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现在可是有正事要做的人。
“我没时间!”吼了一嗓,啪叽一脚,把镖踢飞好远。
隐在暗处的逢三过:.....
下一个路口,咻地一声又来一只。
许清官眼皮都懒得低下,啪叽又是一脚,怒斥,“改邪归正了!”
逢三过:......
下下个路口,依旧。
就这么你来我往十几回,逢三过被气成嘴歪眼斜,许清官可是一路开开心心地玩回了家。
心想:怪不得人们都喜欢养狗,原来遛狗是真的好玩。
许府门前。
突然叮铃一声,这声特别,和之前不一样,脆生生地轱辘过来。
低头一瞧,呦呵,一锭碎银子....
上面栓了跟绳,绳上系着一张纸条:求看。
许清官眼中闪出小红心:....钱是小事,主要对方都用求了,这再不看就太没人情味儿了。
他马上弯腰先把银子捡起揣进裤兜,之后打开纸条来看,上面写着:范府,救爹。
....这谁呀,怎么还骂人呢?
诶?不对,是陛下!
许清官沉思一会儿,想起小豆丁的交代,陛下应该是让我去范府救胖墩的爹,他定是查到了范府有什么可疑之处。
难怪一路如此执着,可...
许清官摸摸自己裤兜里的一丢丢碎银子,心道:陛下可真抠!这点银子怎么好意思拿出手的?
...
回到许府,已是深夜。
公子没回来,许府的仆人们也都没睡。
许清官提着六只烤鸭一进门,忠叔就迎了过来,“公子,您可算回来了。”
许清官见他紧皱个眉头便问,“怎么了又,这么愁眉苦脸的?”
忠叔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两人一路边走边说,“公子,买咱宅子的东家今天来了。”
许清官眉头一皱,“说什么了?”
“让咱们三天后搬出府邸。”
“这么快?”
忠叔难受地点点头。
许清官垂下目光,刚还捡到银子美得鼻涕冒泡泡,转瞬间,这心情就跌落谷底。
算算时间,确实也大半个月过去了,自己裤兜里那点碎银子,再加上小王爷给的,七零八凑不到二百两,大乾国京城的房价堪比京城房价,他手里这点钱还不够买个厕所...
难受,他许清官好歹一介牛马天官,难道要流落街头了吗?
“公子要不咱们先租个地方住下?”忠叔说道。
许清官忖了忖,租不是长久之计,他一个当官的,连自己的落脚地都保不住,那当个屁官儿啊。
想起陛下交给的任务,他心生一计,继而开口道,“没事,忠叔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你去把大家伙都叫来堂厅。”
忠叔不惑,“这么晚,公子要作何?”
许清官指指他手里的烤鸭,笑道,“当然是发深夜福利。”
......
许家遭了大难,钱财耗尽,几日来,府里上下颇为拮据,苛待坏了。
闻到肉香,忠叔和何时了半夜正饿,直接撕开纸袋子就吃上了。
两位平时颇为腼腆的姑娘,也禁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毕竟是姑娘家,脸皮薄,也不好像那般没规矩。
许清官可不讲究这些,他打根儿起就是一个市井混出来的,直接掰下两只鸭腿,给姑娘们一人一只递到手里,“想吃就吃,在我面前男女平等,没那些繁文缛节。”
春花、秋月接过鸭腿,都腼腆地冲公子笑了笑,“公子真好。”
许清官看着她俩咬上一口,很香,眼睛弯了起来,一个个邻家女孩的模样,最可爱不过。
看着各位都吃的欢喜。
他坐去靠椅上,没规矩的翘起二郎腿,奸笑道,“俗话说得好啊,拿别人手短,吃别人嘴软,各位吃了本公子的鸭子,是不是也该帮本公子做点什么呀?”
“公子想做什么,吩咐就是了呀。”何时了小人精,他鼓着腮帮,含糊地说。
许清官点点头,嗯,这小子上道。
“今天本公子差点被范家的马给撞死,这样,明个你们几个都跑到范府给本公子嚎丧去,就说本公子被范家的马给撞成重伤,要他们赔钱!不赔钱就住他们家去!”
话音落下。
吧嗒,何时了嘴里的肉掉去了地上。
忠叔突然就觉得肉不香了。
春花秋月更是第二口还没咬呢,就不敢动了。
许清官瞅了瞅,“你们一个个都什么表情?又不是要你们去死。”
忠叔,“老奴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
何时了,“小的才十七,姑娘的手还没摸过。”
春花秋月,“公子,我们只卖\身,不卖艺。”
许清官:.....
“瞧瞧你们一个个吓得,范家有那么恐怖吗?”
众人齐点头,点成个拨浪鼓,这是实打实地去碰瓷,还去碰刑部老爷家的瓷,疯了?
