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问题不大。”玛戈抱膝蹲在椅子上,“还是能补救的。”
“没救的。”英格丽德挠了挠战争的下颌,小猫撒娇似的蹭蹭她的手。
“将错就错,不澄清是口误,我们的目标就是打败大丁丁。”玛戈托着腮,看着名叫青猗的那条龙端上一盆——活鱼。
鱼还在盆里翻腾。
“我们向落后传统宣战。”玛戈一脸嫌弃的用筷子戳了戳翻白眼的鱼,“我们要打败的是人类精神上的那根大丁丁,不是现实中的那根大丁丁,男人有两根,精神上一根,身体上一根,女人有一根,脑子里的,很好,结束。”
英格丽德瞅瞅她,“这是什么神奇的物种天赋?”
“我们这个物种的诞生就是……”玛戈看青猗小姐,“用你们的话怎么说。”
“大内总管。”青猗坐下来,上手抓了条活的红鲤,从背开始啃,“太监。”
“我们就是替神处理这种破事的。”玛戈嘟囔,“Darkness God女士什么都不在乎,但我们要让高德一家不太讨厌,防止四处树敌。她们一张嘴,话扔出去,自己开心了,我们去送命。”
她看青猗啃活鱼,欲言又止数次,最后还是开口。
“我觉得你还是变回去比较好。”玛戈和英格丽德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至少一条龙啃鱼瞧着不奇怪。
“为什么?”青猗问。
“有新鲜的小螃蟹。”姬如往盘里丢了几只蟹,“是蟹妈妈,很嫩的。”
英格丽德礼貌似的拿起一只,拿起的瞬间就看见母蟹肚子底下是一大堆没长大的小螃蟹,小蟹闹闹腾腾地张牙舞爪,密集恐惧症当场发作,又把螃蟹一家丢了回去。
“你是条龙。”玛戈伸脖子瞅瞅那只被扔回来的蟹,又老实坐回去,放弃一切不该有的幻想,“人类又是进化的不太凑合的低维时空生物,美德一项没有,毛病一大堆。”
“为什么你们这边都很喜欢用人类的壳?”英格丽德抓起一条鱼丢给盘在柱子上的倦怠。
路上碰到的那只九尾狐也是个小女孩。
“你们不也是人的样子吗?”青猗反击。
“可以不是。”玛戈将衣领拉下来,十二翼舒展,打翻一堆家具和摆件,“但你家客厅太小了。”
“收回去,谢谢。”青猗把挡在面前的翅膀扒拉开缝,攀着玛戈的翅骨,把脑袋挤出来。“我们现在知道你们不是人类的样子了。”
玛戈又把翅膀收回去,和倒霉的小恶魔一起对着一盆活鱼欲哭无泪。
“所以为什么?”英格丽德还在打破沙锅问到底。
“习惯。”青猗吐掉鱼刺,“我曾祖母的曾祖母有个妹妹,叫库库尔坎,她爱上了撒拉弗,就跟那条丑了吧唧的蛇私奔了,生了只长蝙蝠翅膀还有马脸的带角怪胎,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找对象时需要带上眼珠子,不然连累后代。”
“好的,记住了,我会告诉耶梦加得三世,你说她外婆是怪胎。”玛戈对一只口吐白沫的鱼扮鬼脸。
“我们觉得她们丑,她们觉得我们丑,你骂我,我骂你的,最后公平起见,大家一起披人壳,当时流行养三维生态泡,新鲜,弄个人皮,去玩也方便,然后别人开始跟风,我也不是很理解它们为什么要学我们,大概是因为我们优雅,高贵,能征善战,四处挑衅,和我们看齐总归没错,至少不挨揍嘛。”青猗一摊手,“钳子,快点。”
玛戈和英格丽德低着个头,谁也不敢说应龙长得也不怎么样,蛇不蛇,鱼不鱼的,整个一四不像——当然青猗姐妹的人壳挺不错的,都是妩媚美人。
但这个种族已不是好战的范围,是太好战了,没事还四处刨两爪子,有事肯定又兴师动众打一场。
所以龙族是时尚的风向标,当她们用人壳时,大家都开始披人皮。
“你不是说螃蟹是虫子吗?”姬如歪歪头。
“是虫子,但我吃它前面那两根爪子,爪子里的肉是甜的。”
“原来你们还知道你们喜欢四处挑事啊。”玛戈抬眼。
