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关月郎大喜,手中大刀奋力一推,将胡孝的关刀抵开,如同打鸡血般,喝道:“齐兄,来得好!”
只见齐雄一身军甲在电闪雷鸣中熠熠生辉,粗眉圆眼,蒜鼻大嘴,两颊胡须如同钢线,面相更显得他威猛非常,与关月郎一般高,颇有猛虎之势。
闻言,他并未废话,左脸颊上的刀疤随脸部肌肉而跳动,抬起手中两把大斧子朝胡孝劈去,奋然大吼:“关兄!杀敌!”
气势如虹,浑厚的声音如同虎啸般响彻整个虎口山,莫说是那些个马贼吓得手一软,手中的兵器掉落到地上,就连那几个弱冠之年的幸存武修都感到心神动荡。
“好!”关月郎大喝,也朝着胡孝杀去,气势汹汹。
随即,不远处不断有虎痴县官兵赶到,不下千人,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列阵有序,比之关月郎的武修列阵更显气势,一来都是战场上舔血的人物,二来胜在量多。
其中夹杂着数名武修,皆为锻体境,随着齐雄的大吼而冲杀猛虎帮马贼,一鼓作气!彼竭我盈。
————
猛虎寨西北方向某处,柳十三被齐雄的吼声惊醒,“什么情况!”
经过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柳十三身上的被“针灸”刺穿的伤已有所好转,他不敢再耽搁,从都幽子中取出一颗药丸,乃是先前神石所赠,名为气血丹。
柳十三含在嘴里,那气血丹竟入口即化,感到胃中一股暖流,他原地打坐,将道气运转几个周天,使周身的道气引导丹药所化的药力向胸口流去,竟发出“滋滋”的细微声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伤口竟已然结痂,只要伤口不受攻击,大概七日左右便可痊愈。
“好东西啊!”柳十三心中大呼,随即赶忙起身,朝猛虎寨正门赶去。
————
关月郎与齐雄联手对抗胡孝,却仍是占不到半点好处。
齐雄乃是虎痴县县令管辖的精锐虎痴军统领,道行在魂魄一境大成左右,可比之先前与关月郎联手的赵枪子强得多了,可还是奈何不得初入魂魄二境的胡孝。
齐雄将手中大斧朝胡孝掷去,喝道:“吃你爷爷两板斧!”
见状,关月郎伺机而动,紧握大刀向胡孝腰部横劈,欲前后夹击。
胡孝紧蹙眉头,心中默念:“弯月刀!”只见其周身泛起肉眼可见的蓝芒,双手紧握的关刀闪过亮光,奋力一挥,刀锋处闪过弯月刀气,与那两板斧产生碰撞,竟是削铁如泥,将那两板斧对半斩开,而后两边胳膊猛地向后一曲,“呛”的一声以关刀刀柄将关月郎的横劈挑开。
齐雄见一击未成,兵器却被斩了个对半分,心中不禁一震,暗道:“这胡孝功夫不浅,忒难对付!”
随即,从腰后拔出佩剑,做好进攻架势,整军待发!
被刀柄挑开攻势的关月郎不禁脸色泛紫,紧握大刀的双手从指缝处淌出鲜血,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反震之力。
关月郎被巨大的力道反震得向后踉跄倒退几步,胸口一阵起伏,暗道:“此子非人哉!”显然被那胡孝的气力惊到。
而胡孝同样哆嗦着双手,虽未淌血,可也极不好受,紧触关刀的手指皮肉深陷,已然发紫,他本可以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斩杀关月郎,可奈何关月郎力大势沉,那股力道另他向后倒退几步。
此时,胡孝只觉身后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脚尖奋力一踏,脚下平地猛然塌陷,向前突进。
关月郎见齐雄背刺胡孝,顾不得双手的巨大疼痛,大刀挥舞,不给胡孝半点机会,只见其双手泛着微弱的红芒,心中默念:“升龙!”随后双臂肌肉猛然隆起,朝那胡孝向上斜劈。
胡孝顿时大惊,暗道:“他娘的又来!老子拼了!”
