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你不想让警方介入?”
凌霜:“废话,警察介入我还怎么挣委托金。”
对方没回,凌霜继续试探:“不过你就开心了,不用付钱还能查到真相。”
Q:“没那么容易的,不然这件事不会18年后还没有真相,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随后对方又给凌霜转了一万元:“调查进度20%,真相就在那里,不会消失,也不会被掩埋,不要着急,慢慢来。”
凌霜耸了耸肩退出app,不知道的还以为Q才是侦探呢,还真是一点也不着急。
她又顺手把陈楚的电话存入了手机,还添加了一个快捷拨号键,有些情况下联系陈楚确实比报警更方便。
……
鉴于还要从闫薇和闫惠琴身上拿到线索,凌霜倒也没着急出院,安稳的住下了。
18号上午刘启明和他未婚妻玫玫来了趟医院,带了鲜花和水果探望闫薇,闫薇说明了自己的选择,表示处理好解约事项就把阳阳接回来。
刘启明和玫玫当然表示支持,玫玫是个很拎的轻的姑娘,直接联系了律师,当天下午就在医院签订了抚养费协议。
两人离开以后,闫薇也松了一口气,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原来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只是从前一直没想明白而已。”
凌霜提醒她:“你最好也找一个律师,好好商量商量解约的事情。”
说到这个闫薇深深的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紧接着是一道穿黑色西装的高大身影。
男人纤尘不染的皮鞋踩在医院的地板上,生生走出了T台的感觉。
凌霜盯着他看了两眼,男人神色清冷的瞥过来,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
凌霜收回视线,微微耸了耸肩,幸亏韩晋不认识她了,她真是一点也不想跟霸总病产生什么关联。
只不过看到来人,闫薇的神情瞬间紧张:“韩总,您,您怎么来了。”
看她手忙脚乱的要下床,韩晋连忙制止:“躺着,别动。”
闫薇神情紧张的靠回床上,伤口有些被牵扯到,她疼的嘴唇发白还不忘寒暄:“韩总,您那么忙,不用过来的,我就是一点小情况。”
“我都听说了,你很勇敢。”韩晋把花放到柜子上,花束太大,他清理了桌面才勉强放下。
闫薇犹豫片刻,到底迎着他的目光说道:“韩总,我已经决定了,以后不直播了,我想把我儿子接过来好好照顾,咱们的续约合同就不签了吧?”
看韩晋面色不虞,她慌忙补充:“您看您这边需要什么赔偿,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接受。”
“那位女士。”
凌霜正兴致勃勃的吃瓜,突然听到韩晋的声音,她一抬头就对上了霸总冰冷的眼神,她指了指自己:“你喊我?”
韩晋颔首:“我看你还有精神听八卦,应该也能下楼走走,我想和薇薇单独说几句话。”
凌霜看向闫薇,见闫薇点了头她才下了床:“行,那我出去散散步。”
从病房出来,凌霜乘电梯下了楼,一路溜达进了楼下的小花园,在乘凉的小亭子里看到几个人在下五子棋,便也饶有兴致的围了过去。
看了一会儿她发现这棋局似乎没什么规矩可言,对面那位衣着精致的老太太跟着保姆和护工,一直在给她支招,倒是自己这边的白发老太太孤身一人落了下风。
凌霜气不过,也开始帮着白发老太太支招,连赢了五局。
赢到最后对面的护工不愿意,指着凌霜怒斥:“你不能下这儿。”
凌霜不解:“我为什么不能下这儿?”
“你下这儿影响我摆饺子阵了!”
白发老太太果断落子:“我管你摆什么阵,我想下哪儿就下哪儿。”
又输了两局之后,精致老太太不干了,起身带着护工和保姆离开了,临走之前还怒气冲冲的跟白发老太太说:“以后再也不跟你下棋了。”
老太太一脸平和的跟她摆了摆手:“快回去吧,你该吃晚餐啦。”
精致老太太哼一声转身走了。
凌霜后知后觉的回过味儿来,她在对面坐下帮着老太太收棋:“奶奶,您是故意输给她的对不对?我是不是扰乱了您的计划?明天她不跟您下棋了怎么办?”
