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这两天公社下队的干部队们都全回到了公社大院里,领了工资,换洗衣服,在公社食堂吃饭,过了几天公社干部的逍遥日子。

他工资也领了,衣服也换洗了,又去看民兵们实弹训练,还过了把打枪的瘾呢。

今天公社通知他们开会,公社这次安排他们不去一人蹲点一个大队,而是要相对集中力量,分成几个小分队,每个小分队负责几个大队,到各大队去督促检查工作,中心工作还是计划生育工作。

他和魏武富,还有张建华,一共四五个公社为一组,第二天开始下队跑,公社领导讲,让他们新来的同志,由老同志领着,也下去各大队跑一跑,边下队工作,边了解熟悉一下全公社的基本情况,以便以后开展工作。

第一站,他们要去北原大队,他们四五人从公社大院出发,每人都骑着一辆自行车,都带着一个小提包,里面都无非装的是洗漱的牙具,斜挂在了自行车的车头上。

他推着自己的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跟在其他几个人后面,上了公社门前北面的那个大土坡,经过公社粮站,又来到了公社所在地的那个火车站,小站上人很少,他们就在铁路旁边的小道上骑着自行车上路了。

沿着铁路边上走,有许多好处,不容易在岔路口上走错路,还能看看过往的火车,路也比较平坦好走,还可以走捷路,少走一些弯路。

但是铁路边上骑自行车,对他来说并不轻松,太难骑了。这简直是在考驾驶自行车的执照啊。

铁道边上本来就没有路的,靠山那边基本上除了铁道和铁路旁边的排水渠外,就再没有一点的余地。铁路的路基靠山坡的一面,路基旁边稍留了一点余地而亦,这多余出来的不到半米的边儿,其实也谈不上是条小路了,他们还是把他叫小路一条。但就这几十公分宽的小路上,还不时的有一些被铁路工人们砸碎的多面体多棱角的小石块撒落在上路面,别看这些小石块不起眼,那可是骑自行车的最大杀手了。

他听见有火车声在响,从前面的山嘴出转出来一列火车,我赶紧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推着自行车向前走。

这列火车像一条长长的铁龙,夹裹着一股强劲的气流迎面扑来,发出“呜—”一声长鸣,“哐啷—哐啷”,风驰电挚般从他的身旁疾驶了过去,他的衣袖和裤脚被风吹着向后拉展,风吹着的阻力使他向前行走都要多用点力量。

但他前面的几个公社干部都骑习惯了,技术水平高,正所谓艺高人胆大,火车过来时,他们都继续骑在自行车上,基本没有受到火车的影响,看来他为那几个公社干部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火车过去后,他赶紧小心谨慎的骑上了自行车,在铁道边的小路上左偏右拐的向前慢慢骑车行进。

他想稍微再能骑快点,快点赶上前面的同伴,但前面的路面上就有几个散落着的小石块,只能往前骑,后退是没有另外的路可走,其它路他也不认识的,他就两手扶牢了自行车车把手,往过去硬冲,“噔噔噔”自行车颠簸了两三下,就这样硬是骑了过去。

又走了一段,前面的路面上又有一些从路基上散落下来的小石块,他要追赶前面的几个公社干部,就握紧自行车车把手,再次往前冲去,“噔噔噔”自行车颠簸了两三下,自行车头向山坡一边一拐,冲下了小路,不好,他心里叫苦,他还算清醒,两手同时马上捏紧了自行车的前后刹车,左脚从自行车脚踏上移开,落在了小路边上,自行车的车身整个的向小路这边倾斜了过来,自行车的前轮陷在了小路下山坡上的虚土之中,他和自行车都停在了那里。

