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书低低地说了句：“陛下，您多笑笑，您笑起来很好看。”

莫名地，他想把面前这桀骜不驯的白衣少年压在身下，狠狠占有。

但是稍稍想象了一下那一幕，他都觉得生理上泛着一股恶心。

少年帝王闻言愣了愣，随后朝着他弯眼一笑，“是这样吗？”

这双桃花眼中好像汇集这漫天的星辰，美丽到了极致。

殷无书被他这一笑搞得心跳都漏了一拍，他似乎是有点受宠若惊那般回答道：“谢陛下赏赐。”

他面上恭敬着，心底的想法却极为残忍——

他想等到出了幻境之后，把少年的眼睛剜出来收集着，等到绝世美人被铸造出来的时候，在将少年的眼睛装在那个美人的脸上。

少年帝王只是不动声色地笑笑，拿出钥匙帮他解开他手腕上的锁链。

殷无书看着他这样毫无防备的模样，缓缓勾起了唇角，猩红的双眼静静地凝视着少年手中的钥匙。

随着锁链打开发出了一声咔嚓的响声，他心中因为激动都微微跳动了一下，眼中的杀意已经隐藏不住。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伸出手，试图掐住少年帝王脆弱的脖颈，将他活活掐死，出了这心魔幻境。

然而，他的手却被白衣少年轻轻松松就给擒住了，被少年以一种无法反抗的力道握在手里。

少年帝王只是笑意吟吟地看着他，对他的所作所为毫不意外，甚至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毕竟他是这么了解殷无书这个人，了解到曾经恨不得将这个人抽筋扒皮。

殷无书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对她臣服呢？她就没放松警惕过。

白衣少年仍旧弯着眼，轻描淡写道：“你知道你几天没吃饭了吗？这软绵绵的力量就敢袭击朕？”

他面上是笑着的，语气却是阴冷的，像是被毒蛇给缠上了一般，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你说，朕要给你什么惩罚呢？你这张皮囊这么美丽，朕可舍不得伤了你，那就不伤及皮囊吧。”

说着，白衣少年从怀中摸出一瓶药，放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淡淡地说道：

“不愿意臣服于朕是吧，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此药名为万古情丹，这可是我从修真界专门找过来的，别说你一个凡人了，就算是来了修真界的贞洁烈男来了，都得被这药折磨得欲生欲死，你觉得你能坚持多久呢？”

你能坚持多久呢？这是前世殷无书拿出这药时对她说的话，当然她也真的很不争气地直接就从了。

毕竟她当时什么都无所谓了，也什么都不在乎了，谁愿意要她那破烂的身体拿去便是，她也真的不稀罕。

说着，她在殷无书那冰冷的满含恨意的目光中，强行掰开他的嘴，将这药给他喂了下去，重新用锁链将他锁在床头。

药效很快就发了，裴星摇漫不经心地喝了杯果茶，静静地看着殷无书狼狈的模样。

青年微微的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冷汗，连那如同霜雪冰冷的银发都沾染了情玉的气息，他没有说话，脸上却已经染上了胭脂一般的颜色，带着说不出的瑰丽。

裴星摇垂眸看着他，这分明是报仇，她的心中却毫无波澜，说实话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她不感觉痛快，这种事情在挑战着她的下限，哪怕是一比一报复回去，她都会觉得是自己手段过于肮脏的地步。

以至于，她真的很难想象，这群畜生是怎么能想到这种践踏人尊严的方式的。

她眸光闪烁，淡淡问了句：“现在可愿臣服于朕？”

青年怔怔地看着少年，目光之中带着些许迷离不清。

听到少年高高在上的语气，青年像是脑海中最后那根弦终于绷断了那般，他缓缓站起身来，猛地扑到少年的身上，趁着少年没注意到，将少年按在身下。

在少年带着些许惊慌的目光中，他狠狠地咬着少年的唇，拉着少年的衣襟，语气冰冷地威胁道：“陛下，解药给我，不然，我把你□□在身下，你信不信？”

两人的唇齿之间全都是血腥味，长长的银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裴星摇心中厌恶非常，殷无书同样不好受，甚至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可以把这高高在上的少年帝王按在身下狠狠教训了，迟迟没做的原因就是觉得这种事情和男人做很恶心，直到少年最后一句话终于绷断了他的理智。

这少年目中无人的模样，真的十分欠操！

此刻，裴星摇的目光也毫不畏惧，桃花眼直直地盯着他猩红冰冷的瞳孔，冷笑一声，挑衅道：“朕，允许你试试。”