老太太笑:“哈哈,没关系,她坚持不了三天,在医院住着没事儿干很无聊的。”
凌霜也笑:“确实是。”
把棋收好,老太太坐着跟凌霜聊天:“姑娘,你是哪里不舒服过来住院啊?”
凌霜指了指自己还贴着纱布的脖子:“受了点伤。”
老太太观察了一下,眉心微动:“姑娘,无论如何还是活着好啊,活着就有盼头,有念想,有希望,你还这么年轻,未来还长着呢。”
凌霜意识到老太太误会了,忙解释道:“您误会了,我这不是自己弄伤的,是意外。”
别看头发花白,但老太太思维相当活跃:“姑娘,家暴的人咱们不能要,家暴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绝对不能姑息。”
凌霜:“……我说我这是见义勇为受的伤,您信不信?”
话毕她详略得当的把当天的情况讲了一遍,当然重点事件模糊处理。
老太太了然般点头:“我就说嘛,看你就不像会寻死觅活的人,勇敢坚毅聪慧,是个好孩子。”
凌霜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您再说我就天上有地下无了。”
老太太笑着问:“那你有男朋友了吗?”
凌霜摇头:“没有。”
“那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老太太当即兴致勃勃的说:“我孙子,28岁了,年轻有为还特别有孝心,每天一下班就来陪我,而且他厨艺还好呢,只要他有空,家里的饭都是他做,他做菜好吃的很。”
“爱做饭的男人现在可不多了。”凌霜很会捧哏。
“不光会做饭,长得也帅呀,按照你们年轻人的说法,那是浓眉大眼、剑眉星目,186的个头,那小警服一穿,啧……”
警服?
凌霜问:“您孙子是警察?”
“对啊,刑警。”
“王女士。”老太太身后传来一声低沉悦耳的嗓音,提着保温桶的高大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我一猜你就在这。”
男人来到近前才注意到被柱子挡住的凌霜,当即愣了一愣:“凌霜,你怎么在这儿?”
凌霜也好奇呢:“这就是您孙子?”
“你们认识啊。”老太太左右看看,笑的一脸开怀:“那倒是省得我介绍了。”
她麻利的接过陈楚手里的保温桶:“阿楚,你陪小凌聊聊天,我自己先上去就行。”
她转身往公园外走,那矫健的步伐完全不像一个生病住院的老太太。
凌霜转头问陈楚:“王女士为什么住院啊?”
“心脏方面的问题。”陈楚没详细解释,只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我奶奶?”
“我下来遛弯碰到了,聊了会儿天。”凌霜靠在柱子上,看着眼前男人一张被夕阳笼罩而愈发清隽的脸:“听王女士说你挺喜欢做饭的?”
“还行。”陈楚说:“只要有时间都是我做饭。”
凌霜竖起大拇指:“那你真的很厉害。”
看她一脸崇拜,陈楚忙解释了一句:“只做我和奶奶两个人的饭,很简单。”
凌霜下意识问:“你爸妈呢?只有你照顾奶奶吗?”
陈楚撇开视线望了一眼远处的夕阳才答:“我爸妈已经不在了。”
这个答案在凌霜的意料之外,她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有意戳你伤疤。”
“没关系。”陈楚说:“知道你没有恶意。”
凌霜张了张嘴,知道接下来的问题不太礼貌,但她必须得问:“那我能不能再冒昧的问一下,你爸妈怎么去世的?”
“车祸,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陈楚顿了顿又说:“我爸是独生子,我爷爷也是,现在家里只有我和奶奶,所以她对我的婚事特别上心,如果冒犯到了你,别放在心上。”
陈楚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他很少跟别人说起这些,但面对凌霜的时候,他的表达欲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旺盛。
另外,他一点也不希望她对他产生什么误会。
“没关系的。”凌霜笑着一句:“老人嘛,都理解。”
陈楚颔首,默默松了一口气。
两人转身往外走,陈楚问她:“你什么时候出院?”
