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方映初后，宁墨很快认出他是那天在Li.B酒吧里，帮自己和卫繁星解围的男人。

……当时他还拒绝了人家请的酒，早知道就喝下去了，哎。

对方居然是个有名的律师，而他现在有求于人家。

“又见面了，宁墨老师。”

与那天的慵懒散漫不同，今天方映初一身黑色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俨然一副业界精英的模样。

“别这么叫我，很让人不好意思。”宁墨忽然盯住了他的眼镜，“你是不是换眼镜了？”

方映初笑着看了他一眼：“很明显？”

“嗯。”宁墨点头，“两种颜色完全不一样啊。”

“……这样啊。”

白金色和烟金色虽然有区别，但这点区别放在极细的眼镜框上，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来。起码他在律师事务所的同事们，一个没有察觉。

只有眼前的少年，和那个以眼睛毒辣出名的黑心眠，一眼就发现了。

“你和他还真像啊。”

不等宁墨疑惑这里的他是谁，又听方映初问道：“宁墨老师，你在皇影过得好吗，待遇公平吗？”

卫眠在让他见方映初之前，就提醒过他，对律师要说实话，才能争取最大的优势。

眼前交替闪过顾曲和周舟的脸，一个是对他有恩的继父，一个是相处不错的朋友，但最终定格在了沈柯川的脸上。

宁墨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公开：“不好。”

……

庭院里。

卫眠闭着眼睛坐在秋千上，一下一下地荡着。他的脚边有一只胖松鼠，正在等着他投喂松子。

秘书陈露抱着一叠资料，表情严肃地朝他走过来。

大部分时候，她不会来卫家汇报工作。

“卫总，顾先生那边该如何交代？”

她已经从卫眠的保镖阿辞那里，知道自家老板现在倾力于“改造”小明星的游戏。虽然并没有色令智昏到懈怠工作，该做的事一样没少，但是她知道这是他牺牲睡眠时间换来的。

说来也巧，卫眠的名字里虽然包含了一个眠字，但姓氏却是卫，卫眠谐音未眠，命中注定睡眠不足。

“如何交代？”卫眠睁开眼睛，“我有在辅导他儿子学习啊。”

昨晚恨铁不成钢地辅导到了深夜两点。

就差没把宁墨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水还是水泥。

然后宁墨睡了，他继续伏案工作到早上才合眼，不到一小时又被蔡晴叫醒，阿辞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顾曲不会希望您插手他的家事。”陈露换了称呼，对顾曲直呼其名。

这也意味着她现在的状态极为紧绷。

卫眠垂下眼眸，凝视着手中剥出的一颗松子，又看看地上翘首等待的胖松鼠。

他微微一笑，将松子朝胖松鼠递过去，然而在胖松鼠费力地跳起来时，他手一转向，将松子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得意道：“就不给你吃~”

胖松鼠：“……”

——难怪不讨小动物喜欢，陈露无奈地摇头，这行为太狗了。

“星黎49%的股份在您手上，还差2%。”

卫眠接话：“是的，差这2%，我这个总裁说到底还是给人打工的。”

如果在股东会上，剩下持有51%股份的人全投了反对票，那卫眠的处境就会很被动。

卫眠不逗胖松鼠了，将剩下的松子都撒给了它。

“十四年前，我家里出事的时候，卫家持有的股份被瓜分的只剩下6%，到四年前，终于收回到49%。”他深深地叹息，“但是，也止步于此了。”

这个数字四年都没发生任何变化，像被钉死了。

因为剩下的股份，虽然掌控在不同的人手里，但那些股东全是顾曲一派的人。

“您兄嫂的遗物，也在顾曲的手上。”

比起股份，卫家叔侄俩更想要拿回的，其实是家人的遗物。

这也是卫眠在顾曲面前，始终要礼让三分的原因。

陈露叹气：“您已经隐忍多年，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小孩，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得罪顾曲。”

“更何况，”顿了顿，陈露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很可能就是顾曲扔过来试探你的棋子。”

