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此世同党.番外

??太宰治对沙漠情有独钟,你们在非洲的近一半时间都行走在沙漠里。

两个人,几匹骆驼,散散漫漫沿着商道走,遇到风暴就躲,遇见落日就停,生一堆篝火,互相倚靠着度过寒夜。

你们最爱撒哈拉。

漂亮又危险,广博又孤高,在你们眼里极富浪漫旖旎的撒哈拉。

“在阿拉伯语里,撒哈拉意即大荒漠。它是除了南极洲之外最大的荒漠。”

火焰跳跃、破碎、迸入沙土、最终消亡,不留丝毫痕迹。

太宰治低低笑着,手伸到火舌堪堪能舔舐的地方,然后缓声念出这样一段话。

他注视着篝火,他没在看你,可你知道他就是在对你讲。

你知道他在思考着一些艰深而无解的、你从不愿意细想的东西。

这使他绝望,使他苦苦挣扎,又使他显现出惊人的美丽。

即便触碰到火焰也感受不到温暖吗?

你着了迷地、近乎虔诚地望着他因沉思而肃穆的侧脸。

你开始想触碰他。

你是个烂人,你总会生出那些恶劣的心思。

你要拉他下神坛,你要诱他入情海。

你要他抛下那见鬼的绝望,狂热地沉浸在你身上。

你要渎神。

“太宰,我们做吧。”

空旷寂寥的沙漠里,你的声音清亮又固执,比真实的火焰更温暖,也更能灼伤人。

他看向你,你缓缓拉近你们之间的距离。

你捧着他的脸,一点一点读出他的情绪。

疑惑,讶异,冰冷,和了然。

还有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开始不爽。

你的动作变得粗暴。

你扯下他的衣服,扣子蹦进篝火里,激出漂亮的花儿。

你把他按倒在绒绒的毛毯里,坐在他的腰上,眼神同样的居高临下。

你从未觉得绷带如此碍事,你烦躁得一口咬住他的唇,凶狠地、笨拙地撕咬。

你好像听见了他溢出的一声笑来,又好像没有。

你掰过他的头,你让那双沉沉如海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你一举一动。

“只许看着我,只许想着我。”

你像孩子一样,幼稚又臭屁地宣告。

毫无疑问,他对你是纵容的,相当纵容,你清楚知道这一点,你充分利用这一点。

——你欺负他,你显露所有的恶劣心思,你简直无法无天。

你似乎对他总在微笑的唇很有意见,哪怕它变得嫣红、肿胀,你也不愿意放开它。唇瓣被你用食指用力碾磨着,仿佛下一秒便会溢出甜蜜的汁水。

绷带被解开,身体毫无防备地被暴露在空气下。

你有些感叹,怎么就晒不黑呢?跟你完全不一样。

苍白的、常年被隐藏在绷带之下的皮肤被月光照耀着,一时间竟不知谁比谁更冷淡。

你细细摩挲他的每一道疤痕。

按理说疤痕的存在会影响身体所呈现的美感,可在太宰治身上截然相反,它让他显得更易碎,也更能靠近,像是至高无上的神明跌进泥潭,你清楚意识到,他和你一样,他可以触碰,他是可怜的、可爱的、待人采撷的。

一副绝艳骨,一张美人皮。

只要太宰治想,他可以诱惑到任何人,你从来没有比今天知道得更清楚。

你有些呆了,你臣服在这样的美色里,你下意识在咽口水。

他看着你,无可奈何又带着些得意,自发把最后一截儿绷带拽下来。

指尖传来濡湿的触感,往常歹毒又犀利的舌头柔柔地点了你一下,唤你回神。

他看你,眼神不媚,清清冽冽,可只映着你,像拥着一团能化了他的烈火。

你有些奇怪,分明是他在被动的下位,分明是你提出的邀请,可你总觉得自己一举一动都是他牵引着来的。

就好像,你要渎神,是神在诱你。

什么鬼啊,你很快没了思索的工夫,你的理智被他眼尾斜斜飞起的那抹艳红淹没,你只加快手上动作。

他勾魂夺魄,你就失魂落魄。

半点出息没有,只一味想着贪欢。

对我做点什么吧,随便什么都可以。

疼也好,爱也罢,珍重抚弄也好,粗暴印刻也罢。

因为是你,所以我都愿意。

他用浅鸢色的、水色盈盈的眼睛这样告诉你,他用顺服的态度、漂亮的身体这样告诉你。

你觉得他像是在索吻,索一个可以叫他窒息的吻。

你不给他,你想叫他快乐,你不想叫他疼。

虽然你们心知肚明,对他来说,疼比快乐更深刻,也更有实感。

不着急的,你可以用数量来弥补。

直到快乐成为常态,直到疼痛被他忘记。

你会做到,你厚脸皮又狂妄的想。

沙浪翻涌,明月高悬,这片大漠孤单又寂寥,你们在无人区里,像原初的那两个人类,只有彼此,也只需彼此。

…………

爱是会满溢的,尤其是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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