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卧在柳宁知手心里，笃定到：“那艾斯肯定是那位大夫啦！你没问过他叫什么名字么？”

柳宁知听了，摇摇头，有些神伤：“吾是该问问对方姓名的。”

小八看他不高兴便主动蹭了蹭柳宁知的手心，嘟囔道：“反正都过去了，又不重要，知道他现在是叫艾斯就可以。”

柳宁知听了这话，嘴角撩了撩，伸手碰了碰小八那柔软的身子道：“谢谢。”

他真的是太幸运了。

小八坐在他手心里被他揉地欢快打滚，突然想到一件事：“我问你从前认不认识艾斯，你说那么多别人做什么……”

“……”柳宁知顿了顿，没想到被小八发现了不对劲，神情有些奇怪。

“汝听描述，有没有觉得吾喜欢过那暗卫还有那兰蔻……”柳宁知突然觉得自己好渣，还不想承认自己见一个喜欢一个的事实。

但他实在是舍不得不提那两人。

小八听了，可爱柔软的脸上，几乎是形成一个奇怪又震惊的表情，磕绊道：“你……人渣啊……”

“……”柳宁知沉默了，下意识想否定，但又觉得没地方反驳。

“你这样是不对的，这对艾斯不公平。爱一个人，就要只爱一人，爱情是两个人的，你这……过于拥挤了。”

小八气呼呼地绕着柳宁知叨叨，既生气又怕话说重了。最后只是咳了一声郑重道：“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要好好对他。”

柳宁知还没赶得上说什么，怀里的艾斯就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狭长的眼眸里流转着一些泪花，也不说还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怎么了？”柳宁知声音里满是担忧，“是不是做恶梦了。”

“没有。”他声音很哑，似乎是刚才叫的，此时眼角的红晕还没散开，“只是莫名的有些不开心。”

“你怎么突然就喜欢我了？”艾斯一张脸挤在一起，嘴角扯了扯怎么也笑不出来。

“别哭啊……”柳宁知看他眼角挤着的泪花，说话不由自主磕绊起来，“很……突然么？”

柳宁知蹙着眉头，有些为难：“吾觉得……应该没有很突然吧……”

他对艾斯本来就有好感一日日积累下来越来越多，哪里突然了。

柳宁知蒙圈的反应意外让艾斯心情好了很多，于是他直接问：“可你对我的态度变化好大。”

“……”柳宁知简直是莫大委屈，就算之前刚刚恢复记忆对他很凶，但他那次最后不是折回去帮他？

“汝还好意思说。”柳宁知又好笑又气，“只许汝利用吾，怎么不许吾生气了？”

他完说话，还伸手替艾斯理了理他那漂亮的银发，垂眸温温柔柔地亲了一下艾斯的耳边。

“别乱想了。”他低头看着艾斯那双通红的眸，突然想起来大婚那日。

他穿着那身血红绮丽的嫁衣，头戴着发冠，一红色方巾遮去了他大半面容。

那日层层台阶之上，他与陈莫并立，手中握着同一段红绸。

柳宁知猛地从陈莫腰间抽出了那把熟悉的宝剑，半点也没犹豫，干净利落地刺入对方的心脏。

眼前的陈莫比不上记忆中那个武学奇才，隐约之中都不像是一个人。

柳宁知从他身上拔出那把宝剑，看了一会儿，也不在意周围团团围上来士兵，和那一圈的长枪。

他手里的剑曾经被赠予陈莫，现在又回到了柳宁知手里。宝剑还和从前一般凌厉尖锐，可两人却要到你死我的地步。

柳宁知望着那密不通风的士兵，和那沉重地宫墙屋檐，想来今天他是在劫难逃。

他看了眼地上陈莫，回想起少年时光的恩情，一双眸子里有着某种悲悯，像是在怜悯自己，又像是在怜悯世人。

他恨极了陈莫，也巴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但程墨几次救他，也算是恩人。

柳宁知猛地抬起手里剑果断地给自己的脖颈来了一剑。

汝教吾学剑，救吾于昌海、兰舟、大韩又助我拜师学艺是大恩。

汝联合他人逼死吾父王，灭吾相柳，凌辱圈禁威胁于我，是大仇。

吾赠汝宝剑，救汝于寒冬，以身引药是报恩。

吾杀汝是为报仇，该是两不相欠。

他看着天边如血飞溅般的夕阳，好像恍惚着看见战乱中逃亡的百姓和那随意被轻贱的生命。

陈莫性暴虐自私多疑，他死，东陈大乱，又是一番争斗厮杀。

乱世应当是出英雄的，柳宁知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任性又自私……就这样让天下大乱，战争再起。

