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级部办公室。

白主任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说吧，怎么打起来的？”

刘志抢先开口：“老师，都是他们的错。二班那个人打球的时候推了我一把，我找他们理论，结果那个人。”说话的时候指了指陈颂和虞毅，又道：“就他，直接砸了一个水瓶子过来。”又抬手指赵延：“他直接就给我冒了一拳，就在我右脸上。”

白主任没什么很大的反应，转身看向虞毅和赵延那一群人：“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赵延走上前一步：“老师，我当时不是有意的，后面一个哥们没站稳推了我一把，我当时已经生气了，手已经握成拳了。就水灵灵出去了但给刘志同学的那一下并不是我的本意。”

陈颂赶忙出来解释：“老师，我真的没推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倒了，我真没推他。”

虞毅附和道：“老师，我一直在看台上，确实没有看到陈颂同学推他。”

白主任像是抓到了什么重点：“你一直在看台上？”

虞毅点点头：“是的。”

“那你怎么参与到这里面的？”说着，白主任指了一下两伙人。

虞毅改口道：“我扔了个水杯，但是水杯没砸到刘志和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位同学上。”

白主任喝了一口茶：“扔水杯？”

虞毅该认的认：“嗯，当时看见他们快打起来了，寻思着缓和一下气氛。”

“那你挺会缓和气氛的……”白主任话没说完。

刘志终于忍不住了：“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周围那么多人，那个水杯偏偏在我面前落下来，你别不承认，你当时就是想扔我。”

虞毅不回应，只是说：“我又没扔到你。”

刘志又去找赵延：“他那一拳肯定是故意的，我还听到有人说‘忍不下去了’什么的，老师他们肯定是故意的。”

白主任坐在对面没什么表情，反而拿出手机开始摆弄。

刘志未在白主任身边开始喋喋不休地说，三班那群时不时附和两句。至于虞毅这边，已经开始聊天了。

赵延小声道：“实在不行，我背下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陈颂：“怪我，我当时就不该理他。”

旁边的体委忙到：“和你有什么关系？明明就是刘志他先犯贱，刘志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也不看看刘志怎么说虞毅的，也不知道学校的监控有声吗？有声高低让刘志吃一壶。”

虞毅抬头看了一眼年级部闪着光的监控：“应该有吧。”

赵延点点头：“肯定有，咱们学校设施还不错……”话说到一半：“等等，有声的话，边渡楠你说的那两句岂不是也会被录进去？”

体委边渡楠伸手弹了一下明显很紧张的陈颂：“小事，背了就背了，更何况真有录音刘志也讨不到好。”

“行了别聊了，你们说的以为我听不见吗？不要以为学校会看在你们一个两个都获奖的份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白主任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看看吧。”白主任把刚刚要过来的监控投屏到年级部的多媒体上。

在监控出现的时候，刘志的脸色突然不太好看。

监控开始的地方是，两个班的人商量一起打球。

体育场内只有两个班，而篮球场上只有这两伙人，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能一起打吗？”刘志抱着一颗球过来。

边渡楠问道：“怎么打？”

“要不随便比比？”刘志说到。

边渡楠点点头：“行，怎么算？”

“先到三十分算赢，输了接受惩罚。”刘志想到了之前在网上看的各种整人方法，寻思着在对面着让对面着哥们试试。

边渡楠没多想，就把球场上其他人叫过来一起打。

在陈颂连续投出三个三分，一个人拿下16分的时候，刘志终于急眼了。

刘志想到了他刚刚亲口说的“输了的人接受惩罚”，他不想接受惩罚。谁都知道对方会干什么。

在后续一群人去抢篮板的时候，刘志使坏想肘陈颂一下。结果自己倒了，脚腕上火辣辣的疼，让刘志即刻想要把面前这个看着文文静静带着黑框眼镜的陈颂打一顿，来发泄一下自己的怒气。

即便他知道这一切和陈颂一点点关系都没有。

任何就是后面发生的那一切，只不过边渡楠说他忍不了的时候，不知是因为周围吵吵嚷嚷还是怎么的，既然没声。但刘志骚扰虞毅那两句倒是清清楚楚。

白主任当时听到这里，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刘志急急忙忙想解释：“老师，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当时太生气了。”

赵延本来就生气，眼下刘志骚扰虞毅的话他又重新听了一遍，一股火气直直往上来窜：“太生气了就能随便说？那你挺会生气的啊。”

