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前,他就是个很听话的小孩子,全队上出了名儿的乖娃娃。
和他一样大的小伙伴们可没有那么幸运,他们个别时候也偷过队里的瓜果蔬菜。本队的果园和菜地里不让他们进去拔草。
这年,他被在川当中看菜园的老汉准许,享受了个特殊的待遇。那就是他一个人被允许,可到本队的果园和菜地里去拔草。
这个看菜园的老汉,叫孔先亲,是他本家的同姓人,论辈份,那他可大多了,和他曾祖父一辈儿,是他们队里孔姓人中最大的辈份。他们同姓的同辈人,都叫他“尕太爷”。
川里看菜园的老汉,他“尕太爷”,七十多岁了,个子不大,还要佝偻着身子,长着一脸白白的长胡须,听说他还会几下武艺哩,但他也没有亲眼见他“尕太爷”耍过。
他“尕太爷”经常拿着一个烟瓶锅子,也就是大家知道的烟枪了。这个烟锅子不大,烟锅里装的上烟渣子,烟渣子就是挫揉碎了的干烟草叶沫儿,他“尕太爷”经常用它来抽旱烟。
这烟瓶是铜烟锅头,铜烟嘴儿,骨头作的烟杆。他“尕太爷”经常把烟瓶,插在腰间扎的布带上,还可当作武器,用来防身。
“孔先亲,尕烟瓶。”好事的人们叫着这句顺口溜,就给他“尕太爷”起了个外号,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绰号吧,背底里都叫他“尕太爷”为“尕烟瓶”。
他每天都到川当中的地里拔草,他在里面拔,其他的小伙伴进不来,在菜园子外围干旋着。
看菜园的他“尕太爷”,很信任他,他拔草不限制地方,那儿都可去拔,拔完了,也拔满了出菜园回家,也不用检查背斗。
菜园里的草多草大,很快就能拔着装满实实的一背斗。就这样过了几天。
外面的小伙伴们不高兴了,终于找了个茬儿。
这天,他一个人在菜园里拔草,他想起了一个小伙伴在昨天晚上,拔完草回家路上对他说的话,让他乘机偷点队里的菜。
他想来想去,就是下不了手,还是不敢偷。
回家时在川里通往大路的小路上,孔耀远和几个小伙伴等在那里,上前抢下他的背斗,翻过来翻过去,什么也没有找到。
又过几天,他思前想后,决定,今天在菜园里拔草时,试着偷点菜吧。
这一天,他心里一直是忐忑不安,做贼心虚吧。
他很不耐心的拔了多半背斗草。就悄悄看一看,看菜园的他“尕太爷”,和平常一样,在看菜园的小房前后转悠,没有什么变化。
他拔草的地里,苹果树下种的是绿辣椒。
他赶紧偷偷摸摸的慌慌张张的偷偷摘了七八个绿辣椒,慌慌张张的偷偷装到背斗里的草下。
他背着背斗,心里七上八下的,慢腾腾的走到看菜园的小房前时,看菜园的他“尕太爷”,从小房前迎着他走过来了,他这时心里十分紧张。
“站住,你过来。” 看菜园的他“尕太爷”没表情的说道,手里端着烟瓶锅子,站在那里吞云吐雾。
他走到了看菜园的他“尕太爷”面前。
“你自己把背斗里的草倒出来。” 看菜园的他“尕太爷”又说道。
他磨蹭着,迟迟没有倒。
“快倒呀。” 看菜园的他“尕太爷”有些生气的说道。
他很不情感的慢慢将背斗扣倒在地上,慢慢的提起背斗。
忽然,“咕噜噜”,几个绿辣椒,从倒出的草堆上,滚到了这倒出来的草堆外面。
看菜园的他“尕太爷”恼羞成怒,大发雷霆。
将他大骂了一顿,骂他的内容,他吓得也没有记下。
当时是脑海一片空白,只看见了围观的孔耀远和几个小伙伴,在那里看他,笑话他。离得远,说的什么话他根本听不清,也没有心思去听,顾不得听。
看菜园的他“尕太爷”,将他赶出了菜园,取消对他的特殊待遇,再也不准他进菜园拔草了。
他心里难受极了,当时那地里要有个老鼠洞,他都想钻进去。赶紧抓起来背斗背绳,背着空背斗,低头哭丧着脸,灰溜溜的,踏上回家的路,急奔而去。
这一年的夏季,十分的炎热。
进入了三伏天里。
村边上涝坝里的水已被蒸发完了,只有涝坝底子上中间最低的一个小坑儿,还能看到一些胶泥暗红的水渍痕迹。
涝坝底子上的胶泥,已被太阳逐渐晒白,又被太阳烘烤的干裂成了16开大小的“书页”,这些“书页”虽然排列的十分规则,看上去非常的整齐,但是,“书页”的四角都被太阳烧烤的翘了起来,向“书页”的中心卷曲着。
难怪李启坤同学看见了这种景象,就开玩笑的对他问道:“你读了多少卷书了?你知道吗?”
