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一偏头,便感受到呼吸的缠绵。辗转于脖颈,带着迷离而几乎要糜烂死亡的气息。

单薄的真丝睡裙紧贴于身上,乌软如云的发也黏在秀长的脖颈上,被他亲吻之后的阮莺,白皙的脖颈泛了点红,更有点诡艳颓靡的风情。

他望着她,鼻尖只需轻轻嗅闻,便能闻到她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浅淡花香。

那花香很美妙,也很惑人,总是能够叫人不经意间意乱情迷。

即便是这样搂抱着她,被她身上的水汽也沾湿了一身,顾正卿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将她越搂越紧,也更是桎梏着她的腰身。

他的鼻子贴着她,叫她都有些受不了。阮莺也总是不能明白,为什么顾正卿明明看起来这么厌恶她,却又好像总是这样迷恋她?

她抗争了半天,不仅身上被雨淋湿了而湿漉漉的,眼睛里也像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雨,湿漉漉的。

那双湿濡的眼睛陡然地望着他,顾正卿难免都怔了一下。

他喉结滚动,面色晦暗。想到之前阮莺的所作所为,眼神更是沉如一潭死水。

下一秒,电动轮椅往前行进,一碰到床沿,阮莺被摔了上去。

因为逃跑,她的脚上沾了不少泥泞,白裙也赫然紧贴在身上,发梢湿哒哒,往下滴着水。但顾正卿不在乎,他的呼吸越来越沉,只是想要她,仅此而已。

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阮莺铆足了全部的力气,试图在他上来之前赶紧下地。

没了其他人的帮助,顾正卿想要爬到床上,就得费好一番功夫,他得先搬动他的双腿,再慢慢挪动他的身体,才能勉强上来。

过程又艰难,又麻烦,最开始顾正卿做不习惯这种事情,会克制不住趋近癫狂的情绪而大发脾气。

后面习惯了才能慢慢好一些。

阮莺望着他,他果真是咬紧了牙关,试图搬动双腿,她便趁这个机会赶紧爬到另一侧的床边。

可她只爬到一半,脚踝便被人从后面握住。

那指骨修长,根根分明,十分有力。

阮莺回过头,顾正卿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已经爬到了床上,他整个人往前爬动着,正捉住她的脚踝,狠狠地一点都没打算放开。

“阮莺,你还要跑吗?”

嗓子有点喑哑,顾正卿轻轻地问出口。似乎很是负气。

毫无疑问,阮莺想跑,她比谁都更想快点从他的身边逃离,就算是梦境,也依然无法阻止她的脚步。

脚底汇聚了一点力道,阮莺胡乱地往他的身上踩了过去。

她双脚乱动,止不住的乱踢,他躲避了半天,但也被她这样胡乱没有章法的举动给蹬到了肩膀。

还当真将顾正卿蹬开至旁边,他的手也因此松开了一些,意识到机会来了,阮莺又朝前努力爬动。

可他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还要快,等不及爬到床边上,顾正卿已经捉住床单,一点一点咬紧牙关拖着毫无知觉的双腿爬了过来。

他爬得极为吃力,汗水因此都滚落了下来,那张五官深邃冷峻的面容,表情却是阴郁的,病态的,苍白惨淡的肤色,此刻也因爬动而泛起了一点薄红。

最终,他仍然赶在阮莺跳下床前捉住了她的脚腕,狠狠一拉,阮莺便被拉至他的怀下。

她看到顾正卿双臂撑在她正上方,一双阴冷沉郁的眼先是锁在她的脸上,等她反应过来时,惊恐的目光已经撞入他的眼帘。

他不知道怎么很不高兴,她就是像看一个怪胎、一个疯子一样在看他。

“不要、不要!”

挥舞着手臂,阮莺企图将这样的画面给挥散。

他的一切却都有如实质般在近前,阮莺急促呼吸间摸到了他线条流畅、紧实有力的手臂。

再接着就是他像一堵墙一般厚沉的胸膛。

顾正卿克制不住地颤抖。

他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放纵她,她却始终想要从他的身边逃跑。

在她的眼中,他也更像是一个怪物。

一个不堪,丑陋,毫无用处,双腿残废,只能瘫痪在轮椅上的怪物。也更是令人不齿,值得嘲笑的废物。

“阮莺,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嫌弃我?”

“你凭什么?凭什么!”

他的双眼落入了猩红。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阮莺的喉咙里溢出更多的声音。

随即她的嘴唇就被堵住,声音也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堵在喉咙里。血腥气味在口腔内肆无忌惮蔓延。

阮莺拼命捶打眼前厚重的城墙,他手臂蛮横将她一掀,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的阮莺又在拼命地说:“让我走,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这样的话不仅没有让他消停,反而让他更加负气。她似乎是彻底激怒了他。

阮莺手脚并用想要将他踢开,可他的胸膛已经抵了过来,她慌张无措地试图想要用被褥掩盖自己的身体,填满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空隙。

纤弱的脖颈扬起的瞬间,颈后白到晃眼的肌肤大片为此而呈现在眼前。

“阮莺……”顾正卿垂下了眉眼,呼吸越来越沉,头脑也抵在她的侧脸。

一瞬间,两人的呼吸就像仅仅隔了一个细微的空间在交错缠绵。

缭乱的发丝盖住她的脸,阮莺不管不顾地向前够伸着什么,但凡是能碰到的东西她都摸了一遍,最终当真被她摸到一个像是台灯一样的东西。

不等回头,阮莺已经侧身将台灯朝向那头野兽的头上砸去。

顾正卿显然没有料到阮莺会这么做,双臂顿时泄了力,一瞬间,他的头上鲜血如注,双眼好像都被蒙上一层红。

阮莺将台灯紧紧护到身前,这个地方就是她在梦里经历过无数次的地狱般的生活,她牢牢抱住双臂,眼神一错不错看着顾正卿。

他被砸得仍有些晃神,声音嘶哑,眼神凶戾得像头困兽。

“阮莺……?”

