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的步步紧逼让两人有些崩溃，女孩扔下大黑袋子，挡在男人和程昱中间。
“你是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
程昱终于停下脚步，“我能干什么？我是问你们在干什么？”
女孩气呼呼的：“我们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龙卷风很快要来了，你们还不赶快逃命！”
“龙卷风？你们怎么知道？”程昱又开始靠近，那样子像是真的准备过去看看他们袋子里究竟装的什么，“你们是刚从海上回来吗？”
女孩坚定地挡着不肯让路，后面的男人拉了她一把，也没把她拉回来。
男人有些急躁：“璐璐，别和他们争执，我们快走吧。他们不要命，我们还要命呢！”
璐璐狠狠瞪着程昱，“你们不要跟着我们！”
说完，她返回去帮男人一起抬大黑袋子，两人一边走，一边警惕地回头张望，看程昱他们有没有跟过来。
慕栖说道：“他们似乎很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躲龙卷风吧。”
“真有龙卷风吗？会不会他们是在骗我们？”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只是现在这种天气状况，他们不能贸然出海，这么多天长途跋涉，也总得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再行动。
他们在附近找到一片背风的石林，里面伫立着各样怪石，很多外部坚硬，内部已经被海风掏空，正适合做庇护所。
程昱砍了些木头做床和门，又用藤蔓当床垫和挂绳，收拾完这些，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他们携带的肉干还能吃这最后一顿，明天一早就要出去重新捕猎了。在这样的海边，他们只能选择捕些鱼虾，这是程昱不擅长的，他心里有些没底，想要提前去海边走走。
刚走出庇护所，他四下看了一圈，很快发现了什么，招呼慕栖也过来看。
“你瞧，那边有火光，好像是白天那两个人，竟然住的离我们不远，还真是缘分。”
慕栖看不了太远，但也从火光判断出他们住的地势很低，甚至是随时会被涨潮的海水淹没的地方。
“他们在干什么？”
程昱看了一会儿，“他们捕了很多鱼，正在烤鱼吃，旁边还有一箩筐呢，你想不想吃鱼？我们去问他们借两条吧。”
说是借，真的会还吗？
慕栖觉得程昱对他们的兴趣真不是一般的浓厚。
不过巧的是，他对这两人也很好奇。
石林的路不好走，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复杂的地形很容易崴脚。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他们终于到了那两人的庇护所。
两人正在烤火吃鱼，发现有人靠近后男人如临大敌地站了起来，璐璐则僵在原地紧盯着他们。
“在烤鱼啊，真香，我们两个还没吃晚饭，能不能借两条鱼？”程昱的态度看上去很好脾气，但他往那一站就明显是个很强壮的哨兵，两人不敢轻敌，也有些不敢招惹。
璐璐指着不远处的鱼篓说：“鱼就在那，你们都拿走吧。”
“全给我们？那多不好意思啊。”他话虽这样说，却直直走向鱼篓，里面还有七八条不小的海鱼。
其实程昱和慕栖刚才已经吃过肉干了，不过一条鱼其实也没多少，还是能吃下。
程昱捞出一条鱼，顺手捡起地上用来处理鱼的刀，他们应该是没想到有人在附近，就没把刀收起来。
他三下五除二把鱼处理干净，那手法不像是在剖鱼，更像是挖除兽骨，两人也大概知道他们应该长期生活在陆地，是为了什么特殊目的才来到海边。
程昱拿着杀好的鱼走过来，“鱼都借了，再借个火呗，我们也懒得生火，还有你们的烤鱼上都撒了什么料？也给我们点呗。”
不管对方同不同意，程昱就一屁股坐到火堆旁开始烤鱼，见慕栖还在后边站着，还招呼他也过来坐。
男人和璐璐浑身僵硬地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像白天那样在外面巧遇，还可以直接离开，可这里是他们的庇护所，他们全部的家当都在这里，总不能弃家就走吧？
