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俞倒是没有怀疑封洵是来干什么不正经的事,但他确实没想到封洵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毕竟以对方的气质,好像和冰冷的写字楼或觥筹交错的酒局更适配。
徐尧瞧了一眼他的脸色,试探道:“听说最近封家也挺乱的,封洵他大伯好像开始作妖了。”
贺清俞睁着雾蒙蒙的眼睛,慢半拍地问道:“大伯?”
说完,他又向调酒师要了一杯酒。
徐尧知道他酒量不好,本想阻止,但又不想坏了他的兴致,毕竟他也难得地这么喝一次。
反正自己和这清吧老板关系还不错,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徐尧默默想道。
“嗯,就是他大伯,你可能没听说过。”徐尧低头发了个消息,让老板找人盯一下楼上,省着封洵偷摸干些什么不正经的事!
贺清俞好像在听,也好像没听,他的头一点点耷拉下来,靠在手臂上,仰着头看向徐尧。
然后慢慢地打了个哈欠。
徐尧被美色迷惑住了,一时间差点忘了自己要讲什么八卦。
“哎呀真是服了你们这些喝酒不上脸的人了!连喝没喝醉都看不出来。”
贺清俞命令道:“你继续讲,我要听。”
调子软软的,即使是命令的语气,也没有什么威慑力。
“就是……封家子嗣单薄,封洵父母去世之后,家里能说得上话的只剩下封洵和他大伯了,那两个人肯定谁都不服谁啊,一直斗来斗去,最近好像快斗到决胜局了。”
“那谁会赢?”
“他大伯岁数大,而且很会拉拢人心,这么多年来和集团里很多老家伙关系都不错,但架不住封洵人狠啊,手里还捏着他爷爷的大部分股权。”
徐尧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贺清俞觉得,他好像挺盼着封洵输的。
他踢了徐尧的凳子一脚,“少说两句,我不想听见封洵这个名字。”
徐尧:?
刚刚不是你让我讲的吗?
眼见着贺清俞又半杯酒下肚,他憋憋屈屈地缩回了问题,毕竟,你没办法和一个醉鬼讲道理。
三杯已经是贺清俞的极限了,再多喝下去徐尧就要阻止了,贺清俞身体不好,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醒醒,醒醒,小鱼宝宝,”徐尧试图把贺清俞扒拉起来,可惜失败,“很晚了,咱们得回家了,你是去我家住一晚还是回自己家啊?”
贺清俞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把头转到另个方向趴下了。
“哇塞你什么意思,嫌我长得丑吗?”徐尧泪流满面,对着装死的小鱼干束手无策。
没办法,看来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
他是个beta,身材虽然说不上有多高大威猛,但好歹也有180。
徐尧站起身来,气沉丹田,扎了个马步,预备给贺清俞来一场温柔的公主抱——
然后肩膀就被不轻不重地一撞,整个人趔趄了两步,直直向旁边栽去。
“不好意思,请你离他远一点。”
封洵穿着一身纯黑西装,像是卡着秒表一样,准时准点地出现在了此地,然后弯腰抱起了醉得不省人事的贺清俞。
徐尧目瞪口呆,随即怒从中来,“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让我离他远一点?”
徐尧看见封洵这人模狗样的就来气,大骗子也配抱小俞?请你保持距离!
他低头一看,发现贺清俞已经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了封洵的脖子上,眯着眼睛,舒服极了,像是找到了最温暖的窝。
大概是封洵的胸肌手感真的很好吧,徐尧酸酸地想到。
封洵轻轻地颠了一把怀里的人,确保他能窝得更舒服,然后才抽空看向徐尧:“谢谢你陪他喝酒,我来接他回家。”
呵,好一副正宫的做派,给谁看呢!
