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遇到瓶颈，正向推导S因子与Alpha信息素S受体结合是关键因素根本无法验证，梁晨曦忽略一个问题，S因子在提取的Omega信息素中保存不过30分钟，而排除其他因素干扰起码2个小时。

直接构造S因子蛋白质模型是否可行？耗时太过漫长，如果那篇论文不是小说结尾提到的拟Omega信息素曙光，梁晨曦大概率没有时间继续实验。

再次搜寻校内论文网站，限制条件是信息素相关。

要争取Beta的权益，必须赶在政府将统治阶级与普通群众的矛盾，扭曲、混淆到Alpha与Beta群体之前，拉拢低等级Alpha群体。研制出拟Omega信息素是梁晨曦能想出，最可能达成目标的筹码。

依旧找不到比那篇论文更符合的……梁晨曦担忧自己的判断失误，迟迟无法下决断。

“你在找什么？”谢枕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梁晨曦身后。

已经试探过谢枕眠对Beta平权组织的看法，梁晨曦失望地发现谢枕眠对此毫无兴趣，他对Alpha或Beta是同等程度的漠视。

“拟Omega信息素的关键因子”，梁晨曦简单敷衍，她无法具体解释自己为什么执着于在校内网站找论文。

实验进度超前的谢枕眠，已经确定某个浓度的Alpha信息素接触Beta腺体细胞40分钟，能诱导60%腺体细胞恢复信息素接收功能。

“对拟Omega信息素的研究热潮曾经维系数百年”，谢枕眠始终认为梁晨曦走在错误的方向，“即便那时存在部分技术问题，到现在也都解决。”

梁晨曦知道谢枕眠的意思，拟Omega信息素如果能研究出成果早该出。

早该出？如果早有人关注S因子，那是否有可能……已经有人尝试构筑过S因子蛋白模型？可为什么校内外论文网站都未检索到有关论文？倾其一生研究的学者里，难道没有一个想过直接构筑模型，再反过来求证吗？

想到问题关键，梁晨曦突然转身，绕过谢枕眠，急忙去消毒室换下实验服，她要去求证某些问题。

落日的余晖将地铁站的阴影不断拉长，祁止戈耐心蹲守两天，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赶着完成手上的阶段任务，连夜抵达伊尔菲亚大学地铁口，祁止戈根本没想到，次日早晨的梁晨曦是坐学长的车离开学校，更不知道崴脚的梁晨曦这两日出实验楼就坐小飞船。

祁止戈对梁晨曦行为习惯的认知还停留在过去，为省钱大概率坐地铁。不考虑意外，这确实没错。

站在地铁口如门神的祁止戈听到有人喊，晨曦。

立即转头，凶恶的眼神吓得安妮一哆嗦。

“你在和梁晨曦发语音？”祁止戈的声音阴冷。

“……这是学校门口”，安妮打着颤说道，“你不要乱来。”

低头为安妮系鞋带的男友听到声音，抬头，起身护住安妮。强撑气势，质问寻仇样子的Alpha想做什么？

“找未婚妻”，祁止戈语气森寒，“梁晨曦。”

安妮和男朋友恍如梦寐，将Alpha带入校园。不是他们想，实在是祁止戈太具威慑力，另外，事情好像、可能是真的？

不然怎么解释，光脑里绑定的情侣关系？虽然Alpha暂时被拉黑，但那可是光脑里绑定的，能使用另一方绑定的银行卡、随时查询对方资产情况。

Alpha是有钱，但不是傻子。

学校实验楼，梁晨曦站在电梯里神游，恍惚看见熟悉的身影。快速取消按下的一楼、改按地下二层的电梯，顺带将地下三、四层都按上。

电梯的安全玻璃无法阻隔视线，祁止戈冲进实验楼，眼神恨不得将梁晨曦生吞活剥。

蹿出电梯，梁晨曦直奔学校轻轨。

放弃电梯，走安全通道，祁止戈直接从楼梯扶手间隙跳至地下二层。

防护门骤然闭合，差那么一秒，祁止戈就能上来。

扭伤未好的脚踝钻心般痛起来，梁晨曦额头抵住栏杆，缓两分钟。一只手搭上她的颈部，抬头是劳恩斯，过于凌厉的五官，极具攻击性。

Beta身体下意识地紧绷，Alpha勾唇，眼里的恶意毫不掩饰。

“学长，好巧”，梁晨曦乖巧地打招呼，“你下课出去玩？”

