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三章

就算收到了由星转告的黑塔邀请,瓦沙克原本也并没有下车的打算,尽管能在预想范围之外的与阿哈见面,但黑塔空间站带给祂的回忆实际上大部分都不是太美好。

人类都能有对不喜欢事物挑三拣四的权利,瓦沙克自诩也要拥有这份挑三拣四的权利,即便祂从不认为自己是人类。

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意图让自我意识逐渐沉浸在柔软的毛茸茸玩偶中的瓦沙克,在许久都无人发消息给自己的手机上收到了来自星发来的消息后不情不愿地承认了这一点。

【星:帮帮我,瓦沙克!】

也不知道星和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句话,每次有事情要自己帮忙的时候,他们总会没轻没重地来上这么一句,显得瓦沙克认为自己不帮也不是,帮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他们每次都像这样求助,你也每次都会像一个没有工作而导致自己无所事事的闲人一样跑去帮忙……这红肠味道不错,和那些没有加工的陨星相比还是这小玩意更有味道些,就是太小了连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

就算还在细细品尝着嘴里缓慢咀嚼的国风美食贝洛伯格红肠,奥博洛斯也不忘幽幽地补上了一句,期间还无缝衔接地插/入了作为一位名声显赫的美食家对红肠的评价,如果说尝遍万界的古兽也能被称得上是人类意义上的美食家的话。

也就是仗着瓦沙克脾气好到在非必要关头的大部分时候都不会在意自己不留情面的辛辣发言,奥博洛斯从来不会错过任何一次可以在言语上损对方的机会。

换作是有时候顶着和瓦沙克同个模板刻出来的一张脸,但脾气是比对方一比一还更要差劲的阿哈,奥博洛斯百分百肯定自己要因为这张面对活蹦乱跳的生命体就打死都吐不出好话的破嘴,被现今那个喜爱用无头身体在寰宇乱窜的乐子星神给杀死千百万次,但祂还是不会改。

如果生活不能拿捏,那就拿铁。——连美食品鉴资格证都没有却自诩为美食家的三流乌鸦奥博洛斯著

“这根红肠每天都只能买一个还要一大早就排长队,有得吃就不错了……别在这里给我挑三拣四。因为她是星,是艾利欧创造出来的命运之外的「产物」,是有可能实现我的愿望的存在。”

瓦沙克是不会说自己为了给祂和白汀买两根贝洛伯格红肠,几乎是连续两天都在当天晚上就顶着冷风在磐岩镇小吃摊最常摆摊的地方足足飘了整整两个晚上,连往常最早到的矿工大叔都被自己的身影给吓得差点以为继深蓝幽灵后磐岩镇二度闹鬼。

虽然不知道扬名在磐岩镇上流传的深蓝幽灵传说和雪原传说深蓝野人有什么太大的关联,但瓦沙克还是明智地选择没有追问,祂对万事万物应有的好奇心就像祂那几近于无的三无情感感知能力,属于听听就好,却从不会放在心上。

“你难道还在认为那两只成天都只会腻歪在一块,做些让我都感到没眼看的浣熊精会结束你持续受难的命运?”

瓦沙克上句不接下句的混乱回答让奥博洛斯感到了难得的好笑,祂嗤笑着反问这位不论何时都在宛如睡觉时会吮吸手指做梦的孩童般抱有天真幻想,却又总是会拥有仅有成年人才有的悲观态度的现任主人,

“虽然我不屑评价像你一样连食物都算不上的厨余垃圾到底会对黑暗中潜藏的渺小希望抱有多大的期望,但孩童都知道梦会破碎,人会苏醒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你在智商上类比婴幼儿就算了,好歹从年龄上来说天真也要有个度吧。”

奥博洛斯的话语还是如往常一样刻薄又好理解,也不知道以一只正常乌鸦堪比核桃大小的大脑(或者说星神间只得思考自己命途之上的强制范围)是怎么想到这些就算是小孩都能听出在骂人的比喻。

但一想到不论从星神角度还是从乌鸦角度上,对方的诞生都与“正常”这两个字扯不上一个甚至是半个信用点的关系,瓦沙克突然就感到了些许释然。

诞生就已经是残缺品了,那让让出生就被抛弃的废品倒也无妨。

“如果星不能结束,那我也可以继续等第二个穹的出现,反正时间于我毫无价值,我对这件事也有超乎你想象的耐心……需要我帮你带什么吃的吗?”