这还算好,他处置的及时得当,幸好小路下面的山坡上是虚土堆积的,如若不然的话,就会连人带车全摔倒后,滚下山坡去的,弄个人摔伤车摔坏的结果。

几个下队同伴的公社干部,早骑着自行车过了前面的山嘴,他赶紧把自行车车头从小路边的山坡上提上路面,又更加小心的骑上自行车前行。

后来,他赶上了同行的人们,同伴的几个公社干部问他怎么骑得这么慢,他撒谎说是找地方上了趟厕所,但自行车滑倒小路下面的那个事儿,他给同行的其他几个公社干部们谁也没有说,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讲。

自从自行车滑下小路后,他就再没有第二次滑下去过,一直紧跟在同行的几公社干部后面骑着自行车。也许是他的骑车技术已锻炼了出来,也或是后面的路面小石块少了,或者路面稍宽了一些吧。

又走了不多的路,从铁道旁边的小路上下来了,在山间沟岔的小路上骑自行车那就好多了,提心吊胆的小路终于是走过去了。

从山间河沟的小路转上了大路,就能时常撞见有行人和骑自行车的人了,路边有水渠,有农田。

走了一阵,前面就看见一个村庄出现了。

他跟着几个同行的公社干部,向西进了村子里的大路,来到了村子中间的大队部了。

北原大队部在这条村子中间的大路的南面,紧靠这条大路,过了路边的水渠上的一个小桥,就是一个四方小院,北面和东面各有两间房子,西面是大门,南面是一堵院墙。

时间已到了下午五点多了,已没有时间搞工作了,工作未动,粮草先行,现在开始考虑吃饭的事了。

他从大队部院子里出来,上到大路上,看这村子的情况。大路中间部分的北面,是一个单位的样子,有四五排平房,盖得很整齐,每排中间都有一个通道相连,只是没有围墙,看上房子间架小了点儿,还有那些个小平房的门窗和房檐都是米黄色的油漆,显得有些陈旧。

“这是原先的北原公社所在地,老公社的房子,公社搬走后现在改成了村上的卫生所了。”和他一起出来的一个公社干部对他介绍说。

他和这个公社干部转到了这条大路的西头,西头有个村上办的不知道是个什么厂子,又从西头转了过来。

这时,张建华和另一个公社干部从村上卫生所出来了,他们一个提着铁皮水桶,一个手里拿着一个纸包,正要穿过大路进北原大队部的院子西边的大门前的小路。

“你们拿得什么呀?”和他一起走着的那个公社干部问张建华他们两个人。

“村上杀了一条狗,今天晚上咱们吃狗肉。”张建华回答道。

“我找了一个铁桶,建华在卫生所要了些大调料,煮肉用。”和张建华一起的那个公社干部回答说。

他们四个人过说着就一起进了北原大队部的院子。

走进大队部北面的一间房子里面,有一个炉子已生着了火,火着得正旺,他们几个下队的公社干部,一齐动手,在一个村干部了帮助下,他去水窖里打水,张建华洗肉剁肉,一个则把铁桶洗了个干净,另一个去外面找来半截砖头,也洗干净了。

提来半桶水搭到火炉上,将洗干净的半截砖头放进水桶中,再放进狗肉块,然后把纸包中的大香,花椒,小茴香,姜片,胡椒,还有红辣椒角,还有几样叫不上名的大调料,一并倒进水桶中,在火炉上煮。

他们几个人就转在火炉旁边闲聊,火炉上的水桶边滚着,蒸汽在桶口上飘散着,他们正聊得起劲,就嗅到了一股狗肉的肉香味了。

再聊了一阵,“肉煮好了没有,我先尝一下,估计煮烂了吧”,那个村干部先捞上来一块,吃了一口说,“好了,煮烂了”,村干部就将铁桶中的狗肉捞上来,装到两个碟子里,他们几个人就围在一起吃狗肉。

他吃着说道:“这狗肉还吃起来真香,一点都不腥气。为什么煮的时候要放半截砖头呢?”

