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巧,又见面了

教学楼转角处,温娆看见一名少女正懊恼地蹲在地上整理着散落在地的东西,书本、笔、水杯、摔碎的小镜子、各类文件,乱七八糟散落一地,少女慌慌张张地收拾整理。

一枚亮闪闪的金牌停留在温娆的脚边,瞧着很眼熟,似乎正是不久前周曜琢赢得的那一枚。

【叮~请宿主偷走金牌,为男女主制造误会。】

偷走吗?她将金牌捡了起来,目光随即落在女主身上,事实上,这是她第一次遇见女主。楼道里没什么光,但女主的身上的光能闪瞎人的狗眼。

也许是出于剧情的作用,只是看到她的第一眼,温娆的心里就生出淡淡的反感。

“哒、哒、哒。”帆布鞋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温娆在她面前蹲了下来,长发飘下来挡住视线,她有些不耐烦地撩起额前的碎发,一点一点整理散落的文件。

聂之双正郁闷着满地狼藉,暗暗骂着自己倒霉。突然感觉有人在她身边蹲下了,抬头望去,正好看见这一幕。

身着白裙的少女一只手还绑着绷带,用另一只手帮她整理文件,白裙曳地,她似乎毫不在意裙子染上了灰尘。

妈妈,我碰见仙女了,聂之双感慨了一句,心里暗暗想:真是人美心善。

两人收拾了一番,地面上已经干干净净了。

聂之双有些紧张地抱着包站起来,手足无措,有些拘谨地说:“谢谢。”

“举手之劳。”温娆也站起身来,一只手背在身后,把金牌连同整根带子包裹在手心里,细细摩挲着金牌的纹路,一深一浅的纹路,上面有着精美的花纹。温娆好心地问道:

“我刚刚看见你袋子里有助学申请,你是要去学生会办公室吗?”

“对啊,可我半天找不到学生会办公室,还不小心摔了一跤。”聂之双叹了口气,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温娆,也许她知道呢?

温娆眨眨眼睛,给她指路: “不在这一栋楼哦,学生会在隔壁一栋楼的三楼,走廊尽头左转,门上面有学生会的标志。”

聂之双点点头,庆幸自己遇到一个好人,立刻就要往楼下跑去。

今天是助学申请最后一天了,这几天她被那个大少爷弄得心烦意乱,每天忙上忙下的都快忘了这事儿。要是错过了助学申请,她简直欲哭无泪啊。

要说今天这么赶,也有一半是那个周曜琢的原因。几个小时前,聂之双按照要求给他送饭,不知道周曜琢又发什么疯。

莫名其妙地把一枚金牌扔给了聂之双。虽然自己做的饭好吃吧,也没好吃到那个程度。她还不至于自信到因为一顿饭能获得这么贵重的东西。

她拿着没什么用,况且“拿人手软,吃人嘴软”这个道理聂之双还是懂的。万一她真拿去换钱了,周曜琢又要回来怎么办。

“给你了,小仆人,这种东西我多的是。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我才不要。”聂之双拒绝。

僵持不下,她还是留下了,就当她暂为保管吧。

……

想到这儿,她摸了摸口袋,却发现金牌不见了?

哎?

不见了?

聂之双口袋都摸了个遍,有些疑惑,奇怪?刚刚还在,难道是掉地上了。

“是在找这个吗?”

温娆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金牌掉了下来,一截带子缠绕在她的手上,金牌因为惯性旋转了几圈,又转了回来。

没等聂之双反应,温娆就说:“这块金牌好像有点眼熟,我在周曜琢那儿看见过,是今天这场比赛获得的吧。”

“啊,啊,这个确实是他…他放我这儿的。”聂之双点点头,“你是他的朋友吗?”

温娆看了一会儿金牌,又将它放在聂之双的口袋里。对于她的问题避而不谈。

只是幽幽叹了口气,里面似乎有无限的哀伤。

“是他送给你的啊。他之前给我很多,但是……”温娆意识到什么,又诚恳地看着聂之双,“他肯定很喜欢你吧,才送给你这个。毕竟他之前……”

“不不不,完全没有。我们完全不是那种关系,就是普通的雇佣关系,他还压榨我啊!他才不可能喜欢我!”聂之双惊讶地瞪大眼睛。

“不,你不懂的。”温娆说道:“我和他相处十几年了……”

“不不不”聂之双更着急了。“他对我完全没有这个想法,天老爷。”

结合温娆说的话,聂之双想到了什么,顿时觉得金牌像烫手山芋,拿着也不是丢了也不是。

看着眼前似乎对金牌恋恋不舍的温娆,聂之双把金牌塞给了她,“能麻烦你帮我还给他吗?”