他心里又悲又恨，裹挟着那对天下人的愧疚，困着他的心魂。

“殿下！”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从远处传来，是那么的熟悉。

柳宁知的眼看着眼前的天空慢慢倾斜，望见那憔悴的大夫提着剑，白衫上全是血污。

他看见自己刚刚生出几分好感的素衣大夫狼狈地跪在台阶之上，让自己这边跑，勉强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不是说好了么……城北茶铺见。

柳宁知记得最后的画面是那大夫趴在地上，努力仰着头去看他。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艾斯，心里的执念好像散了一点，他看着艾斯那漂亮的眼睛，轻轻吻了对方的眼角，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颤抖，便一点点把对方抱得跟紧。

“你喜欢我么？”艾斯被他勒得很紧，隐隐有些缺氧，可他一点也不在意，只是将身体紧紧趴在柳宁知身上，不肯离开。

“喜欢。”柳宁知回答得斩钉截铁，他想之前那么花心，可一遇到艾斯再也看不进去其他人了。

他看着对方那副很是敏感脆弱的模样，又细细地分析给他听：“若是换了别人那样利用吾，又怎么可能还能安稳地坐在这里。”

“我以后不那样了……”艾斯靠着他冰凉的身体，慢慢地想，光要身体哪里够，他要柳宁知里里外外都是他的。

怎么能光顾着捡芝麻落了西瓜呢？

艾斯睁着眼睛看柳宁知，却还是在意对方的过往，但总也难以开口问，他怕提起来处处都要惹柳宁知伤心。

晚上两人蜜里调油，白天艾斯忙得脚不沾地。

他仍旧假称达利逆反未伏，继续颁布了一些极端的雌虫至高无上的政策。所有亚特兰违反过**的雄虫都被抓进了监狱，等待判决。

亚特兰的雄虫除了幼崽没几个案底干净的，这一抓便几乎是所有的雄虫。

其中有几个罪大恶极的渣虫，已经处决。

那些胆小怯弱无法无天的雄虫第一次感到国家的绝对权威，一个个待在牢里头心惊胆战。

他要用暴力，用事实告诉虫民，哪怕是雄虫也不能肆无忌惮。

艾斯整日忙于新法典的编写，对于虫的婚姻法更是格外的小心，他仔细斟酌了好几日。

他整日躲在宫殿里，柳宁知也就陪着他。

“亚特兰保护雄虫这么多年来，新生虫崽的数量仍旧很低……甚至还隐隐在下降。”柳宁知看着那数据觉得有些奇怪。

“恩，我已经让科研院的人暗中研究了。”艾斯侧头看他，这几日头发没有休整，已经快到了肩上，此时垂下来，更显得艾斯相貌优越。

艾斯看着他笑，用手敷着柳宁知的手摁在自己的生殖腔上，笑颜如花：“这几日弄得这么勤快，说不定这里面已经有了小虫崽了。”

柳宁知闹了个脸红，一双手被艾斯死死压着，手下是隔着衣衫有些柔软的触感，他顿了顿：“汝是不是胖了？”

“……”艾斯一听脸色便变了一大半，他忙忙低头自己有些显的小肚子，脸色很是难看。

“胖点好。”柳宁知这可不是安慰话，是实打实地觉得身上有点肉好，不然他总觉得艾斯被苛待了。

艾斯听了小心眼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身子一抖，身体软在在桌上，身体上还隐隐约约地又一股淡淡的奶香。

柳宁知想起之前看到的常识，猛地紧张起来：“该不会真怀了吧……”

他这样子看的艾斯心里不高兴，便直接挑着柳宁知的下巴问：“你不乐意？”

柳宁知看他的眼神很复杂，只是尴尬道：“只是想不出来吾一只鬼和你这只虫生下来是什么……”

“……”

这个小八懂哦，他在一旁嬉笑：“当然是虫哦~”可能还有一些异能？

“是虫哦～”

柳宁知想虫就虫嘛，像艾斯一样也挺好的。

艾斯伸手玩着柳宁知的手指头，眼神晦暗不明，心里还是放不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汝会永远喜欢我么？”艾斯直愣愣地问他，“就算娶了别的雌侍也一样么？”

他想起自己那困顿而死的雌父，心里就梗着一块血块。

“……”柳宁懵了，很是不理解，还有些惊慌，“吾娶那些雌侍做什么？”

他又不是做君主的，要平衡势力，拉拢世家，那不是纯纯祸害自己又祸害他人么？

“汝可不能有其他人。”柳宁知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他想起自己那一身孤傲的母亲，心想自己已经死了，总不能还学母亲自缢吧？

柳宁知（乖巧）：我人超专情的。

小八（嫌弃脸）：信你的鬼哦～

一点27了555555房间回家要先睡觉5555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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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岁月史诗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