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其实这一巴掌对闫煴没那么大伤害,有人关心便不同了,这伤口总觉得疼的厉害,他点头说:“疼。”
正一嘴角抽了抽,这对大帅来说叫伤?大帅可是没打麻醉剂取过弹头的人,这一巴掌真的疼吗?
何隅知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看了正一一眼,正一立马转身,推着红梅说:“我有点渴,红梅,快帮我倒些水。”
……
红梅无语:大少爷和正一去大上海都是接不到戏的烂演技。
何思目光太过专注,何隅知只好微微抬头,探过身,在闫煴脸颊轻轻亲了一下,问:“好了吗?”
这就像一根羽毛轻轻触在肌肤,闫煴感觉脸颊麻麻的,他点了点头,笑着对何思说:“不疼了。”
何思哭的有些累,没一会儿睡着了。何隅知盯着何思,说:“阿远其实什么都明白,总替我着想。那时我告诉他,你要到石桥镇,他先问我,父亲能不能赶走坏人。别看他小,却总想保护我。”
“小孩聪明的很。”闫煴沉默一瞬,抬手揉乱何隅知的头发,“所以别做会伤害自己的事,他会伤心。”
何隅知笑笑,转移话题问:“你姑姑一直这样脾气火爆吗?”
“是。所以当时家里长辈看中姑父,就因他是个性格温吞的人,二人正好互补。”
“那你表弟不像你姑姑。”
“表弟温润,正随了姑父。”闫煴低声提醒道:“但你不要小瞧他。”
***
回到小院,闫玉钗和苏俊悟的行李已经送到,几个丫头站立在外,等待着姑奶奶的安排。
“妈,你刚太冲动了。”苏俊悟满心无奈,他给母亲倒了一杯茶。
闫玉钗白了他一眼,说:“忠言逆耳。都像你这样有求于他而顺着他做错事,闫煴早晚要完蛋。”
苏俊悟也不反驳,说:“结婚是表哥自己的事,我们难道能反对吗?我和表哥搞好关系,还不是为了咱们自己家。”
“你这孩子,苏家的产业已经够大了,你还想怎么样?”
“当然是更大。”苏俊悟不想与母亲说太多,转移话题道,“再说了,你和他硬碰硬有什么用?你得让他知道那个男的非良人,这样问题自然而然就解决了。”
“你说得对。”
闫玉钗唤进一个丫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柳依。”
“你去告知大太太、二太太一声,我要见她们,看看这闫公馆到底谁说得算。”
柳依眼珠一转,低着头娇声道:“姑奶奶,您有所不知,馆里最近都是大少奶奶管理。大太太进了警察局牢房,二太太住在庆炜少爷府里,不在馆中。”
“什么?你仔细说说。”
“是。”
***
婚礼的安排不会因为闫玉钗的反对而停止,下午照相馆的师傅便带着机器上门,为一家三口拍摄全家福。
何思穿上闫煴为他准备的小西服,乖巧地坐在沙发等人。
红梅给他整理好领结,问:“你紧张吗?”
“紧张,这是我和阿爹和父亲第一张照片,阿爹肯定高兴。”
红梅撇撇嘴,你阿爹自然是高兴,美梦成真。
两个人的婚服虽说款式简约,但是配饰挺多,何隅知自己捣鼓半天,都没将袖扣戴上。
闫煴自然地拿过袖扣,说:“我来吧。”
他离何隅知好近。
自从儿子回家,何隅知与闫煴的接触不可避免的变多了,何隅知虽然明白自己应该抗拒这种亲密,但是他一看到何思的眼神,何隅知就忍不住。
或许这是何思唯一双亲都陪着他的时间了。
闫煴衬衣还没扣好扣子,露出精壮的身体,何隅知有些口干,忙将眼神移到别处。
“怎么了?”闫煴不明所以,拿起领带,为何隅知系上。
“没什么。”相比于闫煴的自然,何隅知一幅做贼心虚的样子。
不过是帮忙戴袖扣、系领带罢了。
何隅知深吸一口气,抬起手为闫煴系上衬衣纽扣。
如果他的手没抖,那就完美了。
指尖不可避免地滑过闫煴的胸膛,闫煴一愣,手上不自觉用了力气,何隅知被他扯到了眼前。
两个人距离很近,近到呼吸交缠在一起。
“父亲!阿爹!你们还没准备好吗?”何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同时伴着红梅的惊呼,“哎呀别看!”
