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以為，這次發作過後，一切會回到原來的樣子。

可事實並非如此。

當天晚上，回到家後，她打開書包時，才發現裡面多了一盒藥。

那是蘇語柔放進去的。

小小的一盒，靜靜地躺在她的書包內側，像是某種提醒，也像是一種細膩的關心。

她盯著那盒藥，心底生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面對這些事，習慣了不去依賴任何人。可是，蘇語柔卻在她沒注意的時候，為她準備好了一切。

她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藥盒，心跳有些快。

最後，她還是打開瓶蓋，倒出一顆藥，放進嘴裡。

第二天，學校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同。

許安然一進教室，就感受到了一些視線。

「她來了……」

「昨天……真是嚇人……」

「蘇語柔怎麼還敢跟她坐在一起啊？」她聽見了一些碎碎念，心裡一緊。

但蘇語柔的聲音很快就在耳邊響起：「早安。」

許安然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她。

蘇語柔的笑容如往常一樣，乾淨溫暖，彷彿昨天發生的一切，都不會影響到她。

「早。」許安然低聲回應，緊繃的心情稍微緩解了一些。

午休時間，幾個同學圍在一起聊天，其中一個女生小聲說：「蘇語柔，你怎麼一直跟她在一起啊？」

蘇語柔抬頭，眼裡沒有太多情緒：「有什麼問題嗎？」「呃……」那女生有些語塞，

「就是……她昨天那樣……你不會害怕嗎？」

「不會。」蘇語柔語氣平靜，沒有半分遲疑，「許安然只是身體不舒服，又不是故意的。」

那幾個人面面相覷，不再說話，但眼裡仍帶著幾分疑惑。

她們不明白，為什麼蘇語柔可以這麼淡然，甚至……可以這麼溫柔地對待一個「異類」。

可蘇語柔根本不在乎她們怎麼想。

她只是看向坐在座位上的許安然，輕聲說：「安然，我們去圖書館吧？」

許安然微微怔住，然後點了點頭：「好。」

走出教室的時候，許安然忍不住問：「你不介意嗎？」

「什麼？」

「……他們說的那些話。」

蘇語柔微微一笑：「他們怎麼想，跟我們有關係嗎？」

「……」

「我只知道，你是許安然，你是我的同桌。」她輕聲說，「所以我不會離開你。」

許安然心頭一震，側頭看向她。

蘇語柔的眼神依舊那麼溫和，像是從來不曾改戀過。

她忽然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變得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