“这是个诀窍,砖头能去狗腥味。再说又放了那么多各种大调料,当然就不会腥气了。”张建华回答说。

他们这次下队,一连跑了四五个大队,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过去了,也跑完了多半个公社的大队了。

他们返回到公社大院里,又是领工资,又是忙着洗衣服,忙完成了这些事,就爬到公社南面的山上顶上,登高望远,消闷解愁,活动消化。

一天上午十点钟左右,张建华来到了他们的房间,他和魏武富正呆在房间里。

“今天晚上我们有个秘密行动,我已经侦察好了,你们两个参加不参加。”张建华很神秘的微笑着对他和魏武富说道。

“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先给我们透露一下,我们也好做准备工作呀。”魏武富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鸽子肉好吃不好吃?”张建华很严肃的问他们两个道。

“那当然好吃了。”“好吃。”魏武富和他一前一后的回答道。

“这个山里头鸽子多得很,你们知道不知道?”张建华问他们两个。

“没有注意,可能有吧。”魏武富带着怀疑的神情回答道。

“我来时间不长,还不知道。”他一脸茫然的回答说。

“没事的时候,我到公社南面的后山里转过好多会,那边的鸽子特别多。”张建华继续说。“后山里是上水的水渠,有一个过水渠的山洞里,是鸽子的老窝。”

“你怎么知道是鸽子的老窝?”魏武富有些不相信的对张建华问道。

“在春灌和冬灌上水时,我下队巡渠,在那段山洞的仔细的察看过了,地上脱落的鸽毛,还有鸽子粪很多,证明有好多鸽子晚上都集中在那里睡觉,我们晚上去抓。”张建华说着解释道。

“鸽子会飞,不好抓,你说怎么个抓法?”他不明白的看着张建华问道。

“老魏知道的,不信你问他。鸽子到了晚上眼睛就麻下了,天黑了鸽子的眼睛就看不见东西了。鸽子夜里蹲在窝里睡觉,不会轻易乱跑,更不敢随便乱飞的。”

张建华看了看魏武富,又看着他这样继续说道。

“我们找些长竹竿,每个人都发给一根长竹竿手里拿上。”

“都拿个长竹竿干什么呀?”他不解的问张建华道。

“长竹竿是我们打鸽子的武器,水渠隧洞上的鸽子窝比较高,只有长竹竿才能够得着。”张建华回答道。

“晚上黑灯瞎火的,鸽子是看不见,我们也看不见呀,怎么才能打到鸽子?”他想了想眼神有些迷茫的问张建华道。

“我们可以拿上几把手电筒,在黑地里用手电光照上山洞的鸽子窝里去,鸽子眼睛在手电光的强光照射下,很短的时间内看不清楚东西,我们就马上用手中的长竹竿,打鸽子窝里的鸽子,把鸽子从山洞上的窝里打下来,万一鸽子在空中乱飞,也用长竹竿把它打下来,打到地上就好办了,能当时就打晕打死才好抓,才省事。”张建华回答道。

“那鸽子抓上了往那儿关着,总不能我们手里提着呀?”他问张建华道。

“我们去的时候拿上几条麻袋,把鸽子从地上捉住,装进事先拿来的麻袋里,扎严口子,背着回来就有鸽子肉吃了。”张建华这时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好像鸽子已抓来似的。

“就这样定了,你们两个等会过来,我们一起准备一下,晚上吃过饭,我们就行动。”没等他和魏武富答应去不去,参加与否,张建华就已决定了一样的说着转身就要走。

“啊,那就跟着大家一起去吧。”魏武富一惊,又是一肯定的回答道。

“行,今天晚上就跟着你们去打鸽子去。”他也无可奈何,只有随大流,就也回答道。

“我已经说好了几个人,再去拉上几个人就够了。人也不能太多,太多了也不太好的,目标太大,行动不便。”张建华说完这句话就出了他们的房间走了。

等张建华走了,魏武富怪怪的笑着,左右来回的摇摆着瘦小干瘪的脑袋说道:“没听过这样抓鸽子的,我不相信能抓住鸽子,不好抓。”

