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沈从正按计划与离王对质。
“虎符在不在离王府,查一下便可知晓,离王为何如此心虚?”沈从表情严肃,像对待所有事一丝不苟的坚决态度。
离王的整个脸都黑了,没想到沈从会对这事产生如此大的怀疑。“所以呢,宰相是想搜查离王府?”
“离王何必对臣有如此的敌意,有没有查一下便可知晓,如果没有臣会对离王表示歉意,可如果有的话……”沈从故意停顿一下,看向离王,观察着他的神情。
不得不说,离王的面部表情管理的很好,没有露出破绽,可接下来的情况又要如何面对。
“报——!”
皇帝李恒的随身的宦官来报,打断了众人谈话。
“何事?说。”
李恒高坐殿堂上,直视这些人,观察所有人的反应,尤其是离王。
“虎符找到了!”那宦官高举双手,将虎符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真的找到了!”
“从哪里找到的,应该不会是离王府,毕竟离王还在,陛下也没发话。”
“就是啊,如果是离王,这天下怕要是乱啊。”
“如果这是离王,怕不是要叛乱。”
周围的议论声很多,李恒微微皱眉,作为皇帝他还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毕竟这种事情也只出现了这一次不是吗?
宦官跪在大殿上,手颤巍巍指着离王,“是他,是离王,这虎符就是在离王府中搜到的。”
众人:“……!”
第二天,长春院内,沈玉独自一人坐在厢房里。
“不好了不好了,公子!”
果子突然闯入,吓了沈玉一下。
“怎么了,这么急?”沈玉有些惊讶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果子,满是不解,什么事能急成这样?
“离……离王……被抄家了。”
什么?!沈玉瞬间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果子,“你刚说什么?离王被抄家了?怎么可能?”
“真的,公子。”果子喘了两口气后缓了些,“刚刚发布的告示,而且离王府前已经全是人,好像是离王私藏虎符被老爷揭发。”
沈玉有些愤怒,挥手将桌子上的糕点摔在地上,糕点滚落在果子的脚边,“荒唐!”
果子没有想过沈玉会这样,公子他平时很少发脾性。
“公子……”果子被吓得在旁边不敢说话。
沈玉抬头看他,好似想到什么,向厢房外走去。
“公……公子,您去哪?”果子一脸担忧的看着从自己身旁走过的沈玉。
沈玉不想多说什么,仅仅回了一句“离王府”便离开了。
然而,长春院外正有人堵着。
见沈玉出来一哄而上的抓住他。
“快快快,就是他,抓住他!”
沈玉见对面人多势众,都是有备而来,“你们是谁?这里是都城!岂能容你们这群宵小之辈乱来?”
“我关他什么都城不都城,我们拿钱办事,哪关的了这些规章制度啊?!兄弟们,抓住他!”
仅仅那一瞬间,沈玉被几人牵制住,将他带往沈府。
见方向是向沈府走,沈玉瞬间不淡定了,“放开我,不然我叫人了。”
“叫吧,反正喊破嗓子都没人会救你。”
就这样,沈玉被那几人带到沈府议事堂。
议事堂内已有许多人,他们冷眼看着沈玉被人带到这里,狼狈的摔在议事堂中间。
沈玉摔在地上,抬头观察着四周。
他的前面正是沈从,此时他背对这他。
除了沈从还有二房、三房的人,这些人议事堂显得没有那么空旷。
沈从缓缓来到沈玉面前,他的神情看不出什么,与平常无异。
沈玉没有在意,但下一刻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议事堂内响起。
他不可置信的摸向自己火辣辣的脸颊,虽然他与沈从说话向来都是口无遮拦,不分长晚辈,沈从也从未动手打过他,毕竟沈家的命门在他手里。可是现在,此时此刻,沈从竟动手打了他,沈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沈从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将桌上的一沓信件摔在了沈玉的面前,“好好看看,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沈家做的那些事?!”
沈玉瞳孔震缩,怎么可能?沈从何时知道的?
“你怕不是不知道,长春院是沈家的,你的那些动作我可是一清二楚,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沈玉。”沈从流露出既愤怒又鄙夷的神情。
长春院是沈家的……竟是沈从为了更好的监视他防止他叛乱专门建造的……
可笑……当真可笑!