“没办法,我们是女孩子,女孩子就是好斗,四处征伐,喜欢珠宝,这是天性,只有人类女性完蛋,不要因为我们换个形态就把我们和那群软塌塌的跳跳贝相提并论。我们披这个壳是因为大家都是女孩子,外貌攻击不好,但耶梦加得真的是马脸、壁虎眼睛!丑到我会做噩梦,我不能理解库库脑子究竟是出了什么毛病,啊,反正呢,”在玛戈看来,真身一样也有壁虎眼和奇怪脑袋的青猗掰开蟹钳,“玛戈,你怎么不吃呀?你说你想吃三维世界的食物,费好大力气给你弄来的,你知道那个破泡泡现在里面有多脏吗?我差点厥过去。”
“你的爱好可真奇怪。”英格丽德翻了翻一条还在进行最后挣扎的鱼,她好奇地看玛戈,“你,以前就,每天吃这种东西?好吃吗?”
“不!我没有特殊品味,我想吃熟的,我也只吃熟的。”玛戈撇撇嘴。“我家吃的是熟食,烤熟的肉!”她望着英格丽德,说话时已经带了哭腔,“我想回家。”
她不要吃这些东西!
#
“喂?你好,”弗莱娅接了个电话,她翻坐起来,踩着便鞋走出卧室,“是我。”
阿德莱德立刻拔了耳机。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双手交叠放在脑后,枕着。
梅森的声音开始在狭小卧室里回荡。
“lets’ D-E-F-E-A-T P-E-N-I-S together!”他的肢体语言无比夸张,脸是红的,握拳的手猛地往上举。
他定格于这一瞬。
“在此次峰会上,”第一总/理娜思佳·阿布拉莫维奇娜一身白色套装,站在发言台后,“我骄傲的宣布,我们的妇女及儿童权益得到显著提升。”
镜头一切,转向虞,闪光灯此起彼伏。
“同时,妇女与儿童权益是我们最为关注的议题。”
片头音乐响起。
“你糗我也糗之口误集锦”这行字出现。
阿德莱德听见弗莱娅的脚步声,赶紧找耳机。
但她晚了一步。
第一个倒霉蛋就是弗莱娅。
“于2012年……”弗莱娅低头看稿,“二零一二,咳,共二零一二人,共两千零一十二人。”她把发言稿往后一翻,再度纠正,“二十万一千二百人。”
“你在看什么?”弗莱娅夹着一本书,但果然没走向床。
她把书一扔,手撑在椅子上,站在阿德莱德身后。
“妈妈。”阿德莱德一仰头,发顶抵住弗莱娅下颌。
“你不是要写作业吗?”弗莱娅垂眸。
“啊,写不动了,轻松一刻。”阿德莱德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欢迎您,扶桑首相郑雪集,今年是我们友好建……”里斯本一本正经地勘误,“对不起,南高丽总统郑雪集。”
“我向你们跳票……”郑雪集停顿片刻,“不,我向你们承诺……”
“为进一步加强与海外侨胞的紧密关系……”李大概是想继续往下读,但纠结数秒后还是作出更正,“亲密关系……”
“我向你们保证,我们将击败进口……”尴尬沉默后,哈德森说,“敌人……”
“我们终将找到一款溶液……”安朵美达面不改色,“一条解决途径……”
“让我们欢迎乌克兰总……”娜思佳扬起个笑,“白俄罗斯总理……对不起,立陶宛总理……抱歉,立陶宛总统……”
“欢迎来到……”安朵美达刚和意大利老男孩洛伦佐握手,一阵妖风掀了洛伦佐的假发。“哇,这还真挺秃然的。”
一根纤细的手指按下了空格。
“你每天就看些这玩意啊。”弗莱娅不愧是学过芭蕾舞的女人,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腰凑到她面前,跟蛇似的。
“碰巧,推送到了首页,”阿德莱德缩缩肩,“我随便点开的。”
不过弗莱娅很温和地摸摸她脑袋,露出个令人内心生寒的笑,温柔的叮嘱,居然放过她了,“写作业吧。”
阿德莱德松了口气。
就当她以为她逃过一劫,晚饭时弗莱娅突然一放刀叉,“宝宝,给你看个好玩的。”
弗莱娅发给她一个视频。
阿德莱德点开。
视频里是小时候的她,头上顶个锅,趴在床底下,手紧紧握着锅铲,还拱着身子,活像一只被吓出飞机耳的小猫。
“你在干嘛?”伊莲恩的声音传来。
“嘘!”小阿德莱德拿起锅盖,“妈妈,螃蟹星人入侵了!快藏起来!”