宛若深陷泥泞中的求生者挣扎着从只多不少的毛绒玩偶堆里爬起,瓦沙克飘在三月七和姬子友情赞助的落地镜面前整理着被自己躺得皱巴巴的白色衬衫,头也不回地询问奥博洛斯。

“哈……你怎么会没有耐心,你要是没有耐心又怎么会有现在这副屈膝于人偶躯壳之下的好笑模样。”奥博洛斯习以为常地呛了一句,紧接着又话语一转,转口就开始谈及另一个话题,

“帮我带碗大份的宇宙大炒饭,不加辣不加葱花不加麻酱也不要盐,多加点鸡蛋,反正就那个勉强够我塞牙缝的空间站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显然不管是善于仅用语言就能够稳定拉住所有生物仇恨值的奥博洛斯,还是以不在意的态度去看待寰宇万物万事的瓦沙克,祂们都已经习惯了前一秒两者还在互相呛对方在平日里做出的各类奇葩或不奇葩的行为,后一秒就开始要求对方帮自己做事的处事态度。

用星语出惊人的发言来形容就是一人一鸦真有同伴的默契,但不论是哪个被她谈论的家伙都不会认同这句话。

用“同伴”这个词来形容对方,简直是在侮辱“同伴”这个被有机生物创造出来的词语。

“帮我看好白汀,我先去找星了。”

自说自话地交待了待在列车上无所事事的奥博洛斯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瓦沙克习以为常地在祂“凭什么我要帮你看那只蠢狐狸”的持续尖叫中飘下了列车。

这是瓦沙克第二次站在列车停靠在空间站的站台上,但也许是阮·梅的到来让那些有事没事就喜欢在站台上来回走动的流动人员们习惯了站台出现自己不认识的人,对于祂从列车上下来这件事,并没有太多人对祂投来好奇或打量的眼光。

省去了如坐针毡的感受让瓦沙克的心情自然是好上不少,尽管祂在决定下车去找星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再次遭受那些对自己来说过于强烈的目光,但能够避免总好过默默忍受,祂对此乐见其成。

只是在即将迈开第一步的时候,瓦沙克突然想到了一个旁人听起来都觉得很尴尬的事情。

祂不知道星在空间站的哪个地方。

只是收到了星的求助短信,瓦沙克就直接不分青红皂白地从在平常时间内都象征谢绝出门的紧闭房间里出来,祂甚至连短信内容是真是假都没有多加确认就直接下了车。

好吧,到了匹诺康尼的时候一定要让星请白汀和奥博洛斯吃东西当作这次下车捞人的报酬。

刚想决定让星请自己吃东西,但瓦沙克又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寄宿的这副宛如十王司特有的偃偶般特立独行的人偶躯壳无法进食任何食物或饮品,只得退而求其次让她请白汀和奥博洛斯吃。

上次在罗浮仙舟达达利亚递给瓦沙克的一瓶鳞渊冰泉,祂只是浅浅饮了一口,但在事后祂可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喝下的那口无法消化只会在躯壳内被空气内残留的细菌污染导致变质的冰泉从体内取出。

得亏有奥博洛斯可以吃掉门内发出来的全部声响和气息,不然光是瓦沙克身上那股弥漫不散的血腥味都够祂思考该如何向列车上其他人解释,更别提在那期间还有一些划开咽喉等不宜给小孩和未满一岁的星核精观看的R18G血腥场面在列车上来回反复播放。

不过让星请狐狸和乌鸦吃东西的前提是解决她在空间站内遇到的麻烦,至少为了这两个堪称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巨额伙食费,瓦沙克会努力帮助对方。

不过现在应该解决的问题应该还是星的去向。

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说复杂又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瓦沙克完全可以通过去询问某位与自己一样将意识投影至人偶躯体,也是这个空间站真正主人的天才俱乐部成员,也可以再次拿出手机询问星她的下落。

但前者每次想到她的名字,瓦沙克就会回忆起上次自己差点把对方正在研究的项目给搞砸还趁势薅走了诡计咕咕钟,结果就导致对方几乎每次和姬子见面就在念叨什么时候让自己来测模拟宇宙或是给祂讲故事的不美好记忆。

后者更加了,明明是对方发来的一则短信让自己走下列车,到头来自己却死活联系不上她,短信更是直接简单粗暴地未读未回。

好吧,看上去是遇到一些没法看手机的麻烦了,大概吧。

很善于给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他人找理由的瓦沙克收起了不管盯多久都不会有新消息的手机,随意地给星现在的未知状态找了一个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离谱,而且按照正常生物的思维来说勉强来说称得上中规中矩的理由。

底下的能量很不对劲……为什么原本的“未来”里不该出现的「欢愉」气息会在这里,而且还和「繁育」的气息混杂在一起?