只见他脑门青筋暴起,双手再次紧握关刀,借着先前突进的力道奋力跃起,朝着关月郎便是一记力劈华山。
一道铁器碰撞发出的撞击声响彻猛虎寨,关月郎再次承受巨大的反震力,倒飞而出,面色煞白,呕出一大口鲜血,跌落地面时再次呕出一口血,顿时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胡孝并未倒退,反而是强行承受了关月郎巨大的力道,双臂肌肉承受不住那极大的反震之力,“嘶——”被反震力撕扯出一道道伤口,可他顾不上疼痛,借着方才力劈华山的下劈奋力一拐,朝后方横劈而去,劈开了齐雄的攻势,而后强行将浮动的气血从喉咙强行吞入腹中,显然是受了极大的内伤,可也总算保全了性命。
看到飞出数十尺远的关月郎,齐雄痛心大吼:“关兄!”而后红着眼朝胡孝杀去。
此时胡孝早已遭受重创,哪里扛得住那齐雄的攻势,只能稍稍抵挡。
不过片刻,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关刀,倒在地上,气息奄奄。
胡孝此时倒在地上,欲要起身,可身体却是力不从心,呕了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大势已去!
他扯着嗓子不甘地嘶吼:“老子……不服!”伴着些微颤抖,不甘,不甘且害怕!
想自己占山为王,呼风唤雨多年,好不容易踏入所谓武修小无敌期,却是敌不过两位魂魄一境的武修,他不甘心!可如今大势已去,已然没有后路,他只能无奈等死,他害怕!
齐雄见势,手持佩剑朝胡孝扑去,一剑封喉,再拔出佩剑,只见剑尖处通红,胡孝双目睁圆,隐隐有凸出的趋势,猛虎寨大当家,算是一代枭雄的他伴随着电闪雷鸣结束了他的一生。
齐雄仍不死心,双手握着佩剑,朝胡孝胸口不断捅进又拔出,过了片刻方才放下手中的血色佩剑,脸色苍白,虚脱倒地。
关月郎处,南宫逸然早已为其把了脉,检查了一番,顿时心头一痛,“方才气血损耗太多,导致气血严重亏虚,供不应求!如若不及时医治,会因气血耗尽而死!”
南宫逸然一把将手中的剑抛在一旁,抱头痛哭,不断呢喃:“怎么办!怎么办!我没有疗伤药啊!关大哥会死的!我怎么这么没用!我——”
“逸然!”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南宫逸然心头一震,猛地转头,“十三!你没事吧!”
“没事!”柳十三摇头道,突然看到倒地的关月郎,顿时大惊,“关大哥怎么了?!”
南宫逸然先是叹一口气,随后又猛然看向柳十三,奋然道:“十三!你不是有神石给你的丹药么?”
柳十三恍然,从都幽子中取出一粒淡红泥丸,南宫逸然一把夺过泥丸,送入关月郎口中,随后看向柳十三,“十三,快帮我扶关大哥坐起来!”
柳十三并未言语,一把将关月郎抱起,南宫逸然坐在关月郎身后,大吸一口真气,运转几个周天后,双手化掌猛地朝关月郎背后一拍。
“噗!”关月郎吐出一大口黑红色的淤血,见状,南宫逸然吐出一口浊气,再次大吸一口真气,助关月郎引导药力为其疗伤。
柳十三不敢说话,凝重地看着南宫逸然为关月郎疗伤,从都幽子中取出胸口处破裂的柳三,他进入柳三战甲,为南宫逸然护法。
……
许久,南宫逸然再次吐出一口浊气,急忙道:“十三!扶住关大哥!”
柳十三闻言,即刻收回柳三,迅速蹲下身来,扶住昏迷的关月郎。
南宫逸然只觉一阵翻天覆地,脱力倒地。
柳十三作势要将南宫逸然扶起,“逸然!逸然——”
“没事!只是真气耗损太快,脱力罢了。”南宫逸然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真没事,随后又叹一口气,弱弱问道:“十三,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柳十三惑然,“何出此言?”
“方才关大哥跟齐统领拼了命地去和胡孝死斗,可是我却在一边看着,甚至!关大哥差点就死了!我是不是很没用?”说罢,南宫逸然眼角流下眼泪——止不住地流下眼泪。
柳十三闻言,沉默一番,暗道:“我不会安慰人啊!”随后道:“你要听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南宫逸然清咳一番,微怒道:“去你的吧!当然是真话!”
