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浩看路希的新颈环很不顺眼,看到它就像看到了把手伸到别人家来瞎搅合的池洋。尽管池洋听了周展的话,已经收手不搅合了,但他此前做的一切足够为他刻画一个跋扈无理丈母娘的新角色。
路希仅仅在看电视的时候靠着杜君浩打了个盹,无辜的新颈环就被玩坏了。
柔韧耐用的热塑弹性带有三厘米宽,用两根手指捏着它“检讨”的alpha却说不小心弄断的,还污蔑该部门的采购人员以次充好,中饱私囊,就像污蔑水晶灯让他像个没落的贵族一样。
路希知道这个我行我素且有大男子主义之嫌的alpha至今无法理解自己为了安抚池洋去领取颈环,也知道他对自己尝试使用隔离剂的行为非常不满,不好抽丝剥茧的去追查迫害颈环的凶手。
“断了就断了吧,反正我也戴不太习惯。”路希装作没看见过分整齐的断口,把颈环的灵魂(电子部分)从尸体(断带)上拆下来,默默收起来。
从此之后,它便定居路希的床头了,能做的工作仅剩一项——监测空气里的信息素值,在信息素浓度超出正常值时报警提醒。
今早它响了,正式进入发情期前的信息素还未达到峰值,提醒也只有几声短促的类似通讯器振铃的嗡鸣。
房间里充斥着浓郁到有些甜腻的茉莉花香,路希摸出枕头下的通讯器,迷迷糊糊的划了两下。黏缠不清的头脑并未分辨出叫醒他的嗡鸣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洗漱完仍然不甚清醒,只觉浑身又懒又软,口鼻呼出的热气也有些烫,就像重感冒之前发低烧。
从洗漱间出来时路希还在想,大概是夜里冷气开得太大吹感冒了,吃完早饭吃两粒感冒药。
杜君浩反常的没有起床就去健身室蹂.躏新沙袋,亦步亦趋的跟在路希身后。路希在流理台前准备早餐,他就在路希身后踱来踱去,好像一头压抑着躁动情绪的狮子。
路希问他是不是饿了,他含混的“嗯”了一声。路希便先煎了两个蛋给他填肚子,再继续准备摊薄饼的面液。
路希垂首摊薄饼的时候,他身后的alpha终于耐不住引诱似的走了过去,一手环住路希的腰,声音微微沙哑:“宝贝儿别动,我看一下。”
混沌的大脑给了路希一个依言照做的指令,他放下挂满面液的木勺,顺势靠在alpha强有力的臂弯里,朦胧不清的说着自己可能感冒了,没什么胃口,做完早餐要再睡一会儿。
杜君浩将垂在他颈后的长发拨开,动作轻柔的像怕弄破一张宣纸。藏在那里的腺体热涨泛红,不断散发着令他躁动不宁的甜腻香气。
杜君浩低头吻上吻那无辜又罪恶的小东西,声音又低哑了几分:“宝贝儿,你发情了。”
修长敏感的颈子在他唇下颤了颤,又反应了两三秒,怀里的人才回头看向他,月亮蒙上了稀薄的水雾,不复明亮皎洁,朦朦胧胧,恍若迷离:“……不是生病吗?”
