一起,虽未互表心意,但明摆着这她才是正妃最佳人选不是吗。更何况她是天定的皇后命,不是正妃还怎么做皇后。
安相斜睨了眼大夫人,大夫人只能默默忍着一言不发。
“难道皇上不知女儿是皇后命?爹,您再跟皇上讲讲,好不好!”安慧雯已经哭花了脸,拉着安相胡闹。
“行了!街头巷尾还有谁不知你那点事,真是丢尽颜面!”甩开女儿的手,端起茶杯的手不住的颤抖。
女子们只知各自得失,没人明白如今他在朝堂的处境,种种事态已经表明皇帝对他的忌惮。儿子只能在城防营做小小军士,原本指望的女儿也只得到侧妃的位份,还是他豁出老脸换来的,若不是用安念顶替嫁给靖王,如今他的女儿只能是毫无用处的靖王妃。
“娘,怎么办,娘你帮帮我,女儿是皇后命,是正妃才对呀!”
大夫人沮丧着,回想起当初柳氏生下安念那天,晨起时朝霞红透了半边天,院子周围全是各色鸟儿,甚至下人们还流传着说看见了一身彩羽长翎的神鸟,更甚者后门外经过的神算子都说有天命之女降临,让她更是生气。赶走柳氏母女后,立刻找来有名的术士为自己女儿改了生辰八字,当时觉得皇后命得来也不过如此。
她就不信一个乡野村姑还能翻上天,只有她的女儿,当朝丞相的嫡女才配得上皇后命。即便如今安念是靖王妃又如何,一个不得宠的王爷,又是遭人嫌弃的无用王妃,根本豪无可能。算命的那一套不过都是骗人的罢了。
想到这儿,她稍稍宽了心,“好了,好了!有命做太子正妃就一定有命做皇后吗?”
安慧雯止了哭声,看了母亲半晌随即笑了笑,擦干眼泪欠了欠身,“女儿懂了,谢谢母亲!”
安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快步离去的女儿,回头向身旁的夫人说道,“如今事已定局,有空还是多教教雯儿如何自处和与他人相处。”
自己女儿这几日在宫中的行径他倒是有所耳闻,对周围女子皆是傲慢相待,每每出言不逊,原本只是些女孩子们的小心思,可进了宫这些小九九便是致命的不足。
“老爷言重了吧,咱们雯儿天命皇后,身份使然怎能随便低声下气。”
想到她们母女刚刚的对话,安相忧心,“少教孩子们行不义之事,如今整个朝堂都等着看为夫的笑话,切莫出甚差池!”随即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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