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纯美」？

由「巨真蛰虫」震动而抖落的大量「翅粉」而造成的巨型烟花并没有阻碍姬子轻声问出这个带有一定唯心主义性的问题。

从她注视着自己这边方向的温柔眼神中，瓦沙克知道这个问题不仅是在问星，同时也是在询问自己和白汀。

至于阿贾克斯，瓦沙克认为姬子还没有那么好说话地把他视为和银枝同样的偶然访客。

不过这种时候要怎么回答，瓦沙克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

在这份几乎可以一眼望穿的命运中，祂就宛如那只满脑子都只有繁育的塔伊兹育罗斯般只想过要找到生物来实现自己和「祂」的愿望，但对于接下来的生活乃至是星神间各自掌管的定义，瓦沙克没有半分正常生命应拥有的思考时间。

祂只是依照着他们姑且还可以称为“人”的临终时刻，实现了他们最后的愿望，却从来不会仔细思考他们为什么会许下这份愿望，又为什么能为这份愿望将“人类”的自我部分化作薪柴，升格成为不再是自己的生物（星神）。

就算繁花屡次绽放而又凋零，无数灵魂携带着他们各自的梦想自枝丫中生出，又在多数的不甘与罕见的心满意足中被时间洪流无情冲刷，成为无人会铭记的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共同的养料，瓦沙克也不曾停止过在睡梦边缘的寻找行为。

为了什么而寻找？

为了与自己共生的「树」不再独自清醒地面对仅剩下绝望的潘多拉之盒。至于更多的原因？祂已经把这部分的记忆都变成了二者的养料。

如何让生物脱离命运的掌控来实现自己的愿望？

祂已经想好了办法，眼下只差一个执行者，对此祂正在寻找。这次的姬子或许可以实现……祂每次降维都会有这样莫名的自信，但每次都会失望地从梦中上浮，与「树」交换着象征更迭换代般苏醒与沉睡的千百年时间。

那么实现了愿望后自己要做什么？

一如祂给出姬子的这份“我不知道”四字答案，它同样也是这个问题的最优解。

“既然瓦沙克说不知道，哼哼，那我来说说我的。”

仗着自己加上毛毯的庞大体积轻易占据了瓦沙克身旁一侧的白汀抖了抖自己的大狐狸耳朵，在姬子含笑的默认下颇为自豪地开口接过了谈话的主导权。

她那颗尖锐的兽牙在得意上扬的嘴巴中隐隐若现，仿佛下一秒就要越过瓦沙克，咬上直到刚才都没有停止和自己抢瓦沙克身边位置的达达利亚。

“「纯美」当然是我和瓦沙克永远在一起吃喝玩乐。我不会主动离开瓦沙克，瓦沙克也不会主动抛下我，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不会分开。”

白汀知道对于瓦沙克和她自己这种拥有着几近永恒寿命的长生种来说，“永远”这个词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即便是漫长到只剩下未知的未来与对方身上带着的那份不可捉摸的变量都全然摆在眼前，她依旧做出了这份承诺。

“如果真的要有期限的话，那就直到……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好了。”

轻快地说出“死”这个连长生种都要避讳三分的字，白汀晃悠着她的大耳朵轻蹭瓦沙克的脸颊，

“但瓦沙克不会死，我也不会这么容易死掉，所以我们不会分离。”

这句话让达达利亚产生了些许愣怔，在白汀的身上他仿佛看到曾经那个不知道世界的真相，信誓旦旦地和瓦沙克做出了约定的自己。

他不会后悔幼时的自己在深渊中偶然遇到了失去了一切记忆的瓦沙克，也不会后悔自己给祂取名“灯”，更不会后悔与祂定下了已经无法完成的约定，对于瓦沙克的事情，达达利亚没有任何要后悔的地方。

如果必须要说出一件后悔的事情，他唯一后悔的大概就是因为自己的弱小而造就的死亡结局，最后让对方失去了从梦境中脱出的唯一机会。

如果那时候的我还能再强大一点，拥有现在这份力量，如果■■■■在那时候没有苏醒，杀死了人类的我，如果，如果……

达达利亚有很多“如果”想要去假设，去幻想，去实施，但世界上没有万能的后悔药，也不会有某部魔法小说中能够回溯时间的时间转换器，而且以他乐于展望未来的开朗性格，更不会放任自己沉沦在这片消极似海的负面情绪。