等小俞酒醒后,他一定要狠狠地告发这个alpha。
“不用你和我说谢谢,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有义务陪他玩了。”
徐尧清了清嗓子,直起腰,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在这个alpha面前输了气势,“小俞和我说了,他最近心情不太好,我估计着肯定和你有关,你自己看着办吧。”
封洵一直公主抱着贺清俞,抱了这么久,胳膊一点都没抖。
闻言,他微微颔首,漆黑瞳孔并未浮现出徐尧预料之中的盛气凌人,反而十分诚恳。
“我知道,让小俞不开心肯定是我的错,我会改的。”
alpha的信息素慢慢地将怀抱聚拢成一个包围圈,牢牢保护着贺清俞,隔绝了所有人的觊觎。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带着小俞回家了。”
他一整天都没有回家,没有和贺清俞联系,既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也是不想再打扰贺清俞,害怕对方厌烦。
整整忍了一天,封洵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和徐尧告别后,他眼中的平静一点点褪去,压抑的狂热如潮水般浮现,两只胳膊仅仅锁住怀中人,不想让对方远离自己半分。
贺清俞感觉突然有点喘不上气,他迷茫地睁开眼,入目的是清吧的吊灯,和男人锋利的下颌,摇摇晃晃的,好像在坐船。
他想找个扶手扶一下,伸手一按,就碰到了一个软软的、又有点硬的东西。
手感还不错,贺清俞又按了几下,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按的是封洵的胸肌。
封洵的喉结滚了滚,步子迈得更大了。
他张口,语气里带着点粗喘:“车就停在前面,我们上车再玩。”
贺清俞更迷茫了,玩,玩什么?谁要和你玩了?
今天有司机开车,封洵一上车,就拉上了前后座的隔板。
贺清俞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座位上,手里被塞了一条毛绒绒的小毯子。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是不是偷偷监视我?”他迷迷糊糊地问着,尾音托得很长。
封洵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那点透明的酒渍,满脑子都在想会是什么味道。
知道贺清俞也在这所清吧,当然是因为他一直掌握着对方的全部行踪。比如几点几分从贺家别墅出来,比如打的出租车的车牌号,比如点了哪三杯酒。
事实上,从贺清俞和徐尧开始喝酒起,他的人已经在暗中保护着了。
不说这些,无非是不想让贺清俞害怕,以及拯救一下自己摇摇欲坠的形象。
贺清俞皱眉,很不满意,“为什么不回答我?”他悄悄踩了封洵一脚。
然后就被吻住了。
封洵的吻总是很急切,像下一秒就会渴死掉一样,不顾一切地汲取着那点甘霖。他撬开贺清俞的嘴,舔过齿列,大手托住贺清俞的后颈,蛮横地深吻着。
像是非要补全今天一面都没见的遗憾。
不知不觉间,贺清俞整个人坐在封洵怀里,被亲得一塌糊涂,睫毛都被泪水打湿了。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只是踩了封洵一脚,为什么又被亲啊。
醉酒后本就不清醒的神智进一步坠入云端,封洵的吻终于变得缠绵起来,他舔过那片未干的酒渍,吮//吻着嘴角那个小窝,一下轻一下重,直到贺清俞喉间忍不住发出嘤//咛。
贺清俞听到封洵在他耳边粗/喘了两声,像是特意练过似的,喘得很好听。
锢在他腰上的手同样很不安分,掐着那把薄薄的窄腰胡乱揉//捏,也不知道封洵是不是故意的,好几次擦过那两枚腰窝。
贺清俞就这样软成了一滩果酒味的棉花糖。
其实徐尧说错了,他不是喝酒不上脸,只是会有延迟。比如现在,白皙皮肤下漫上一层水色的潮红,下颌处有两个不明显的指印微微发着白。
大概是真的喝醉了,他连脾气都忘记发了,结束亲吻后愣了好几秒,被封洵蹭了一会后才开始缓慢回神。
他愣愣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发现很热、很湿。
贺清俞看了一眼封洵,突然一把摘掉对方的银丝眼镜扔走了,下一秒又解开封洵的领带,把他的衬衫弄得一团乱。
也没什么原因,单纯是看着不顺眼,想泄愤。
不知道这番举动触碰到了封洵的哪根神经,他喉结滚了滚,欺身下来,又想继续亲。
“你离我远点!”
贺清俞推了他一把,手上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飞到了封洵身上,亮闪闪的,好像是个银色的金属东西。
贺清俞呆呆地看着封洵拿起那个东西,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从哪顺的了。
调酒师给他调酒的时候,从酒瓶上随手卸下了一个牌子,金属质地,带着长绳,上面刻着很多拉丁文。
然后就被某只醉酒的鱼攥在手里玩,一直攥到现在。
贺清俞想把它拿起来,可封洵先他一步,封洵好像疑惑了几秒,接着把长绳系在了脖子上,金属牌垂在最下方。
“小俞送给我的,我会好好戴着的。”
“啊?”贺清俞一时间进退维谷,大脑转得更慢了。
这个东西,封洵戴着,真的好像狗牌啊……上面的拉丁文恍惚中晕成了“已认养”三个字。
可是封洵貌似戴得很开心。
一直到下车,贺清俞也没想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醉酒小鱼被欺负得好惨
让我们一起谴责封洵这个坏家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17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