他一脸的茫然,莫明其妙的回答说:“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读了多少卷书吗?”他也不肯认输,笑着反问李启坤同学道。
“我当然知道了。你看,是‘日晒胶泥卷’呀。”他用手指着村边的涝坝里,干裂卷曲的那些“书页”,微笑着风趣的对他回答道。
他顺着李启坤同学手指,看到村边涝坝里干裂卷曲的那些“书页”,就猛然醒悟了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笑着回答道:“就是,很正确,太有趣了。”
这几天,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一朵云彩也没有,一丝的风也不刮,一滴雨星也不下。
而是骄阳似火,晒得地面发热,砂石发烫。
知了都躲藏到树叶背后和枝杆上乘凉,懒得出来“知了、知了”的叫上一两声了。
也看不见癞蛤蟆从田里,水渠或池塘里跳出来,鼓圆了腮帮子,对着人们“呱、呱、呱”的叫上几声,不知躲到那儿的阴冰旮旯里凉快去了,大概这时还喘着粗气儿哩。就像应了人们说的那句俗话,“癞蛤蟆避端午”了。
也看不见有白色的蝴蝶,彩色的大蝴蝶,在空中飞来飞去的身影。
这天上午,天气闷愣愣的热。他上身穿一件白衬衫,下身穿一条长裤子,身上不时就会渗出一层细细的汗来,前胸和后背老是汗津津的。
他在家里,实在是热着待不下去了。就出了门,来到本队大路小道的墙根和树阴下,去找乘凉的小伙伴们。
他,和孔祖存三四个小伙伴们,来到了他们学校大操场的东门口。
孔祖存和他个子差不多一样高,几乎和他同样的不胖不瘦。长得圆圆的脸,有两个小红脸蛋儿,泡泡眼,单眼皮儿,厚厚的嘴唇。闭上嘴,上面的两颗门牙也能看见了,爬在上下嘴唇中间。
孔祖存和他岁数差不多。论辈份,他比孔祖存大一辈。
孔祖存虽然人长得小了点,但是个不饶人,大孩子,坏孩子们也轻意不欺负孔祖存。
“我们在水洞口边的大渠里,学凫水。” 孔祖存站在水洞口上的大路边,看着路东边大渠的水洞口里,冒着咕咚,翻滚着从水洞口水面上不断上来的水,对他说道。
凫水就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游泳了,这是他们乡下的俗称。
“好阿,我们一块学凫水吧。”他对孔祖存回答道。
这里就他们三四个小伙伴,再没有其他什么人。
他们在渠边的高地上,一个个脱了衣服和裤子,光着脚板,“扑嗵、扑嗵”,跳进大渠的水中。他们这个年龄凫水,还用不着穿裤子,不要说是凫水时,就连平时也穿不起不用或是不用穿裤子。晚上睡觉也这样子,才能睡得安稳,习惯了。
水洞口前水比较深,水流比较急。
孔祖存第一个往水洞口前深水区游去。孔祖存学凫水比他技术好一些,在深水中还可浮起来一点。
这次他向水洞口前深水区发起冲锋,游过去了。
他和其他小伙伴们一样,学得都是“狗刨水”。
他向着水面,向前伸直两臂,向前扑下身子,平爬着身体,在水中,不停用力的有节奏的,用半握的双手,向身下和身后方向刨水,同时,相应的用腿脚向身后弯曲了,再向下拍打到水面。
水花到处乱溅,被拍打的足有一米多高。“咕咚、咕咚”的刨水声,“啪啦、啪啦”的打水声,响成了一片。
他凫水还是不得要领,基本上没有浮起来。他完全还是个“旱鸭子”,不会凫水。在水里只能乱“咕嗒”一气罢了。
这样凫了几次,他们就上来,穿好衣服回家吃晌午了。
吃晌午是本地俗话,意思是吃中午饭。
吃过晌午饭,他们几个小伙伴事先约好了的,要到上车的大渠里去凫水。
他们几个小伙伴在刚才凫水的地方聚齐了,就穿过他们学校的大操场,沿着大渠边的小路,向西面走去。