杜君浩把灶上的火关了,吻着他迷惘的小脸儿,低声说:“生病也不用怕,先生做你的药。”
路希那仿佛被温热的粘液浸泡着的大脑,还没有完全领悟这旖旎又诚挚的情话,便被抱了起来。
杜君浩把懵懵懂懂的小恋人抱进自己房间,开了两支发情期专用营养剂给他喝,然后抱着他躺下来,用怀抱和安抚信息素做他的衾被。磨出枪茧落下伤疤的手抚过恋人的眉眼,长发,背脊,温柔的不可思议,声音也放的很轻,像在哄坠落在自己怀里的小天使留下来:“睡吧,好好睡一觉。”
路希贪恋这样的守候和安全感,发情热正式到来之前,身体也需要储存体力,那些带有抚慰意味的亲吻轻轻落下来,他便顺势闭上了眼睛。
第一波发情热于傍晚汹涌而至,看似羸弱实则坚韧如蒲草的路希终于露出了小茉莉的娇气,哭唧唧泪汪汪,轻也不是,重也不行,一点不顺他的意就扑棱棱的掉眼泪。被人骂了多年死直A的杜君浩心都让他哭湿了,哭乱了,有那么几个瞬间觉得自己比强B犯还应该拉出去毙了。
凌晨时分,只套了条睡裤的杜君浩端着热牛奶回到房间,把泡在浴缸里的路希捞起来,用浴巾擦干,用浴袍裹好,抱回换上干净床单的卧室,再将床头柜上的热牛奶递到他手里,服务态度比深夜爬起来给宝宝泡奶粉的奶爸还好还周到。
路希捧着牛奶杯,既不喝也不说话,两边嘴角向下抿着。杜君浩哄了半天,路希才抬起头来,然后瞪了他一眼。
杜君浩已经被哭没脾气了,他只觉得疑惑:“宝贝儿,你怎么了?”
不是说发情期的omega异常柔软黏人,哪怕平时感情很一般,这种时候看自己的alpha也无比顺眼吗?为什么他的omega不是这样?童话骗人,科普贴也骗人?不好吧?
路希鼓着红潮退去后粉嘟嘟的腮帮子问他:“我长得像旧烤箱吗?”
“……”这是怪他不够温柔吗?
路希把牛奶杯交到一只手里,撸起睡袍宽大的袖子,露出了被握出印子的胳膊,鼓着腮帮子控诉:“你对烤箱都没下这么重的手。”
看来真的弄他疼了,连纠正了多少遍都没纠正过来的敬语都不用了。
“这……”他能说这次他真的是不小心吗?情绪激动,失了轻重,这样的理由能安抚住炸毛的小猫吗?呃……看样子不能,还是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赶紧揉揉哄哄吧。
天性乖巧的布偶猫还是很好哄的,喝完一杯加了双倍糖的甜牛奶,鼓起来的腮帮子就落回去了。
杜君浩把他放在胸口上抱着,哄他睡觉,为第二波发情热的到来做准备。
路希从枕头边抠出一个避孕套,放在他手里,垂着眉眼咕哝:“我不想那么早生小孩。”
杜君浩知道他仍有顾虑,为了让他安下心来过特殊发情期,强势专/治统统收了起来:“好,不生。等你考虑清楚,接受求婚,我们再谈生小孩的事。”
路希低声说:“在那之前也不可以咬我。”
杜君浩刚才差一点没克制住,把可怜兮兮叫先生的小东西标记了。
“……好。”这个字在杜君浩喉咙里滚了七八遭才送出口,原因无他,只是不想答应而已。
Alpha的占有欲非常强,除非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思,否则没有哪个alpha不想在自己喜欢的omega身上留下永久印记,让他彻底属于自己。
杜君浩对路希除去占有欲之外,还有深切的渴望得到回应的感情。如果他没有失忆,如果路希没有因此而生的顾虑,他不会答应他的要求,他做不到,也不想那么做。
第二波发情热更加猛烈,路希的理智几乎被付之一炬,只剩下被拥抱被占有的强烈渴望。如果这时候杜君浩标记他,他根本无力抗拒,只会不由自主的臣服、迎合。那是镌刻在omega血统里的本能,同样也是压抑在路希灵魂深处的渴望。
他对杜君浩不只是喜欢,在他说出因为不被允许所以连自己都未能及时察觉的心意时,他对杜君浩的感情就超出了喜欢的界线。
筑建在崇拜之上的爱与渴望,几乎行成了信仰。只是不知这样的信仰会引领他走到哪里,他不敢奢望幸福的殿堂,只求那里不是会将灵魂焚毁的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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