“对”，劳恩斯语气轻柔，“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怎么好让学长破费？”梁晨曦试图拖延时间。

轻轨里的灯光没照进劳恩斯的眼瞳，浓稠的深蓝色，让人想起巨浪来临时翻涌的海水。

“我不是在问你”，劳恩斯的手稍微用力。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花言巧语没有任何用处。

梁晨曦只觉得脖子钝痛，随后是脑门哐地一声砸在栏杆上。真是个好头，晕之前梁晨曦是这么想的。

劳恩斯住院半个月，ICU躺了三天，想起谢枕眠就恨得咬牙切齿。憋着一肚子气回学校，坐轻轨走神到实验楼，前一秒还在骂晦气，后一秒就看见跟着谢枕眠的那个Beta。

要怎么对这个Beta呢？劳恩斯还没想好，不过这不妨碍他先把人带走。

将不知道叫什么的Beta扔后座，劳恩斯飙车前往目的地。他本来是打算改天再找那群Alpha去酒吧，不过，择日不如撞日。

实际上，S级的Alpha就是有特权。兰斯帝国SSS Alpha数量不超过十个，SS Alpha也不多，对高等级Alpha做的出格行为，公安、行政系统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昏迷的Beta被Alpha半抱进酒吧时，相隔不到十米就有巡逻的三、四个警察，但他们都选择了无视。

梁晨曦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嘈杂的声音从模糊到清晰，她人还有点茫然，就被泼了一杯酒。

冰冷的液体刺激梁晨曦清醒过来，转头看见端坐在沙发的劳恩斯，左手拿着空玻璃杯。

什么仇？什么怨？值得这样大动干戈？梁晨曦擦了一把脸上的酒。

“过来”，劳恩斯的语气漫不经心。

“你又要揍我？”梁晨曦惊疑地问了一句。

劳恩斯无语，他也没到揍Beta出气的地步，再说这个Beta能受得了一拳吗？刚才那也算揍？

“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劳恩斯将玻璃杯放下，语气不善。

梁晨曦磨蹭地站到劳恩斯左侧，大眼瞪小眼。眼皮一跳，劳恩斯示意梁晨曦坐沙发上。

“你跟谢枕眠什么关系？”劳恩斯散漫地倚在沙发上，开口问道。

什么关系？梁晨曦琢磨要答好还是不好。

“没什么关系”，梁晨曦实话实说。

“是吗？”劳恩斯嗤笑一声，“那他怎么替你喝酒？”

“因为学长是个好心人”，梁晨曦想，同样是Alpha，怎么差距这么大。谢枕眠就不会有这么强的报复心。

包厢的门被推开，程斐等五、六个上次见过的Alpha进来。

“不是喜欢玩真心话大冒险吗？”劳恩斯笑的阴森，“今天继续。”

原本打闹的Alpha们看到梁晨曦在，感觉有点不对劲。谢枕眠把劳恩斯打到住院的事，他们都知道，而这个Beta明显和谢枕眠是一伙的。

“我们没带卡牌”，穿着草木纹样短袖衬衫的叶煦之说道，“再说，那游戏有什么意思？我们玩点别的。”

“惩罚我来定”，劳恩斯翘起二郎腿，“掷骰子。”

叶煦之有点担心地看梁晨曦一眼，他之前和梁晨曦一起做过实验，互相认识。

“我去买盒卡牌”，闻言脸色微变的程斐，离开包厢。

身穿训练服的米尔萨普率先坐下，视线扫过端坐的Beta，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其余Alpha四散坐下，神情不算太好，但转念想，找麻烦谢枕眠也该针对劳恩斯，不是吗？Alpha们逐渐松懈下来。

“你先投”，劳恩斯饶有兴致地看向梁晨曦，她似乎没多少惧意。

尚且镇定的梁晨曦伸手掷骰子，她还在想待会怎么跑，只要劳恩斯不在，立刻开溜。

“3点”，梁晨曦念出声。

“5点”，劳恩斯下一个投。

“6点”，米尔萨普随意投。

……

“3点”，最后一个投的是叶煦之。

劳恩斯看向叶煦之，似笑非笑。

“再投”，米尔萨普暗暗警告叶煦之，“叶煦之你不要连个Beta都投不过。”