沈玉冷笑一声,不再跪在地上,讽刺的直视着沈从,“宰相可真是大手笔,竟为了防止我背叛沈家专门建了都城最大的青楼来监视我。这是笃定了我会背叛沈家啊,看不出来宰相还有这样的远见,真是佩服。”
“所以你这是认了?”沈从冷声道。
沈玉眼底全是对这家人的失望,“对,我认,想怎样随便,反正被一直监视的生活我可不会在过下去了。你沈家子女众多,再随便找一个接替我也不难。”
“够了!闭嘴!”一道陌生的打断了他二人交谈,“沈玉你还知不知廉耻,沈家子女怎能当那青楼中人?”
说话的正是沈玉的大哥——沈蒲,此时穿着官服的他直勾勾的盯着沈玉,语气中明显的鄙夷与不屑。
“大哥,你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沈家子女不能当青楼中人,那我算什么?你沈家的工具?”沈玉毫不客气的回怼。
沈蒲不仅不觉得下不来台,而且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不禁笑出了声,“你一个庶子也配说自己是沈家子女?”
瞬间,议事堂的空气凝固了。
半晌,二房吕夫人吕江蝶打破了凝固的氛围,“大公子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对,毕竟吕夫人也是妾。”沈蒲故意道。
这下吕江蝶的脸色铁青,没想到沈蒲会当着那么多人这么不给她面子。
“行了,来人,将二公子带回西院,没有命令不准外出,更不允许与他人交往。”沈从下令,在这么下去估计又要吵的要死要活的。
沈玉撇眼看向沈从,沈从的话有漏洞,但沈从并未察觉到这一视线。
在被下人带走的最后一刻,沈玉看向了沈蒲,他这所谓的大哥可真是好手段。
在下人们的监视下,沈玉回到了西院。
这西院是他母亲生前所住的居所,只不过是天命难违难产死去了。但她亲手种下了一棵樟树,像一直存在这世间似的。
院内屋里都打扫的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吧。
“公子,您还好吗?”果子从外面回到西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像似为此打抱不平,“老爷将您软禁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沈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阴冷,“还演呢?”
果子震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公子,您说什么呢?”
“我当时在议事堂就在想,滇王什么时候来过长春院,来的不是他的手下吗?”沈玉不再看他,心中已然有数,刚刚一瞬间的破绽足以说明一切,“还有那些信,除了你见过根本没有旁人知晓,我给沈从所交代内容也是你来回报道到沈府的,还要继续说吗?”
“公子我……”果子跪在地上,还想狡辩。
沈玉没有给他机会,“为什么背叛我?是因为沈蒲,是吗?”他随便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观察果子的一举一动。“他是你那边的地主吧,你为他做事是受了威胁?”
果子没想到沈玉会这么想,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可以让沈玉再度相信自己,“是的,公子,大公子说如果果子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会杀了整个庄子的人,果子不敢违背……”
“是吗?事实是这样的?”沈玉端起桌上的茶水,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是的,就是这样,相信果子公子,果子跟了您快五年了,果子还会在这种事上骗您吗。”果子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松手,拼了命的解释。
沈玉没有说话,思考着如何处理这件事。
“算了,你我主仆一场到此为止了,离开沈家,去你该去的地方去吧。”沈玉没再看向果子,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不会留着背叛我的人。”
不,不!不能这样,果子不敢相信沈玉真的要赶他走。
“公子不要赶果子走,我知道错了,真的,求您了。”果子的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苦苦哀求着,“果子向公子发誓,以后不会背叛公子。”
沈玉没有理睬他,或许自己应该采用更极端的方式来报复背叛他的人,反正下人做的事也不会脏了他的手。
“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果子的瞳孔骤缩,不要,不要!不可能,他不能这么对待我,我服侍了他五年,不行,绝对不行!
“公子,公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不要杀了我!”
果子被几个稍微强壮的壮丁带走。
“公子——!”
沈玉稍作淡定的喝茶,没事的没事的,是他先背叛的,我没有错。
仅仅一会儿后,壮丁来沈玉面前报告,“二公子,尸体是丢进乱葬岗吗?”
“不,尸体给大公子看看,丢在大公子的院中。”沈玉面无表情的晃动手里茶,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是,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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