而对于突然出现在空间站的「繁育」气息瓦沙克倒也没有感觉到多少奇怪,凭借自身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与「命运」的特殊联系,祂可以窥见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而底下碎星王虫和其他生物(包括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石膏头男人)的出现更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

只有星和穹的去向是例外,因为他们是唯一的变数,是自己唯一一个无法通过「命运」而不是“星穹列车乘客瓦沙克”的了解观察所能窥见的未来。

虽然总是被奥博洛斯谩骂脑子生锈到还不如刚出生的婴儿,但瓦沙克在「命运」和“未来”这一个共同的方面的思考速度还是要比天才俱乐部那些专门研究空间和时间的科学家快上不少。

笑死,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东西本质都不知道,别说被其他人笑掉大牙了,瓦沙克自己都要笑自己。

但很显然瓦沙克并没有给不论是奥博洛斯还是我们一个嘲笑祂的机会,祂此时此刻还正在思考着这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蝴蝶效应所带来的影响。

这份唯一的变数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大概就是「我」的下车以及不该出现在空间站的「欢愉」吧。

就连瓦沙克也不太清楚该如何解释,「繁育」和「欢愉」这两个就连在模拟宇宙实验中都无法构成回响交错的命途是如何在现实里融合产生质一般飞跃的化学反应,但有的时候不解释即为最好的解释。

前者(「我」)的影响暂时未知,但后者(「欢愉」)……阿哈的气息让本该在诞生的56秒后彻底湮灭的碎星王虫侥幸存活了下来,也让那颗凝聚了它全部力量的坍星之卵也因为这气息再度孵化。

向来只会在乎因为星的出现而从“未来”的根枝中衍生出现的“未来”,即发生了这件事而产生的全新“未来”的祂,对于造成这一切的起因经过乃至如何收尾这件事,祂一概不关心。

不过既然在特殊情况,那么稍微动用一下特殊的能力,应该也是没事吧?

靠在列车门旁,冷眼旁观着同样意识到地下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惊天大事即将发生而变得焦躁不安的研究人群,瓦沙克决定采用姬子教导过自己的“特殊时间特殊对待”计划。

——

从自己和穹(星)进入隐藏在空间站地下的秘密舱段的时候,两只平时就依偎在一起的小浣熊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都有预感阮·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又苦于毫无证据且自己嘴馋吞下了那块带有「反吐真剂」的梅花糕点,还需要阮·梅的解药解毒……出于站在星穹列车乘客角度的各种各样的考虑,星没有第一时间向列车说明自己的情况并求助。

只是当那个以石膏头遮蔽面容的男人的出现证实了两人猜想的大部分观点时,穹还是决定瞒着星,偷偷拿起手机向长期待在列车上的半张底牌(瓦沙克)求助。

他虽然也很在意会不会给列车组的大家添麻烦,但比起星的顾虑,穹还是更关心自己半身的生命安全问题。

事实证明,穹这个举动是正确的。

抬头望向原本自行消散到一半,却又在一片不知从何传来的欢声笑语中重新凝聚的坍星之卵,星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背后肯定又是那位从来都不显事大的星神在闲暇之余抽空跑到空间站捣乱。

肯定是因为上次寰宇蝗灾的事情被祂记上了。

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自己在哪里得罪了这位自己没有乐子看就会手动制造乐子的星神,星最有可能只能想到上次的那件事以及在罗浮仙舟一块造成的放生帮被迫解散事件。

但放眼于当下,理由果然还是上次的事情更有说服力一些。

就算星在举着炎枪防守的时候还在担心着斯喀拉卡巴兹的强大冲击波会不会把空间站给毁掉,而上面的科研人员又该如何应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危机,穹觉得还是应该更加担心一下星该如何承担下这份明显就超出了承受范围内的攻击。

就算有存护克里珀的炎枪守护以及他可以替对方分担一部分有限的伤害,楼上那个戴着石膏头的男人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事态不对,准备甩出粉笔出手相救。

但光是用肉眼观测就能知道,再怎么如同买小吃时和小吃摊老板斤斤计较讨价还价自己碗中的肉,磅礴的量子能量所能够分摊的部分终究还是有限,星还是要承担着超出自身身体所能承受的大部分伤害。

而在这危机感十足的关键时刻,心急火燎到拿着同款炎枪挡在星面前,妄图用自己谁都看不见摸不着的形态替对方挡住冲击的穹,他猛然发现自己的嘴巴失去了控制。

甚至连脸上只是流露出片刻的惊恐神色都不可避免地被阻止,无法松开炎枪阻止嘴巴自行行动的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向外吐出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单词,又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在空中组成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瓦沙克。”