“4点”，梁晨曦再投。

“3点”，叶煦之语气遗憾，“今天运气不太好。”

梁晨曦意识到什么，抬眼看叶煦之，无声道谢。

“我们不说真心话，单选大冒险”，劳恩斯看向梁晨曦，“小梁学妹，你觉得怎么样？”

“上次小梁学妹貌似一杯酒都没喝”，米尔萨普不安好心地提醒。

梁晨曦觉得不怎么样，但反对无效。

“有低浓度的酒吗？”梁晨曦垂死挣扎。

“……当然”，劳恩斯眉头轻挑，眼神戏谑，这个Beta明显不服管教。

程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盒暗黑色铁质卡牌。

痛苦闭眼，梁晨曦在安妮的推荐下看过，1299帝国币一盒。大冒险内容，号称踩着法律底线。

“前台只有这个”，程斐看梁晨曦的表情不太好，他也不知道这铁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但总不能比劳恩斯那家伙指派的任务更糟。

首次摸牌，叶煦之抽到一张喝酒的卡——倒立喝酒。

叶煦之倒立，短袖衬衫下滑，露出亚克力色的腰腹。拿了一瓶啤酒的米尔萨普走过去，半是强迫地给叶煦之灌酒。

自己人也折磨，梁晨曦心凉半截。

“2点”“4点”“6点”……“5点”，依次投过去，没有比2点低的。

抽卡：和在场同性法式湿吻30s

梁晨曦倒酒喝三杯。

“5点”“3点”“6点”……“5点”，劳恩斯点数最低。

抽卡：随机和不认识的Alpha打一架

劳恩斯打开包厢，揪住路过的Alpha一顿打。

……

即便叶煦之有意帮忙，梁晨曦也喝了不少。

好不容易被放去卫生间，梁晨曦打开光脑给谢枕眠发消息，她实在撑不住。

金属门被不停敲，吐过的梁晨曦正在用凉水浇脸。米尔萨普直接暴力拧开门锁，将扶着洗手台的Beta拖出去，继续游戏。

“差不多得了”，程斐皱眉说了一句。

“哈，程斐你什么时候可怜Beta了？”米尔萨普讽刺道。

懒散的劳恩斯打量梁晨曦，脸色苍白，脆弱易碎，无力地推开米尔萨普，想要脱离Alpha的掌控。这是一个表面乖巧的Beta，劳恩斯漫不经心地想。

“继续”，劳恩斯打断短暂的争辩。

梁晨曦头疼，思维也不大跟的上。

“6点”“1点”“6点”……“5点”，劳恩斯点数最低。

抽卡：亲吻最近的异性30s

劳恩斯眸光微闪，看向左侧的Beta，光怪陆离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却与她无关，凭什么？

不太清醒的梁晨曦还没反应过来，劳恩斯掐住她的脸亲上去。酒精上头，Alpha加深了吻。

梁晨曦下意识后退，被扣住腰。

迟钝地回过神，右手摸索到玻璃杯，梁晨曦给劳恩斯的头一击。

被攻击的Alpha眼神阴郁，松开Beta的脸颊。梁晨曦眼睛里的火星让劳恩斯感觉被烫了一下，随即是被冒犯的不悦，只是一个Beta，怎么敢拒绝他？

攥住梁晨曦的手腕，扣住腰的手往上移，劳恩斯继续亲吻，铁锈味蔓延在两个人的口腔。

梁晨曦的眼泪生理性涌出，疼痛反倒暂时忘却，无力挣扎、无法反抗的恐惧袭来。

“……劳恩斯你也太拼了”，米尔萨普调侃一句。

“30，29……”程斐短暂错愕，开始计时。

有那么瞬间，梁晨曦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不然现实为何如此荒诞？

松开梁晨曦，劳恩斯几乎被她眼里遭受不公的怒火灼烧。可是Beta和Alpha从来不在等位上，她为什么有这样，激烈的反抗情绪？

包厢门被踹开，檀香信息素瞬间压制在场的每一个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