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琉森说，不听话的人类需要一些调/教。

祂现在有很多时间的样子，不用去翡旺巢穴，也不喝药，那些触须整日整夜如雪般洁白，还冰冷僵硬，缠在沐桥身上。

很多时候，新管家敲门，能看到沐桥被整个盘绕起来。

祂对此毫不稀奇，放完东西后立刻离开。

沐桥双颊绯红，水灵灵的眼睛像是泡水的宝石，拼命要解除禁锢，但厄琉森伏于他之上，就算后背满是抓痕也不松劲。

沐桥不记得度过了多少个日夜，只知道汗水没有停歇，耳听着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最后只有轻轻的抽吸。

日升日落，除了注射针剂治疗休息片刻，怪物让他无法行走。

药物的燥热被触须搅得变滚烫，又被**的冷气降下去。

他既痛苦，又从中获得解脱。

某天，怪物终于从他参上退去，堆积在屋子里的触手也收起来。

厄琉森穿好丝绒睡衣，留恋了一会人类的脸颊，走出房间。

沐桥的眼睛微肿，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怪物发/泄的痕迹还留在笙体内外，吸盘的圆痕和肯咬留下的齿印很明显。

他看着窗外渐渐升起旭日，眼前和内心却一点一点暗下去。

沈澜生说他睡了三天，沐桥起床的时候感觉双腿不属于自己，吃饭的时候，双手也不属于自己。

看得人揪心，沈澜生要去拿碗筷：“我喂你吧？”

厄琉森在屋子里看书，跟没事人一样，垂眸喝水之际，看到沐桥盘子里的饭菜只受了轻伤。

听到他们说话，怪物起身，用触须卷住盘子，推开沈澜生。

沐桥却躲开，对于厄琉森的触碰，极其排斥。

厄琉森按住他：“把你的心思收一收，之前我认为是佩宾骆的拐带，这次也可以归咎为王斌的怂恿。”

沐桥一下子僵住了。

怪物抹了一下他的脸颊：“eusn，乖乖听话就不会被责罚。”

祂没有避着沈澜生，这让沐桥心中的羞耻翻倍，整个脑袋都红起来。

折腾了几天，厄琉森算是消气了，没有再看着他。

或者是翡旺巢穴有事务，祂早上吃完饭，就离开了庄园。

巢穴内缺掉的怪物补位完全，视讯器上显示着每位怪物的面孔。

沐桥不知道以前的怪物布局，只知道现在，上位者只剩下了两位元老，厄琉森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他看着照片下的名字——厄斐托斯·钦瑞克。

另一个元老是沈炽，沐桥没想到，他这么年轻的一张脸，居然已经活了好几百年……

经历袭击后，制药研究换了怪物，负责研究的上位者居然是王斌的拥有怪物洛弗德。

祂是里面唯一的S级怪物。

沐桥看到屏幕上有许多怪物在反对，但政府的解释为“人员实在紧缺，继承者目前负责相关事务”。

洛弗德面对争议十分从容，甚至对着镜头笑了笑，穿着白大褂也显得痞气，说：“知道大家还不是很习惯，但没关系，我……才不关心你们乐不乐意，嘻嘻。”

祂还戴着墨镜，撩起来眨了个眼，看似友善实则挑衅。

一时间镜头下抗议的怪物喧闹无比，有些怪物甚至被激怒。

沐桥扶着沙发，他还带着疲态：“他们这么直接吗……”

“是啊……”沈澜生也看着视讯器，“这么看，我们是不是不会被影响？”

沐桥点点头，看着目前主管制药的上位者，莫罕克。

介绍说他在这次镇压入侵怪物中功勋极大，研究院出来的，正面战斗不行，但用药物无伤制敌，还拿下了反叛领导者之一的头颅。

他看着那张怪物的脸，他在一众怪物里不算高大，但靠着药剂显得强健，狭长的眼睛里仿佛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

现在的翡旺巢穴铸造起了坚固的防御，仅用了不到三天。

“他们很快……”沐桥喃喃，湛蓝的眼眸垂着晃了晃，白皮覆盖上一层惨白。

沈澜生好奇，没听清他的话：“什么？”