“我觉得,你很厉害!至少你比我厉害,你还救了关大哥,”柳十三顿了顿,看向南宫逸然,笑道:“虽然你有时候真的很不江湖,却装作很江湖的样子,但在我眼里,你就是很厉害!我不太会说话,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南宫逸然挥袖擦去眼角的泪痕,挤出一个微笑,尽量不让自己说话很哽咽,颤抖着喉咙道:“我本来就很江湖!你只有前面说对了,你后面都错了!”
柳十三敷衍了一番,便站起身来,“战斗还没结束,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齐统领。”
说罢,便转身走向齐雄那边去了,看着柳十三的背影,南宫逸然嘟哝道:“嘁!少装作很江湖的样子了!”
柳十三自然听得见,却并未答复,蹲下身去,将齐雄扶起,一手朝齐雄胸口输送道气,后道:“齐统领,你没事吧?”
齐雄微微睁开眼,气息微弱,道:“没事,身体虚脱罢了,比起关兄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呢?”
柳十三闻言,沉默不语,随后拉起齐雄,将其背在后背,而后把他安置在关月郎身边,道:“关大哥,没事了!”
齐雄闻言,眼前一层水雾遮挡了视线,轻声道:“没事了,没事就好。”说罢,闭上双眼。
随后,柳十三开始收拾残局,自然是先与赵枪子联手将“瞎眼狼”许盛杀死,而后又支援其它战场。
————
直至寅时,天还未亮,方才将猛虎帮一举拿下,包括猛虎十六人众,二当家许盛,大当家胡孝在内,共两千四百六十四人,剿灭一千三百五十三人,擒获一千一百一十一人,虎痴军出动一千二百人,有三百七十六人牺牲,而柳十三的二十七位道修、武修、武人中,只剩下关月郎、柳十三、南宫逸然、赵枪子、王靶子五位道行最高的修士。
除了柳十三和南宫逸然,其余三人都昏迷未醒,死去的二十二位兄弟自然由少年二人安葬,牺牲的虎痴军官兵自然由虎痴军自家人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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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柳十三与南宫逸然站在一座大坟头前,墓碑上刻着“虎口山二十二郎之墓”。
南宫逸然将手中的酒杯朝墓碑前一洒,自语道:“各位兄弟们!别怪兄弟我说话难听,其实在一开始我就知道的,你们很想要我这一把炉垫剑,甚至还想要陷害我。可是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知道,人生在世,谁都想要宝贝,谁都会有私欲,就像我一样,怕虎口山的天地规矩。很可惜!这把剑并非兄弟之剑,不过兄弟们放心,等我回到百家居,一定会跟陈震前辈买下这把剑,赠予兄弟们的!这辈子,我在此认你们作兄弟,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
说罢,南宫逸然轻身一拜,眼中泪水打转,沉默不语。
柳十三见状,先将手中的酒朝墓碑前一洒,轻声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诸位大哥都是条汉子,十三无话可说,只求诸位大哥能够安然逝去,莫要心怀怨恨啊!十三听孔先生说过,世间是有鬼的,那都是因为诸多原因不想投胎的怨鬼恶鬼之属,诸位大哥可一定要早早投胎啊!别被那些个抓鬼道士抓了去……”
南宫逸然闻言,踢了柳十三一脚,“你这榆木脑袋!在说什么呢?”
柳十三挠着头急忙道了个歉,随后轻身一拜,道:“逝者安息。”便随南宫逸然返回虎痴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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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二人离去后,那座大坟头之上竟冒出二十二道淡青色的烟雾,其中一道烟雾道:“我也听说了,那些个道士啊,忒凶险了!他们精通抓鬼养鬼之法,能让那些不从的鬼魂痛不欲生!我可不想被那些臭道士抓了去!”
另一道烟雾害怕道:“啊?真的假的?那咱们怎么办?”
最先说话的那道烟雾又道:“从良呗!咱们若不是跟着关大哥混,指不定还是那些个巷口混子之属呢!好不容易江湖一回,说什么也不能被打回原形!头七我就投胎!”
其余烟雾一阵恍然大悟,纷纷说道:“没错!头七就投胎!”
