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何必管他通知方试,重点是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爹。”高通急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南昭王道。
说到杀人灭口,高通猝然反应过来,说道:“爹,既然咱们都能想到杀人灭口,太子怎么可能没想到,他就在帝都,不是更好行事,为何他不动手,反倒来通知咱们?”
“这正是我疑虑的地方。”南昭王道。
父子俩都沉默,想李彻所谓何意?
“通儿,眼下你得去趟帝都,你与皇甫娣有情,先把她骗来延陵,万不可杀。”南昭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对高通道。
“为何?”高通问。
“为何?”南昭王一看高通,道:“太子想过河拆桥,独善其身,现在的皇甫娣隐姓埋名为南宫娣,南宫娣可是帝都出了名的名妓,若真出了什么事?必会惹起不小的风波,太子不动手,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咱们父子俩——
咱们顺利解决了隐患则罢,倘出现任何差池,他连反咬一口都不需要,皇上自会护他,当初这事分明是他让咱们这么干的,到时候咱们父子反百口莫辩,因此只能留下皇甫娣,施美人计,祸水东引。”
听到此,高通豁然顿悟,楚羿曾经顶替皇甫娣受刑,如今又豪爽留银百万两给皇甫娣,必是觊觎皇甫娣,而皇甫娣与他也算是有些感情,他只消好言好语哄骗她,让她媚惑楚羿,让楚羿去对付李彻,他父子则坐观虎斗。
只要不是让他上战场,甜言蜜语哄女人,高通最是乐意。
如此定下,高通即时启程,快马加鞭秘密前往帝都。
从延陵到帝都,快马加鞭只消半日,因此高通当日申时初就赶到帝都,到帝都,高通片刻不敢耽误,直径往满庭芳来。
与此同时,满庭芳。
自从那日楚羿来过后,皇甫娣再无心思接见客人,一连称病两日卧床不起。
她可是满庭芳的头牌,一不露面,引得多少王孙公子找满庭芳急眼,急得柳妈妈无可不可,一面请郎中来瞧,一面又好言抚慰她,知皇甫是心病,是那日楚北王来过后才这样子。
“哎哟,我说姑娘,你就别死心眼了,那楚北王可是一方之主,也不是妈妈我贬低你,你这迎来送往的,他能真心待你?他若真有心,那日就把你带走了,也不会只是留些银钱与你,听妈妈的啊,快起来,跟妈妈去见王公子去,那王公子可是帝都大商贾的公子......”
“妈妈,我想赎身。”不等柳妈妈说完,皇甫娣突然道。
现在的她满心满眼只看得见楚羿,什么话都听不进。
一听皇甫娣要赎身,柳妈妈如五雷一齐轰顶,怎么可能会同意。
“楚北王特意留下银子,就是让我赎身,您不同意,是想得罪他吗?”皇甫娣拿楚羿压柳妈妈。
恰好这时,昭儿忽然急急忙忙进来,猴急附耳柳妈妈。
柳妈妈一听,脸如土色,顾不上皇甫娣,赶忙就出去了。
皇甫娣隔着幔帐见状,赶紧翻身起来,赤脚跟后倚门瞅,见昭儿走在后面,她轻喊:“昭儿。”
昭儿听见,立即住步倒退回来,“南宫姑娘,您叫昭儿。”
皇甫娣点头,随拨下头上的一根玉簪子给昭儿,才欣喜问:“我看妈妈脸色难看,是谁来找她,楚北王?”
昭儿也毫不客气接过簪子,藏在袖中,看看左右无人,方低声道:“不是,是位腰挂宝剑的男人,说是太子的人。”
“太子的人。”皇甫娣顿时愁眉不展,难道她身份暴露了。
“姑娘,还有事吗?若没有,昭儿就下去了。”昭儿道。
“没有,下去吧。”皇甫娣道。
昭儿随走了。
见昭儿走,皇甫娣立马回房披上一袭妃色披风,用白纱巾把脸遮好,穿上靴子,蹑手蹑脚跟上柳妈妈,她想去听听太子的人找柳妈妈是否与她有关,毕竟她就要成为楚北王王妃,可不能因为旧案毁了她的好姻缘。
胡梯旁边第一间客房里,赵万身穿东宫亲卫服,端坐在桌前,房门外不时有打情骂俏的男女路过。
柳妈妈把苦大仇深的脸在进门前换上一张难看的热情职业假笑,前两日才送走一个楚北王,今儿又来太子的人,都是惹不起的主,她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官爷好。”柳妈妈道。
“你就是满庭芳的老鸨?”赵万道。
柳妈妈点头不迭。
听是,赵万立问:“不用我多说,看这身衣裳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且问你,你这满庭芳的头牌南宫娣是那里人氏?”
