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乖孩子

时灵华和江宇梵听到这话,心里的担忧少了些,“辛苦你了,我们都不在,倒是麻烦你了。”

他们都忙,几近年关,大采购季。

黄金期就罢,还是各种款项结款的时候,两位掌舵人怎么可能不忙。

连这个成人礼都是唐瑾言督办的,家里闲人实在是少,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这样的操劳事他们遭不住。

两家是世交,对于江景程的喜好,唐瑾言可比他们清楚。

“这有什么啊。”唐瑾言朗声一笑。

“好了,伯父伯母,客气的话不必多说,快快换换衣服吧。”

江宇梵哈哈一笑,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

“多谢你了。”

时灵华又看了那房间好几眼,才跟着江宇梵缓慢转身回房间换衣服去。

“放心好了。”江宇梵搂过还在担忧的时灵华,开玩笑道:“铁娘子也知道顾惜身体了。”

时灵华甩开他,白眼道:“那是我儿子,能一样吗?”

“行行行,你儿子你儿子,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两人渐渐走远,嬉笑亲密的声音也渐渐消失,等走到走廊转角,身影消失,唐瑾言才后知后觉地移开目光。

成人礼的各项早已落定,开宴在下午,他就想着到堡外的跨江大桥上转转。

“哥!”正欲转身,身后一声脆响将他喊停。

唐瑾言听出这声,笑眯眯地扭头,就见一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俏生生地站着,轻轻提着裙角。

站姿……

有些奇怪。

唐瑾言不赞成地靠近,扶住因高跟鞋而站立不稳的江幼晴,说道:“小姑娘别穿这么高的跟。”

江幼晴做了个鬼脸,很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它居然这么难穿。”

唐瑾言扶住人,这才对她的成长有了个实感,穿着小高跟,都到自己下巴这了。

前年才到自己腰边的小女孩俨然成为了娉娉婷婷的大姑娘了啊,笑着兴叹,这岁月不饶人呢。

江幼晴坚持了会儿,果断选择了放弃,踢掉高跟鞋,踏上佣人递来的小平底。

“这才对嘛,我们幼晴一定是个大高个,不用穿难穿的高跟鞋的。”唐瑾言熟门熟路地哄着。

江幼晴高兴了,嘻嘻一笑,期待的目光望向刚刚闭合的房门。

唐瑾言望过去,两人目光碰到了一起,他嘘了声。

江幼晴跟着抿住唇,但还是年纪小,没忍住出声问:“哥哥回来了吗?”

唐瑾言往那房门柔和地望了一眼,“回来了,只不过累倒了。”

比了个睡眠的手势,笑着答:“在补觉。”

“啊~”到底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没忍住就失望地叫出了声,她跺了跺脚,“也不知道给我的礼物忘记了没。”

唐瑾言好笑的抱臂,说:“你哥的生日,你还问他要礼物。”

“那怎么了。”江幼晴小脸一昂,十分傲娇地道:“他答应我了。”

说完眯着的眼睛睁开,脸色偏重地盯住唐瑾言,幽怨地提醒道:“你也答应了我,哥,要给我礼物的。”

“嗯嗯嗯。”唐瑾言只点点头,故意不给她回应。

等江幼晴快急了,他才准备开口。

江幼晴却恼了,“大讨厌鬼!”一摔裙子就要走。

“诶哟喂。”唐瑾言这才上去慌忙地哄,“好了好了。”

拉住人,“给你准备了,阿克哈塔克马,一匹白色小马驹。”

是马!

听到最想要的礼物,江幼晴顿时不恼了。欢快地转过身,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期待地问:“几岁了?”

唐瑾言轻轻抱住手臂,自是不再逗她,如实说:“两岁了,你再养一年,跟它熟悉熟悉之后就可以骑了。”

只觉越大,越跟她哥哥一个脾气的。

“几号马房!”江幼晴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了,激动地直跺脚。

“二号。”唐瑾言无奈地答,看她立马转身狂奔的身影,“你穿裙子怎么骑啊。”

“诶呀诶呀,我会换马术服的,我就看看。”

看看,连头都不舍得回的。

唐瑾言无奈地笑。

也不知道她亲哥给她准备了没,唐瑾言抬步,想着,给外面打出一个电话。

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筋角弓出售的。

江幼晴自然爱弓,手里的弓可是不少。

要不费些功夫,恐怕送不到她的心坎里去啊。

不过想来也好送,小姑娘长大不少,以前她那弓估计尺寸不合适了,挑些成人的款也新奇。

坐着电梯下去又看了会儿场地,基本上都复盘完了。

唐瑾言看基本落定,就想去找江景程了。

回到房间,看人居然醒了。

没睡一会儿啊。

眉头不禁皱起。

一身英式西装的人坐在椅子上,身影挺拔,长腿随意地支着。

那西装是很严肃的颜色,黑色在正式场合里总是不出错的。

英式西装的裁剪不必多说,但袖口没有挽好,领结也没打。

估计才起。

他无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长腿耷拉着,眼睛无神地睁着,与咖啡机里一滴滴滴落的浓苦咖啡作着对峙。

唐瑾言无声地靠近,拎起领带,扶正他的头,手指带着领带绕过修长白皙的脖颈。

江景程人没动,任他手指灵巧的活动。

看到他,眼皮眨了眨,唐瑾言的绿色眼睛看人总是格外舒服的,随即生无可恋地闭了眼。

唐瑾言心里控制不住的升起了些失望来,即便他知道这样并非针对他。

江景程头往后仰去,喉咙里发出了些类似撒娇的哼哼声,意有所指地说:“阿言哥,咖啡真的好苦啊。”

唐瑾言打领带的手指顿住,“嫌苦你就不喝了呗。”