何思被红梅捂着眼睛,天真烂漫地问:“怎么了?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吗?”
何隅知在这一瞬间,一把推开了闫煴,他根本忘记脖子上的领带还在他的手里,自己也跟着趴在了闫煴身上。他满脸通红,不抬头去看门口的红梅,更不敢去看被推倒的闫煴,索性趴在闫煴身上,埋着头。
“红梅。”
“知道了。”红梅直接抱起何思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俩人真让人脸红,看少爷那不值钱的笑容,美梦成真怕不是只有何隅知。
何隅知声音闷闷的,说:“对不起。”
“为何说对不起?”
“呃……”
闫煴见他窘迫,问:“你还要趴多久?”
“抱歉抱歉。”
到了小厅,何思笑嘻嘻地看着恩爱的爹爹们,像只开心的小鸟,围着他俩叽叽喳喳的。
红梅脸蛋通红,不敢去看这俩人。
少爷真不害羞,何隅知嘴巴都被他亲肿了。
照相馆的师傅可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只是不住赞叹二人天生一对、佳偶天成。
何隅知还来不及猜测闫煴的心思,南玥的接风宴邀请就送到了听竹院。
原是拍照的功夫,闫煴的姑父苏铨已到达北城。闫玉钗一家人其实可以一起坐火车到达,但闫玉钗那急性子实在是等不及,就和儿子坐了最早的一班火车。
“南玥住在那边这几天,小动作可不少。”何隅知将婚服挂起,抚平上面的褶皱,“你二婶在公馆有些威望,这才几天就有不少人倒戈了。”
“这个女的有些手段。”
“你姑姑难道不站在你二婶这边吗?”
“我姑姑?她还没出嫁之前,可是和我二婶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关系也就是那样吧。她不在乎谁做闫行铄的老婆,只要有人能帮她达到目的就成。”
前厅换了长桌,闫煴一家三口到的时候,桌上已坐了一圈人。
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家庭聚会却异常安静。
章春海和几个子女坐在一头,看起来其乐融融。闫行铄和南玥坐在另一头,甜甜蜜蜜。苏铨本就寡言,自打与闫玉钗成亲便鲜少来北城,与闫家的人不是很熟,现下坐在中间,格格不入。
何隅知凑近闫煴,低声说:“这场面,让我想到那幅中世纪的名画,十几个人凑出八百个心眼子。”
闫煴轻笑,回道:“还真是,《最后的晚餐》。”
三人落座,场面更是一阵寂静。
只因坐在二人中间的何思,他长得实在是和闫煴太像了。
闫行铄头一个发现不对劲,不是说这孩子是何隅知带来的拖油瓶吗?怎么会和闫煴长得如此相像?
闫玉钗更是惊讶,盯着何思看了半晌,打消了对柳依那番话的怀疑。
看来这个叫何隅知的男人确实有些本事,先是把那个向萩涵迷得跟他私奔,现在又利用孩子唬住了闫煴……
何思被众人的目光吓到了,他紧张的攥住了两位爹爹的衣角。闫煴将何思抱进怀里,温柔地对他说:“何思,这都是你的长辈,叫人。”
何思乖乖叫人,软糯的声音让人心生喜欢。章春海早就不在乎闫煴与何隅知的事情是真是假,倒是她第一个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何思,说:“何思初次见面,收下奶奶的红包。”
“谢谢奶奶。”
闫乐芷性子活泼,走到何思跟前,捏了捏他的脸颊,说:“你就是大嫂带来的孩子?怪不得大哥哥喜欢你呢,长得这么可爱。来,姑姑抱抱。”
何隅知点了点头,何思便张开手让闫乐芷抱,闫乐莹也凑上来逗何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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