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三环蛇’脑袋嗡鸣,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他猛地缩回手,转身扑通跪地,声音颤抖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求求你饶了我吧!”

然而‘三环蛇’还没彻底跪下去,就被梁丘商一脚踹开,不重的力度却让他惨叫一声倒地,呜咽着抱紧脑袋。

他太害怕了。

过往的伤口就算能用卡牌治愈,梁丘商在他心里刻下的痕迹却永远也无法消失。

‘三环蛇’被梁丘商折磨过好几次,他能确定这个疯子是个享乐派变态。

这个疯子喜欢听猎物的哀嚎和求饶,享受身为绝对优势一方的掌控感,猎物越是瑟瑟发抖他越是放松随意,等兴致上来了,他甚至会故意给猎物逃生的机会。

‘三环蛇’每一次都是在这种情况下成功逃命的,只要再拖一拖时间,他一定能等到机会!

桓池的身体失去支点,却没有狠狠摔在地面,他四周的空气仿佛活了过来,翻涌着将他的身体缓慢托动,调整到能清楚看见浴室全貌的角度,才将他贴着浴缸放下。

梁丘商周身有无形气流涌动,帮助他操控一定重量的物体。

蜷缩在地的‘三环蛇’突然被无形之物掐着脖子拎到梁丘商面前,他迅速摆出惊恐而又绝望的表情,挥舞手臂蹬着双腿腿,试图往后退,带着哭腔:“求求你饶了我吧……”

梁丘商用裹了一层空气的手扣住‘三环蛇’的脖子,毫不停顿地扣紧五指,捏泥一样陷入‘三环蛇’的皮肉,他控制着力道没让‘三环蛇’顷刻暴毙,而是在短暂的几秒内七窍胀裂,流出粘稠的血,痛苦达到高峰时才捏断了他的脖子,

桓池面前有一层无形薄膜,为他挡下飞溅而来的血肉,梁丘商嫌弃地抖抖手,即便他手上没有沾染任何脏污,却也好像碰到了什么让人恶心的东西。

一股奇特的风迎面扑来,像冬日围在火堆旁感受到的暖意,又像发烧时动动手指传来的一阵无力,桓池体内灼烧到麻木的疼痛被按下暂停,温和的暖流从右手开始流向四肢百骸,迅速修复他遍体鳞伤的身体。

困意席卷而来,桓池险些闭了眼睛。

这就是死亡激活。

一场生命转移的表演。

自从上次在‘三环蛇’手上逃脱,他就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

‘三环蛇’在沙漠地区不是核心玩家,但也算排得上号,敏感多疑、玩法恶劣,在第一次离开后突然杀一个回马枪才是他的行事风格。

但他没有。

或许是他被桓池的演技欺骗到恨不得彻底远离,那他就不该在逃脱后,抛下被梁丘商找到的后果再一次回到初明市。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那天晚上,有什么人的存在让他顾不上深思,只能仓皇逃离。

毫无疑问,让‘三环蛇’不敢回头的人就是梁丘商,那天晚上,他也在场。

‘三环蛇’凝固错愕的脑袋摔在地上滚几圈,梁丘商一脚将其踢开,走到桓池身边蹲下,目光牢牢锁定他中指根部缓慢勾勒出的青黑色指环图腾。

桓池看着他。

梁丘商这双眼睛像森林深处无法窥探的古老清泉,冷淡冰凉,富有神秘感,很好看,可偏偏昏暗灯光给他染上一层让人心悸的朦胧,展露出幽邃眼底压抑着的疯狂。

安静良久,梁丘商扬起毫无阴霾的笑容,抬头看着桓池:“桓池……”

咚!