新来的管家也在餐桌边看过来，倾斜着身体偷听。

沐桥抿住唇，摇头，看了一眼新管家。

沈澜生明白过来，闭了嘴。

整个屋子的怪物都喜欢看新闻，沐桥也只能通过这个频道了解一些怪物的世界。

除了吃饭，祂们不会靠近沐桥和沈澜生，甚至过于谨小慎微。

中午，无事可干的怪物都去午休，只有修理花枝杂草的怪物们还在劳作。

吃过饭，沐桥实在扛不住，和沈澜生窝在卧室里。

两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悬挂着的怪物图案。

“你吓死我了。”沈澜生终于能放松一下，侧身看着沐桥说。

沐桥浑身很不对劲，但还不到不可忍受，眼神散了散：“吓死你了？”

“是啊，就你吐血那天，”沈澜生说，“我叫之前那个管家看你，他明明说你没问题，还说只是累了。”

沐桥：“……”

“厄琉森抱你出来时候，你还在吐血！”沈澜生抓住沐桥的手臂，“我以为你要没了。”

沐桥不记得当时的场面，只记得好多冰冷的触须缠着自己，身上又冷又热，还十分恶心。

吐出来的是什么都记不清了。

他又感觉嘴里不舒服。

沈澜生拍了拍胸口：“还好，你送去医院后没什么事。祂很着急，也很在意的样子。但我没想到，厄琉森会杀了那群仆怪。”

这件事可大可小，对于怪物来说，沐桥不过是一个宠物，生死远没有怪物重要，像厄琉森这样做的简直没听过。

“我感觉，”沐桥的视觉体验不像沈澜生，血腥十足，抓了抓床单说，“杀了祂们，是因为厄琉森的权威受到挑战。”

沈澜生：“……啊？”他不能理解这句话。

沐桥看向一边盘绕的触手：“祂在拍卖市场杀怪物，是因为那个怪物一直追着出价；杀佩宾骆，是因为拐走了人类……祂的宠物；现在杀掉管家们，也是因为挑战了祂拥有东西行使权力的过程，自作主张处理祂的……所有物。”

他很抗拒说出代指自己的词汇。

“……”

沈澜生恍然大悟，紧张起来：“你想得好全面。”

沐桥咬咬嘴唇，不是自己全面，是他被拽到沙发上时，踩踏着怪物的血液，听懂了厄琉森的威胁。

如果宠物自身也挑战拥有权利，也会得到惩罚。

这几个日日夜夜都如同凌迟。

“你看起来很累，”沈澜生拉了拉被子，拍他，“先睡一觉吧，别想了。”

沐桥抓住被子：“如果我们要离开这，就需要能够拖住厄琉森的东西。”

沈澜生机警地看了一眼门口，这群仆怪没有时刻守着，或许是因为卧室门敞开。

他有些害怕，担心祂们路过，或者听力超常：“沐桥，我们现在暂时……”

沐桥叹了口气，揉眉心：“翡旺巢穴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能让怪物们分身乏术，那就只能……威胁到钦瑞克家才能……”

“沐桥，你这样有点吓人……”沈澜生更紧地抓住他的胳膊，“我们不想了好不好？养好身体才是重要的。”

沐桥的瞳孔彻底散下去，呼吸沉沉，再也无法思考，眼皮沉沉地闭上。

他叫沈澜生一小时后叫醒自己。

休息后肌肉的酸痛带着沉重，像是去工地上扛了砖头一样。

但沐桥的精神好了许多，穿上鞋打算试图往外走。

“你记得拍卖行的地点吗？”他问。

沈澜生点头：“记得，你现在就要去？我们能出去吗……”

“试试，”沐桥拉好衣服，“我想找到自己的一些东西。”

通讯器或者信号装备，或者可以联网的记录仪器，有一个也好，就算不去站台，也能有机会联系到基地。

他和沈澜生走到门口。

阳光照耀着庄园外的叶片，他们被修剪整齐，又被浇过水，在光里闪着点点光芒。

沐桥尝试着往外抬脚。

“……”

没有怪物前来阻止，也没有怪物触须出来缠住他的脚。

他拽着沈澜生往草地上走，佯装晒太阳，努力看管家是不是躲在哪里看他俩。

可周围十分安静，怪物们应该真的还在午休，连门上的怪物图案都没有睁开眼睛。

沐桥看了看身上，没有厄琉森留下的触须环，再次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沈澜生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声音发抖：“要是厄琉森回来没看见我们，会……”会生气吧……