第一声瓦沙克说出口的时候,重新凝聚的坍星之卵刚从碎星王虫的口器中孕育诞生,一如它被冷漠偏执的科学家在培养皿中培育成长,又在长成之时响应王的呼召企图将出生之地(空间站)作为诞育子嗣的温床。

“瓦沙克。”

第二声瓦沙克说出口的时候,坍星之卵已然成长至挂在口器之上摇摇欲坠的多边形球体,而那颗蕴含着大量量子能量的黑暗涡眼也宛如熟透了就会自然脱落的瓜蒂,但不论是星穹还是手上的粉笔即将脱离自己手心甩向王虫的真理医生都知道这可不是什么能供人吃喝的瓜蒂,这是能把所有一切都破坏的瓜蒂。

“瓦沙克。”

第三声瓦沙克说出口的时候,那颗足以把空间站毁掉的虚拟化虫卵就此脱离了王虫口器的控制,以一种看似缓慢却足够让局中人闪避不能的速度笔直地朝着举起炎枪的星和穹袭来。

人在危机面前总是会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迎接危机,穹不明白这是不是只有自己和星才会这样,但潜意识做出的举动也已经让他无暇思考。

他只是在自身意识即将触碰到那份充斥着毁灭的繁育之愿的时刻没有半分犹豫,意志坚定地挡在了自己半身面前。

如果不能让星安然无恙地离开,那就让什么事都做不到的自己为她分担更多即将到来的痛苦,这是穹最初也是最终的愿望。

但好在这个也仅仅只是愿望,不是这个世界会发生的“未来”。

……至少不是现在会发生。

手指灵活地解开当初在设计时就刻意设计得不太贴身的紫色斗篷,在反手用它盖住了星上半身的时候还顺带把穹的视力夺走,以三声呼唤成功定位到两人位置的瓦沙克就如同姗姗来迟的救世主般,面不改色地挡在了星和穹的面前。

而在以防两位未满一岁的星核精婴孩都看到不宜观看的血腥场面的准备工作都做完后,祂这才有心情去料理这颗尚未孵化也不可能会孵化的虫卵。

虽然口中作为“代价”不翼而飞的舌头让这张满嘴都是涌出来的有色无味液体的嘴巴里无法说出自己和他人想听见的话语,但好在行动总是大于语言,瓦沙克现在也不需要用多余的字词来解释自己是如何找到他们,又要如何应对碎星王虫赌上它一切的终结技。

只是出于严谨考虑还是要纠正一点,要说瓦沙克“应对”碎星王虫的话还是有些太过绝对了。

因为应对的前提应该是势均力敌或是以弱敌强。

具体发生了什么,被不带一丝暖意的斗篷猛地蒙住脸的星不得而知,当她终于在耀眼的白光中从瓦沙克那件看似没有那么华丽,自己接触到才发现上面的小配饰是如此之多且碍事的紫色斗篷中挣扎地脱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化作碎片的量子能量与碎星王虫的本体均如雅利洛永不停歇的霜雪纷纷落下,却又在星想要伸手触碰的时候从她的指缝中轻快地溜走,最终消散在空中,仿佛一切都从未诞生过。

与穹对视了一眼后成功收获了满脸茫然的他,星将目光望向那位原本压根没打算下车,甚至连自己房间门都不愿踏出半步的天外来客。

“瓦沙克……你怎么突然下车了?”

尽管自身有好几个相关或不相关的问题想要等待对方解答,但星最终还是纠结地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不似(是)你在叟(手)机上联系我,嗦(说)自己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吗?”

丰饶之力刚修复好躯壳不断渗血的舌头部分,瓦沙克就迅速吐掉口中残留的淤血,以另一个新的反问作为答案回答了星的不解,但这下轮到祂本人感到同等的不解。

虽然对方刚恢复如初的大舌头部分让自己听着有些费力,但星姑且也算听明白了祂的询问,双手叉/腰眯起眼睛,将目光移向了在听到瓦沙克反问后就眼神游移个不停的穹。

瓦沙克的反问再结合旁边这位拿着炎枪看天看地看一切,就是不直视自己的半身,星甚至都不需要动太多的脑筋便能猜到了整件事的大致经过。

待会回列车再找你算账。

就算没有正面接受星宛如杀人般的无声谴责,穹也能凭借两人间几乎不分彼此的心灵感应猜到星的想法,这让他更加不敢和星对视了。

他的确是不应该把身处列车上高枕无忧地发呆的瓦沙克牵连进来,特别是在星都处于阮·梅那个不知道在计划什么疯狂事情,对万事万物都秉持怀疑态度的“知名”科学家(至少刚出生半年的他不知道)的无声无息控制之下,但以他仅处于普通人水平的智商又毫无以自身能力来快速破局的办法。

思来索去,把瓦沙克这张会在他人愿望之外保护星穹列车乘客(星)的半永久性无名客保护牌拉进由阮·梅特意制定的棋局,已然是除了按照对方计划蒙在鼓里地一步又一步完成自己剧本外破局的最好方法。

穹别无他法,却也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谁又敢肯定如果把这盘棋局的主角换成穹,星又会不会做出和现在的穹相同的行为呢?

