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雅不着痕迹双手握紧自行车把手,看向季楠的眼神带着厌恶。
“作为芳华的好朋友兼邻居,我只是单纯看不惯你自私、贪婪的行为罢了。”
季楠可没错过季雅先前的慌意。
她无所谓地开口:“你喜欢时旌对我而言无所谓,但你不能踩着我,用我做你的踏板去博取时旌的好感。”
“你……你胡说!”季雅语调升高,眉毛紧皱。
季楠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和对方纠缠不休,她又不是原主,又不想和时旌怎么样。
说到这,脑海顺便回想一下时旌的样子,只记得鼻尖有颗痣,很帅,但具体五官,她好像并不记得。
“今天你来找我这事,我权当没发生,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季楠说完丝毫不看季雅,直接转身回屋。
季雅却骑着自行车落荒而逃,她小心藏着捂着见不得光的秘密,就这样被季楠毫不留情的瞬间掀开。
没注意路前方有个大坑,自行车前轮进去,车身瞬间失去平衡,季雅重重摔倒,手肘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意。
忍着痛意,从自称车下费力爬出,拖着自行车踉跄走几步,重新踏上自行车,往县城方向骑去。
季雅紧咬嘴唇,眉心紧皱,手中自行车扶手仿佛是季楠,被她紧紧的用力撕扯着。
她不甘,她愤怒,她憋屈。
她从十几岁起,就喜欢邻居大哥哥时旌,每天早早起床站在院子里,只希望对方能早早看见自己。
后来闹天灾,庄稼几乎全部绝产,每家每户都肉眼可见消瘦下去。
时旌家是早些年搬来的外来户,其父亲又早亡,所以他家过得比其它村民更加艰难,时旌的妹妹已经饿晕好几次。
时旌的母亲刘京梅去家庭稍微富裕点的人家借粮,全都遭到拒绝。
再后来她只好挨家挨户,跪着磕头,希望有人能够可怜他们,给他们一点点粮,结果可想而知。
季雅也曾想把家里为数不多的地瓜面借给时旌家,可她刚把地瓜面拖到门口,就被她爸发现,粮食拿走不说,她也被堵嘴捆在自家床边,哪里也不能去。
她只能听见时旌妈妈敲门乞讨声,却无能为力。
她大概被捆七天,才被松绑,原来,时旌家终于借到粮。
村东头并不富裕的季现东家,给时旌家主动送了半袋子生地瓜。
当时村里所有人都笑季现东傻,把粮食给了别人,自家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季现东只是笑说,总不能见死不救。
又过一周,救济粮终于发下来,人人都从饿死的恐惧中走出来。时旌妈妈带着俩孩子去季家表达感谢。
时旌妈妈说,以后只要季家开口,但凡她家能办到的事情,她一定都答应,恰这个时候,在外面胡闹回来的季楠第一次见到时旌,指着时旌对刘京梅说,长大后要当他媳妇。
两家人自然都很错愕,季现东也斥责闺女,谁知季楠竟躺在地上打滚,说时旌要是不同意,她就算哭死也不从地上起来。
直到时旌她妈开口同意,并逼着时旌开口说长大会娶季楠,季楠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就这么一个无赖,被称为村里祸害的季楠,就是用此等无赖的行为,把她心中的太阳给抢走了。
另一边,季楠回到正房,季现东问她,季雅找她何事,季楠随口说无事便糊弄过去,又扯回自行车,结果自然不必言说,原主之所以养成刁蛮性格,那和其父母对她过度溺爱可谓分不开,自行车也就被季楠给留下。
季楠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黄泥土做的胚子砌的墙,角落里扔着好几件还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
季楠上前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边捡边摇头。
就原主家庭经济条件,能穿的起这么多件相对而言款式料子都不错的衣服,原主应该过得挺滋润。
举起双手放于跟前认真看,手指细长如雨后新出的笋尖。
原主,享受型呀。
把脏衣服放进脸盆,端着脸盆往外走。
林娟惊呼一声,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刀:“楠楠,你这是干什么,把衣服放下,这衣服妈妈替你洗。”
“妈,我就是洗个衣服,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林娟小心翼翼开口:“楠楠,前年妈妈随口一说,让你自己洗衣服,你就把家里所有人的衣服和脸盆全都扔进村后河里,这次你该不是又……”
季楠嘴巴张开半个鸡蛋大小,咽口唾沫:“妈,那是我原先不懂事,现在我自己洗就可以,要不……顺便把你们的脏衣服也洗了。”
“不用,不用。”林娟摇头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对着正房内的季现东大喊,“她爸你快点出来,楠楠又要去洗衣服了,你快拦住她。”
季现东闻言径直蹿出来,夺过季楠手中的脸盆,那速度和他的年纪完全不符。
无论季楠怎样说好话,这俩口子就是不听,季楠不耐,只好尝试着用原主无赖耍横的狠劲。
“爸妈,今天你们若是不让我去后河洗衣服,等明天,我抽空就把咱家所有人衣服都扔到后河,我就不相信,你俩能一直盯着我!”