顾曲不在乎宁墨，所以无所顾忌地扔了过来。

只要卫眠同样不在乎宁墨，那么即使是顾曲也找不到刁难的理由。

可是卫眠偏不。

他唆使宁墨反抗，给他广告代言，带他去找他以前的经纪人，还为宁墨的解约提前找了方律师。

毫无疑问全是不利他的选择。

“顾曲是想将我和那小鬼一起解决……”

“他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就想把小鬼随便打发了……”

“十四年前，我什么也保护不了。”卫眠仰起脸，以一种沉浸在回忆里的温柔口吻说，“没有道理十四年后，我连一个小鬼的梦想都守护不了吧。”

良久，陈露终究于心不忍，她和卫眠的兄长是同学，以前也是对方的秘书。

她知道十四年前的卫眠是什么样子。

无忧无虑，闪闪发光。

他守护的到底是宁墨的梦想，还是他自己未能实现的梦想，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明白了，卫总。”陈露轻声道，“但是您要小心，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

“放轻松点，陈秘书。”卫眠微笑，露出的虎牙带着志在必得的傲气，“俗话也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还年轻，顾曲已经快老了。”

……

“卫总！”

宁墨结束漫长的谈话，走出书房，看到坐在客厅里喝茶的卫眠，喜滋滋地跑了过去。

“我好像有胜算！”

卫眠移开停在杯中的视线，朝跟在宁墨身后的方映初点了一下头，而后才假装不懂地问道：“什么胜算？”

“方律师说我可能不需要支付那两千万的违约金了。”

宁墨拾人牙慧，也不在意被拾的人此刻就在旁边，眉飞色舞地把几个关键点讲了一遍。

卫眠一个字没听进去，目光落在少年润泽的嘴唇上。

……应该很软。

“方律师真的太厉害了！”

很好，这句话听进去了。

他伸手扯住宁墨的嘴唇，心道果然很软，然后毫不客气地将它扯成了鸭子嘴的形状。

——好痛！

宁墨赶紧救嘴，又听面前的男人低声问：“我不厉害么？”

……怎么有种小孩子般的攀比心。

“你更厉害！”

总裁的攀比心得到满足，他的嘴终于得救。

“就是有一点很奇怪，卫总，我一直想问你。”

宁墨犹豫着，而卫眠也没催，耐心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先前我以为是因为顾曲叔，但是好像不是。”

推推我的下本预收：

《死对头影帝终于对我下手了》

文案：

过气歌星乔雪时被邀请参加一档功（缺）德综艺。

综艺上不仅有他劈腿的前男友和新欢小三，还有他在圈内的死对头，当红影帝江潋。其他嘉宾也不是好相处的，彼此间个个有过节。

乐子人观众：打起来打起来！

谁知，综艺播出时——

前男友和新欢当着乔雪时的面大秀恩爱，江潋端着亲手在厨房做的菜走出来：雪时，尝尝我做的刀拍前男友。

观众：我漏看了十集吗？剧情好像哪里不对？

前男友和新欢划着独木舟负重前行，乔雪时坐在江潋的私人游艇上岁月静好。

观众：不是……真的哪里不对，他们不是死对头吗！

夜晚，乔雪时抱着枕头找江潋：男神我怕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江潋（拍拍床铺，微笑）：来。

观众：我看的到底是缺德综艺还是恋综啊？！

第n次把前男友和新欢气到，不知道已经羊入虎口的乔雪时暗自得意：江潋那家伙的主意真不错，假扮情侣秀死那对dog男男。

不明真相的观众：江雪cp磕死我了！

只有江潋笑得意味不明。

*

当红影帝江潋有个秘密。

他从学生时代起，就暗恋校园乐队的主唱乔雪时。

为他写歌，为他作曲，报名他最喜欢的电影角色海选，成为一名演员。

然而对方一直讨厌他，处处和他作对。

直到某天，他听说乔雪时被渣男劈腿，参加了某缺德综艺。

他毫不犹豫地推掉手里所有的邀约，千里迢迢赶去了节目组。

“真是冤家路窄。”

从对方的嘴里听到这句阴阳怪气的话，他如释重负，他的心上人状态比他想象的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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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