虞毅捅了赵延一下，赵延后面那半句Omega什么的才没说出来：“老师，事实就是这样，和我们描述的基本大差不扯。”

白主任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拿下来，刚向张口说点什么，眼神挺复杂的。就听见办公室门口传来敲门声。

随后颜衿抱着一摞化学作业进来：“白老师，化学作业收起来了。”

白主任摆摆手：“颜衿你先到一边把没交的统计出来，完了把上次周测你们班的卷子分出来。”

颜衿闻言，把作业先抱到白主任对面的办公桌上放下，和虞毅擦肩而过。虞毅若有所感，头稍微偏了一下，和颜衿对上目光，闻到了他身上丝丝毫毫的玫瑰红酒味。一愣，然后转过头去继续挨训。

颜衿看着两群低着头的人，知道了应该是在挨训。然后走去角落的桌子上开始分卷子。

虞毅感觉有点尴尬，一方面是因为他那一句“我不打球”，另一方面是因为这已经是他被对方看到第二次挨训了。有点丢脸，同样都是彼此的竞争对手，但他从来没见过颜衿被训。

另一半白主任终于开口：“这件事，你们双方都有点过错，不好说什么，我也就不说了。”

刘志松了口气。

“刘志，大庭广众骚扰Omega，还是未成年，用信息素压制刺激Omega。你想进去喝点茶水吗？”白主任看着刘志。

刘志辩无可辩，监控里传出来的声音清清楚楚，他想到了什么又张嘴的：“当时是虞毅先动手又挑衅我的。”

虞毅凉凉补刀：“我没问你痒不痒。”

白主任沉默了一下：“打架的事你们一人给我交三千字检讨，刘志你就这件事写清楚来龙去脉，下周升旗读，要5000字，讲清楚点。你就是我们学校这方面第一个典例了。”

“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他们也打人了。”刘志还想争取一下。

白主任没听：“你一个人就是8000字，在嚷嚷就凑整10000。”

刘志不甘心地等了虞毅一眼。

虞毅回给对方一个挑衅的眼神。

颜衿在听到对方被骚扰的时候抬了下头。

出了年级部办公室，刘志恨恨地瞪了一眼虞毅：“你给我等着，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虞毅嗤笑一声：“你还是写完检讨再找我麻烦吧，再来一次，也不怕白主任直接给你凑整20000。”

刘志看着他落下一句：“我学得还可以，说不定完了有机会一个班，等到一个班里，我弄死你。”

虞毅扬扬手向二班教室里走：“等你年级排名个位数的时候再和我说这话吧。”

虞毅一行人往前走两步回到二班教室中。处理这件事花了点时间，现在已经上了半节课了，英语老师看着五六个回来的男生，挥挥手让坐下，就开始继续讲。

下课后，赵延转过头：“虞毅，这3000字怎么写？”

虞毅没好气地看着他：“你问我，我知道怎么写吗？”

赵延挠挠头：“3000字随便写，但这是检讨啊。”

陈颂走过来：“要不我写完，你们看一下？”

赵延忙点头：“行行行，太感谢了。”

陈颂表示小事一件。

周围围了不少人过来，好奇发生了什么。赵延大概复述了一下。一旁的一个男生说到：“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呢，白主任就水灵灵地只让刘志写了8000字，念一下就完了？”

陈颂作证：“在办公室是这么说的，说在下周升旗的时候念。”

“那也不应该啊，白主任的行事作风，只是念一下未免有点太温和了。”

“等到下周不就知道了吗。”虞毅淡淡道。

“虞毅，你没事吧？”

“刘志没怎么样吧？”

“有时和我们说啊，哥几个带你去三班找场子。”

“就是就是。”

虞毅在班里人缘挺好，不少人都挺关心他的。

赵延听得酸溜溜地：“你们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啊？我不是其中的一员吗？我也为虞毅出头了啊。”

“你，算了吧。你怎么和我们二班解语花比？”英语课代表是一个女beta，但看虞毅着长相喜欢的不行，对方又是个Omega，就自动给对方代入了一个柔弱美人的人设。

赵延抬手扶着额头：“你们怎么这样？”

用气泡音说到：“不应该关心一下，我这个二班解语草吗？”

一堆人冲着赵延就喊：“滚！”

“赵延，你恶不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