桓池突然伸手攥住梁丘商的衣领,隔着衣服抵着他的喉咙,起身一跃将他按在墙壁上,同时从背包里取出两张卡牌,一张卡牌中央用线条分割开,左边的人身处牢狱,右边的人穿着华丽躺于床榻,两人身处场景不同,却有着同样的表情——被折磨的痛苦。

【普通卡牌:感同身受——说明:我们本为一体——效果:令目标体会使用者曾体会过的感受】

另一张是上明下暗的渐变背景,卡牌中央是被从天而降的锁链捆住手脚的人,披头散发,看不出性别,不甘地仰天怒吼却无力挣脱。

再一看最底下的深黑,一道道弯曲的银白细线,仿若一张张等着那人失足掉落的深渊。

【高能卡牌:封神卷——说明:神力亦不可抗——效果:使目标两秒内无法使出任何技能效果】

被揪住衣领的刹那,泡在冰水中直到最后一口气的窒息、被拧断胳膊和腿、被肆意撞击脑袋、被玻璃划破身上每一寸肌肤甚至眼睛喉咙的痛苦,一股脑冲进梁丘商的身体和精神,他的肌肤没有破开任何一点口子,却额头暴起青筋,浑身肌肉紧绷到充血,脸庞隐约有热气冒出。

他的喉咙刚挨了桓池不轻不重的一拳,此刻又被衣领绞住脖子难以呼吸,背后的撞击让他闷哼一声。

“是濒死吗?”

桓池说,“濒死时激活背包,与普通的死亡激活有什么……”

“哈……”

憋不住似的短促气音突兀响起,打断了桓池的话。

梁丘商原本垂着脑袋,灯光投下的阴影遮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神情,他的身体微微颤栗,呼吸急促又虚弱,桓池本以为他是被剧烈的疼痛刺激到肢体无意识痉挛……但他现在居然愉快地笑出了声。

“是挺疼的。”梁丘商声音沙哑,他抬起头,泛红的眼眶已经蓄了生理性的泪水,脸上笑容却轻松惬意,甚至语出惊人,“再来一次。”

桓池手一抖:“……你有什么毛病?”

平衡的局面下,插入任何一个人,战况都会迅速偏斜。

‘白炽’在察觉到有人强行破开屋顶一处神域,并进入房间时就迅速做出了反应,她摸出卡牌,将其化成一黑一白两颗球,打算用换位卡再次和桓池交换位置——她在桓池身上种了两个标记。

半路杀出来的玩家是来帮她的概率几率为零,而她赌不起这个概率,不管‘三环蛇’那边进行到哪一步了,她都必须立刻做出自保的选择!

况且,‘白炽’激活背包已经半年多,期间也经历过数次威胁到生命的拼杀,她每一次都能活下来,依靠的就是敏锐的观察和果断的行动。

可不等她凝聚精力激活卡牌,一股毛骨悚然直冲头顶,她下意识中断激活动作,矮身往一边闪,对方没给她缓冲的时间,刚一翻身落地,视野中就有一道鲜艳身影和银白亮光同时落到她原本所在的位置。

左立兵因为神域被破而僵硬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咬牙补好缺口,及时控制住往外面溢散的卡牌气息,随后警惕看去,只见一名穿着华丽蕾丝蓬蓬裙,金色卷发披散的七八岁女孩面带微笑,又一次提起巨型镰刀冲‘白炽’砍去。

一名架着眼镜,脸庞白净的西装男平静观战,他戴着白色手套站在房间一角,对上左立兵的视线后友好一笑。

左立兵疑惑又警惕地半转身体,让自己的后背不暴露在两人眼前,思绪翻涌间,他选择观察,没有开口询问。

他越看越心惊,这七八岁的小孩居然能压着‘白炽’打,后者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他很快镇静下来观察,发现小女孩的表情一成不变,连眼睛也不眨,领口露出的脖子上有一圈很明显的裂痕,他本以为这是和裙子配套的装饰品,看清了发现是人偶的连接口。

这名小女孩是个人偶。

被桓池恶补了不少卡牌基础知识的左立兵回想几秒,想起了这张卡牌的名字

【高能卡牌:卡米莉的罪恶之梦——说明:女孩停留在死去的那天——召唤一个诅咒人偶】

卡米莉是人偶的名字,她在失血过多濒临死亡之际被做成人偶,所以只会机械地重复将镰刀举起挥下、举起挥下的动作,但卡米莉移动速度很快,每一次都能赶在‘白炽’试图激活换位卡时打断进度,镰刀锋利,攻击范围又大,逼得她不停躲避。

