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对沙漠情有独钟,你们在非洲的近一半时间都行走在沙漠里。
两个人,几匹骆驼,散散漫漫沿着商道走,遇到风暴就躲,遇见落日就停,生一堆篝火,互相倚靠着度过寒夜。
你们最爱撒哈拉。
漂亮又危险,广博又孤高,在你们眼里极富浪漫旖旎的撒哈拉。
“在阿拉伯语里,撒哈拉意即大荒漠。它是除了南极洲之外最大的荒漠。”
火焰跳跃、破碎、迸入沙土、最终消亡,不留丝毫痕迹。
太宰治低低笑着,手伸到火舌堪堪能舔舐的地方,然后缓声念出这样一段话。
他注视着篝火,他没在看你,可你知道他就是在对你讲。
你知道他在思考着一些艰深而无解的、你从不愿意细想的东西。
这使他绝望,使他苦苦挣扎,又使他显现出惊人的美丽。
即便触碰到火焰也感受不到温暖吗?
你着了迷地、近乎虔诚地望着他因沉思而肃穆的侧脸。
你开始想触碰他。
你是个烂人,你总会生出那些恶劣的心思。
你要拉他下神坛,你要诱他入情海。
你要他抛下那见鬼的绝望,狂热地沉浸在你身上。
你要渎神。
“太宰,我们做吧。”
空旷寂寥的沙漠里,你的声音清亮又固执,比真实的火焰更温暖,也更能灼伤人。
他看向你,你缓缓拉近你们之间的距离。
你捧着他的脸,一点一点读出他的情绪。
疑惑,讶异,冰冷,和了然。
还有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开始不爽。
你的动作变得粗暴。
你扯下他的衣服,扣子蹦进篝火里,激出漂亮的花儿。
你把他按倒在绒绒的毛毯里,坐在他的腰上,眼神同样的居高临下。
你从未觉得绷带如此碍事,你烦躁得一口咬住他的唇,凶狠地、笨拙地撕咬。
你好像听见了他溢出的一声笑来,又好像没有。
你掰过他的头,你让那双沉沉如海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你一举一动。
“只许看着我,只许想着我。”
你像孩子一样,幼稚又臭屁地宣告。
毫无疑问,他对你是纵容的,相当纵容,你清楚知道这一点,你充分利用这一点。
——你欺负他,你显露所有的恶劣心思,你简直无法无天。
你似乎对他总在微笑的唇很有意见,哪怕它变得嫣红、肿胀,你也不愿意放开它。唇瓣被你用食指用力碾磨着,仿佛下一秒便会溢出甜蜜的汁水。
绷带被解开,身体毫无防备地被暴露在空气下。
你有些感叹,怎么就晒不黑呢?跟你完全不一样。
苍白的、常年被隐藏在绷带之下的皮肤被月光照耀着,一时间竟不知谁比谁更冷淡。
你细细摩挲他的每一道疤痕。
按理说疤痕的存在会影响身体所呈现的美感,可在太宰治身上截然相反,它让他显得更易碎,也更能靠近,像是至高无上的神明跌进泥潭,你清楚意识到,他和你一样,他可以触碰,他是可怜的、可爱的、待人采撷的。
一副绝艳骨,一张美人皮。
只要太宰治想,他可以诱惑到任何人,你从来没有比今天知道得更清楚。
你有些呆了,你臣服在这样的美色里,你下意识在咽口水。
他看着你,无可奈何又带着些得意,自发把最后一截儿绷带拽下来。
指尖传来濡湿的触感,往常歹毒又犀利的舌头柔柔地点了你一下,唤你回神。
他看你,眼神不媚,清清冽冽,可只映着你,像拥着一团能化了他的烈火。
你有些奇怪,分明是他在被动的下位,分明是你提出的邀请,可你总觉得自己一举一动都是他牵引着来的。
就好像,你要渎神,是神在诱你。
什么鬼啊,你很快没了思索的工夫,你的理智被他眼尾斜斜飞起的那抹艳红淹没,你只加快手上动作。
他勾魂夺魄,你就失魂落魄。
半点出息没有,只一味想着贪欢。
对我做点什么吧,随便什么都可以。
疼也好,爱也罢,珍重抚弄也好,粗暴印刻也罢。
因为是你,所以我都愿意。
他用浅鸢色的、水色盈盈的眼睛这样告诉你,他用顺服的态度、漂亮的身体这样告诉你。
你觉得他像是在索吻,索一个可以叫他窒息的吻。
你不给他,你想叫他快乐,你不想叫他疼。
虽然你们心知肚明,对他来说,疼比快乐更深刻,也更有实感。
不着急的,你可以用数量来弥补。
直到快乐成为常态,直到疼痛被他忘记。
你会做到,你厚脸皮又狂妄的想。
沙浪翻涌,明月高悬,这片大漠孤单又寂寥,你们在无人区里,像原初的那两个人类,只有彼此,也只需彼此。
…………
爱是会满溢的,尤其是做的时候。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