“阿贾克斯。”

瓦沙克的呼唤让他从接受了对方心脏以后就时不时出现的精神恍惚中清醒，在给予了他在深渊中足以清醒的薄荷叶后又一如他给祂所起的名字，就像一盏明灯引领着他人离开，徒留下自己待在黑暗中等待着下一次未名的召使。

达达利亚注意到自己在愣神的期间就被瓦沙克从星穹列车休息的车厢单独拉着来到祂的房间内，也注意到祂把之前那只在一个劲地和自己抢位置的狐狸留给了别人，现在的房间里只有他自己和对方。

或许房间内还有一只看上去就不是那么普通的黑猫晃悠着尾巴在对瓦沙克喵喵叫，但凝视着那个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差异，仿佛都只是单纯地牵动皮肉而做出来的注视表情，达达利亚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别处。

自己是因为深渊缓慢而长久的侵蚀而失去了普通人应有的眼睛高光，那么生于深渊而不受其影响的瓦沙克到底在用那双和自己一样不会聚焦的空洞眼神注视着什么？

即便对方温热的心脏正在自己体内怦怦跳动，那双无神的淡蓝色软体玻璃珠在自己的掌心下微微颤动，拥有了与天齐寿般漫长寿命的达达利亚却仍旧感觉不到瓦沙克在看着自己。

或者祂也根本没有在看任何存在于寰宇中的东西，祂只是把视线暂时性地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看向了除去自己以外更深邃遥远，也是凭借自身力量永远也无法触及的地方。

“阿贾克斯？”

对方带上了些许迷茫的再度呼唤让达达利亚二度回神，在黑猫充满怒意的猫叫声中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只要再用力一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瓦沙克这双眼球从呈现不规则圆形的眼眶中分离。

甚至只要稍加施力，达达利亚就可以把瓦沙克的两个眼球拽出来，连带着可能存在也可能不会存在的视神经也一并拉出。

但他不会这么做，因为祂是灯。

松开了对瓦沙克眼睛的束缚，达达利亚重新扬起了自身在对方面前的大多数时候都在保持的张扬微笑，保持着那副开朗自信的皮囊回复道，

“怎么了，灯？”

没错，就算记忆不会复原，提瓦特的一切也不会再来，这双见证了时间宛如亘古长河般永不停息的眼睛也不会改变，花儿必须是纯洁无瑕的。

如果那位无量塔姬子女士要问自己什么是「纯美」，自己的同分异构体或许会犹豫地回答是星穹列车上与其他人之间的交情，但达达利亚会毫不犹豫地说那一定是灯的眼睛。

在生与死的边界进行着无数次的徘徊，但每每都会被黑暗中仅能看见大致模样的洁白身影推走重返人间，让之前的达达利亚愈发沉浸于生死边缘的感觉，因为他想要再一次见到对方，但如今已经不需要了。

待到自己最小的弟弟托克因正常人的生老病死而安然长逝才从提瓦特离开的达达利亚早已了无牵挂，他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完成与瓦沙克的约定。

而除了那位与自己在“寻找瓦沙克”一事上勉强称得上志同道合的博士，以及更勉为其难地算上一位再度升格成为星神的哥伦比娅，达达利亚对包括当代信奉哥伦比娅（或许说“同谐”更为恰当）的匹诺康尼领袖之一知更鸟在内的其他人都只是点头之交的关系。

还有一些与他有着相同地位的同谐令使，达达利亚甚至都只是听过他们名字，其余相关的消息全都是从各路的小道消息和基于博士那家伙时不时担心自己会死在外头的过盛同情心而来。

说的就是那位同样是匹诺康尼领袖之一，却比妹妹更深受哥伦比娅那个精分星神影响的同谐令使星期日。

耐心等待着瓦沙克结束用好奇的视线打量自己的行动，达达利亚是不会告诉星期日的消息，可以的话他倒希望星期日在他长到离谱的鸟人领导统治生涯中永远不要和瓦沙克相遇。

一个哥伦比娅已经够麻烦了，再来一个和哥伦比娅同款的星期日和知更鸟兄妹，怕不是曾经那位闻名须弥沙漠的二代赤色王者要忍不住化身和祂曾经最爱，现在不知道还爱不爱的花神大人见面了……或许用纳努克来称呼祂更合适。