按她对殷无书的了解，这厮对断袖分桃这种事厌恶到了极致，否则她也不会在上辈子被他一见钟情了之后，还敢来大摇大摆地见他，就是吃定了这个人完全不喜欢男人。

殷无书定定地看着他，即使是□□快压倒了他的理智，他也没有丝毫动作，反而是问道：“您可是九五之尊的天子，愿意雌/伏在我一个贱奴的身下吗？”

白衣少年眉头一挑，知道他既然转移话题，自然便是心里还是过不了那一关，只能靠着问自己愿不愿意来掩饰自己的外强中干。

于是，少年有恃无恐着，弯了弯眼，笑道：“朕不是喜欢你吗？自然是愿意的。”

这告白语气中带了一丝诡异的温柔。

殷无书被他这句温柔的情话搞得心头一跳，但是又看到少年那吃定了自己不敢有所作为的眼眸，气不打一处来，心底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给这少年一点教训。

他是觉得恶心，但若是让这少年不爽了，他就觉得心中畅快了。

他伸手拉了拉少年的衣襟，冷笑道：“陛下，这可是你说的，愿意让我为所欲为。”

裴星摇感受到自己的衣襟正在被这人尝试着脱下来，猛地瞪大了眼，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货真价实的惊慌。

她到底是女子之身，就算因为吃了丹药看起来有个虚假的喉结，她到底没那玩意儿啊。她若是真的是个男的，她倒是敢和他坦诚相待，赌殷无书绝对迈不过他心底的最后一关。

但若是等到他把自己扒了，被他发现自己是女子，她敢保证，自己今天绝对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是她连忙用力将殷无书推开，把解药恶狠狠地灌进了殷无书的嘴里，语气冰冷还带着些许厌恶地说道：“你说得没错，朕乃九五之尊，怎么可能甘愿雌/伏于另一个男人身下。”

“朕给你这个臣服于我的机会，是你此生莫大的荣光，你少给脸不要脸。”

裴星摇眯了眯眼，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神情莫名，最后还是替他解开了锁链，淡淡说道：“既然你始终不愿意臣服，那你以后就跟着朕，跪在朕的脚边做一个奴隶。”

随着身体里的情/潮欲/火渐渐褪去，殷无书静静地看着白衣少年嚣张的神情，心中莫名地还是觉得这少年很欠操。

之后的日子里，两人就开始了斗智斗勇的过程。裴星摇时常发现自己的饭菜里有毒，她也不知道殷无书这厮是怎么在这皇宫里面给她这个帝王下毒的，但是他确实是下成功了。

现在导致她吃个饭，都得先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毕竟皇宫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换了几波人他们都查不出来有没有问题，还得她这个当皇帝的来亲自检查。

有时候她睡个觉，殷无书也是跟个鬼一样出现在她的床前，伸着他那双大手，试图将自己掐死。

如果不是她的睡眠真的很浅很浅，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吵醒的话，或许就被他得逞了。

月黑风高，殷无书又来尝试刺杀她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试了多少次了，这个少年就跟不睡觉一样，每次他一进来，少年就能准时无误地睁开眼把自己逮个正着。

为此，他甚至向大内侍卫去学了学凡间的轻功，就是为了能不吵醒少年的情况下弄死他。

他真的很确定这少年真的睡着了，但是等到他足尖一点进入的时候，少年仍旧是睁着一双眼，神情冷漠地看着他。

裴星摇淡淡挑了挑眉，伸手理了理颇为凌乱的中衣，面无表情说道：“说吧，这次你又是什么理由，在朕没有传唤你的时候进来了。”

“……”

殷无书现在十分怀疑人生。

裴星摇冷冷地盯着他，“没有理由吗？罚五十大板。”

说着，她顿了一下，眸光闪烁，继续道：“朕虽然不知道之前那些惩罚，你是怎么蒙混过去的，但是，这次朕一定要亲眼看到你结结实实地挨到那五十大板。”

殷无书现在真的是被裴星摇的操作气到想笑。他堂堂天枢城主何曾这般狼狈过，这少年竟然还的不知天高地厚想真的将这五十大板，结结实实打在自己身上，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虽然这里只是幻境，不可能被知道。但就算是幻境，他也不想被这般羞辱。

于是他只能勉强地笑了笑，做出低眉顺眼的模样，跪在地上，声音低哑又诚挚地说道：“陛下，贱奴今日是来臣服于您的。”

霜雪的银发如瀑落下迤逦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