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醒来,王锦绣哄好叶子后开始做晚饭。
冬天天黑得早,天黑前吃完晚饭可以省煤油,尽管晚上洗澡还得用到。
能省一点是一点。
要做晚饭了,钟越河总算恢复正常,帮忙做晚饭带小孩,叶子跟他说话,他听不懂就回应嗯、没错、是的。
今天晚上鲈鱼不用蒸,用煮,煮鲈鱼豆腐汤。
豆腐用的是老豆腐,开煮之前,和鲈鱼一样先煎一遍,煎至金黄。
不煎也行,她家越河更喜欢煎过的。
鱼汤里还放了切片的白萝卜,炒的菜是炒笋干,主食两道,白米饭和炒米粉。
越河说想吃她做的炒米粉,她明早不一定来得及做,今晚给他做好。
晚饭好了,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晚饭。
吃饭时候最闲不住的是年纪最小的叶子,叶子吃几口就要抱着自己的虎头鞋玩。
怕饭菜弄脏鞋子,王锦绣都是喂女儿吃三口后,主动拿鞋子给她玩,等下次喂饭再收走鞋子。
钟越河心平气和,对孩子们不穿鞋子只拿手里玩这件事已经很淡定了。
吃过晚饭,爸爸洗刷碗筷后去烧热水,明天要走了,今晚肯定要洗个澡。
今晚王锦绣也准备洗澡,要是越河没去公婆家,心情正常的话,她还想他下午洗澡,带着汤圆一起洗。
他想一个人静静,她不敢打扰他,洗澡只能拖到晚上。
今晚夫妻俩不拿洗澡当借口一起离开了,陪孩子们玩一会儿,钟越河先去洗,他洗过之后换王锦绣去洗。
...
在小房间里结束夫妻生活后,王锦绣说起白天本想让他给汤圆洗澡的事情。
躺床上的钟越河好说话,已经没了下午谁也不要靠近他的冷漠。
在家里睡够觉了,此时钟越河并没有犯困:“别了,我明早就走,汤圆要是冻生病,还得你来照顾。”
“也对,等夏天好了,夏天汤圆会长更高,汤圆是小男孩,要快点学会自己洗澡,你来教汤圆男孩和女孩是不一样的,别说得太生硬。”有些道理爸爸来讲更合适。
钟越河:“夏天我带汤圆去河边洗澡。”
“别去河边洗澡,在家院子里洗就成。”
“行,都听你的。”
王锦绣也不在意他是不是敷衍自己,整年见不着几次人影的爸爸,别想指望他能为家里,为孩子做多少事情。
没顶嘴已经很好了。
两人沉默下来,过了几分钟,王锦绣觉得丈夫暖和的怀抱也没办法抵挡住透过薄被侵入身体的寒意,正要开口回睡觉间,丈夫先一步说话。
他说:“我今天砍柴的时候,好像有木刺扎进手指,不疼,碰着有点难受,你帮我把刺拔ll出来,我手粗弄不出来。”
听他手里扎木刺,王锦绣连忙翻开被窝坐起来,披上棉衣,下床摸黑将煤油灯点燃:“怎么白天不跟我说,大晚上才说,你快坐起来,我给你拔刺。”
钟越河坐在床边,随意披上棉衣,将手递出去:“嫌我浪费煤油?”
“说的什么话,你早告诉我,我早帮你拔ll出来,也不用难受大半天,木刺扎进肉里的滋味我体会过,不好受。”她弯腰去看丈夫的手,问他具体在哪。
他指了个部位,这个部位的确比手其它地方红,凑近点仔细看:“真是木刺?不是破了点皮?”
“是木刺,你站着拔多费劲,坐这里。”钟越河往后退,两腿间空出位置给她坐。
王锦绣不想听他的,钟越河手长腿长有好处,方便她将他的手凑近煤油灯光源:“这样看得更清楚,我看看能不能马上给你拔掉。”
没办法立即拔掉,真的太小了,不是木刺,是木屑。
没办法用针挑,又不是长水泡,用针挑不出来,还白挨几下针扎。
王锦绣最后妥协,将棉衣的纽扣都扣上,坐在钟越河腿间。
钟越河另外一手给搂着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肩膀上。
即使两人不久前才做过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情,她依旧不适应离开被窝后,被他这样搂着。
不习惯和拔刺,拔刺更重要,王锦绣抛开杂念,专注拔刺。
尝试了三四次,刺终于被拔ll出来,真的很小,不仔细都看不出。
处理好小木刺,王锦绣摁了摁他被木屑扎了半天的地方,问他还难不难受,他说不难受。
“不难受就回睡觉间,明天要早起。”他们夫妻差不多八点来小房间,晚上弄了两次,已经接近十点了。
“再过会儿。”
王锦绣:“我冷。”
“你该吃胖点,吃壮实点,那样就不冷了,妈也不会骂我骂得那么凶,二十块钱给你,家里钱不够尽管问我要。”
不知道他从哪摸出来二十块钱,一堆毛票,王锦绣摇头说不要:“要给钱,你早给我了,不会等现在。
你自己收着,在外面吃饱,你吃壮实就够了,我不需要多壮实,现在这样挺好,吃胖了我挨不住夏天,干不动活,走几步路呼哧带喘,我一个人就算了,还有两个孩子,怎么能吃胖,至于壮实,做不到。”
能吃是福,她现在还没这福气。
她了解他,要给她的钱,他放不住,回来当天就给。
留到现在肯定是被训了一通,想不开,准备把钱都掏出来给她。
“那你随便抓点。”
王锦绣拿了一毛钱,剩下的给他留着。
“怎么哭了?难道是相信外面的闲话?我要是在外面碰别的女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别听人闲话。”钟越河语气带了丝焦急。
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掉眼泪。
“不是,初五你生日,想起你每年都会回来给我过生日的事情,活到现在,第一次生日就是你为我过的。”如果他真在外面有个家,她说完全不在意是假的,但她不会每天把这些事情放心里让自己难受。
她想到生日,忍不住难过起来。
原来是这件事,钟越河话语里焦急褪去:“我们两个当时都结婚了,我不知道你第一次过生日,在我眼里生日就是个普通的日子,要不是你半夜流眼泪,我也不会每年都赶回家给你过生日。”
“原来你没睡着吗?”她都忘记自己半夜哭过的事情。
“没睡,在听你什么时候能不哭。”两个孩子生日他都不会专门赶回家,她生日的时候,他再忙也会空出时间回来。
她当天晚上哭很久,枕头都快湿透了,要不是白天他送她生日礼的时候,她毫无波澜的眼眸里闪过泪光,他真以为她在外面受委屈,完全想不到是感动有人为她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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