‘白炽’本不会被一张高能卡牌的化形产物逼得如此狼狈,可她的精力在刚才的对峙中消耗得差不多了,加上状态很好的西装男时不时出手堵住她的去路,无力和疲惫让她只能堪堪避开卡米莉的攻击。

西装男仿佛在看一出戏剧,仔细观察‘白炽’的动作,不到半分钟就失去了耐心,嘀咕一句:“没什么值得收集的。”

左立兵瞳孔一缩。

西装男抽出了一张萦绕玉白色光芒的卡牌,他背后张开一把漂亮至极的弓,两端弓梢各有如梦似幻的蝴蝶扑扇翅膀,在房间内卷起一阵让人窒息的风。

西装男将弓挽出漂亮的弧度,一支玉白光箭顷刻凝成。

卡米莉在他的操控下将力竭的‘白炽’逼到客厅中央,锐利锋芒甚至在空气中切割出转瞬即逝的白痕。

‘白炽’一个闪身,西装男利用卡牌提前预判她落地的方位,果断松开手指。

尖锐刺耳的箭声惊得左立兵头皮发麻,也让‘白炽’呼吸一滞,她的精力条早就交底,现在连一张脆弱如纸的普通防御卡都无法激活,她双手交叠抬起挡在额头前。

终于……要死了吗?

周围空气凝固,‘白炽’失去聚焦的眼睛转向被藤蔓顶破的屋顶,透过淡青色薄膜看向天空,嘴唇蠕动,什么也说不出,后仰倒地。

猩红的血在她身下铺开。

左立兵脸色有些发白。

那支箭洞穿了‘白炽’的心脏,干脆利落。

西装男收好弓,揉揉卡米莉的脑袋后将她也收了起来,确认‘白炽’死亡,这才抬头看向左立兵。

左立兵早已取出了几张卡牌,额头一层冷汗,被盯得后撤一步。

“卡组很有针对性,就是不太熟练,否则你一个人就能击杀她。”西装男起身,拉出一张泛着淡淡光芒的卡牌。

消耗精力激活,一边装着金色细沙,一边装着银色细沙的精致沙漏出现在西装男手中,他将沙漏倒转过来,让金色在上银色在下。

金沙和银沙一个上浮,一个下沉,互不干涉,同时,一片狼藉的客厅开始迅速复原。

砍成无数截的沙发往墙边汇聚,自动粘贴回原本的形状,打碎的花瓶、破裂的电视机等都在倒退,不过几次呼吸的时间,金银双沙彻底完成互换,客厅也神奇地恢复到了战斗之前的模样。

【高能卡牌:挽留假日——说明:我想回到过去——效果:使范围内空间回到既定时间段的状态】

挽留假日和潮溯相似,只不过潮溯效果对人,而挽留假日对物。

左立兵没看懂这一系列的操作。

西装男是救兵?

对方帮助他解决了‘白炽’,但左立兵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在西装男靠近一步时低声警告:“别再靠近!”

西装男贴心地停下脚步:“别怕,我是众济会的人。”

众济会?

左立兵稍微震惊了一下,更加警惕地握紧卡牌,一副随时都会豁出去以命换命的姿态。

西装男叹气:“都怪老大。”

“没有卡牌。”梁丘商说。

‘三环蛇’的尸体已经变得僵硬,他死后本该爆出背包内所有物品,但地上却什么也没有。

这让桓池想到了一张独张高能卡牌。

“可能是有人掌控了他的背包吧。”梁丘商猜测道,“不是有张高能卡牌就有这种功能么?好像叫死鱼,御?还是什么,反正全贝鸥司就那么一张。”

那张卡牌叫‘科斯与城主殿’,效果非常实用,只要有它,和人打架都不需要随时准备在死亡前收回取出的卡牌。

梁丘商路过‘三环蛇’脑袋,随脚一踹,而后踱步到桓池身旁:“你现在还痛吗?”

