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身毒都是拜你母亲所赐,只有你们这些有化龙灵脉的龙血才能解。可整个蛇族现在没几只有化龙灵脉的蛇了,就你天赋最高。”
“我凭什么要给你解毒。”虽然未曾谋面但他觉得自己母亲绝不是会残害无辜的人。宣绥昀想知道什么会自己查清楚,没必要听这个情绪阴晴不定的毒蛇胡说。
“嘭”的一声风眠摔倒在地。
“你要杀了我?为什么?”风眠每天都得昏迷很久才能保持一会儿清醒和完全死掉区别也不大,还省了身上毒发的痛苦。
“你这样百毒缠身的醉生梦死有什么意思,本来就活不久了。我杀了又何妨?”宣绥昀像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你只是想来替那个女子报仇吧。”
“你和你母亲真像啊。”风眠笑着看着这个为情痴的年轻人。
“少废话!”
宣绥昀腾空而起用内力生生将他勒死了过去。
风眠化为原形死在了那幅诡异的画下,黑色大蟒蜿蜿蜒蜒身上的细麟已经没有光泽了。
“嗨,小白?”
宣绥昀的眼瞳一下恢复了黑色狠戾的气息也瞬间消失,白衣墨发丝毫不受打斗影响。
明月白看着他又一副扮猪吃虎的样子。
“金丹给你,没给你丢脸吧!”宣绥昀的手心之上悬着一团亮闪闪的光团。
“谢谢你啊,你不杀他我也会杀了他的。”明月白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会拿人手短。
“此人不是什么善茬,你都逃走了还守在洞口把那群小妖抓起来,显然是不会放过你等着胁迫于你。”
“我知道,我就是对你也比较好奇而已,为什么要跟着我来青尘山?还用隔音术让我什么谈话内容都听不到!”
她总是这样可以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偷听别人讲话说出来,还埋冤自己没听到。
明月白站在一旁看着他化成人形的样子,虽都是白衣却不如前世的宣绥昀那样干净明朗。
小白对她笑了笑,一个刚刨了大蟒金丹的微笑。
“你要一直保持人形了吗?”她可不太能接受一个男的总挂在她胳膊上即使是蛇的形态现在想来也会觉得怪怪的。
“不!我还是当小白就好!”宣绥昀根本没把什么化龙放在心上,还是待在明月白身边最重要。
“你其实有自己的名字吧!身世也和这间密室有关对吧。”明月白随手翻了翻里面的书信字画。
“没有,继续叫我小白就行。”宣绥昀好想直接变回蛇啊。
明月白挑挑拣拣从一个长方木盒里拿出一把剑,盒顶内部刻着行云的字样是这把剑的名字吧。
“留给你的?”明月白把剑递了过来,上辈子的宣绥昀也执剑来着,白衣翩翩的书生模样竟然还会武功。
明月白又看了看小白的眼睛确认他不是宣绥昀,怎么老是对着小白想上辈子的宣绥昀。他还是变回蛇吧,好歹不碍眼。
宣绥昀接了过去,剑灵闪了一下就认主了。好吧,就是留给他的。
装备获取龙傲天进度加一,修仙人最烦这些个什么化龙灵脉了,随随便便一个地宫连佩剑都齐了。风眠在这里住这么久,几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主杀了。
“谢谢。”宣绥昀将剑缩小隐了起来。他觉得上辈子的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明明手握利剑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匆匆错过明月白连科考也没赶上。
“不用谢。”明月白默默划掉了小本本上的人情帐,金丹的事一笔购销。
“先回去吧。”明月白感觉马上就要天亮了,困死了。
小白一听要走立刻化为蛇形缠了上去。
“你怎么跟个赖皮蛇一样,你是不是长胖了。”
小白的扁脑袋瓜一听此言立刻又把身形缩小了一些,都是那把剑的原因他没有胖。
明月白又躺在了冷石板上,月色都已经淡了。她这个小窝在山腰上被雨水长年累月滴凿出了个窟窿平时会透些日月星光。她有时喜欢窝进黑暗的角落有时就喜欢大咧咧的躺在光下。
她此刻打坐运化着大蟒的灵力,这大蟒看着不老实则修为都有千年了,一定没少干欺凌弱小的事,不然也不会遭那么多毒报应。小白圈在她腰上脑袋靠在她的香囊旁,隔着布料感受着自己只用过一次的牙齿。
明月白靠着除妖伏魔提升修为,他日定能有所造化。虽然不是自己亲自除,但她是原动力。她就要在妖界行侠仗义除完此山除彼山,他山之妖也不放过,直到功德圆满那一天明月白就可以成仙了吧。她好想去看看玉兔仙子啊!
