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梦曰鬼 第二篇曰讼
——春夏交季注意室内通风
——千日祭讼
鸿运赌场离彭府不到三里地，也是这几天她除了魅色外，晚上消磨时间的地点。
“张爷又来啦。”
“张爷怎么不进内场玩了。”兑换筹码的中年人和她客气，在一旁专招呼内场客人的哪怕她只来过两次都能记住她的脸，景习随口应了句走进外场。
“先玩会儿，等下过去。”主要是她身上钱不够进内场桌子。
景习丢了两个筹码进赌骰子那桌。一边若无其事的和身上的小鬼说着私话。‘小鬼，还没生完气？’见她依旧没反应，也熄下了心思专心正事。
没多久手上筹码攒到了上百，景习去楼上内场，边走边听着房内声音。听见陈到的声音后勾了勾嘴角，也没直接进去，先去了常去的包厢。
“张老弟到啦，来来来。”
“娄哥也在啊。”
“这不是带了高手来会会你嘛。这位就是我之前说过的卢老板。老卢啊，这是我张老弟。”
“来来来上桌。”
娄善经商主业是粮米，财大气粗，身材圆润，面上和善，但要说在赌场有什么好人那就是想太多了。
她这两次借着小鬼，故意打的有来有往，也才赚了百来大银，就是不想引人注目。
现在没小鬼帮忙她只能自己记牌，没两把筹码就输了一半，第三把牌面好赢了些，又开始慢慢有来有往，专门针对老卢多赢了点，没一会儿老卢就面上难看的离桌了。
“我出去透透气，”桌上剩下三人边等赌场安排人过来，一边抽烟，景习趁机起身离开。
到陈到门口那间，见门开着，就干脆主动进门，和陈到见面时，一旁还见到了之前在销金窟自己身旁的姑娘。
“曼曼姑娘？”来赌场还带了魅丽的姑娘过来，据她所知请人一趟的费用可不低。
“张兄弟也在？”陈到见是这位有点意思的朋友，也过来攀谈。
“是啊，我刚来HM没多少朋友，见到陈兄就有几分亲切感，就进来叨扰了。”
“那里的话，我看张兄弟也是一见如故。”
‘虚伪。’见两人面上亲热，交谈愈久，小鬼在景习耳边嘟囔了声。没多久娄善来找人，景习告辞离开。
直到快十点牌局解散，景习也终于来到了彭宅正门。门口有些排泄物味，门上和地下还有些黑红色斑驳，和听闻中的常有人来泼洒狗血一致。
景习感觉到背后的小鬼摸了摸鼻子，就侧过头问还挂在背后不肯下来的小鬼。“感觉得到你的伥鬼了吗？她们没对她动手？”
“没有。”
“那看来可以谈，你先去看看小娃。我和她们聊聊。”
“你想和她们聊什么？”小鬼警觉问道。
“。。你想听就一起。”彭宅是庭院式古宅，建起也有上百来年，鼎盛时期居住过四五十口人，彭家因为闹出鬼怪抛弃祖宅的事，是这三年HM上流聚会不衰的笑谈。后来彭家嫡系一家皆死意外，家族没两年就衰落，当前家主想举族搬迁，就把宅子挂了出来，价格一降再降，一年后也没人问津。
景习推开侧门进去，绕到正门背后，看了眼门后横梁，系统视野也只能看到一个披散头发的女人头长在横梁，正目光怨恨的盯着自己。
“红娘是吗？我可以帮你和你的儿子团聚。”女人头听闻景习的话，反而一下子冲着景习扑来。景习丢出几个纸人，没一会儿纸人膨胀变成常人大小，和人头鬼斗在一起。
景习望着人头鬼神色疯癫胡乱攻击纸人的样子有些困惑，“鬼都是这么不讲理的吗？还暴躁，无理取闹。”
闻锦一听，就又低头深咬了她肩上一口，边咬边含糊道。“你是在说谁？”
景习把小鬼从身后拉下来。“和我解释一下。”
“怨气比鬼力高太多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半天见没咬动她，被抓下来后，松开嘴不情愿的说了句。“鬼力会慢慢控制住怨气，让她恢复清醒的。以她现在的怨气量，不杀人也不被道人打杀了的话，七八年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的？”
“鬼力炼化怨气的时候我也会有感应的啊，她应该也是这样，这对我们来说就和吃饭的本能一样。”
“那你能帮她炼化吗？”
“那我要吃了她才行。”
“所以旁人没得帮是吗？”
“如果是道门的话，可能有办法。”景习歪了歪头。“那你脾气突然变化，也是怨气过多的原因？”
“。。可能吧。”小鬼转过头鼓起嘴。
“嗯。”景习随口应了声，看纸人破裂了，又丢了几张出去。“能打得过她吗？”
“她应该是个老鬼了，和我同个境界。但怨力比我强多了，我打不过她。”
“你动不了人，连鬼都打不过？”景习说完，看她又要炸毛了，伸手拉近些道。“这些事没什么好生气的。你应该要明白，是人是鬼，都有做得到做不到的事。坦诚自己，明白自己在哪里是无能为力的，再加以补足是前进的方式之一。”
“在达到目的前，你可以忍耐可以怨愤，但不需要愤怒。”
“明明是你嘴巴臭，又一堆大道理丢过来，你以为我是傻的吗？”小鬼意外的警醒，景习撇撇嘴。“我说错了吗？”
“这种话再对我也不想听。”
“娇纵鬼。”
“臭景习！”
拌了半天嘴，纸人都没拿下人头鬼，景习无趣的撇了眼一旁环起手的小鬼。
“你之前不是说有两只吗？”
“我远远看宅子的时候，是有两股鬼气。”小鬼也有些纳闷。
“我们去里面看看。”
“这个就不管了吗？”
“不打扰我们居住就行，没了反而麻烦。”景习随手撤回了纸人，只剩下两只争取离开的时间。
“省着点用，我攒鬼气也不容易的。”小鬼又挂上景习的后背，对着她耳朵念叨。
“这宅子在禹河边上，晚上的阴寒气足够你修炼了。再说了，要是你强一点，我至于丢出这么多吗？”
“你怎么不说多给我血呢，我喝风饮水能一下子长大吗？”
“喝了血也不见你长多大，一次比一次跳才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