季现东:“她妈,你让开,孩子想独立,想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是好事,先前不还说要尝试着赚钱吗,咱得给她机会。”
林娟挪动身子:“她爸,也对哈,咱们得学会放手。”
季楠端着脸盆,把一小块发黑的洗衣皂顺势放进脸盆内,迈着轻松的步伐往家门外走。
走十几分钟,感觉方向不对,又转另一个方向往村后走,终于找到林娟口中的后河。
路两旁,是村大队划分给每家的菜地,依稀有人在给菜地浇水或者锄草。
黄瓜的清香钻进季楠鼻中,那是大自然有机绿色食物的香味。
季楠端着脸盆,跟着瓜香,走到一菜园旁,对正在锄草的中年男人开口。
“叔,能给我一根黄瓜吗,真香,或者买也行。”
中年男人呆愣片刻,摘下一根绿莹莹的黄瓜递给季楠。
“叔,谢谢。”
中年男人没好气地回答:“我若是不给你,明天你还不把我这两菜畦黄瓜秧全给拔了。”
季楠傻笑:“哪能呀!”
“哼,哪能,去年这事好像你没干过似的!”
季楠赶紧闭嘴,得,村里祸害嘛,她赶紧羞红着脸带着东西走人。
中年男人自言自语:“这村里祸害脑子坏了,竟然没有一上来就直接摘,直接抢,而是委婉礼貌地要。”
季楠把黄瓜用手一撸,黄瓜身上小尖刺瞬间被撸掉,放到嘴边开吃。
嘎嘣脆,清香,甘甜,沁心润脾。
一边啃着黄瓜,一边欣赏着乡村风光,季楠感慨:穿过来似乎也挺不错。
河水潺潺,季楠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刚蹲下,就听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哎呦,这是季楠吗,季楠竟然也过来洗衣服!”
季楠尴尬一笑:“是的,婶子,我也过来洗衣服。”
“我可不是你婶子,你得喊我大娘,我家季雅可比你大两岁呢。别以为和时旌领证,就能跟着时旌喊我婶子,我告诉你,你不配,说不定时旌到时候就不要你了,对,时旌一直也没想要你。”
季楠有些心烦:又是季雅,又是时旌,尤其这个时旌,他沾的烂桃花,为什么她要跟着受气。
季楠语调平常:“大娘,要不……你把河水当镜子,看看你的脸。”
季雅妈身体探向河内,左右摆动脸颊:“我这脸上也没东西呀。”
“这一脸的刻薄相你都没发现,回头还是赶紧去县医院看看眼睛吧。”
“你……你骂我刻薄又眼瞎,你……”季雅妈扔掉手里锤洗衣服的木棍,气势汹汹往季楠方向冲来。
季楠起身就跑,对方那体型若真和她打起来,她可真打不过。
她的宗旨,打不过就跑。
“你……小贱蹄子,你……你给我站住,别以为勾引时旌我就怕你,告诉你,时旌可不会护着你,今天我就是打死你,也算是为村里除害……啊……”季雅妈脚踩到河边青苔,人直接滑摔向河内,“救命……救命……我……我不会水……”
季楠回头,就看到季雅妈在水里噗通,水花溅起一片。
季楠想救,但她也不会水,赶紧往不远处的菜园跑。
一边跑,一边大喊:“有人落水了,大叔,救人,有人落水了!……”
锄草的中年男人闻言,带着锄头火急火急往河边跑,待到河边,喘着粗气,望着在河水里噗通的季雅妈,把锄头往地上一放,下巴搁在锄柄顶部,有一种看戏的感觉。
“季雅妈,别再扑腾,水都被你搅和浑了,直接站起来吧,这地方水不深。”
季雅妈闻言站起身,果然水只到她膝盖左右。
季雅妈又羞又躁,对着季楠又是一顿输出:“你个小贱蹄子,村祸害,你竟然敢把我推下水,你这是想谋财害命,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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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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