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里，我的内心极度煎熬。

我不知道现在柯瑾年是什么情况。

我希望他好好的。

门一开，我就听到了柯瑾年的声音，从会议室传出来，沙哑而疲惫。

“柯瑾年。”我站在会议室门口，轻声唤道。

他猛地转身，眼中的血丝刺痛了我的心。

才三天不见，他憔悴得像是老了十岁。

“乔言心……”他的声音哽住了，像是怕惊扰一个梦境。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柯瑾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死死盯着我，仿佛一眨眼我就会消失。

“对不起。”我向前一步，“我不该不告而别。”

“为什么？”他声音嘶哑，“是因为陈伟坚那些话吗？我说过不要在意……”

“不只是因为他。”我深吸一口气，“是因为我自己，柯瑾年，我28岁了，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无所顾忌的女孩，我需要考虑现实问题，年龄差距、社会眼光、你的事业……”

“去他的社会眼光！”柯瑾年突然提高音量，“乔言心，这五年来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面前，现在你告诉我，你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闲言碎语？”

我被他罕见的怒气震住了。

“你知道这三天我有多担心吗？”他一步步走近，声音越来越低，“我怕你出事，怕你遇到危险，怕你……又一次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对不起……”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柯瑾年突然抱住我，力道大得几乎让我窒息：“别再这样了，乔言心，求你。”

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像是强忍着什么。

我回抱住他，感受到他硌人的肩胛骨。

这几天他瘦了不少。

“我看了柯雅给我的东西。”我靠在他胸前轻声说，“你的微博账号，还有你收集的和我有关的东西。”

柯瑾年身体一僵：“她给你看了？”

“嗯。”我抬头看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他苦笑，“告诉你我像个变态一样关注你的生活？还是告诉你我每晚靠安眠药才能入睡，因为梦里全是你？”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这个在外人眼中光芒万丈的年轻CEO，背地里却承受着这样的煎熬。

“柯瑾年，”我捧起他的脸，“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问吧。”

“美国投资方那边……还能挽回吗？”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只要我亲自去一趟纽约，应该没问题。”

“好。”我点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柯瑾年瞪大眼睛：“什么？”

“我说，我跟你一起去纽约。”我重复道，“作为你的女朋友，如果你还愿意要我这个老女人的话。”

他的表情从震惊转为狂喜，最后定格在一个灿烂的笑容上：“乔言心，你刚才承认是我女朋友了？”

“别得寸进尺。”我红着脸推开他，“只是……试着交往看看。”

柯瑾年一把抱起我转了个圈：“乔言心，你逃不掉了！”

“放我下来！”我捶着他的肩膀，“你公司的人都在看着呢！”

果然，会议室玻璃门外挤满了八卦的员工，看到我们注意到他们，立刻作鸟兽散。

柯瑾年放下我，却不肯松开手：“这次是真的？不会再消失了？”

我仰起脸，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里面盛满了失而复得的珍视。

他抬手抚上我的脸颊，没等我回答，他的唇已经落了下来。

起初只是轻触，像是试探，可当我的手指揪紧他胸前的衣料时，他的吻骤然加深，炽热而缠绵。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洒在我们相拥的身影上，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着我，唇齿间的温度让人晕眩。

直到呼吸不稳，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我的，低笑一声：“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你走了。”

我靠在他肩上，轻声回应：“嗯，不走了。”

纽约的冬天冷得刺骨。

我站在酒店窗前，看着第五大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柯瑾年去和投资方开会已经三个小时了，我的手机一直安静如鸡。

三天前，我们降落在肯尼迪机场。

柯瑾年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他坚持先带我去时代广场看夜景，再回酒店休息。

“工作要紧。”我当时说。

“你更要紧。”他捏了捏我的手，“这次来纽约，一半是为了工作，一半是为了和你一起看这个世界。”

想到这儿，我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手机突然震动，是柯瑾年的消息：「谈妥了！投资方追加了2000万，晚上庆祝？」

我立刻回复：「恭喜！想去哪里？」

他回得很快：「我订了Jean Georges，七点来接你。」

Jean Georges是纽约最负盛名的米其林三星之一。

我赶紧打开行李箱，翻出唯一一条像样的小黑裙。

临行前柯瑾年坚持要我带上，“以防万一”，他说。

现在看来，他早就计划好了。

七点整，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柯瑾年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

他的目光从我裸露的肩膀滑到高跟鞋，喉结动了动：“乔言心，你美得不像话。”

“你也不赖。”我接过花，脸颊发烫。

餐厅灯光柔和，香槟在杯中冒着细小的气泡。

柯瑾年举起酒杯：“敬我们。”

“敬我们。”我轻轻碰杯。

主菜上到一半，柯瑾年突然放下刀叉：“乔言心，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嗯？”我正专注于盘中的鹅肝，随口应道。

“你愿意……跟我回家见父母吗？”

我的手一抖，“嗯？”

“我是说，”柯瑾年压低声音，“回国后，我想正式带你见见我爸妈，他们早就知道你了。”

“他们……怎么说？”我紧张地问。

柯瑾年笑了笑：“我妈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爸问那姑娘多大年纪。”

我的心沉了下去：“然后呢？”

“我说你28岁，比我大五岁。”柯瑾年耸耸肩，“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带回来看看吧。”

我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他们不反对？”

“我爸妈很开明。”柯瑾年伸手覆上我的手，“再说，这五年我有多执着，他们都看在眼里。”

回酒店的路上，柯瑾年牵着我的手放进他的大衣口袋。

纽约的夜景璀璨如星河，我们像两个普通情侣一样漫步在异国街头。

“乔言心，”他突然说，“谢谢你愿意跟我来纽约。”

“应该的。”我靠在他肩上，“再说，我也想来看看嘛。”

“不只是这个。”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谢谢你没有再次逃走。”

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不会了。”

回到酒店套房，柯瑾年刚关上门就将我抵在玄关的墙壁上。

他的呼吸灼热，指尖摩挲着我后颈的肌肤，“刚才在街上那个吻，太轻了。”

我仰头看他，他大衣上还沾着纽约冬夜的寒气，可眼底翻涌的**却很炽热。

他的唇轻轻压下来，我攥紧他腰侧的衬衫，柔软的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等、等一下……”我偏头躲开他落在锁骨上的吻，“先去卧室……”

他低笑一声，突然将我打横抱起，一眨眼，我的后背就陷入柔软的床垫。

“乔言心。”他咬着我的耳垂呢喃，手指解开我衣扣的动作温柔得令人心动，“这次真的不逃了？”

我扯开他的衬衫领口，在凸起的喉结上留下牙印：“除非你停下。”

他眸色骤然转暗，扯过领带缚住我的手腕。

炙热的吻一路向下，我听见他含糊的叹息：“这辈子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