天亮明月白才窝在黑漆漆的山洞里入睡,还好蛇也是夜行动物。宣绥昀有几百年没睡过这样舒服的觉了,灵魂还是缩在蛇狭长的躯壳里最舒服。他在地狱中无数次都希望自己能有个躯壳有个落脚点,不必每日被追来赶去的飘荡着,即使是个把他戳穿挂起来晾一晾的树枝也行。
地狱里等待的日子不仅漫长,还每天都有狱司抓他们这种不愿轮回的游魂,他不得不躲躲藏藏,可是躲躲藏藏又怎么找人等人呢。他也时常时常担心明月白找不到他,两相错过。可地狱和人间一样大,没有缘分错过也正常。轻飘飘的游魂被期待与疲惫撕扯,常年悬在地狱边缘。
宣绥昀做梦了他又紧紧缠上明月白的胳膊到肩颈上,这是他第一次体验溺水他不挣扎哭喊,只紧紧抓住自己的浮木。
第二天下午明月白才飞到若木树下,看着那些小妖们建洞府。地宫并没有拆毁除了那几个被抓过去的妖其他人都不知道,明月白打算连通起来做为密室。
明月白啃着胡萝卜在一旁监工,
“小白,你一直保持蛇形怎么修炼呢?”明月白生怕他有什么修炼秘籍瞒着自己。
小白现在连百岁都没有,并不急着修炼的事。况他这种天赋异禀的奇才,一分努力百分收获。
年少只知道活在明月白的温暖中,等哪天需要杀道征妻的时候等着哭吧。
“我悟道。”
明月白懒得理他。
明月白飞到树顶上看看对面的扶桑树,宣绥昀回来没。怎么上次借他一点灵力晕倒后,人就晕倒不见了,这些蛇怎么比兔子还狡猾让人琢磨不透。
“小白,你千万不要像他那样啊。”小白蛇眼一呆。
宣绥昀真的很郁闷,她怎么对小白和对宣绥昀完全两个态度!虽然都是他,可是她怎么可以区别对待呢。为什么对宣绥昀永远是利用,对小白却有些纵容。
小白还是贴了贴明月白掌心,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白,你想家没有?”明月白想着那个地宫也算他的家吧,可是他怎么在青蕴山孵化呢。
这才两天都不到,明月白又带着小白飞到青蕴山了。
“小白,你在蛋里有意识吗?”
明月白是个话多的兔子。
“没有。”
青蕴山里幽静多了,青尘山在建府邸又乱又吵的。明月白决定在这里小住两天,等着宫殿建好了再回去。
明月白上次把宣绥昀的洞府席卷一空,刚进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内还有点不适应呢。她又掏了些东西出来摆好,反正也无事可干。
明月白把那些书书本本先摆好,想了想自己建洞府该有个牌匾才是。她走出洞外看了看宣绥昀洞府上的无字匾,飞身上去拆了下来。宣绥昀回来的时候还找得到家吧,找不到也没关系她府邸建成后,可以给他一间偏房。
“小白,你会写字吗?”想来她身边的几人最会读书写字的应该是宣绥昀吧。
明月白其实也会写一点字但不多,她以前经常听母亲讲话本子模模糊糊有个概念。
“会。”
“你为什么会?”总不能那个地宫里摆了书画,你就会了吧。
“生来就会。”小白实话实说,但如果作为宣绥昀着话是在撒谎,他不会对明月白撒谎。
明月白无语了。
明月白坐在桌案前支着手臂托腮想洞府该叫什么名字好呢。这青山明月白,总不能一直用吧。
她姓明,那山叫青尘山。叫明尘府吧,那山府随她姓!
明月白想好后找来砚台开始磨墨,小白蛇身立在桌案上看她认真的样子。
“你想好洞府名字了?”
“对啊,明尘府怎么样?”
“挺好的。”比起小白这个名字的时候多花了些心思。小白还以为只有自己是她名字里的一部分,谁想到竟然一座府邸都可以随她姓。
但小白永远是明月白的小白。
“你怎么时而有眼力见时而没有呢?你猜得出本大王在给洞府赐名,怎么想不到化为原形给本大王研磨呢。”明月白决定培养出一个完美护卫,修为高靠谱贴心能干。
小白觉得她在地宫里并不喜欢那幅白衣的样子,也许是他自己并不希望明月白喜欢他宣绥昀以外的样子,可事实上她连宣绥昀的样子也不喜欢。
小白还是化了那幅白衣翩翩的少年模样。
“你人形为什么总是一副心气郁结的样子?”
“有吗?”小白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没有。”她见过的白衣男子是明光细柳一样的。
“那这样呢?”小白一边接过她手里的墨,一边扯着嘴巴笑了笑。
“哈哈哈。”算了,不逗你了。
还是地宫里那幅假面感。
小白泄了气在旁边磨墨。他有很久没做过这些事情了,这是真的恍如隔世。但现在有明月白在身边,上辈子哪会有这么好命呢。
明月白就歪在一边的软榻上,随便翻着手里的书。她想起自己有个仇忘报了,那个在她刚化形不久就把她丢到人间去的人现在还没遭报应吧,当年要不是有宣绥昀她就该死在刀剑无眼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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