许清官面色愁苦.....这怎么办,都不愿意去,那如何能进得了范府去救胖墩他爹?
没关系,没有什么事是一只鸭子解决不了的,一只不行就两只,两只不行...许清官摸了摸兜里,算了,花太多。
这会儿,他酝酿了下情绪,目光望向了窗外开口道:
“几位都是跟随我多年的,我视你们为亲朋挚友,你们不愿,我理解,也断不会为难你们,如今许家遭难,这宅子眼看要被收走,许家九代单传,到了我这也就没了,我愧对父母,愧对先祖,要账这件事我自己去便是!!嘤,死也要讨回属于我许家的东西。”
说着,影帝附体,眼泪夺眶而出,拂袖便要离去。
许家女仆:.....公子他越发奸诈,竟打感情牌。
许家男仆:第一次听说去讹人还说得如此身怀大义的。
“公子别走!”春花叫住他,“我愿意为公子....献身。”
“公子,我也愿意献身。”秋月道。
许清官:.....虽然挺感动,但那是以身涉险,不是献身,说得我好皮条。
忠叔这时候也沉了口气,“公子,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许清官笑了,目光瞥向何时了,何时了憋着嘴,不情愿地点点头。
接着他双臂一张,把所有人都拢到了一起,低着脑袋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
众人的表情是,唔,哦,啊啊,公子厉害厉害....
一番商量过后,大家各自都明白了自己要做任务。
可作为一个当事人却挺闲。
忠叔开口问道:“公子,我们做这些,那你呢?”
“我?”许清官长眉一扬,“我打辅助。”
“.....” ??啥?辅助?
……
第二日。
一大早,天还没大亮,忠叔开始咿咿呀呀地开嗓子。
何时了去邻里家借了一个锣,外加一个推车。
春花秋月去了裁缝铺子扯了几尺白布条回来。
许清官在院子里撩起下衣摆,大脚踩在板凳上,嘴里叼着大鸭腿,双手捧着砚台,目光一直望着大门方向,在那慢悠悠地研磨....
一会大家都回来,他个书法大师就要动笔了。
午时。
街道上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伙人,敲锣打鼓地往范府方向走,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集过来。
两位姑娘举着横幅在街道两侧哭哭啼啼地开路,一瘸子推着车,车上躺着一人,一袭破铺盖盖过头顶,也不知道死活,好个可怜。
百姓里有认识忠叔的,便上来询问。
忠叔连哭带嚎抱不平,“范大公子当街纵马,撞伤了我家大人,可怜我家大人年纪轻轻就被撞成这个样,他还没成亲呢,连个子嗣都没有,就……许家的宅子又被范家诓骗了去,以后可怎么办呐!”
这事一说,一时间,街道四处开始传播,一传十,十传百,开始沸沸扬扬起来。
“出什么事了?”
“听说范家大公子当街纵马,把许家公子给撞成了重伤,那个惨哦,都断了香火喽,正去讨债。”
“这么倒霉?那是该去找范家算账,官宦子弟伤了命根是要影响仕途的,做官都被人笑话。”
“啧…苦命人哇。”
真是越传越离谱,许清官听后想从被子里跳出来怒吼,他没有!!
——
这天,逢三过很早就跪在了南书房的大殿内。
萧权和王福过来时,纷纷都有些意外,今儿她没哭没闹,还带了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意。
匪夷所思....
隔了半会儿,逢三过开始讲许今朝的英雄事迹。
听到半截,萧权眉头越发紧锁,听得是一脸难以置信,“逢卿你慢点说,你刚说什么?许今朝的家仆跑去范府哭丧?”
逢三过拱手,“是,陛下,那些家仆还扯着条幅,敲锣去的!嘴里喊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许今朝人盖着铺盖,躺在破车上…”
萧权大惊,“什么,许今朝他死了?”
逢三过怔了一下,“没有没有,陛下误会了,许今朝没死,他昨个不是被范府的马给冲撞了吗,他只是卖惨想讹人,顺带就能进范府养伤。”
萧权深深松了一口气,转念想来,这混账东西,居然想出这种办法进范府救人,这不胡闹吗?
“他人已经进了范府了吗?”萧权问。
“还在去往范府的路上,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到了。”
萧权脸色徒然一沉,“你尽快派人赶去范府,找机会把他拉回来,去范府养什么伤?他又没受伤,被大夫识破了,打草惊蛇怎么办?”
“那个...”逢三过支支吾吾有话要说。
萧权撇去一眼,“讲。”
“陛下不必担心,许今朝还是受了点伤的……这个伤即便去了范府,大夫可能也查不出来什么…”
“哦?”萧权诧异地问,“他伤哪了?”
逢三过:陛下你猜,你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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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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