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也半句没提陆森,找了个工作由头给他老子请了过来。
陆远明到了,顾知也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和他聊着最近股市行情经济形势,说得头头是道还夹杂了自己独特看法,十分合理。
陆远明对他是越看越欣赏,身上书卷气,内里又强势有胆量,既能谈笑风生又能斗能抢,想自己没看错人,“知也啊,不愧老王给我极力推荐你,果然有能力。”
“这部门原是给我儿子练手的,让他跟着人学学,谁成想倒让他称霸王了,到今天一来果然风气大变。这往后可都靠你了,放心你随便安排布置,大胆做。”
陆远明在商界叱咤风云多年,御人话术颇有技术,早早给顾知也戴上高帽,拉近关系,但凡对方出点差池就能大变人。
“您太夸张了,我不过几年经验,把理论结合实际罢了,快到了。”顾知也同样是只让人看不破猜不透的老狐狸,披着亲切又温和的羊皮,实则里面都是心眼。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到了门口,顾知也做了请的手势,微微后侧,把路让给陆远明。
陆森此时还睡得正香,长腿一伸压着毯子。
陆远明脸刷地一下就黑了,三步并两步,直接给人喊醒,要不是顾着有外人在场的风度,就不只是这么简单了。
陆森睡得正香被吵醒,气的不行,但睁眼看清了他老子的脸,立马闭上嘴。
“陆森,我让你干嘛来的!”
“这是你办公室吗,你瞧瞧你什么样子,算怎么回事,不成器!”
陆远明虽上了年纪,但那气场不容小觑,往那一站,颇具威严,让人产生战栗与不安,他指着手恶狠狠瞪陆森。
“还不起来!”
陆森再怎么张狂,也是怕他爹。
小男孩都慕强,虽说陆远明在陆森成长经历中不算多常见,但也实打实地深刻,这种威严与压迫感自然而然融进了骨子里。
他飞速穿好衣服,站起来时候才看见陆远明后面的顾知也,还在笑,**裸的嘲讽,陆森脸瞬间黑下来,他不怕被陆远明骂,忍受不了的是外人在场。
看见自家儿子这幅模样,什么文件不文件抛之脑后,陆远明恨不得揪着陆森耳朵拔苗助长,赶紧抻成大人样。
“你你……”
“我不就睡个觉?”
陆森没觉得自己哪错了,从他进入公司就如此,没人敢说什么。
“你真是、不可教!”
陆远明更重地哼了一声。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等再过几十年,我入了土还有谁,家里还能有谁承起担子,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
陆森不好跟他亲爹横,只能闷声应着,他身上只松松垮垮个外套,腰腹大块的肌肉明晃晃,漂亮极了。
顾知也的视线忍不住落在上面,尤其陆森闷声听训时小臂鼓起的青筋,真是性感得要命。
别人家内部争斗,顾知也不好插嘴,就立在了一旁,降低安全感。
直到陆远明声音停了,他才上去劝和,嘴上灭火实则拱火。
“陆总别气,贵公子还是年轻,年轻人就得大胆试错,都是正常,相信不出几年定是和您一样的商业奇才。”
“咱们来不是拿东西的吗,我找找。”
顾知也顺其自然把话题引过去,又假模假样翻翻桌子,故作歉意地摊开胳膊,“也不知道怎的,今天桌子像被人动了,顺序都乱了,一时半会儿还不好找。”
陆远明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恶狠狠瞪了陆森一眼,扭过头又语气平常地和顾知也说,“算了算了,又不急,我下次再来拿就行。”
说完,他继续喝道,“你还杵着干嘛,还不收拾好了。”
陆森不情不愿,冷冷地说了句,“行。”
凑过去看见顾知也在憋笑,陆森明白过来了他爹是被谁喊来的,脸瞬间阴下来,一言不发地收拾。
陆远明脸色稍微缓和下来点,又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俩人。
顾知也垂眸自若地收拾,阳光悠悠,将屋内晒得暖意融融,空气里的香味无限上升。
飘进陆森鼻腔,极为厌恶地蹭鼻子,将文件摔得噼啪作响,他越想越气。
顾知也浑身一股子装逼精英的味儿,打不过就喊他爹,小人作风令人作呕,有本事正面刚。
萦绕鼻尖的香水熏的人愈加烦躁,他啪地一甩手,力气大得把合金摆件震个七零八落。
金属零件溅落脚底,顾知也表情一顿,手指收紧,忽地回头,和身后的人眼神相撞。
陆森呼气直直喷薄在额头,高大宽阔的肩膀,男人翘起眉峰,十分挑衅。
黑眸在灼热火光中骤然方大。
仿佛在说,“你能拿我怎么办?”
几乎同时,顾知也俯下身,胳膊擦着他的腰腹向后伸展,还没等碰到,陆森就想躲避瘟神般跳脚,大声怒吼道,“你做什么!”
