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救赎》
立意:反对一切暴力
治愈(致郁)\救赎\第一人称
【人间恶鬼众行,我选择逃离,以为从不被爱的我居然得到了死神的救赎】
在一片死寂的黑暗里,我在慢慢死去。
说实话我很讨厌黑暗,但我在黑夜里待得太久了,都不禁对光明产生怀疑与恐惧了。
不知是不是快要死去的缘故,我的耳朵异常敏感。
我听见我腕脖的血在慢慢流失,花洒上的水一滴接着一滴砸在瓷砖上,楼上邻居传来的脚步声以及骂骂咧咧的吵闹声,不时还伴随着小孩的哭泣声......
真可怜,又是一个不幸的小孩。
希望以后不要走上跟自己一样的道路。
都说人死前脑海里会过一遍你今生发生的事,这个程序对我来说挺痛苦的。
因为杀死我的就是那腐烂又恶心的一生。
而我得不到任何救赎。
......
据说我是被我爸妈亲手买给人贩子的,但我丝毫不在乎,因为我记不到他们,只是觉得讽刺。
想起那句很应景的话: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能被称为父母。
养父养母本来很是恩爱,我以为我可以像那些快乐的小孩一样平安长大的,可我忘了这个世界最大的规则就是变。
什么都可以变,“永远”就是个被众人渴望的笑话。
养父带回一个妖艳的女人,钟情的虚伪面具被撕得面目全非。
养母恐怖的占有欲与情绪让他们两人双双命陨。
我成了孤儿,成了杀人犯的女儿,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成年人的世界很辛苦,没人疼的未成年人其实更可悲,他们被年龄限制栓扣着,逃离都成了奢望。
我听从法律的安排来到姑姑家。
因为奶奶的重男轻女,养父与姑姑的关系一向恶劣。
可又很奇怪?
姑姑老是叫我做事,还告诉我女孩就应该让着男孩。
叔叔那双时常在我房间门口观望打量的眼睛更是令我反胃恐惧。
每次回到那个属于我的狭小杂物间,我都会把门锁转上好几圈。
可每次迷迷糊糊要进去梦乡的我就会被门外那悉悉索索的声音给吵醒,我头皮发麻,躲进被窝里死死盯着那扇似乎随时会被打开的门。
后来我开始失眠,时常睡不着觉,心脏有时还隐隐抽疼,有时候水滴在手上,一摸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可明明都那么悲伤了,却只有无声的泪水。
原因很简单,我不敢大声哭,会引来姑姑的责骂和叔叔的戏谑。
我狠狠抱住自己,给自己一个无助又孤独的拥抱。
后来到了我心心念念的上学时间,这样就可以暂时逃离这个令我窒息又恐惧的地方。
我穿着又旧又皱的衣服来到新学校。
我喜欢新学校,这里没人知道我的过往,或许不会像之前一样被欺负,被造谣,被排挤。
说不定还可以交到朋友。
我心里有些激动和雀跃。
到了新班级,同桌是个很小巧可爱的女生,叫小怡,成绩不好,但待人还不错。
我在学校不懂的事都是她帮我,我自然而然把她划到了好朋友的领域,因为朋友这个词对我来说太缺乏珍贵了。
我给她免费补习,我们一起讨论那些好笑快乐的趣事。
就在我以为日子会像我看到的朝阳一样,冲破那些重重山峦,一点一点好转。
可我忘了,我生来就是个不被幸运之神偏爱的人。
怎么敢奢望那万众渴求的光明呢?
小怡变得很奇怪,她不愿跟我一起走,一起玩笑,甚至提出不跟我做同桌。
而我养父养母的事也被全校传播。
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教育训骂了我一顿,说我不懂报恩,把自己家的丑事到处传。
听到这句话,我震惊、疑惑、悲伤又气愤。
我比任何人都想隐藏过去,怎么可能会透露?!
知道了的人一部分充当优秀的观众吃瓜看戏,一部分人处处躲让避嫌,一部分有着愚蠢的勇气,说出他们心里所有不知轻重的恶意的话,剩下的则全是冷漠的石头,什么都刺激吸引不了他们。
明明这么多人,可连可怜我的人都没有。
过了几天,我想一定是我奢求的太多了。
人家跟自己根本就没有交情,为什么要同情自己呢?
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以后是个同情又理解他人的人。
我决心把所有心思放在学习上,考上大学,早些成年,走出这里。
五点起床背诵单词我不怕,没人陪我也不怕。
我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挣扎着摆脱泥泞。
可厄运企图把我撕碎,只想完成它最完美的艺术品。
而我就是那个**裸的工具。
隔壁的社会姐把我拦住,她的身侧站着我曾经认为是好朋友的小怡。
社会姐一把掌打在我的脸上,力气很大,脸顿时火辣辣的疼。
随后社会姐叫小怡上手:“来啊,你不是看不惯她吗?我们可是同一队的。”
我死死盯着慢慢靠近的小怡:“小怡。”
社会姐不耐烦:“传播她消息的时候不是挺利索的,怎么这时候这么啰嗦了?快点!”
原来是小怡传播的。
对啊,在这个学校,不就她最了解自己的事吗?
现实一次次逼我承认,我迟迟未触碰心底那个血淋淋的答案,不过是想多体验一刻有朋友的幸福。
我顿了几秒,想给小怡一个微笑,“没事的,小怡,我们还可以是朋友的。”
那么乖巧可爱的小怡怎么变得这么面目可憎了?
我只看见她眼里都是怒气,接着狠狠的一巴掌再次袭来。
“谁要跟你做朋友,你就一个杀人犯的女儿,神经病,还是个爱勾引的贱人。”
我也愤怒了,其他的我无法反驳,可是我从来没勾引过谁。
我也还手给了小怡一巴掌。
大声反驳:“我没用勾引过任何一个人!”
