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维维安就想起，那一个晚上过得很浪费，他跟爱德蒙说了一些难解的东西，爱德蒙照样还是同样的思想，同样的理论，同样的回答。他想起眼睛这个事很难办，他不得不起来，发现爱德蒙没睡，他似乎在想事情。

维维安说：“你说，什么成为勇者的办法？”

爱德蒙看看他，说：“你想就这样去上学吗？”

维维安说：“也不是不可以。”他不觉得异色瞳对他有什么特别重大的影响，虽然很想变回去，但这不是一时就能办到的。爱德蒙想说杰拉尔德因为异色瞳没少受欺负，看看维维安的这幅样子，欲言又止，还是决定说：“如果你能学会用勇者的方法，或者说，技能……你就可以封印你的眼睛的原本瞳色。”

维维安说：“是幻术的一种吗？”

爱德蒙说：“不是，勇者喜欢的就是封印和击败，封印是因为他们打不过，不得不封印，他们只有这两种方式，没有后退的道路。”

魔法师没有勇者那么好战，也难以理解勇者的思路。维维安迫于异色瞳，不得不理解，问爱德蒙封印的办法。他们天亮就去户外，在草地上练剑，维维安的剑是爱德蒙给的。那是魔王的剑，勇者同样可以使用，如果打败了魔王，那就是勇者的战利品。

维维安使起来毫不费力气，任何一个勇者都会觉得吃力，但维维安不会。爱德蒙不禁在脑海里回忆起杰拉尔德，杰拉尔德是人魔混血，使用起来并无困难，但是用它很容易让杰拉尔德的魔力暴走。

爱德蒙说：“如果你可以的话，就用剑封印你想封印的东西吧。”

维维安说：“没有一句像样的咒语吗？”他还有一个魔法师最基本的操守。

爱德蒙说：“我可不知道，杰拉尔德的话，就是祈祷。”

维维安心想，我可不想跟杰拉尔德一样，他不想模仿杰拉尔德，他可以模仿任何人，就杰拉尔德不行。于是他试图让剑因为魔力浮空，在心里默念封印的咒语，他念着念着，莫名其妙冒出来一句奇怪的话，就好像不是他说的。爱德蒙说了句什么，维维安照样回应。爱德蒙问：“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

维维安说：“不知道，你说的又是什么？”

爱德蒙没说。过了一会儿，他说：“你要去找霍根·波普吗？”维维安说：“你不是怕他给我下套吗？”爱德蒙说：“没人知道杰拉尔德是谁，他跟恶魔订下契约，再用灵魂跟我订下契约，他的名字彻底从世上消失了，没人能再记得他。”

“这样，但是你还记得他。”

“我是王啊，不会受影响。但是你……你好像不知道刚刚念出了龙类的语言，你在用龙语窃窃私语。”

维维安说：“怎么可能！”他抬起手臂，让剑像魔杖一样舞动，念出封印的咒语，他以在魔法书里看到的封印魔法作为模仿的对象，做了仿句。

爱德蒙说：“你得用勇者的思路。”

维维安说：“可是我是魔法师啊！”

爱德蒙说：“那就只能找霍根·波普。”

维维安说：“勇者什么思路？”

爱德蒙说：“杰拉尔德封印自己的眼睛是想成为人类。”

维维安说：“我本来就是人类，我不需要成为人类。”

爱德蒙说：“那你想怎么办？”

维维安把剑收了起来，还给爱德蒙，说：“就这样子上课。”

太阳挂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