————
由于已然到了冬季,天空早已大亮,虎痴军官兵早早就驮着关月郎等三人快马加鞭地赶回虎痴县去了,生怕三人有什么不测,还是那齐雄统领亲自带头护送的。
而此时的虎口山,除了那座偌大的猛虎寨,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少年二人站在猛虎寨正门前,哈着热气,双手不断搓热取暖。
柳十三哆嗦道:“走吧!一边练功一边下山。”
南宫逸然倒不像柳十三那般冷得哆嗦,可也不好受,“嘁!怪谁?谁让你装作很江湖的样子!偏不要一两匹快马,现在好了!咱都得步行下山!”
柳十三倒不在乎,搓了搓手背,又哈了口热气以暖手心,“只是山上冷罢了,山下便不冷了。再说,若是咱们要了一两匹快马,那虎痴军的官兵就少一两个甚至三四个骑快马的,咱们又是修士,他们可是武人!”
南宫逸然闻言,默默吸一口真气,运转一番,也就不那么冷了,抱着后脑往山下走,“嘁!死要面子活受罪!装江湖就要付出代价!走啦!”
柳十三一听,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暗暗点了点头,“不无道理的,等等我。”
说罢,少年两人朝山下赶去。
直至大太阳升起的时候,确实没山上那么冷了,两人便开始边走边练功,一个走步法,一个练剑法。
————
不久,柳十三率先开口:“逸然,那一方小规矩违反了会如何?”
南宫逸然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咧嘴道:“你是说天罚还是人罚?”
“自然都是。”柳十三直言。
“先说人罚吧,”南宫逸然顿了顿,“人罚便是与世俗刑法相当,有小大轻重之分,轻则掌嘴,重则受法家拂士禁锢,七七四十九日受尽摧残之苦,身子虚弱半月都是浅的,深则道心破碎,更甚者身死道消!”
南宫逸然一拍手,又道:“这还不是最重的人罚,不过是我听过最重的罢了!”
闻言,柳十三问道:“那天罚呢?”
“天罚?”南宫逸然盯了柳十三一番,“天罚那可就可怕多了!都是那些天地气势之属所衍生的天地规矩,说法更是五花八门。”
南宫逸然伸出手指细数,“有道心劫啊,情劫啊,飞升劫啊,雷劫啊……等等等等!”
“所以啊!你可千万别沾染这些劫难规矩之属,否则哭都没地方哭!若不是这虎口山天地之势薄弱至极,恐怕你还不能出手呢!”
柳十三惑然,道:“那为什么那些所谓江湖散修却是没事?”
“那你又可知为何那胡孝年过半百方才区区初入魂魄二境?”
柳十三闻言,挠头道:“不是他天赋不好么?还有!魂魄二境很厉害的!”
南宫逸然大声道:“厉害个屁!给我不到一年的光景我也能到那个地步!”
柳十三再次疑惑,“那是为什么?”
“天赋不过是次要,最主要的因素便是在于天地之势!”说罢,南宫逸然指着自己丹田处,又大吸一口真气,腹部竟隐隐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兵”字。
“原来如此!”柳十三恍然。
“知道了吧!这便是山上人与江湖散修最本质上的区别!就好比十柳镇最奢华的院子与大岳京城最奢华的院子比较一番,孰强孰弱一眼便知。”
说罢,南宫逸然散去于腹部的真气,道:“散修之道再强悍也不过是百家之属杂糅所衍生出来的混合多家的外道罢了,可又并非是那“兼儒墨,合名法”的杂家之道,二者若是相较而言,前者必然不如后者,且是天壤之别。”
南宫逸然顿了一番,拔出手中炉垫短剑,朝虚空中挥泄道道剑气,剑气引动气流,短暂形成“底蕴”二字。
“这,便是底蕴!”
柳十三重重点头,“原来如此!”而后又问道:“那为何山上修士如此惧怕天地规矩,而散修却相较而言并没那么多讲究?”