他们来到十队村庄上面的一段大渠旁边停下,孔祖存对他们说:“这里的大渠最宽,渠又最深,这里凫水最好。”
他们几个小伙伴就把衣裤和鞋子脱了,将衣服鞋子放好,一个一个,从渠边上淌进水里,“咕嗒”,“啪啦”的响着,开始凫水了。
渠里的水面,他们几个小伙伴进去后,就几乎和渠边的小路路面相平了,他们几个小伙伴再在渠里游动凫水,渠里的水就向渠边路面拍打着漫了上来,一次一次的漫上来,大有翻越路面的危险。
渠高高的靠在山角下面,路边的渠坝比村庄的房屋高,渠里的水面比这房顶高出了两三米。
他们几个凫得正好,这时,有个大人,提一把铁锨,在东头拐弯的地方出来了,老远就看见了他们在渠中凫水,喊着什么就往这边跑过来,不好,是巡渠的人来了。
他们几个小伙伴回头看见这情形,不知那个喊了一声:“跑呀。”
他们几个小伙伴慌里慌张的,从水渠里爬上渠边的小路,都要没有来得及拿衣服鞋子,一帮子小伙伴们,都精脚两片,就冲下了渠坝。
在下面的砂地里,在太阳晒得滚烫的鹅卵石和小石子、细绵沙上,他们精脚片在上面奔跑着。
小心翼翼的,步子迈得很小,但脚步翘得很快。还弯着腰,用双手蒙着肚子下面,两大腿中间的小扭扭,有点像小猴子在地上直起腰来跑步。
看那样子很滑稽,很可笑的,每个大人看了,准能火消气散,嘿嘿而笑。
虽然脚上有水,但快速奔跑过去,砂石上的湿脚印,马上就发白,晒干,消失了。
他的脚底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不好了,他猜,多半是砂地里长的驼骡刺被他踩上了。
不敢停步,不敢往后看,一跳一跳的往前跑,甚怕落到最后,被巡渠大人抓住。
他们一帮小伙伴,跑出砂地,钻进村庄中的小巷。拐过去,进入了另一条小巷。
发现旁边有个羊圈,羊圈的栏栅门虚掩着。孔祖存迅速推开这栏栅门,第一个带头钻进羊圈里,他们一帮小伙伴全钻了进去,悄悄躲到了羊圈里的窑洞里,不敢出声,窑洞口露出几张挤在一齐的小脸,惊魂未定的向外张望。
听着巡渠的那个大人在外面跑过去了,不一会儿,又走回来了,他们几个小伙伴赶紧把头都缩回了窑洞里。
巡渠的那个大人站在羊圈的栏栅门前,他们几个小伙伴屏住了呼吸。
巡渠的那个大人对着羊圈里面喊道:“再可不能在大渠里凫水了,穿上衣服回家去。”“扑”,巡渠的那个大人把怀中抱着的他们几个衣裤鞋子扔进了羊圈,转身走了。
等巡渠的那个大人走远了,他们几个小伙伴跑出窑洞,争抢着,都找到了自己的衣裤鞋子,穿好了,若无其事似的回家了。
他父亲从小就爱羊,爱养小动物是他父亲的天性,所以,更加喜欢放羊。天天赶上一群羊去放牧,他父亲就欢天喜地的,多自由自在,多无拘无束的,多惬意啊。
他父亲小时候爱养三五只鸽子。
在他家耳房的房檐下面,用铁笼搭上间鸽子窝。
有个雪白的鸽子,身无一根杂毛,叫小白。有个全身灰色的鸽子,两只翅膀的颜色深了点,脖胫最细的地方有一圈,颜色最淡了,他父亲叫它瓦斑。还有一只鸽子,白色的身上,有四五处黑色的羽毛,它叫花子。
从沙枣树上,折上小手指粗细的树枝,取半尺长一段无分枝的,放在水泥地上,用脚压着挫滚,树皮和树枝木芯就会分开,取出树枝木芯,拿沙枣树皮筒,截一寸树皮筒,一端用取下的树枝木芯切下的小木片堵上,另一端堵上的小木片中间切一斜口,用烤消了的松香,灌着封住两端小木片与树枝木芯这间的缝隙,就做成了鸽哨。
把鸽哨绑在鸽子的腿上。
他父亲站在院子里仰头看。
鸽子在天空中飞翔,发出“呜呜”的哨声。
他父亲打着转儿,仰头看着微笑。
他哥哥可能爱他父亲的熏陶,也爱养小动物,在自家的炕洞里养了几只小灰兔。长长的耳朵,毛绒绒的身子,一跳一跳,挺可爱的。