“呵。”桓池冷声道,“我的卡牌不是用来满足你那些奇怪癖好的。”

“……”梁丘商呛了口气,“一共就八个字,你不能贵人多忘事一下吗?”

桓池报以冷漠。

他忍着头晕用卡牌从自己房间取出一套衣服换上,销毁那套沾满血迹的破烂衣裤。

这片废弃小区在桓池家东南方向几公里外,荒草丛生、蟑鼠乐园,他在膝盖高的草里还踩中一条蛇。

虽说身体在死亡激活的效果下恢复了健康,但桓池的精神还停留在被折磨了十几分钟的状态,疲惫到闭眼就能睡过去,他不打算消耗精神用卡牌传送回去。

激活背包是否有利无害他还不清楚,万一精神透支过度,落下什么无法治愈的后遗症就不妙了。

周围黑灯瞎火,梁丘商却能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

“你知道吗,”梁丘商突然道,“我从小就有个梦想,我想建一座世界上最大最华丽的庄园,可惜没有能完美符合我要求的地块,它们都太小了,帑斯特林之书的造物存在时间又无法超过一周,非常可惜,距离我梦想的实现还遥遥无期。”

“有事说事。”

“那下次再细说我的梦想,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梁丘商几步上前和桓池并肩,转头看他,“桓池,加入众济会吧。”

桓池没吭声。

梁丘商说:“激进派数量比你想的还要多,你一个人不安全。”

桓池依然没吭声。

“拥有登陆图腾的玩家已经快突破六位数了,其中不乏在现实世界四处寻猎玩家的激进分子。”梁丘商说,“和他们比起来,‘三环蛇’都是善良无害的小动物,真正的激进派是不会被我吓到动都不敢动的。”

桓池停下脚步:“多谢你的好意,但不必。”

“好可惜。”梁丘商没再试图劝说,“那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桓池终于侧头看向梁丘商:“我比较喜欢有话直说。”

梁丘商笑道:“我直说了。”

“你没有。”桓池停下脚步,他胸前挂着一条黑色链条,坠着一块晶莹的圆珠,圆珠内含着一抹轻柔模糊的光。

【高能卡牌:晚夜丧钟——说明:丧钟为谁而鸣——效果:甄别一定范围内针对使用者而来的情绪】

圆珠中心散发柔和的光代表有人对使用者怀有善意,光芒带来的温暖越强烈,善意越浓郁,若是无光,就代表范围内无人注意或是好奇等中性情绪,红光则代表恶意,颜色越深恶意越深,会给使用者带来刺骨的寒冷。

梁丘商身上没有卡牌气息,不管是不是在故意宽他的心,毫无防备的状态更方便进行测试。

“直接一点,我问你答。”

“好啊!”

桓池问:“濒死条件下激活背包有什么特殊?”

“有,”梁丘商答,“你也知道,贝鸥司的精力条可以通过固定方式提高上限及恢复速度,现实也同理,濒死就是提升属性的钥匙。”

桓池不置可否,继续问:“左立兵有什么特殊?”

“没什么特殊的,只是‘三环蛇’来初明市后盯上了一名玩家,那名玩家又盯上了左立兵,我见他跟你有点关系,就顺手救下,把他也放进计划里了。”

“你想要什么?”

“出门在外嘛,总要靠朋友,”梁丘商眼神诚挚,语气恳切,“我仇家多,出门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半路劫杀,但要是多一个手法通天的队友,世界上所有地方我都能大摇大摆地去。”

他总是油腔滑调,偶尔语出惊人,大多时间很难辨别他话中的真假。

晚夜丧钟在二人对话时始终保持柔和光芒,散发的温度都将桓池胸前的衣服烫暖一大片,这代表梁丘商对他没有一丝恶意,相反,还抱有炽烈的善意。

其他两个问题的真假暂且不论,关于濒死条件下激活背包的说法,桓池信了个七七八八。

贝鸥司内的精力条和角色精神挂钩,精力条耗尽,角色思维也会变得迟钝,与现实没多大区别,激活卡牌时,角色精气神方面的细微消耗很难察觉,桓池也是在持续激活晚夜丧钟超过两分钟才勉强分辨出其中关窍。