“再等等吧。”凌霜说:“闫薇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我多陪陪她。”
陈楚垂眸看她:“你还真是特别的乐于助人。”
“左邻右舍的,互相帮助嘛。”两人进了电梯,凌霜又想起件事:“对了,你们不是取了一些现场物证吗?里面好像有我的钥匙,什么时候可以去取啊?”
“案子结了就能取了,到时候会给你打电话。”陈楚说:“是回不了家了吗?”
凌霜颔首:“对啊,我钥匙不知道被我随手放哪儿了,要不然也不会去薇姐家拿备用钥匙了。”
“嗯,我争取你出院前把案子结了。”
“那真是谢谢了。”
凌霜要去6层,陈楚去10层,两人在电梯门口分别,凌霜转身回了病房,韩晋已经走了,病房里只有闫薇,看上去情绪还算稳定。
凌霜重新坐回床上,问了一句:“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律师?我有个朋友在律所。”
“不用了。”闫薇牵了牵唇:“韩总同意让我解约了。”
“那很好啊。”凌霜想起韩晋作为榜一大哥的所作所为,又有些担心:“他没有开其他条件吧?”
闫薇沉默片刻才答:“他说他要追我。”
“那你怎么想的?”
“他人还不错。”闫薇垂眸:“不过我目前也没有心思想这些,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凌霜点头,关于私人感情她不好干涉太多,只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好。”闫薇由衷道:“谢谢你小凌。”
两人正准备点外卖,病房的门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闫惠琴,提着两只保温桶。
闫薇一脸惊喜:“妈,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能行吗?让你天天吃外卖?”
她把其中一个保温桶递给凌霜,脸上挂着笑:“昨天过来的时候太着急了,也没跟你说句谢谢,我专门炖了补血的鸽子汤,还炒了几个小菜,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当晚餐吃。”
“哎呦,那真是谢谢您了阿姨。”凌霜把保温桶接到手里:“我正愁吃什么晚饭呢。”
闫惠琴又道:“那你趁热吃,我手艺还蛮不错的。”
“是的,我妈烧菜很好吃。”闫薇还有那么点有气无力:“我也好久没吃到了。”
闫惠琴瞪了她一眼,把保温桶往床头柜上放,这才注意到那一大束红玫瑰,登时眉开眼笑:“呦,这是谁送你的玫瑰?是那个榜一大哥吗?我就知道我们薇薇最厉害!”
闫薇眉心拧起来:“妈,那不是送我的,是凌霜的朋友送她的。”
她给凌霜递了个眼神,凌霜笑着点头:“是的阿姨,我朋友送我的。”
“哦。”闫惠琴讪讪一笑:“你朋友很大方,是在追求你吗?很有钱吧?这么一大束玫瑰得不少钱。”
凌霜没回答,抿了一口鸽子汤竖起大拇指:“阿姨,汤真鲜。”
“鲜你就多喝点。”闫惠琴躬身把闫薇的床摇上来,又把小桌板支好,把菜品一一摆上,给闫薇递了双筷子:“吃吧。”
一时间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房间内只余食物咀嚼声。
餐后闫惠琴把餐盒收走洗刷干净又重新回了病房,并表示今晚她会留在这里守夜,让闫薇安心睡。
凌霜想,或许她可以从母女两人的聊天内容中得到更多,有关18年前车祸案的信息。
临睡前闫薇果然问起:“妈,爸爸说的那三十万到底怎么回事啊?”
“什么三十万!”闫惠琴的反应很大:“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刘建民已经死了。”
她喃喃的说:“应付警察已经够累的了,你还问问问的,以后再也不要提起这件事,知道了吗?”
在之后闫惠琴回归正题又开始劝闫薇直播,两人吵了一阵才各自睡了。
夜深人静,病房里传出闫惠琴的呼噜声,凌霜翻了个身看向窗外的一轮明月。
也是这个时候,闫惠琴放在手边的手机屏幕亮起,一行黑底红字突兀出现。
“事情还未结束,你犯下的罪恶终有昭彰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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