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自己亲哥跟只螃蟹一样“横着走路”的晏昭清有些担心,她可不记得晏康有教自己哥哥什么厉害的本领。
她面带不安的问,“意慈,我哥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晏康他不可能……”
“诶?”张意慈刚想给晏昭清讲高明灿为了学这个没少被高词恩布吓唬时,耳朵里就听见个好久不曾再闻的人渣,晏康。
她眨了眨眼,有些懵。
“美人,你不知道吗?”
晏昭清不解,“知道什么?”
张意慈了然,大抵是高明灿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压根没跟美人说她们“新爹”的事情。
“美人,你还不知道呢!”
“你和高明灿换爹了,”对上晏昭清愈发迷糊的眼神,张意慈搓搓手,她也发现自己了话语中的歧义,“呸呸呸,什么换爹。”
“你和高明灿就一个爹,原来你们亲爹是个番邦人,叫高词恩布,”张意慈热情介绍,“晏康这个人渣,才不是你们父亲。”
“高词恩布?”晏昭清喃喃。
“对,高词恩布,他可不一般,”张意慈举起晏昭清手中的小药丸,“呐这就是你爹做的。”
“他不仅擅长制香,医术更是了不得!”
她对高词恩布的描述大多是称赞,晏昭清感到很意外,因为她知道意慈很少对一个人的形容和描述是仅存善面的。
“能得你这么多的好话,”晏昭清笑着,“他一定是个极好的人。”
晏昭清讲完张意慈脸上掠过一丝丝不自然,咳嗽几声后,张意慈攥紧手里的瓜子,她靠近晏昭清耳语道,“你别和别人说是我说的。”
“你爹他,”张意慈双眼闪烁着亮光,她似乎是为自己即将讲述新的描述,新的八卦而激动兴奋,“他可吓人了!。”
“美人我跟你实话实说了,你千万不能在他面前透露是我告诉你爹这个消息,”张意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她难受道,“你爹可记仇了。”
“你不知道,自从你走后,他没少去折腾小公主和皇后娘娘,毒蛇毒蝎子毒虫,你知道吧,他一袋一袋往人院里丢。”张意慈边说边哆嗦。
话匣子宛如一下子被打开了,张意慈开始不断的向晏昭清表述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亲爹的所作所为,她还提到了李嬷嬷和桂兰。
“李嬷嬷拿着你留给她的钱银做了你一直想做的事,她说你心软,见不得娃儿们受苦受难,用你的名义办了一个善逸学堂,如今赞整个京城房间的娃娃们都在那读书。”
“桂兰怎么也不想走,她跪着哭着求李嬷嬷留下她,她讲万一你回来,身边没几个熟悉的面孔要害怕的,李嬷嬷这才同意留下她。”
“张去和芸豆比桂兰机灵多了,”张意慈捂着嘴笑,“她们干了件大好事呢!”
晏昭清好奇,“什么大好事?”
“你记得晏康府内的沈姨娘不?”张意慈剥掉瓜子壳,将瓜子仁放到晏昭清手心里,“她和柳姨娘哥哥柳筑好上了!”
“嘛耶,你可不知道,听说晏国公府的老太太给气晕过去了,这段时间晏国公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哪都找不着人,派出去找他,得到的信息是说什么来着,”张意慈想了想,“哦,对!说他去远疆了。”
“哎呦要命,远疆那段时间正好不安定,坊间好些人说他死了,晏老太太心里正慌了呢,后院里红杏出墙了,好嘛!事情一积攒,给她气晕过去了。”
张意慈笑嘻嘻,“那老太太厉害着呢,想请官家治沈姨娘死罪,再不及也要拉人去浸猪笼,但你猜怎么着?”
她拍手称快,“晏老太太去请对罪时讲的要是属实,不论那失踪的晏康还是她这都要被罚。老太太一听,当即灰溜溜回去了,这会儿只怕是天天以泪洗脸呢!”
“晏康真不是个东西,抬的姨娘压根没正儿八紧留婚书,也没个规格,压根就不算数!也就他晏国公府仗着官爵位置乱来,吓得沈姨娘那些个小门小户不敢吱声,合着错就不在沈姨娘这儿。”
“现在轮不到晏老太太状告沈姨娘了,轮到沈姨娘哭诉自己半生凄苦了。”
“更重要的是当事人晏康不见踪迹,晏老太太无心顾及,随即遵官家的话,各自五十大板,各自受罚,这事才算了。”
张意慈感叹,“赌徒还是靠不住,沈姨娘得了自由,得了钱财遣散费,结果柳筑又大手大脚拿去全赌了。”
“哎呀,命苦诶!”