社会姐嗤笑一声,嘲道:“是吗?林晔不是还在追你嘛,长着一张狐狸脸。”
林晔是隔壁的校霸,在学校里没人敢惹,之前围堵过我,让我当他女朋友,说不答应他就天天骚扰我。
我听了这话只觉得恶心,林晔根本就不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才不会用威胁的方式。
果然我的事传遍学校后,他再也没来找过我,只觉得我是晦气,躲都来不及。
我看出小怡的心思:“你喜欢林晔?”
小怡被戳中心事,瞪着我:“管你什么事?”
“他不是什么好人,喜欢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小怡还没骂出声,社会姐就冲上前来狠狠说:“敢骂我们晔哥,你是真想被收拾一顿。”
原来社会姐也喜欢那个叫林晔,我笑了,怎么这群人眼睛都这么瞎?
皮囊长得好就可以抵过腐烂发臭的德行。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古人诚不欺我。
社会姐见我笑了,气急败坏呼喊着那群对她俯首称臣的小喽啰。
拳打脚踢不断落在我身上,我当然反抗,可人实在太多了。
哄闹声甚至淹没了我一声声的呼救声。
我的衣服也肮脏不堪,头发更是凌乱得不成样子。
社会姐还是不满意,拿出手机拍下我狼狈的模样,然后大声肆意地嘲笑。
后来她们的霸凌成了家常便饭,我是逗他们嬉闹解闷的工具。
书包被扔垃圾池,书也被撕碎,污蔑作弊,小偷......
老师眼里都透着明眼可见的讨厌和轻视了。
我受不了,偷偷拨打110,向社会求助。
警察终于来了。
可她们才是施暴者,为什么哭得比我还伤心?
真理败给了精湛的演技与金钱的诱惑。
她们这次更加疯狂地卷土重来。
我被一步一步逼到厕所,她们要扒光我所有的衣服,我当然不愿,这太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可恶魔没有同情之心。
我的肩膀不住颤栗着,快步向门口跑去,一脚刚踏出门口,我又被扯了回去。
头皮都快被扯掉了的感觉,眼泪在眼里打转。
忍住,我要忍住,绝不能在这群人渣面前哭。
耳边只传来廉价布料撕裂破碎的声音,以及那一声声接连不断的刺耳嘲笑。
“哈哈哈,哎,你看,你们看,这个贱人居然哭了。”
我受不了!
我受不了!
我的眼泪不自控地流了下来。
听到这句话,我拼命拿手擦揣着,我不要哭,不要哭。
可下一秒,她们把我钳制着,拿下手机拍下这荒唐又屈辱至极的一幕。
“哈哈哈,把她拍下来,让他们都看看你到底有浪荡。”
听着这句话,深深的恐惧包裹着我,我知道她们能做出来,也能想像出有什么样的后果。
“......不要,求求,不.......不要发......”
“不想被发啊?你......好好求求我们啊......”
没办法,我还是向恶魔低了头:“......求......求求你们......”
她们一下接一下戏谑地拍打着我的脸,“看着你这么可怜的分上,我当然得发啊,让更多人认识一下我们的大名人。”
玩够了,她们兴致而归,而留下的我早已麻木。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回去的,因为我什么也感知不到,就像个毫无情绪的提线木偶。
到了姑姑家,屋里黑暗一片,摸黑走进暂时属于的自己的杂物间。
“叮~叮~叮~”手机消息提示音不断响起。
“我去,这他妈谁啊,裸照啊。真敢拍。”
“我靠,这姿势看起来就像□□,哈哈哈......”
“会不会是拍这种照卖钱啊。”
“卖钱,估计还卖身。”
无数句低流的玩笑,肆意的恶言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只觉得字字如刀,刺伤我的眼,我的心,我体无完肤。
紧接着还传来一个又一个陌生来电。
惊恐的我把手机扔向远方,裹紧那陈旧的棉被,企图汲取一点安全感。
在此刻无人的时刻,我才敢放声大哭。
寂静的夜里响着阵阵呜咽声,那夹杂着少女所有的悲伤与难过。
我需要释放。
可上天还不打算放过我,我的人生苦旅还未走完。
锁门转动,杂物间的门打开,少女暴露于兽人的眼前。
我一步一步后退,冰冷的墙面刺激地我颤栗。
我无路可逃。
我只能听见我颤动的不成句的话语:“你......想......干嘛?”
“反正你都被那么多人看过了,也让叔叔高兴高兴。”
我当然不愿,想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拿起所有的东西向那个兽人砸去,可却未伤他分毫。
而兽人的耐心也被耗尽,它大力钳制住我,将不知名刺鼻的药水给我灌下,呛得我生疼。
眩晕感不久就传来,兽人居然变成了两个、三个、四个、不会儿狭小的房间里全是丑陋的兽人。
我连连尖叫。
四周却传出跌宕起伏、连续不断的兽人们的嘶吼笑声。
落入魔爪,衣服不断被撕裂,我想起下午相似的场景。
不同的是,这次我在笑,疯狂而狂妄的大笑。
这场捕猎我也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的,时间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只知道灯亮起的时刻,所有丑陋恶心的都显露在被冠以亲人之名的人面前。
后面的事情我也已不愿再回想。
肮脏的血液就要流光,我快要解脱了......
白色的光芒一点点升起,愈来愈耀眼。
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闪,甚至闪耀到刺眼的光,不禁伸手想抓抓,也让我的手中留住一缕。
极冰的触感袭来,我抓住了死神。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