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杰拉尔德

杰拉尔德出生在无名的小山村,孤儿,天生就是异色瞳,他被一户老人家养大,但那户老人家看着杰拉尔德的眼睛也感到害怕。杰拉尔德小时候,爷爷就拿着剪刀,说要戳瞎他的左眼。杰拉尔德不明白眼睛有哪里坏,但他也恨起自己的眼睛,他跟同龄人玩,总是受欺负,会嘲笑他没有父母。只有一个瞎眼的小姑娘说:“没关系的,杰拉尔德。”她一直那么鼓励杰拉尔德,陪伴着他,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当杰拉尔德感到寂寞时,塞西莉亚总会出现。

杰拉尔德长大了,还是跟孩子们玩,就好像他的心永远停留在了童年,就算童年的时光也并不见得快乐。

有一天,杰拉尔德撞到了一个人,其实他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下,但他怕别人害怕他的目光,他主动拿起手帕,给那个人擦,说:“请不要介意我的眼睛,我天生是如此的怪物。”那个黑发青年疑惑地看了他一下,思考着说:“我并不觉得奇怪,它确实稀有,而且很好看,我很喜欢。”

杰拉尔德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评价,不是叫他去死,也不是说他是怪物,他说:“不要开我玩笑了,先生!”

他说:“我没有在开玩笑,我从不开玩笑。”

他的语气很认真,看着杰拉尔德的眼睛也很平静,杰拉尔德说:“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青年很为难。

杰拉尔德说:“难道是很难启齿的名字吗?”怎么会有这种事?

青年说:“算了,无所谓,就告诉你好了,我叫爱德蒙,是现任魔王。”

杰拉尔德说:“什么?”

他就这样奇妙地跟魔族魔王有了联系,他们在一起也不讨论什么国家大事,杰拉尔德说话会结巴,也会发抖,他尽量不说话,只是听爱德蒙说话,爱德蒙也没那么喜欢说话,有时候他们只是在山谷里听流水的回响。

爱德蒙问:“想看我的眼睛吗?”

杰拉尔德说:“您的眼睛?”

爱德蒙闭上眼睛,重新睁开时,是璀璨的金色,带着古龙的森严,那不是人类的眼睛,没带一丝感情。

杰拉尔德很惊讶,他不知道魔族的眼睛是金色的。

爱德蒙说:“只有魔族中的龙类眼睛才是纯金的哦。”

杰拉尔德说:“非常美丽……”他是真心赞叹。爱德蒙说:“所以说,我不说谎,在魔族里,你左眼的瞳色非常的普遍,一点也不稀有,但你是异色瞳,这很有趣。”

唯一说他有趣,不把他当怪物看的,是魔族的魔王。

爱德蒙说:“要加入魔族吗?”

杰拉尔德说:“啊?”

爱德蒙说:“魔族只凭力量说话,只要你有力量就行。”

杰拉尔德说:“这太粗鲁了!难道魔族的生活就是每天打架吗?”

爱德蒙说:“我是魔王,可以不用参与打架。”

爱德蒙教杰拉尔德如何使用魔族的力量,也教他如何魔化。杰拉尔德第一次魔化的时候,深刻感觉自己是怪物,找了个洞穴,在里面休憩,一天没有说话,爱德蒙不喜欢劝人,他只是说:“这又没什么。”

很快,爱德蒙就说:“我要离开这儿了。”

杰拉尔德不想失去这唯一一个类似朋友的关系,他问:“你去哪里?”

爱德蒙说:“当然是人类的王国,村落可没有什么好玩的。”

杰拉尔德羞愧地低下头,他总感觉爱德蒙在说自己。

爱德蒙说:“你是真的不加入魔族,是吧?”

杰拉尔德说:“我更喜欢人类的身份……”

爱德蒙说:“知道了,那我就去国内了。”他张开双翼,准备魔化。

杰拉尔德说:“等一下!”他着急地说出了口,却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跟爱德蒙待在一起,有种奇妙的感觉一直涌在心头,他不敢说出来,爱德蒙等着他说,爱德蒙问:“是什么呢?杰拉尔德。”爱德蒙总会很平静地叫他的名字。

杰拉尔德不敢看爱德蒙的眼睛,他的目光总是躲躲闪闪,犹犹豫豫,他开了好几次口,才努力地把话说完,说完整,他说:“我……我喜欢您,我非常的……”他还没说完,爱德蒙就说:“我也是。”

杰拉尔德愣住,爱德蒙认为他没有事情了,转身离去,飞上天空。杰拉尔德捂住头,他说:“诶?”他蹲下来,消化着爱德蒙话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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