他快步退至墙根,阳光明灭间,眼中的挑衅变换成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捡东西。”顾知也面不改色,指尖轻转,将笔帽收回。
东西被陆森砸到桌上收纳柜中,伸长胳膊就能拿到,顾知也偏深弯下腰,他就是故意的。
但陆森显然没发现,耳后已红了大片。
听见解释,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他低头摸了一把鼻子,语气略显僵硬。
“那、那你直接说不就行了。”
话音一落,顾知也抬手递上一份蓝色文件。
陆森几乎下意识地反应后退,没接。
门缝里透出一缕流光,在瓷白理石地砖上摇曳不定。
他抬眸看过去,神色在光影摇曳间躲闪。
顾知也没说话,身形微倾,唇角微勾。
“怎么,你很怕我?”
他将文件递得更近,上面螺旋纹碰到了陆森的胸膛。
他惊异抬头,先是一顿,而后才反应过刚才的话,大声说,“你放屁,我凭什么怕你!”
“是你不懂分寸,贴这么近做什么?”
顾知也笑出声,“陆少爷,是你耳朵不好使,还是我逾矩?”
他将文件往人怀里一推,便转了身。
一边脱衣服,一边开口。
“下午3点去兴义谈合作,”
话音落下,外套已经脱下了,衬衫下纤细的腰线在灯光下勾勒清晰,他弯下腰,伸长胳膊去够东西,黑裤随着动作绷紧,那两瓣模糊不清的臀愈加明显。
陆森眼神错愕,感觉认知受到了冲击,大喊道,“你干什么?”
说罢,顾知也还在脱衣服,衬衫已经解到第二颗扣子,虽背对着人,但那腰腹、胸膛的线条被阳关穿透,明晃晃。
陆森感觉脸颊很烫,衣服也变得难受。
“你你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没有廉耻心。”
他指着顾知也大喊,声音轻颤,耳根红得发烫。
顾知也神色一顿,扭过身,衬衫松垮垮,露出大片胸膛,“我怎么了?”
“我不过在自己办公室换件衣服而已。”
他越走越近,陆森眼神躲闪,不断后退,很快被逼至墙根。
他动,领口也跟着晃,两摸粉色若隐若现。
陆森几乎一路从脖子烧到了脸,皮肤通红,脑子也短路。
日光明亮,金辉铺洒。
皮鞋和地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顾知也越走越近,在几步之隔停住。
轻声说,“是我没廉耻?”
“你光着膀子在我床上睡就叫做得好了?”
“还是说,你就愿意在别人床上待着。”
没人和陆森这样讲过话,顾知也三言两语就令他羞红了脸,身体僵硬,浑身肌肉白长了般,空唬人。
“什么你的床,什么睡不睡的。”
“你这人讲话怎么这样?”
早晨雄性野兽般的强悍气场碎成渣,陆森埋低了头,手指攥的发紧,呼吸粗重。
“你、你你、不许再这么说。”
他的反应活脱脱一个纯情少男。
顾知也看得心底发笑,更忍不住逗他。
“陆少爷,你指的什么?”
“你光着躺在我床上,还是我当你面脱衣服呢?”
“不过,我和你对比起来,可好多了,毕竟这是我的办公室,我的休息室。”
窗户悄然透进一缕暖光,晒得他头发愈来愈浅,灰蒙蒙的睫毛下盖着琥珀色的眸子,光色明灭间,神情淡漠如常。
全然不似一个荤话信手捏来的老手。
陆森被他说的耳根子发烫,羞红了脑袋,肩膀不住的颤抖,眼见快要爆发,顾知也收住话茬。
“还要我再提醒你吗,三点开会。”
他垂眸看手表,睫毛垂落形成一片羽毛似的阴影,提醒道,“还剩下1个小时,抵达目的地需要3分钟,也就是说,陆少爷,你还有半个小时时间收拾。”
“收拾好后,去车库等我。”
话音一落,顾知也甩手丢给他一个金属东西。
是车钥匙,陆森精准接住。
等到人离开视线,才反应来——他要给顾知也当司机?
陆森大跨步上前,一伸胳膊将回顾知也拉回来,“我凭什么给你开车。”
他说话间燥热的呼气喷在后颈上,热意顺着往上飘,顾知也耳尖作痒,用手肘推开陆森,语气不善,“那不然呢。”
他眼神不善,扫视陆森的脸。
意味明显:你是副总。
陆森想起今天被他爹絮叨,再惹是非实属不值,不仅是开个车吗。
一路平稳,树影飞驰。
到地方,顾知也带着他进会议室,对面是个中年男人,啤酒肚已经有了雏形。
顾知也飞快看了眼策划书,直接点明重点,“王总,用三年前的数据糊弄谁呢?”
“我们合作也要讲究信用,plor.r也与贵司有5年交情,到头来就拿这东西糊弄我们,您要留着点诚意,我看咱们也没有再续约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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