星(穹)是最重要的,这是互为半身的他(她)最坚持的想法,也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理念,对此他(她)可以不顾一切。

连穹都能知道的道理和计划,被算计在内的两位当事人何尝又不知道,只是其中一位或多或少还是顾虑着其他可有可无的因素不敢贸然执行,也不敢轻易去想。

明明都是在同一根枝丫上生出,除了由X与Y组成的性染色体以外完全相同的两颗果实,却仅仅只是因为呼唤自己这一出小事,就已经足以彰显星与穹在思考方面上截然不同的地方。

人类还真是奇妙的生物。

瓦沙克曾经不止一次因为某件祂或许还依稀记得,或许又完全不记得的琐事而感叹着说出这句话,现在的祂仍然可以把这句感叹用在此处。

余光瞥见楼上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和星互动的石膏头男性终于离开,瓦沙克一直保持微微抬起动作的小尾指也总算得以放下,祂可不想在无关紧要之人面前和星叙旧。

“既然事情顺利解决了,那就直接回列车上休息吧。”

没有去探寻到底是星还是穹给自己发了短信,舌头总算完整长出来的瓦沙克大度地将这个由自己提出来的问题像梦中总是保持着活力的小精灵般轻快跳过,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你身上的毒就算放着不管,几天后也会被体内顽强的抗体自然消化,所以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请我下车的报酬等到了匹诺康尼请奥……那只乌鸦和白汀吃东西就好。”

在奥博洛斯几近要透过内心传来的震耳欲聋尖叫声中收回了险些暴露对方真正名字的称呼,瓦沙克耐心地等待着星的回答。

不过如果星同意,但其他人要出手阻拦的话,瓦沙克也会采取一些必要的强制措施让她上车。

毕竟以冥火大公阿弗利特为首的「永火官邸」不久后就要来到空间站进行「毁灭」的传教仪式,瓦沙克姑且还不想在自己认定的休息时间内和对方碰上面。

那些掺杂着过多个人私欲,却自诩以「毁灭」为乐的冒充者(泯灭帮),只是简简单单地给予包括那只叫什么“达拉崩巴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还是叫“昆图库塔卡提考特苏瓦西拉松”的虫子在内的生物所惧怕的死亡,甚至都还算得上给他们足够往后的永生永世都在感激自己的奖励。

你怎么不叫那只虫子米娅莫拉苏娜丹妮谢莉红,起码人家还能算个能繁育的雌虫,或者雌雄同体?

奥博洛斯不合时宜的吐槽性发言没有让瓦沙克停下对阿弗利特的评价,反正对方几乎从不看场合的次数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数清。

更何况奥博洛斯为什么要和一只连一丁点智商都没有的繁育令使计较性别这种薛定谔的存在,恐怕就算舍弃了“兽”的自称,拥有了大于“兽”的智商,但在潜意识里还是认为自己是一只不会思考的野兽吧,瓦沙克有些坏心眼地想。

要让他们后悔惹怒自己并且把这个教训铭记于灵魂之上的做法实在太麻烦,幻胧一类的毁灭令使都偶尔还有一些能让自己出手的价值,但泯灭帮这种连垃圾都算不上,无法给「命运」带来任何有益用处反而会令其倒退不止的玩意还是算了吧。

用以前曾与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甚至未来还会在不同场合遇见好几次的原始博士的评价来形容:「纳努克从所谓『泯灭帮』身上看到的价值,或许还远不及一个故意将花瓶打碎的婴孩」。

虽然自从纳努克成为纳努克以后,瓦沙克再也没有一次像以前一样与祂进行面对面交流的机会,但祂想对方或许真的会如原始博士的评价一样是这样看待「泯灭帮」这种多余却又占据着宇宙大部分资源的不可燃垃圾堆。

只是这都无关紧要,瓦沙克不希望自己这份急于让对方回到列车避险和在休息期间不愿和阿弗利特对上的想法成为阻碍星做出决定的干涉,这并非祂想要看到的未来,也并非「命运」希望看到的未来,所以祂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

那么,你(星)的决定是?

沉迷隔壁白荆,看在古剑123的份上可以溺爱一下烛龙的操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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