达达利亚直言不讳地想，他过去在几千光年外远距离窥视到纳努克人形化身的第一眼就明白这家伙又是提瓦特的谁的同分异构体，也明白了对方在攀登虚数之树的时候是怎么样被曾经名为■■■■现在名为阿哈的罪魁祸首给打伤了。

笑死，创造者和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武器战斗，难道不就是如同捏死手中鸟一样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都琥珀纪这年头了不会还有人在为赛博武器人权发声吧，不会吧不会吧？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能在看见我的第一时刻就知道是我，但我又不可以？”

预感到自己的想法会惹来一系列不必要的纷争，喜好和纷争作伴却不喜欢在无用纷争上纠缠的达达利亚在适当阶段停下自己的想法，好笑地看着一本正经发问的瓦沙克。

“当然是因为这颗心脏了。”

与大部分其他人的心脏位置不同，达达利亚的心脏仿佛是和他本人一样有满心脏的反骨，以至于当初在阿加雷斯遵循个人习惯贯穿了他的左胸后，他本人还能撑到瓦沙克将自己的神之心赠予他的时刻。

“在我见到了那片被迷雾笼罩，仅剩绝望的深渊，看到了倒立着撑起天空的参天巨树的濒死时刻，你出现了，以自己的心脏作为代价将我永远地带离深渊，永不复返……但你应该不记得了。”

牵着瓦沙克冰凉的指尖抚上自己胸腔右侧的心脏部位，微微低头便能看到仅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祂露出了困惑的神色，达达利亚知道自己此刻一定不能笑出来，不然肯定会被恼羞成怒的对方赶下列车。

“它不仅给我提供了生命的希望，也把我与你的命运相连。”

达达利亚至今都忘不了那个时刻，那个在泛着白光的倒立巨树之下，手捧白花的瓦沙克微笑着与自己道别，任由他的意识重返人间，而祂本人却留在了树下，轻轻关上了梦境大门的离别时刻。

即便目前是归于自己体内，但右侧胸腔内代替了原本心脏作用，在正常时刻却只会像拟造心脏般不会跳动的神之心，仍在靠近原主人瓦沙克的时候会微微跳动。

像是在提醒着达达利亚真实与虚幻的边界到底何在，又像是在以特有的方式督促达达利亚将神之心归还于原来的主人。

“……还真是奇妙的连接。”

瓦沙克不太理解达达利亚曾经亲身经历过的感受，大部分时间里祂都无法与常人共情，更别提去理解常人，但祂想以前的自己一定不希望达达利亚归还这颗只需一看便知道是对方现在源源不断的生命乃至是当下命运来源的心。

就像尽管现在的自己在不久前还想着要杀死入侵列车的外来访客，但也依旧在意着达达利亚，把他放于星穹列车的大家……或者说和丹恒与姬子（许愿者们）一样的相同地位上。

瓦沙克不会因为二者似有似无的亲密关系去强制要求达达利亚归还心脏，祂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就随意地去指责或要求他人，他人也不需要强制的改变，更不需要有什么必要的回应。

因为只有在意了才会有所谓别人的行动，但如果不在意的话，那么不论别人做出了任何举动，自己的情绪都不会有任何超过水平线的波动。

除了七百年前有史以来第一次遭龙否认而露出的失态表现，瓦沙克一直在遵循着这个让奥博洛斯诟病的观念，也是祂对达达利亚，对丹恒，甚至是对丹枫和应星乃至对所有有机生命和无机生命的观念。

“你要和列车一块前往匹诺康尼吗，或者从同谐令使变成无名客也不错？”

抚摸感受着自身心脏在达达利亚胸腔内雀跃地跳动，瓦沙克在两人即将冷场的时刻将话题调转至两人未来的行程上，祂至今没有忘记对方曾在罗浮仙舟上提到过想要和自己去旅行这件事。