“魏师,那你说怎么能抓住鸽子?”他微笑着问魏武富道。

“我也说不上,不知道怎么抓才好,这样抓很悬乎。”魏武富不置可否的笑着回答道。

快六点了,他和魏武富提了饭碗,到公社后面的食堂里去,吃过了晚饭,来到公社大院最前面他们自己的房间里,公社大院最前面的场院里站着一帮人们。

**个人,站在院子里,看上去有一大伙人。这些人都是公社的干部们,全是张建华这两天发动来,今天晚上去到后山里的水渠遂洞里抓鸽子的人们。

他和魏武富出了房间,锁好了房门,来到也那帮人们中间。

“来一人一根竹竿子,拿好了别弄丢了,不要整坏了。”张建华不知从那里弄来出一箍长竹竿子,边说着边给大家发着竹竿子。

他和魏武富从张建华递过来的手里,一人领了一根长竹竿,跟在那里闲聊,等待张建华一声令下,从公社大院里面出发,进山去捉鸽子去。

“竿子都拿上了吗?”张建华问大家,这时天色已渐渐的由麻变黑了。

“拿上了。”大家基本上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在黑夜中看不清其他几个公社干部的脸色。

他这时倒是有一点点微微紧张的感觉,其实并不是紧张,是一种神奇的感觉,稍稍有些激动和兴奋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道不明说不清的感觉。

“麻袋拿上了吗?”张建华的声音问道。

“拿上了。”有一个公社干部,手里提着一个黑乎乎的麻袋卷儿,举起来回答道,我听话音好像是公社农机专干王得科了。

张建华打开一把自己拿着的手电筒,另一个公社武装专干郑国兴也打开了一把手电,两道光柱在空中闪来晃去的。

“老郑,人都到齐了,该拿的东西都带上了,我们现在出发吧。”张建华对郑国兴说道。

“行,你走在最前面打头,我跟在尾巴上断后。”郑国兴补充着对张建华说道。

“好。”接着,张建华大声的对大家说道:“大家排成一队,一个跟着一个,我在最前面领头,老郑在最后面拾尾巴,不要掉队了,山上路不太好走,大家相互拉扶帮助一下,不要走得太快了,看好路再下脚,千万要小心,防止踏空滑倒。”

“同志们,现在出发。”张建华像做战前动员一样,对大家讲完了注意事项,马上就下达了出发的口令。

他和**个公社干部们,两手举着长竹竿,从公社大院的大门里一涌而出,好像古代战场上,那些军士们举着枪矛叉戟,冲向敌人一样,看上去特别的滑稽可笑。

风高夜黑,万籁俱寂。他们这一帮人,在漆黑的夜色中,从公社大院南边的大路上穿过去,从山脚下开始向上爬山坡。

从山脚下一上山坡,就由一堆黑影,变成了一队黑影,像一条蛇一样蜿蜒向山上移动。

他们开始爬山时,都静悄悄的,可走到了半山坡时,就开始喘粗气儿了,不是他一个人粗粗气,大部分人们都“呼哧-呼哧”张大嘴喘气。

“同志们--坚持一下,马上就--爬上去了,等爬到了--山梁上,我们--稍微休息一会再走。”张建华在前面边爬山,边上气不接下气的断断续续的说着,来动员大家,鼓舞士气。

他们上身倾斜着,脚面与身体成了小于九十度的锐角,经过吃力的登爬,好不容易才上到了山梁上,大家赶紧就一屁股坐到山梁上歇息,也顾不上管山上的土弄脏了自己的裤子和衣服了,大张着嘴,听着就像拉风箱似的喘着粗气。

等稍微喘匀了气儿,张建华就对大家说道:“翻过这个大山梁,现在就好走了,从这山梁上斜着插下去,就到鸽子窝的山洞口了。下山也是休息,起来走吗。”