“很好,”伊莲恩跪下,出镜,拎着她后颈把她往外拖,“是谁把那锅蟹扣在了地上?”
“不是我!”小阿德莱德说。
“那你怎么知道螃蟹星人入侵了?”
“我,因为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小阿德莱德抱着床柱。“妈妈被螃蟹星人附身了,她现在要把我抓走,快打她,妈妈救命。”
镜头外的弗莱娅已笑到背气。
“妈妈!”阿德莱德当场炸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哦,还有一个。”弗莱娅翻着相册。
这个有玛戈的翅膀出镜,不方便发,就拿着手机给阿德莱德看。
“姐姐平时也会这么梳羽毛吗?”小阿德莱德抱着玛戈的腿,她指着窗外的鸽子,那只鸽子正扭着脑袋打理自己的羽。
“嗯……”玛戈想了想,她当真张开了翅膀,把脑袋拧了过去企图学鸽子。
三秒后她突然一声痛呼,“妈!”
“哎?”弗莱娅应声。
“又怎么了!”伊莲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扭到脖子了!”玛戈捂着后颈开始满屋跳,翅膀也不收。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阿德莱德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忘记那个2012吧。”弗莱娅又拿起叉,“螃蟹星人……”她皱了下眉,接起电话,“你说什么?”
“开门。”格瑞塔气喘吁吁的。“我在你家门外。”
“我现在不在纽约。”
“我知道,我他妈在牛津。”
“咦?你往边上走,走到最左边。”弗莱娅过去开门。
“我们需要谈谈。”格瑞塔进来先抓起杯子,灌了自己一大杯冰水。
“不能电话说吗?”弗莱娅问。
阿德莱德想端着盘子跑回卧室吃,但格瑞塔下一句话让她支棱起耳朵。
“不能。”格瑞塔说,“无论海内外,你都是重点/监/听/对象,手机,放远点。”她坐下,“路易莎的那个案子,你知道吗?”
“事态在掌控之中。”弗莱娅坐到餐桌另一端。“你不用管,那个案子之所以存在是有原因的。”
“你妈在吗?”格瑞塔脱了风衣,搭在一边,“他们指控我/性/侵/你——在露西的默许之下,所以露西要堵亚当斯的嘴,要她交两亿的天价罚金!基本上,他们的意思是,露西把你送上了我的床。所以,稳妥点,你确定你妈在你掌控之内?”
阿德莱德惊呆了,手一松,叉子掉在裙上。
“她会在意吗?”弗莱娅反诘。
“艹!”格瑞塔干净利索地骂道。
格瑞塔:艹?????!!!!!
伊宝和小弗是真的很有共同语言,至少在diss老妈上
但讲道理……仿佛路易莎存在感蛮高的,因为路易莎一直和格瑞塔在花天酒地……
啊我开始搬砖了,以后还是老样子隔一天更一次,一周大概三章还是有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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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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