沐桥要是再被带进卧室去，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了。

他扯住这个人：“沐桥，我们缓缓吧。”

但沐桥十分倔，被阳光刺得皱眉：“已经耽搁很久了，我的那些东西要是也被拍出去……”

话没说完，庄园外不远处的弯路驶来两辆黑白相间的吉普车。

“厄……厄琉森回来了！”沈澜生在原地跑了好几步，要带沐桥往屋子里走。

汽车没有给他们时间，已经停在了大门口。

沐桥直接往矮树边走，装作本来就在草坪上玩。

新管家带着仆怪们出来，恭恭敬敬地对着厄琉森鞠躬，以及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穿着白大褂的客人。

确实是人类，很匀称的身材，也很高大，没有能伸出触须的迹象。

他的黑发有些长，半扎在脑后，不是很像个医者。

和洛弗德的穿着也有不同之处，这个人胸口的口袋是浅蓝色的。

胸牌上写着“夏檩”两个字。

“他看起来确实有点瘦弱，”夏檩看向沐桥，和厄琉森说话，“不过也没事，看起来挺精神的。”

厄琉森也看了一眼沐桥：“这段时间在补充营养液。”

夏檩了然，点头：“再多打几天。”

他跟着管家进屋，厄琉森却绕着沐桥的脖子摸了摸：“晒到了，先进来。”

沈澜生要上前，被厄琉森的另一条触须往后推了推。

是不让他跟着的意思。

沐桥忐忑，看到夏檩在客厅打开箱子，里面有一些治疗器械。

他往后退，却抵住了怪物的触须。

“今天的营养剂还没打吧？”夏檩抬头问。

厄琉森点头，叫管家去拿。

“eusn？你先过来，”夏檩招手，“除了打针，今天不会有其他侵入性治疗。”

他拉过沐桥的手：“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家庭医生了。”

沐桥：“……”

怪物的治疗手段和人类有差别，沐桥在医院时的情况不稳定，厄琉森只能找到人类来救治。

夏檩的眸子玩了一下，微长的头发让他显得温柔。

“你不用害怕，”他劝，“我姓夏，夏檩，以前在人类世界，是下过临床的医生。”

沐桥被触推了推，坐到夏檩身边，紧接着被缠住。

祂的触须又变得漆黑。

管家拿来药剂，夏檩把它放在手心捏了捏：“冷液注射时会有点疼，但这个对身体没有坏处。”

沐桥怀疑他也辅修过心理学。

熟悉的名词的确让他心里安定了些，但还是无法重视治疗过程。

夏医生手指修长，持针的时候看起来很漂亮，沐桥看见液体进入针管，被拽着侧过身体。

手臂上已经有还几个针眼，他看着夏檩拿出棉签。

肌肉绷起来，忍不住开始闪躲。

“没事，”夏檩轻轻按压他的胳膊：“一会就好了。”

沐桥无可挣扎，只能撇开脸。

针扎进去的时候忍不住抬胳膊，夏檩拿着另一支棉签，在入针处的上方轻轻点着，试图转移沐桥的注意力。

过程十分漫长，疼痛一点一点蔓延，等他实在忍不自己往后缩，厄琉森的胸口压上来。

沐桥一怔，整个后背和厄琉森挨着，让他僵住身体，温热的后背贴上湿冷的胸口，这比打针还实在。

针拔/出来的时候，沐桥都没注意到。

夏檩把针头拆开：“很好。”

他像在哄小孩。

等厄琉森的触须一松开，沐桥立马跑开。

厄琉森也没拽他，而是和夏檩说话。

沐桥听到体重、血液、肌肉的名词，也听到一些陌生的词汇，但知道这是让他吃的东西。

夏檩没待多久，留下一堆药或者营养药，又看了沐桥一眼：“每周两次，我都是下午三点到这里。”

管家去送夏医生，厄琉森叫其他怪物准备东西。

“今晚下山，”祂脱掉外套，“你去换衣服。”

沐桥看他脱衣服就慌，后退着躲。

厄琉森的触须延伸过来，缠着他的小腿，让他转身，拍了一下他的后腰往楼上推：“半小时，动作快点，我在车里等。”

仆怪们赶紧过来拽他，拿衣服的拿衣服，倒水的倒水，忙活起来。

迟来的情人节快乐！路过的小可爱们，无论有没有情人，都要天天快乐[橘糖][紫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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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