“啊?”温娆愣住了,微微蹙眉,犹豫道:“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和他本来就认识。”

聂之双看了看表,一拍脑门:“我先溜啦,时间快不够了。”

温娆看着聂之双的身影渐渐走远了,把金牌揣在了口袋里。

此时是剧情刚刚开始不久。

据她所致,女主和男主此时还不熟,第一阶段应该是欢喜冤家两看生厌。

只需要用一点话术将他们绑在一起,又暗示自己和周曜琢的关系,女主自然会极力否认,撇清关系,一切也就顺水推舟。

竟然偷金牌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挑拨关系,那她今天说的话也能埋下一颗种子,一颗小小的矛盾的种子,最终生根发芽。

至于周曜琢到底有没有送给她金牌又如何?

他的高傲,她的自尊心,以至于他们不会对口供。

况且偷偷摸摸地拿多没意思,想到系统的任务,温娆撇撇嘴,白莲花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多掉面子。

不如光明正大的要,反正造成误会,给他们感情制造障碍就行了。

她转过身,抛了抛金牌,慢悠悠地往回走。

她心情颇好,至少这段时间不用做任务了。

不过任务怎么还没完成?

温娆思索着,走过一个转角,恰好遇见一个人。

温娆看见他的一瞬,头皮发麻,瞳孔不自觉收缩,之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那场打斗、玻璃碎片、还有满地的献血。

那个巷子里腐烂的垃圾的气味,还有数不清的汗臭味似乎又萦绕在鼻尖。

温娆此时才真正看清他的长相,下垂眉,上扬眼,长得悲悯众生,不食人间烟火,可眼底淡淡的青色似乎又为其增添了几分欲色。

这模样似乎与那个一脚踹飞一米八大汉的形象极为不符。

他所在的位置极好,他能看见她们,她们却很难看见他。也就是说,他刚刚看见了一切,也听见了一切,却仅仅当了一个旁观者。

并未出声,也没做什么,就算此时被发现了,也丝毫没有偷听被发现的应有的紧张。

郁炀微微挑起眉,视线稳稳落在温娆身上,唇角小幅度向上。

他好像抓包了一个干坏事的人。

嗯,刚刚那个被骗走东西的傻子好像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过他已经给了她报酬,其余的事他没必要管。

只是这一幕过于有趣,他恰好又有些无聊。

在他打量着她的时候,温娆也打量着他。

“好巧。”温娆微微颔首,像是发现了什么,露出惊喜的神色。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她一向善于先发制人。

“希望上次的事你没受什么伤,我那天晚上真的担心很久。”

上次的事?

郁炀垂首,语气里罕见地带了几分疑惑:“上次的事是什么时候?我们见过吗?”

嗯?

他好像从来没见过她,今天是第一次。

想和他套近乎?

温娆看着眼前装作不认识的男子,对他的反应有有些拿不准,这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啊,认错人了。”温娆将头发别在耳后,转身欲走。

也许他不想提起那件事怕被仇家发现,又或者是不想再计较。还是那天太黑太晚他并没有认出她。

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再提了。这对于她不是什么坏事。

“嗯。”郁炀嗓子里轻哼一声。

“我知道你骗了她,毕竟人在说谎的时候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动作。”

“而你刚刚撩了三次头发。”郁炀有些温和地笑了笑,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调侃,“希望真的有人曾经送给你金牌,或者说希望你真能还给他。”

“还有我不吃套近乎这一套。”末了,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又补充一句。

她看着郁炀,转过身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当然,这你就不必担心了。你好像过于关注我,连我撩了几次头发都记得住。”

“可我在刚刚说认错人了的时候,也撩过头发,这也是下意识的反应,不是吗?”

“所以也许我们真的见过。那究竟是贵人多忘事,还是上次……?”温娆故作迟疑,青葱如玉的手指了指脑子,停留了几秒。

“真是抱歉,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她摆摆手,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也还不算太糟糕。”郁炀看着她,并未因为此话而恼羞成怒,他的神色淡淡的。

直到温娆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将目光重新落在树影上,此时暮色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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