“列车去洗车星洗完车后可能还要回一趟黑塔空间站补给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再去匹诺康尼参加你们的同谐盛会……是这么叫的吧？”

微微抬头望向比自己高出了半个头的同款无光眼眸，显然瓦沙克并没有记得谐乐大典的全称。

“是谐乐大典，不过你称呼它为同谐盛会倒也没有错，至于一块和你们去匹诺康尼和背叛家族这两件事……还是算了吧。”

本没有想着纠正对方在说法上的错误，但又转念一想以哥伦比娅那副只在乎瓦沙克的双标性格，说不定真的会因为祂的错误称呼将错就错，将其改名为同谐盛会。

伸手替对方细心整理着因为虫灾而沾上了灰尘的凌乱碎发，与那双不似人类的无光眼睛对视，达达利亚充满歉意地婉拒了瓦沙克的邀请，

“我在匹诺康尼还有一些没有做完的私事……一些需要在谐乐大典开始前完成的小事情，所以我要比星穹列车先一步抵达匹诺康尼去完成那些事情。”

将最后一缕不该存在的灰尘从对方淡金色的发丝中弹开，他后退了一步，极具克制地保持了一个对自己和重要的祂来说都合适的距离。

就算不分感性和理性，就算很大概率每天都会在列车上面对白汀的争宠与丹恒的冷面相待，达达利亚也的的确确是想要和瓦沙克在一块进行曾经在提瓦特上没有成功的双人旅行冒险。

但他的「命运」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做不到。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等到我又一次找到你……到那个时候，不再是同谐令使的我再和无名客或者是转换了身份的你一块启程吧。”

也许再过久一些，再经历个几千年或者几万年，达达利亚最终也会在无尽时间的消磨下，停止思念那位只会存活于记忆的重要之人。

但即便如此，达达利亚还是在与时间同等并肩存在的寰宇中找到了瓦沙克的下落，又一次郑重地做出了承诺。

“到那个时候，不论你想要去哪里，我都会陪你一同前往，这是我们间重新定下的约定。”

一如曾经在提瓦特之上他与祂共同创造的回忆，也一如在深渊中他与祂的第一次相遇一样，他与祂又一次许下了相同的愿望。

——

阿贾克斯最后还是和维利特在洗车星下车了，还顺带着艾利欧现在的铁皮身体一块。

待到清洗好的列车重新开始跃迁，自己也无法从车窗内遥望着看到站在站台对自己微笑招手道别的对方，瓦沙克才缓缓收回了视线去哄正在背对着自己生闷气的白汀。

一切都归于平静，除了回到资料室之前时不时像个怨夫一样幽怨地盯着瓦沙克的丹恒，还有在精神上深受银枝外貌100%暴击率200%暴击伤害般的折磨，导致看到列车组都更像亲人的诡计咕咕钟以外，再无人（物）受到伤害。

“你们以后可千万不要网恋，以后如果你们要和外边的野男人建立亲密关系，本钟一定第一个反对，咕咕。”

仿佛“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个设定是每个嘴巴欠到想给它挂上一把永远打不开锁的毒舌生物必有特性，甚至星才刚刚收到银枝报平安的短信，诡计咕咕钟就已经用它亲身体验的养胃只在一瞬经历去告诫其他人这个有的没的道理（特指会一句一句听它说话的白汀）。

“那个纯美骑士也没有那么难看吧。”

拿出咕咕钟最爱（过去式）的光锥海报与记忆中冲出列车与巨型真蛰虫搏斗的红发骑士外貌对比了一下，白汀并没有感觉有多么不同，最多就是海报上稍微加了一点特殊的流光忆庭技巧，导致海报上的银枝更符合她的审美。

“这不是难不难看的问题，是那个，差距，对，差距！”

斟酌着词汇尝试让白汀理解，在猛然间突然找到一个良好形容词的咕咕钟就像开了第三只眼的二郎神大声囔囔，

“那种是期待和实际的差距，用比较现实点的话来形容，就是纸片人和真人的差距！”