“这便是原由,正是因为底蕴深厚,源远流长所带来的束缚。就如你先前跟我说过的世俗王朝为何有山上人插手一事有着本质上的异同,便是公平二字。”
见柳十三并未言语,南宫逸然又道:“其中也有你先前所说的钻空子一说,所以嘛!你看事只看其表,只知道山野散修或钻空子躲避规则一事,却是不知其内在。不像我,虽不知为何世俗王朝会有山上人插手,可却是知晓规矩一事。”
柳十三并未在意南宫逸然的调侃,只是不断点头,随后呼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书上有一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南宫逸然心中得意非常,却是并未表露,搭着柳十三肩膀,聊起了往事。
少年二人,一人走步法,一人练剑法,一路闲谈,身后草长莺飞,却是已然到了快入冬的光景。
————
虎痴县,齐雄带领着九百多名虎痴军凯旋而归,虎痴县县令心中大喜,当即命下属到城中各处张贴剿灭猛虎帮的捷讯。
告示中如此写到:
虎痴县县令包广告示:
虎口山马贼头子胡孝及其麾下猛虎帮众两千四百六十四人,常年为非作歹,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本官于前五日召集江湖侠士关月郎等二十有七人与虎痴军统领齐雄及麾下虎痴军一千二百名精锐围剿猛虎帮。
于今日寅时剿灭猛虎帮众一千三百五十三人,擒获一千一百一十一人。特示。
桂襄十六年十月十八日示
县中百姓看了,无不显露喜色,更甚者拍手叫好,有夸赞县令的,有夸赞关月郎等人的,甚至还有夸赞大岳王朝的。
————
夕阳西下,柳十三二人总算抵达虎痴县,进了城门,见好些人簇拥在城中一角指指点点,便拥了上去。
“原来是告示,看来关大哥等人已平安到达虎痴县了。”柳十三道。
“咱先找家客栈歇息吧,累煞我也!”南宫逸然叫苦道。
“好!”
————
随后二人找了家客栈住下一宿,直至第二日,二人前往那虎痴县衙门去寻那关月郎等人。
只见衙门外早已有几名官兵等候,见了柳十三二人,拱手道:“柳小兄弟、南宫小兄弟,我等在此等候多时啦!二位请!”
随后二人随着那几名官兵进入衙门,只见堂上有一位浓眉细眼八字胡,矮小臃胖不似虎的中年,戴着官帽,坐在官椅上,见了二人,便微微轻身,道:“二位少侠请入座!”
闻言,少年二人道谢一番,只见关月郎三人早已坐在一旁,见了柳十三二人归来,不禁大喜,起身道:“柳十三、南宫逸然,你们回来了!”
“关大哥、赵枪子、王靶子,你们的伤无大碍吧?!”南宫逸然奋然道。
关月郎三人摇手示意自己没事后,让柳十三二人入座,少年二人倒也大大方方,丝毫不拘束于官场之间。
虎痴县县令包广倒是丝毫不在意众人的无礼,乐呵呵地看着欣然的五人,倒是堂下的官兵不乐意了,可却是不敢声张,既然大的无所谓,小的也没必要理会。
柳十三暗道:“这包广县令倒是没什么架子。”
不过片刻,虎痴军统领齐雄也赶到,与关月郎寒暄几句,便入座直奔主题。
许久,众人散去,柳十三二人随关月郎三人离开衙门而去。
见那五人离去,堂下一位官兵蹙眉道:“包县令,这……”
包广挥了挥手,无所谓地道:“无妨,江湖人士自然是如此豪放,拘束了倒显得生分了。”
见包广如此说来,那位官兵自知是自讨没趣了。
————
柳十三二人跟着关月郎三人游荡虎痴县街头。
柳十三率先开口:“关大哥,明日辰时,我与逸然便要离开虎痴县了。”
关月郎闻言,倒也不显矫情,大笑道:“人生总是有分有合,到时候可莫要忘记你们这三位老哥哥便可!”
说罢,从包袱里取出一大袋钱财,交与南宫逸然,他知晓的,交与柳十三,他必然会推辞一番。
“这一大袋银子足够你们抵达紫霄城了,虽说钱财不多,可礼轻情意重嘛!”关月郎大笑,身后的赵枪子倒是些许不满。
“你们可不知!关大哥可是将咱们剿匪得来的大半钱财都交与你们了,你们可莫要忘记我等啊!”说罢,抹了抹眼角。
身旁的王靶子胳膊肘子往赵枪子一推,“瞧你这没出息的!”
……
众人交谈一番,又共进晚餐后,方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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