随即看向他,眉头轻皱,“还困啊,昨晚几点睡的。”

江景程吸了口气提神,实诚道:“没睡。”

怎么睡啊。

江景程只觉往事不堪回首,三个月的时间要把江家持股的各大集团和公司全部审查一遍,时间都快赶死了。

江景程才知道他们家不止玩矿,还TM的玩股票。

持股的集团涉及各大领域,集团分布那叫一个天南海北。

一些高新产业还好,像农渔一类的,它们的工厂可都在“穷乡僻壤”处啊,那给人折腾的啊。

这到最后冲刺关头了,根本睡不了。

唐瑾言闻言立刻扯出领带,皱着眉吩咐:“现在去睡。”

“来不及了。”江景程从唐瑾言手里抽出领带,在手里搓了搓,里面密织的金丝很凉,让他清醒了些。

“来得及。”唐瑾言才看见他眼下的乌黑,他的话并不多,但对于江景程,他总是有无限的耐心,轻声哄道。

“现在十二点二十二,宴会四点半才开始,你三点起来准备就没事,还能睡一会儿的。”

江景程有些意动,但还是摇头,说:“今天人多,能来的都都来了。我不早去打个招呼,太失礼了。”

说着眼睛还要看向唐瑾言,棕色眼瞳透亮,跟诉苦似的。

这种下意识的依赖让唐瑾言很受用,可听了内容,心脏又像是被泡进酸水里揉搓几轮似的,直叫他皱了眉。

乖孩子。

承诺道:“没事,我给你盯着,先去睡一觉,等状态调整好了再去也不迟。”

江景程还是觉得不妥,唐瑾言无法,只得半拖半拉地把他按到床上,人往床上一倒,身体倒是实诚地多。

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看他半睁不睁的眼睛,这样的颜色,想与不想睡,不易伪装。

多久没睡过正经床了啊,恐怕这三个月觉都是在座椅上对付过去的吧。

唐瑾言也这么来过一轮,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的,忙得要死。

一个一个公司、一个一个集团地连轴转,忙地直叫人觉得这公司是碧落黄泉、无穷尽也的。

财报、高层还有未来的企划,看的人眼花缭乱,那数字多的直叫人头疼欲裂。

把人按在床上不让起,江景程起先还挣扎挣扎,按了会儿,连呼吸都渐渐地缓和了。

他身后的床垫都是按着他的身材量身定制的,一床的名贵面料,这么矜贵地养出来的少爷要在硬硬的座椅上睡。

可以想见,那睡眠质量有多么糟糕了。

唐瑾言知道他一定还没睡熟,轻柔地说道。

“放心睡吧,伯父伯母都知道你在睡,他们也在,我也在,放心睡吧。”

江景程的眼睛动了动,唐瑾言继续说:“衣服脱了好不好。”

江景程喉结动了动,唐瑾言凑近去听,听他说了句“好。”

轻轻地抬起他的脖颈,把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唐瑾言抖了抖脱下来的外套,看了几眼,就随手扔在地上了。

隔着西装裤,伸手按了按江景程的大腿。

本来觉得不用脱这衬衣的,本来就是纯棉的,穿着睡觉没什么问题。

可按了按,他穿了衬衫夹。

这样正式的场合,他穿着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金属夹子箍在大腿上,睡着肯定是不舒服的。

“给你衬衫也脱了啊。”唐瑾言不指望得到江景程的回复,人早睡熟了,自顾自地解起江景程的裤子。

扣子一个个取下,雪白的皮肤缓缓入眼。

为防失态,唐瑾言的动作很快,但他的耐力只够撑到他把衣服全部扒下来,穿就别指望了。

就这么睡吧。

提起脱下来的全套西装,又把他之前穿着的那身拿了出来。

交给侍应生,随即吩咐人把备用的那套拿过来放进房间,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间了。

耐心地等到了三点,先起身去把咖啡机手柄里磨好的咖啡豆倒出来清洗清洗。

倒入新的咖啡豆,味苦,还没磨好,远远地唐瑾言都闻见苦味了。

不怪他不喜欢。

等它开始萃出咖啡液,唐瑾言才把哈欠连天的江景程叫醒。

“诺。”唐瑾言把萃好的咖啡递给他,苦也没办法,一会儿成人礼主角要是没精神了,那才是真糟糕。

加了不少牛奶,应该没那么苦。

江景程耷拉着,身上的睡衣是唐瑾言给扣的,乱乱的。

外面人要看到此刻他这萎靡的样子,不知道要惊掉多少大牙呢。

唐瑾言看他的样子,轻笑着催促,磕了磕瓷碗。

“唉,命苦人专属饮料。”江景程生无可恋地举起,但没喝。

没一会儿,眼神转向了唐瑾言。

唐瑾言挑眉,“干嘛?”

江景程晃了晃手里的饮料,笑眯眯地看人。唐瑾言呲笑一声,拿起一旁茶具的空瓷碗,“来,陪你喝。”

江景程将大半“苦药”倒进唐瑾言的茶碗里,自己便将剩余的那部分“牛饮”了。

起身去换衣服,唐瑾言就把剩下的喝完了。

不用怀疑[害羞],主角就住城堡。[墨镜]

也不要怀疑,主角一家是真的老钱,总裁在他们眼里都只是高级打工人。控股数家集团,他们不需要上班,什么都不干,控股集团的每天的收益都有他们的份。

家族资产有家族办公室专程替他们打理(家族办公室的运转原理后文会揭示),继承人们不用去上班(也不用非当总裁喝酒得一身胃病),毕生的任务就是学习如何打理他们的资产。

当然了,那也是按理了,为了让我写下去,我们就让他去上班吧[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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