就猜到是找南宫娣,方才在来的路上,柳妈妈已在心中想好应对之策,南宫娣可是满庭芳的摇钱树,万不能让人抢了去,她知南宫娣就是皇甫娣。
“不瞒官爷,我家南宫姑娘是延陵人氏,家道中落,卖身葬母,看她可怜,又懂些书画,模样也好,我就把她买下了,捧成满庭芳的头牌。不知官爷问这个作甚?难道是太子瞧上我家姑娘了?”柳妈妈蒙骗道。
“此话当真?”赵万不答,只问。
“当真,那敢欺眶官爷。”柳妈妈有些心虚道。
此时皇甫娣就悄贴在门侧听着。
“我奉劝你别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再问最后一遍,此话当真?若敢骗我,我让你这满庭芳变成火葬场。”赵万看出柳妈妈心虚,猝然掣剑直指在柳妈妈鼻尖上,厉声道。
柳妈妈登时吓得两腿打颤,赶忙改口不迭,为一个皇甫娣赔上整个满庭芳,不值得,急道:“官爷恕罪,官爷恕罪,其实这南宫姑娘是北境郡主皇甫娣,具体是不是,我真不知道,是卖人给我的那人说的。”
“此话当真?”赵万道。
“当真,当真,这次绝对当真,若敢骗官爷天打五雷轰。”柳妈妈道。
皇甫娣在门外听得,顿时心惊胆战,原来柳州妈妈一直知道她身份,也不知太子打探她是何意?楚羿怎么还来带她走。
“南宫姑娘,您怎么出来了?”皇甫娣正是在思考,万万没料到昭儿突然出现叫她。
皇甫娣急忙撤身就往胡梯下跑。
“您跑什么呀?”昭儿莫名其妙。
柳妈妈和赵万在房里听到,赵万飞速闪出来,见一个女子正跑下胡梯,断定上皇甫娣,大喊:“站住。”
身份有异,赵万自然是要把人带回去交全李彻处置。
“我的头牌。”柳妈妈在胡梯上心疼哭喊。
皇甫娣慌不择路,更是只管跌跌撞撞跑出了满庭芳。
好巧不巧,她正是跑出来,正好与匆匆而来的高通撞了满怀。
“抱歉,公子,请让让。”皇甫娣失措道,慌急推开对方要逃。
高通正是要骂,却忽觉这声音有几分熟悉,立低头瞧对方,顿时欣喜若狂:“娣儿,怎么是你?”
听对方声音,皇甫娣才看,见真是高通,惊异中更多的是恨意。
这时,赵万也追了出来,大喝皇甫娣:“站住。”
高通认得赵万,知是李彻的亲卫,一见赵万追皇甫娣,惊诧莫名,赵万为何要追皇甫娣?李彻又想要做什么?
不管了,先把人救走再说,于是高通一把牵起皇甫娣,“跟我走。”
恰好龟公还未把他的马牵走,高通飞快夺过马,敏捷翻身上马后,再把皇甫娣拎坐在面前,“驾——”,飞速策马而去。
“高世子,怎么会是他?”赵万追上来,见竟是高通带走了皇甫娣,大为震惊,即刻回东宫,报给李彻。
李彻一听,惊骇得拍案而起,“竟然是皇甫娣,这个女人居然还没死。”
“太子殿下,要不属下去杀了她?”赵万道。
“不,你先去趟黄府,把此事告知黄少监,看他怎么说。”李彻道,他怕自己指挥错误,误了大事。
“是。”赵万道。
立马往黄府去报给黄济。
黄济听完,神色深深沉下,道:“晚了,太子殿下与南昭王的间隙已经无可挽救。”
赵万云里雾里,“敢问黄少监此话怎么讲?赵万问清楚,好回禀太子殿下。”
黄济就站在停灵室前与赵万对话,他没有立即回答赵万,而是把目光朝停灵室里看了一看那口装了黄仲尸体的棺材,心里已然明白了什么?但又完全懂对方下一步如何走?
好半晌,才缓缓道:“要么早,要么晚,恰好在接风晏前夕,太巧了,高世子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只能说明一点,有人比我们更早知道了南宫娣就是皇甫娣,对方先于我们把消息告诉了南昭王。”
“这与南昭王跟太子殿下之间产生间隙有何关联?”赵万疑惑不解道。
“五年前那封证明李胤与北境王皇甫烈勾结谋逆的信件是南昭王呈上,说信件是‘皇甫娣’所给,而‘皇甫娣’也被打入死牢,现今,真正的皇甫娣还活着,而且是在太子殿下所在的帝都好好的活着,除了皇上,帝都就太子殿下说了算,如此威胁到南昭王父子性命的人物,太子殿下不除之,反通知南昭王,”黄济说,问赵万:“你若是南昭王,你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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