“自此她便心寒的离开了京城,可怜她带着一个痴儿。”
分明张意慈口中讲的是柳筑坏话,靠近晏昭清耳边说的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番话,“柳筑聪明,怕有人惦记沈姨娘孤儿寡母身上自晏国公被遣散得来的钱银,想了这个么臭自己名声的法子,实际上是他偷偷带着沈姨娘走了。”
晏昭清紧张的心这才放下,她也忧心自己当日没劝住的沈姨娘摊上个烂人。
“这些不算什么的,大家都当你死了,”张意慈讲得伤心,眼泪开始憋不住往下落,“你呐,什么都留好了。”
“给我和温溪的信,给桂兰的卖身契,留给李嬷嬷的钱银。”说着说着张意慈靠在了晏昭清肩膀上,她委屈巴巴,“傻娃儿,我们哪里需要你这么费心。”
“知晓你走了时,我的心都要碎了。”
晏昭清拍拍她的手背,宽慰她,”不伤心,我这不是好好在这儿嘛。”
“没瞧着咱们张小姐成功迎娶太子殿下,我这心里总归是觉得缺了一块。”
“好嘛!你倒会笑话我。”
“我剥的瓜子不给你吃了!”张意慈说是这样说,但手指还是止不住往晏昭清手心放瓜子仁。
和案桌内融洽气氛截然不同,案桌外众人抵御侍卫均是气喘吁吁。
特别是邹毅和邹郁,他们两个人到底是穿了盔甲的,是在一定程度上能挡些伤害,但架不住别人磨他们呀!
“邹叔!”邹郁手中长剑砍走眼前宽刀,连忙扶住邹毅,“还行不行?”
邹毅摇摇头,“没事,再来。”
二人便背靠背,配合默契的开始了。
温溪这边也挺热闹,但大多数声音都是高明灿冷不丁的惋惜声,“啊!怎么这也能躲,再来!”
高明灿胜在动作并无章法,更躲在暗处,时不时出来挥银针,阴别人一下,扎人的穴位刁钻又古怪,不是往手腕就是往脚腕去,更离谱的是要么能躲开,要么就挨扎,但凡惹高明灿找到机会,甩出去的银针就没扎错过位置。
“嘿!温溪,打他脸,我扎上他手和脚了。”高明灿兴奋不已。
一脚将碍眼的侍卫踹飞,她的压力也少了一些,“好样的!”
高明灿更兴奋了,他举着银针开始来劲了,开始随意攻击全场侍卫,重点是神头鬼脸的那种,时不时就刺挠一下,侍卫们叫苦不迭,特别是第一行被张意慈和太子,邹郁混进来的侍卫们,他们可没有躲闪那么好的身手,几乎是高明灿一挥,他们就惨叫着被扎。
得幸于高明灿,扇寻续以一敌四的棘手难题也稍微得以缓解一二。
双方交手情况这么严重,饶是起初看戏的萧竹年可发觉不对了,后面来的侍卫们手段狠辣,身形较小步伐轻盈,根本不像京城寻常身材魁梧的侍卫。
但他身边站了个异族番邦人,萧竹年有些掉以轻心,他以为是那位带来的人,不免凑过去,抱拳拱手,阿谀奉承道,“大人麾下族裔当真是能才……”
“什么意思?”异族番邦人语气十分严肃,“我并没有带人进来。”
一手擒住萧竹年的脖颈,“说,主事的是谁?”
“皇后死了,我该找谁聊我们原本约定好的事,”异族番邦人态度很强硬,“别想骗我,那么燕端人太过狡猾了。”
“咳……咳咳……”萧竹年奋力抵抗,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挣脱不开,这个番邦人一擒他,他似乎就感受不到自己的脖颈了。
萧竹年整张脸憋得通红,他不得不扭头看向小公主,他寄希望于周恬曾教过她。
可他猜错了,被皇后娘娘奉为未来燕端掌权人,未来君主的小公主根本从没在自己母后口中听过忤逆之事,她并不知道要怎么做。
小公主还并不能从自己失了母亲的伤痛中逃离出来,她没有捕捉到萧竹年的任何面部表情,她受伤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异族人注意到了萧竹年的动作,周恬的离世已经让他萌生恐惧了,毕竟他是九死一生潜入的燕端。
不想谋划许久的事情就刺打住,他并没有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所以在萧竹年看向小公主后,他一只手托着萧竹年,一边迈步走向尊贵的小公主。
就在他伸出手探向小公主时,宴席混乱场景内趴在地上的吕太后喊着了他,“等等,别伤害她。”
吕玉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这会儿再瞧她,完全就是个清醒到再清醒不过的老者。
她伸出自己遍布皱纹的手,向小公主招手,“乖,不怕,到皇奶奶这里来。”
小公主被呼唤着,慢慢抬起了头,可一注视到吕玉的面容,她便尖叫着跑开,一个人蜷缩到角落,再也不说一句话。
面对杀害自己娘亲的凶手,小公主已经在努力保持镇静了,可让她装作全然无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靠近吕太后,她做不到。
吕玉叹气,“放过她,她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是对异族人讲的。
“联系你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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