她的睡裙已经褪到上方,露在外的肌肤莹白细腻,上面滴落了一点腥稠的血液。

顾正卿垂眼看去,仍然不敢置信。

阮莺心里始终默默念,这里是梦,这里是梦,她虽然砸伤了人,但这里是梦。

鲜血却像是流淌不尽的小河一样,染湿了她的手,阮莺想将手上的血腥给擦掉,她连杀鸡杀鱼都没见过,更遑论是眼前这么多的鲜血?

眼泪几乎能够决堤,心底一片慌乱,阮莺没经历过这样可怕的事情,她有点害怕杀了人,所以反复偷看想要确认顾正卿究竟有没有事。

可目光对着他的时候,她又心惊胆战地不敢看他,只能将目光再次收回。

一垂眼,她又看到手上那些腥稠的,湿黏的液体。来不及去到卫生间那些地方处理,只能先将手反复往床单上来回摩擦。

不知不觉擦了很久,那鲜血好像总是擦不干净似的,始终有一小片印记还停留在上面。

她知道这种时候只能用水反复冲洗才有用,可她浑身发软,望着捂住额头虎视眈眈盯着她的顾正卿,一动不敢动。

这个梦比她以往做过的任何一个都要来得逼真,几乎快要让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

同时她也在祈祷,如果这里真的只是梦的话,为什么这个梦还不醒,为什么连做梦都要梦到顾正卿?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顾正卿的两条腿使不上力,他只能用两只手臂撑着身体,薄肌覆盖在线条流畅的手臂上,冷白的肌肤却有种阴郁病态的冷。

顾正卿双眼已经漫上了一抹猩红,血丝布满其中。

“阮莺,你打我?”仿佛是不可置信的声音。

阮莺看到他撑着手臂,再一次匍匐着向前一点一点抓着床单爬来,她刚刚打他的那瞬间,也顺便用脚掌抵在他胸口将他踹远了些。

没有摔下床,但半截没有知觉的腿已经悬在床榻边,顾正卿抓着床单又往前爬动几分,直到爬到阮莺的身体面前,他就这样不管不顾抓住阮莺的脚。

脚趾鲜嫩细白,脚腕小巧如莹玉,阮莺被他握住精致的脚踝,再次试图蹬了蹬。

他力气很大,她根本蹬不开,流着血的面孔让他看起来俊美中含着点偏执的阴森。

阮莺脱口而出,声音都怯怯的:“……我不是故意的。”

手指却又抓在灯柱上,如果这只是梦的话,能不能、快点结束呢?

第二次的袭击,他依旧没能避开,始料未及的灯柱打在额前,更多的鲜血染红他的眉眼,可他却始终没有放开她的脚踝。

无论阮莺如何试图将脚掌蹬在他的脸上,哪怕他都不打算避开,就用正面去迎接她的脚,顾正卿的身体还是岿然不动的。

“顾正卿,你能不能放过我?”

“这里是梦,你能不能从我的梦里滚出去?”

她的身体明明已经颤抖了,眼泪也越流越多,可身体还是努力抑制住这份恐惧,语调尽量显得平缓,声音轻得像是一个无害的小动物。

顾正卿的五指却紧紧扣住她脚踝,似乎根本不打算将她的话放在心里。

知道谈判无望,阮莺的呼吸都颤了颤,她闭上眼,再睁开,眼神已经坚毅许多,而后用尽全身力气再次蹬在他身上。

这里是她的梦,她的梦里只有她能做主。

脚底擦过他的嘴唇,他竟然抓住她的脚亲吻,并没有抬头,而是就这样眼神上挑着望向她,那双眼躲在被赤红所染的血色下。

带着悚然惊人的执拗,和病态疯狂的冷静。

“阮莺。”

“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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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羡慕温芙,她生得明艳,肌肤如莹雪,眉若远山含黛。

据说她的丈夫,对她是一见钟情。

而她的好丈夫是身家亿万的富豪,几乎将她宠上天,有求必应。

但其实,温芙苦不堪言,她的丈夫疑神疑鬼,每日限制她的出行,从来不让她以真面目示人,连他的亲弟弟和外甥都要防着。

到后面,丈夫更是将她带到了国外庄园里,谈及温芙,人们都是羡慕的神色,认为她进入了伊甸园。

直到她的丈夫遭遇横祸,惨死在万里晴空上,死无全尸。

温芙赶来参加葬礼。

葬礼上,丈夫的弟弟,外甥,三五好友也都来了。他们怨恨温芙,认为是温芙造成了一切。

年轻的女人穿着一袭黑色裙装,黑色长发垂落,隐约可见纤弱秀美的脖颈,她只是低垂着头,轻纱覆眼,看起来神情哀恸,单薄的肩膀柔弱若花枝,轻轻颤动不止。

他们第一次见到温芙的真面目,为这个女人绝美的容颜所震慑。

连哭,都这样惹人心痛。

终于摆脱了丈夫,温芙感到了重获自由的愉快新生,她抿唇,垂眸,肩膀因笑容而止不住的颤动。

却不想,葬礼结束后不久,温芙便收到了丈夫曾经好友,弟弟,外甥等人的盛情邀请:“庭深/哥/舅舅走了,你一个人很辛苦吧?”

化作厉鬼归来的楚庭深,循着记忆回到温芙的身边,却看到他曾经的好友们、弟弟、外甥,全都围着温芙,百般殷勤,甚至大打出手。

楚庭深勃然大怒:你们都当我是死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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