慕栖提醒道：“你们的鱼快烤糊了，赶紧拿出来吧。”
璐璐这才后知后觉地赶快把鱼拿出来。
他们拿这两个不请自来的人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地坐在火堆旁，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等他们走了，就赶紧给庇护所换位置。
程昱在烤鱼，慕栖就观察起他们的庇护所。
他们的庇护所也是依托天然形成的石洞，再加上一些自制的木板建成，不过他们建的要比程昱建的临时庇护所更加精细，从木头可以看出这间庇护所已经有些年头了，他们应该在这里住了很多年。
塔里的哨兵和向导会常年居住在海边吗？难道他们是专门负责采集海货的？
“烤好了，快尝尝怎么样！”程昱把烤鱼塞到他手里，打断了慕栖的思索。
他很少吃鱼，刚才又吃了很多肉干，肚子还是满的，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不过这鱼闻起来倒是很香。
“我吃不了这么多，我们一人一半吧。”
程昱说：“行，那你先吃，给我留一半就行。”
那程昱岂不是要吃他吃剩的？
慕栖看看周围，想找个盘子之类的把鱼分开，没找到。
“快吃吧，外皮还是酥脆的，味道应该不会差。”
慕栖尝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尤其是鱼皮很脆还带着一点点焦香味，里面的鱼肉也很软嫩，没有其他肉费牙。
慕栖突然发现自己还挺喜欢吃鱼的。
“味道够吗？再撒点这个料。”程昱又给鱼加了点料，更好吃了，慕栖不知不觉就吃下了半条。
要不是肚子已经撑到抗议，他估计还能再吃。
程昱见他吃饱停下来，很自然地拿过剩下的半条鱼开始吃。
烤鱼是穿在一根木签上的，为了不让鱼肉掉下来，慕栖吃的是鱼头这边的半条。程昱接过后，就得挨着他刚才吃过的地方接着吃。
他没有半点嫌弃的样子，边吃边夸：“真香！这鱼很鲜，料也香，你们这料是怎么做的？一会儿可得告诉我！”
男人却没好气道：“我们告诉你之后，你就得走了知道吗？现在天色也不早了。”
天色不是不早了，是早就黑了。
两人急于摆脱他们的想法不言而喻。
程昱吃着烤鱼，一时没搭话。
等吃完整条鱼，程昱又翻起旧账：“对了，白天碰到你们的时候，不是说龙卷风快来了吗？龙卷风在哪呢？怎么还没来？”
男人忍着怒气说：“随时都会来，你们也该走了吧？”
正常人被连着下了几次逐客令肯定早就面子挂不住了，虽然程昱不是正常人，可被催了几次脾气也上来了。
“你一直催什么意思啊？难道很不待见我们？不待见我们还请我们吃烤鱼？看你们也不像是什么好人，还好意思防备我们？”
男人：……谁请你们吃烤鱼了？
“行了，拐弯抹角的话也懒得说了，本来以为就是白天的一面之缘，没想到能再次碰面，这回你们可别想轻易躲过去。说说吧，白天那黑袋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珍贵的珊瑚还是珍珠？放心吧，这些东西海里那么多，我们不打算抢你们的，你说个位置，我们自己去海里捞。”
程昱的话让男人半信半疑：“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珊瑚和珍珠？”
“不然还能有什么？贝壳也行，还有海货？反正值钱就行。”
男人犹豫了几秒，和璐璐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跟我来吧，那袋子就放在那边不远处。”
慕栖起身想跟着一起去，璐璐突然对他说：“大哥哥，你们不是想要烤鱼的秘方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过这秘方有些复杂，我得细细地跟你说，你就留下来听听吧。”
这意思，是让程昱独自跟着男人去找黑袋子，而他和璐璐留下来。
这话明显有问题，他们是想将两人分隔开。
有什么目的呢？
慕栖不用思考太多，就知道对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不过他们似乎小看了他们，以为一对一就能有什么胜算吗？
“好，我留下来，你告诉我烤鱼的秘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