见白汀还是一知半解的懵懵懂懂模样，已经被瓦沙克制裁过一次的咕咕钟不得不耐下想要尖叫的性子，耐心地举例说明，

“就好像你收到消息瓦沙克会在什么旮旯地方接你回列车吃好吃的，或者带你出去，结果你到了之后却发现是流光忆庭的人拿祂的消息来哄骗你，还想把你重新变成光……”锥。

话都还没说完，白汀就已经代替了咕咕钟开始双手撑起下巴呈呐喊状尖叫起来，

“这种事情不要啊————”

显而易见，比咕咕钟本钟还要更加不能接受现实的狐出现了。

“我才不要和瓦沙克分开！”

说着说着白汀就从桌上一跃而起，在奥博洛斯鹤立人群的嘎嘎嘲笑声与三月七咔嚓咔嚓响个不停的拍照声中用尾巴狠狠缠住了瓦沙克的脖子，大声宣布。

“好啦好啦，烛……瓦沙克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和你分开的，对吧？”

心满意足地拍完了照片，三月七在瓦沙克几欲刀人的眼神下还是乖乖收起了相机，试图把白汀扒拉过来以替祂解围。

尽管三月七明显还没有习惯称呼瓦沙克为瓦沙克，但瓦沙克本人现在也因为白汀仿佛要把自己缠到窒息的力度和覆满自己半张脸的紫色尾巴而无心在意称呼这种小事。

再者一件事说得多了也就那回事，谁让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小事，可怕到会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一个人的意识和形态，乃至改变被流光忆庭视为复原寰宇的珍贵记忆也不在话下。

“瓦沙克。”

收起了回复好银枝信息的手机，星也跟着伸手加入了围绕着瓦沙克而开展的乱斗战场，与三月七一块联手把受到了惊吓的白汀从瓦沙克身上拔下来。

“黑塔说阮·梅来空间站了，让我回去一趟给她做个自我介绍。”

见对方迷茫的眼神显然是对不曾在寰宇蝗灾里碰到的阮·梅「切片」事件和阮·梅本人都毫无印象，星只好沿用了一句黑塔对她的介绍以此来有一个初步的印象，

“天才俱乐部#81号阮·梅，也是模拟宇宙……就是我每周固定时间都去空间站还有你上次遇见阿哈的那个寰宇蝗灾的制作者之一。”

果然只有说到和星神相关的事情，瓦沙克才会勉为其难地想起来这种对祂来说压根就微不足道的小事。星再次意识到这一点，就像上次重返贝洛伯格煦日节的时候，祂甚至还问出了布洛妮娅是谁这种不用思考都觉得很离谱的问题。

“听说他们最近还研发出了新的模拟宇宙dlc‘黄金与机械’，说不定你还可以见到其他星神，而且黑塔也让我跟你说声让你过来。”

见招拆招般地省略了黑塔后半句“让阮·梅看看那个差点把模拟宇宙弄报废的千年老古董”，星说出了自己被黑塔要求的另一个目的，但说实话她对瓦沙克答应从列车上下来这件事不抱任何希望。

祂如果真的想要去空间站，压根就不用黑塔多提一嘴的邀请就会主动收拾好行李和她一起下车。

“……我考虑一下吧。”

也正如星所料，终究还是模拟宇宙的吸引力不足，瓦沙克没有在第一时间内给出肯定的答复，甚至她都要怀疑这句委婉的拒绝都是对方念在自己是星的份上才会说。

换作那些只有一面之缘的路人或者不是星穹列车乘客的其他陌生人，可能瓦沙克理都不会理一下这份唐突的邀请。

不过黑塔估计也没有对瓦沙克能乖乖下车这件事抱有多大希望，自己还是早点结束和阮·梅的会面，早点回列车上和穹还有银狼一块三排打游戏吧，最近猿神还更新了新版本。

直到自己在列车停留的月台上吃下了那块掺杂着「反吐真剂」的湛蓝星特色糕点，被迫成为这位无数次创造了生命，却又无数次将它们冷漠抛弃的天才的「助手」，星都是这么打算的。

每次写丹恒和达达利亚总会感觉都会写很快……不知道是为什么，果然是鱼冻buff（没有这个buff）

要去玩白荆回廊，这篇估计会更慢了，毕竟铁最近剧情实在没什么吸引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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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