张建华说着,迈开步子就向山梁下斜刺里走去。大家也基本上休息得差不多了,就都跟着前面的手电筒的照向地上的光柱子,一个跟着一个下了山梁。

大家全都下到山梁下面的山沟里时,在手电光柱子的照射下,才看清楚,这里的山沟虽然很窄,但是却很平缓,中间有一条水渠,水渠大概是用水泥预制块衬砌的,不太深,也不是很宽。

他和一帮公社干部们在渠道的一边上的小路上走着,渠边上的小路还比较平坦一些。

“同志们,战斗地点马上就到了,现在进入战斗准备状态,战斗马上就要打响,听我说,悄悄前进,一定要做好隐蔽工作。”张建华宣布纪律,告诫大家注意。

“我们好像当年的鬼子进村了一样。”不知道他们中间的谁这样说了一句。立刻引起了大家一阵“嘿嘿嘿”,“嘎嘎嘎”的笑声。

他心里也觉得十分的好笑,但硬是憋严了嘴,始终没有发出笑声来,只是笑容拉弯曲了脸面上的皮肤,还有面部肌肉的线条和皱折。

“大家不要笑了,不要说话了,尽量不要发出响声,不然会惊动鸽子乱飞的。”张建华转身急忙对大家说道。

这时,他和其他公社干部们一样,如临大敌,静悄悄的,大气都不敢出,学着前面张建华的动作,弓着腰,弯曲着身子,蹑手蹑脚,放慢脚步,轻轻的向前面的水渠隧洞口走去。

大家凝神静气的向前走着,到了水渠隧洞口的下方,在黑暗中静悄悄的,鸽子好像没有发现他们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他猜想一定还沉睡在梦乡之中吧。

漆黑的夜晚中,水渠隧洞口看上去像一条长蛇昂头张开的大口一样,黑洞洞的咽喉深不见底,神秘莫测,他们就站在这张开的蛇口中。

忽然,一根圆圆的胳膊粗细的光柱,从下面射向这水渠隧洞口的上方,立刻,“扑楞”一声巨响,水渠隧洞口上方栖息的鸽群,向水渠隧洞口外的空中全飞了出去,好像鸽子们预先就知道他们要来一样,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了。

这一瞬间,他只感觉头顶上空,有许多能飞行的禽类动物,煸动着翅膀,掀起一阵疾风劲流,夹着强劲的气流,从他们的头顶上空中迅速的掠过,这速度之快,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硬是愣神了片刻。

当他们这帮人们反应过来时,才想起来抡起手中握着的长竹竿,在水渠隧洞口上方的涯壁上拍打,在空中猛烈挥舞,但那里还有一只鸽子,这群鸽子已一哄而起,早已经全飞出去了,也不知道这群鸽子飞到那里去了,像躲起来了一样,一时间就全都不见了踪影。

两条光柱子在水渠隧洞口上方的涯壁来回的晃着,鸽子全飞光了,连半只也没有了,只能看见涯壁上白一团,黑一团,灰一团,斑驳的痕迹,是鸽子拉下的粪便留下的。

水渠隧洞口下面的渠道里和渠边的小路上,散落着一层鸽子拉下的黑白粪便,零零星星还能看到一些鸽子的羽毛夹杂其中。

水渠隧洞口里面是长长的水渠和隧洞。

他们没有料想到鸽子这么敏捷,在黑夜也能飞行自如。

他们这帮人,这时连一只鸽子也没有抓到,就像打了败仗的队伍一样,一群残兵败将,垂头丧气,拖着竹竿,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懒得相互逗乐打趣,从原路返回了公社大院。

大家把手里拿的东西,长竹竿子,全交给了张建华,张建华收集了一箍长竹竿子,抱到公社大院后面的去,放到了公社食堂对面公社广播站的那排小平房的后面的夹道里。

郑国兴将那条借来的麻袋,从王得科手里接过来,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郑国兴和张建华两人住一间办公室兼卧室,放到床下两个招呼大家赶紧去睡觉。

他们这一帮公社干部们,**个人都分散到各自的房间去睡觉了。

他和魏武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赶紧拉开被窝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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