胎里爱了亏了,他小的时候身体不是太好,大队里的医生说,经常吃些煮熟的大果子加冰糖。他们俗称大果子的,就是大家知道的冬果梨了。
这年的开春儿,他父亲不知从那里拉来了一头屗麜羔子,就是大家知道的小山羊了。
小山羊全身是洁白无瑕的细毛,羊毛贴到身上,光滑雪白。下巴下吊着两个小小的肉铃铛儿,这是只小母山羊。
这只小山羊的脖子,蹄儿上的毛长一点。光光的头上无角。小小的尾巴,不时的左右甩打着。圆圆的小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时左顾右盼,仰着头,“咩、咩”,叫上两声。
从前向后,捋捋这小山羊脊背上的绒毛。摸摸这小山羊的头。轻轻握握这小山羊下巴下吊的两个小铃铛。
这小山羊,嗅了嗅他的手,再嗅了嗅他的身上,又嗅了嗅他的脚。抬头望着他,“咩、咩”,又叫上两三声。
这只小山羊很漂亮,很精干,很干净,很灵俐,也很可爱,十分讨人喜欢。
他拉上这只小山羊,天天在门前面的渠边、渠坝上放牧。
这只小山羊低头吃草,不时也抬起头来,“咩、咩”叫上两声。
过了三四个月,这只小山羊长大了许多。后腰肚子下面,圆圆的□□,逐渐大了,吊下来了,□□下面两边的□□,也长粗,长长了。成了真正的奶山羊了。
一天,他母亲拿着个白色的大搪瓷茶缸,去挤羊奶。
他母亲微笑着,走到了这个奶山羊的旁边,弯腰用手轻轻摸摸羊的头,再慢慢捋一捋羊脊背,奶山羊很懂事似的,乖乖站着,只是头动,身子就不动了。
他母亲蹲下身子,用左手举着白色大搪瓷茶缸,承在这个奶山羊的一个□□下,用右手捏紧了松开了,又捏紧了松开了的,这样反复的,挤着这个奶山羊的这一个□□,乳白的奶液,从这□□中喷射出来,射进下面承接着的那个白色大搪瓷茶缸里。
“涮—涮—涮”,乳白的奶液射击到那个白色大搪瓷茶缸的底和壁上后,反溅起的乳白的奶点儿,却也溅不出那个白色大搪瓷茶缸来。
一个□□挤完了,再挤另一个。奶星飞舞,奶花跳跃着。
一阵儿,挤完了,有多半大搪瓷茶缸。
他母亲端着这个大搪瓷茶缸,来到厨房,搭到火红的炉灶上,烧滚了,拿过来,让他喝。
他放到嘴前一嗅,羊腥味是没有了。他喝了一口,感觉不怎么好喝。
后来,他母亲在烧滚的羊奶里,调进去了少许的食盐,大香,花椒和姜粉,放上些葱花和芫荽沫。芫荽沫就是切碎了的香菜。
这样做,喝了几次,还觉得味道不错。
再后来,他就觉着越喝越香了,越喝越爱喝,一天不喝还很想的,不喝觉着心里缺了点什么。
这一天,他也端着个大茶缸去挤奶,可怎么也挤不下来,奶山羊也不听他的使唤。
母亲挤的时候他又细心看,又看父亲怎么挤,才掌握了要领。
用右腿弯夹着奶山羊的左后腿,奶山羊的会被控制住了。挤奶时,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先要从□□根部捏住卡紧,然后其余三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依次握捏□□,这样,□□才能挤下来了。
每天喝一碗,他连续喝了好几年的羊奶。
他长得有些胖乎乎的了。两个小手背的肉突起时,有四个小窝窝,手手儿胖得像个小馒头。这必定是得益于,他这几年天天喝羊奶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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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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