但比起精力上限提升,更像是激活卡牌所需的精力大幅减少了。

见桓池面露惊讶,梁丘商嘚瑟道:“单纯见证死亡的玩家,和濒死见证死亡的玩家从体质的提升上就有很大的区别,后者的体质更接近贝鸥司的游戏角色,不累不喘不会因伤口而失去本有的灵敏度和反应力,只受三大属性条的影响,前者却永远无法突破人类的极限。”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

“哎,不要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梁丘商似乎没听出桓池语气中的嘲讽,他跟上桓池的脚步,“这片的空气真新鲜啊,桓池,你喜欢庄园吗?”

“无所谓。”

“反正走路也是闲着,我们来聊天吧,我跟你讲讲我的庄园……”

‘三环蛇’和‘白炽’的死亡并没有带来什么波折,梁丘商的后勤工作很到位,他把这两人的尸体,包括残肢血液等都打包带走了。

左立兵似乎并不知道这场危机是梁丘商一手操纵的,对及时赶来支援,自称衡阳旦的众济会副会长‘元旦’,以及把桓池毫发无损带回来的梁丘商十分感激。

梁丘商增加各种夸张的形容描述了当时的场景,把他在其中的戏份翻了几倍,最后满心悔恨地叹气:“真后悔没早些赶到,否则大佬就不会遭那些罪了。”

梁丘商起码待了半个多小时,在桓池面前叮嘱十几次让他多休息,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才心满意足地和衡阳旦一起离开了。

他们一走,左立兵立马凑过来:“股东就是给我下同心蛊的人?”

桓池靠在沙发上都快睡着了,一点都不想动弹,闻言轻哼一声表示肯定。

“我就知道……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左立兵看向桓池手上青黑色的指环图腾,“图卡牌就直接动手,给你送死亡激活就把‘三环蛇’杀给你看,根本没必要弯弯绕绕啊!”

桓池也觉得奇怪,梁丘商大可以把‘三环蛇’和他一起抓过去,先把他打个半死,再当着他的面杀了‘三环蛇’。

如果怕桓池因此记恨他,随便换另一个玩家动手也根本没有区别,这其中,一定有左立兵的特殊性存在,但梁丘商不肯说。

桓池问了梁丘商好几个游戏相关的关键问题,却没问在这次事件中最让他疑惑的一件事——梁丘商似乎对他很是熟悉。

从在众济会见面开始,桓池就一直有这种感觉,好像梁丘商以前就认识他。

不过他不爱刨根问底,只要得到对自己有利或无害的信息就会收手,况且,梁丘商不一定会在这个问题上说实话。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虽然彻底摆脱了‘三环蛇’他们,却又招惹上股东和众济会这种更危险的家伙!”左立兵头疼地坐下,捂住额头。

“没事。”桓池说。

虽说不知道梁丘商帮助他激活背包的目的是什么,至少托他的福,背包激活了,桓池唯一的后顾之忧也就没了,他只要时刻不离唐齐义和唐缘,就能在激进分子下手之前解决一切。

振动声从手边传来,桓池拿起手机一看,来电备注是‘梁丘商’。

桓池接通:“有事?”

“这么快就接了……”梁丘商有些惊讶,他先是小声喃喃,再提高音量,“抱歉,我这边有点吵,我出去再说。”

细微的脚步越来越清晰,混成一片的人声被甩到远方,变得模糊,梁丘商的声音重新传来,“前两天不是有人找你借格敏芙尔之盾嘛?”

桓池眉头一挑,反问:“怎么,他是你朋友?”

“我的朋友可不是谁都能当的。”梁丘商笑了几声,又道:“我跟他有过交易而已,所以桓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下来,随后,衣物摩擦声伴随很模糊的喊声响起,梁丘商很不耐烦地:“让他们闭嘴……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别的事,嗯,这样吧,请你帮忙,我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我家还有几台闲置的贝鸥司游戏设备,你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过来,怎么样?”

“举手之劳而已,我会借给他,”桓池淡声道,“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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