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线铺天盖地的向站在小巷中的青年涌来,像蜘蛛丝,像洪水,像天灾也像**,将拟南芥整个人淹没在白色的蛛丝之中。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蝼蚁,
烂泥,
伪造品,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丝线】咆哮着,此刻恶意已经具象化成了滋滋作响的毒液,势必要把拟南芥这个胆敢破坏他的世界,打乱他的剧情,伤害他的玩偶的凡人抽筋剥骨融化成一滩废水。
世界意志不可违逆,如果换做常人在高纬度生物的暴怒的攻击下或许早就变成一个被开膛破肚的棉花娃娃,但拟南芥没有。
青年只是安静地睁着那双烟灰色的眼睛,他没有挣扎,静静地看着【丝线】自他的裤腿向上攀爬,勒进他的血肉,钻进他的大脑,或许很快便会挤碎眼球和大脑,使他颅内变成一腔粉色混合物。
这是他常对他的敌人使用的方式,看起来一击毙命,也很有效率,青年笑了笑,脸色因疼痛变得苍白,轻声对自己说
“原来...这么痛啊,拟南芥,你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祂很满意地感受到在如钢丝一样坚硬的【丝线】之下,灰发青年的心跳正在变得越来越微弱,呼吸间的气流甚至不能让垂到面前的发丝为之颤动。
想要破坏剧本的人,下场就是如此,
【丝线】幻化出人型,白睫白发,雌雄莫辨的面容与此刻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青年一模一样,只是祂长发逶迤,好像于世间万物相连,随意套了件白袍,祂漂浮在半空,干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白瞳嘲弄般睥睨垂死的青年。
拟南芥与祂的长相几乎是一比一复制出来的,只是不论如灰色枯草一样破败的长发,还是已经失神烟灰色眼眸,亦或是破损的内脏与流出的鲜血,人类的庸俗与短视已经深入青年的肺腑与他融为一体。
不过也难怪,身为祂的衍生物残次品,堕落为人也是再正常不过。
祂颇有些无聊的绕了绕头发,弹指间让祂不顺眼很久的大洋彼岸的某个小国便被邻居群起而攻之,被暴雨洪水泥石流刹那灰飞烟灭。
这个世界不过是祂创造出来娱乐的万千书页中的之一,既不独特,也不是唯一。
要说有趣些的话,一个是这个世界的太宰治居然想要改写剧本,
哦,
祂最宠爱的孩子,聪明又任性,只是窥见真相与既定的结局便痛苦不已,
可怜的孩子,耗尽自己生命想为所有人谋得一个好出路,
叛逆的孩子,离家出走反抗父母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祂怜惜地用冰冷的指尖去摩挲陷入沉睡的太宰的脸庞,坠楼后的脑壳碎裂溅出的血迹还粘在他的鬓发上,神明修复了自以为逃离骗局的青年的身体,却恶趣味的没有抹去他的脏污,好像在提醒他,反叛带来的惩罚与痛苦永远不会抹消。
另一个,则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居然造出了他的衍生物。
虽然只是残次品,但与马上被命运炸的灰飞烟灭的实验项目来比,阴差阳错得到人间失格庇护的拟南芥,已经算是最好成果了。
祂耐心等待着这个凡人呈给他的手工作品慢慢死去,
先是骨头被打碎,
然后是内脏被融化,
心脏停止跳动,
最后是呼吸...
呼吸。
灰发青年仍在拼命汲取氧气,就算肺部已经不存在了,氧气顺着喉管下去又从被割开的脖颈处溢出,他仍在呼吸,满是血污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只是...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他像挤牙膏一样吐出嘲笑的话语,即使每说一个字血沫就会从他的嘴里涌出,像破风箱一样的嗓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祂杀不死他,
神明很快就意识到问题所在,白发青年皱起了好看的眉眼,随手抹掉从唇边溢出的血线。
血滴在了他的白袍上,显得刺眼极了。
就算是废弃品,拟南芥与祂也是同根同源,杀死他就等于撕毁祂自己,毁掉这个世界就等于杀死拟南芥。
青年纵使已然被猎人剥皮抽骨,却仍然呲牙咧嘴,企图从猎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他知道他赌对了,
“来啊,杀了我,你不是高高在上吗?你不是随意篡改别人人生的剧本家吗?来啊!杀了我。”
拟南芥嘶声道,漫长而剧烈的疼痛使他大脑混乱,可始终不忘的则是对神明的恨意。
身前的白发青年却不为所动,方才一瞬间的失态好像并不存在,他仍旧面无表情,淡淡地注视着如野兽般失去理智的青年。
蓦的,他弯眉笑了,
神明一笑好似傲雪寒梅凌霜盛开,似朝霞彩云不可方物。
但重重跌落在泥水中的拟南芥却如坠冰窖,感觉灵魂都要冻僵。
“好啊,我答应你,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祂悠悠道,垂眸看着如丧家野犬一样的青年,灰色的长发浸在污水中,看不清其下的面容。
神明冷眼瞧着拟南芥的身躯在缓缓下沉,
泥水灌进他的耳鼻,
土壤将他埋没,
雨水浸入他的伤口,
世间一切都在掩盖他存在的痕迹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豆大的雨滴砸在小巷的水泥地上,不知名的小巷空无一人,
【丝线】垂在半空中,如悬挂达摩克斯之剑,闪着莫名的微光,
祂好像咧嘴笑了,非人的生物在用人类的方式表达恶意,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拟南芥睁开了眼,他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天台,云端之上的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还穿着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拘束外套,铁环铁链随风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呆呆地看着远方初生的太阳,灼眼的红与橙将半边天都染上了耀目的色彩。
这就是...黎明...吗。
“拟南芥?拟南芥!回神啊,你小子!”
直到身后传来暴躁且粗鲁的声音,拟南芥回过头来,看到小个子的橘发青年正抱着手不耐烦地出生催促他快些下来。
他还穿着那件品味很差的宝蓝色西装,能看的过去全靠他的那张脸与比例优越的身材撑着。
“你在天台做什么”带着帽子的青年皱起了眉头质问道,“把我赶出去又留太宰一个人在屋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有多危险,如果换成别人,我早就当作叛徒处理了,所以快给我下来啊,你这混蛋!”
拟南芥茫然地望着训斥他的青年,满脸迷茫地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口型,
听不懂,
听不懂,
中原中也到底在说什么
于是拟南芥迟疑的开口,尝试震动声带发出声音
“你...是说...太宰...?”
与少年发出疑问声音的同时,中原中也身后出现了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他披着象征首领身份的红色围巾,看到围栏旁少年呆愣的神情,苍白秀丽的脸庞挂着浅浅的微笑,
“拟南芥,你在做什么?”
于是他柔声问道。
丝线你个老登你个人机,呵呵呵呵发现杀不了拟南芥恼羞成怒了吧()别着急之后破防的次数还会更多()ww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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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拟南芥做了二十二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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