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会被安排到晚上六点,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这种级别的宴会江连因早已司空见惯,只是洛伽看上去好像很兴奋,终于要见到她的女神了,一大早就醒了,像只激动过头的狮子一样在家里巡视她的领地。
江家有专门的造型设计师,早早的过来为三人服务。
造型师为洛伽设计了新发型,两个设计师在她头上捣鼓了半天,把她整的昏昏欲睡,屁股更是像要坐出痔疮。
洛伽是个最没耐心的人,也真是为难她了,竟然也是勉强的忍了。
最后的效果一看,竟然和平时随手做的造型说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是总归是精致了点。
成功的让她把这腔热情短暂的熄火了,整个人生无可恋。
晚会大厅被布置得非常精致,白色雕花餐桌布了好几排,上面摆满了看起来可口的小食,白色纱幔随风飘舞。
甫一进门,江连因就立刻被那些生意场上的老登看见了,他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上来打交道,想攀上江家这条大船。
“江家主……”
“您来了,我今天有……”
江连因虽然心里极不耐烦,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大多数时候还是想当一个比较和善的人。
而且这些人勉强还算守规则,一个个在他面前拘谨的很,正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也不能毫无缘由就让这些人滚吧。
"江家主,您看最近的这个新药研发,是否能和……”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突然挤开众人说道。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连因打断了。
江连因对这死胖子很有几分印象,这货最爱的就是在家意淫他。
“听说你很喜欢在家里编排我,看来你胆子不小啊,王卓,要不要我的位置让给你坐啊。”
“我懒得找你算账,你今天却还敢主动出现在我眼前。”
江连因说这话时神情却依然是慢斯条理的,但是任谁也不能忽视他身上威严的气势,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金色的头发随意的背在脑后,只微微有几缕发丝披在额前,耳边缀着颗闪亮的钻石耳钉,考究的西装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挺拔匀称的身材被包裹在其中,银灰色的面料反射着银月一样的光,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非常俊美的男人,而且整个人贵气难言。
周围人纷纷一滞,近几年因为江连因的修身养性,让大家都忘了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过往的他的那些残酷手段突然涌至脑海。
以前的人总说,六大家族中最不好惹的家主就是江连因,这个过去曾主管刑罚部的男人有着最残酷无情的手段。
他是一条贪婪的蛇,没人可以在他的手下讨到好处,也没有人能在得罪他之后活着离开。
想到这,王卓身体一阵发寒简直如坠冰窖,双膝一软直接跪下了。
他在家里口嗨意淫说的那些话,简直要杀头的。
“我……我……”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嗯?"江连因可没打算放过他,“听说你很想干我啊。”
王卓简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这些话究竟是怎么传到江连因的耳边的,这些话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当江连因的面说。
“求您……放过我吧,我说的话都是瞎说的。”
王卓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连撞出血丝都不敢停下,肥腻的脸上冒出许多冷汗,那鼻青脸肿的样子看上去十分丑陋。
江连因在一旁饶有兴味的看着,这种场景也是多年未见了啊。
“要我放过你,也不是不行。”
王卓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丑陋的脸上不由漏出惊喜的神色。
“耍你玩的。”
江连因只是姿态优雅的轻轻一抬手,王卓那肥胖的身体就立刻腾空而起,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抓住了,江连因纤长的手指接着一握,这胖子就这样轻巧地炸成了血雾,这大概是他这一生最轻盈的时刻了。
王卓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这怎么不算快乐的死去呢。
最可怖的是他爆发出的血雾还没来得及溅出,就被空气中出现的一个个小小黑色漩涡吞噬殆尽,在这些鬼东西消失的时候,众人甚至还听到了这玩意发出的满足的叹息声。
江连因低低地笑了一声,很显然他从这件事上得到了乐趣,只是这笑多少让旁边的人不寒而栗。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已经很温柔了,不是吗?"
“我甚至让他在快乐中死亡,这是很多人都得不到的待遇。”江连因微微一皱眉,好像他真的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大好事。
他的神色似乎还有一点属于少年的纯真,眉梢间带着一点不解。
江连因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决不能用平常人的眼光来看待他,他理解世界的角度和所有人都不同。
看了这血腥的一幕,四周的人全都如同鸟兽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没了小命。
“连因,好久不见。”不远处走来一个身姿婀娜的美人,这人身穿一件绸缎面料的一字肩长裙,露出的皮肤莹白而富有光泽,小腹微微凸起,贴身的长裙显露出曼妙的线条,黑色的长发披散在一边的肩头。
还未近身,就闻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气,这是一个极具女性魅力的人,她身上自带着一股宁静恬淡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顺从她。
洛伽眼睛都要看直了,这种类型的美人她从没见过。
“好久不见,牧蘅。”江连因嘴角扯出缕极淡的弧度,神色散漫的打了个招呼。
牧蘅此人,绝非表面上表现的那样。她是牧家的家主,一个非常有野心和手段的人,也是江连因唯一觉得是那群酒囊饭袋中的聪明人,可奈何,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带动一群猪。
“我以为你还要继续闭门不出呢,今天看见你,还真是没想到啊。”牧蘅开口意有所指地说道。
“在家里太久,也要适当娱乐一下嘛。”江连因不咸不淡地挡了回去。
“是吗?”牧蘅轻笑。
“这两位是?”
牧蘅指的是旁边神游天外的洛伽和江理,这两人自知在这种场合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老实的在旁边当起了花瓶。
刚刚在那些生意人那里,那些人自动把他们当成了江连因的情人,毕竟长得太好看也会很容易被人随意揣测。
两人也乐得轻松。
“这位是洛伽,这位是江理。”江连因没什么介绍人的想法,牧蘅肯定会自己查的,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他们是我认的妹妹,弟弟。”
“是吗?她们长得可真漂亮,我喜欢这样的美人。”牧蘅朝洛伽走来,几乎要靠到她身上了。
洛伽一下子紧张的不知道看哪了,这种级别的高手她可招架不住,眼珠尴尬的转了几圈,最后只好微微垂眸看向前方。看了半天,又觉得不对,这里刚好是牧蘅胸口的位置,那里微妙的露出了一点沟壑,硕大的绿宝石项链正好就搭在此处,带来一点难言的妖异纯洁之感。
身体相触的地方,是一种极其温润柔软的感觉,鼻腔里传来一种更加浓烈的香气,和刚才的香气不同似乎糅杂了一点别的东西。
是距离太近了吗?洛伽晕乎乎地想到。
就在这种时候,洛伽竟然还感觉到不远处有一道阴毒的视线在狠狠瞪着自己。
什么鬼。
江连因伸手把自己家的倒霉孩子拉回身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跟另一人打招呼,“还不出来吗?”
一个清俊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他身边的那些人原来只是他的附庸。
“我该出来吗?你们这里可是其乐融融啊,感觉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外人。”
“外人”这两个字被他咬的很重,分明是一个人沾酸吃醋,所以不肯出来罢了。他眉间萦绕着一股郁郁之色,阴沉的神情显得格外不快。
洛伽发现,这不就是刚刚瞪自己的那个人吗。
“怎么会,我们这里没了你可不行。”牧蘅一开口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人哄好了。
这人眉间的沉郁之感顿时一扫而空,重新变作一团笑模样,狐狸眼弯弯,嘴角上扬,神情简直是得意非凡。
"这么大场合怎么能没有我呢。"秋弈立刻蹬鼻子上脸黏到牧蘅身边,那样子跟个随身小精灵没区别。
“连因,等会我们一起走吧,正好晚会之后要开家主会,我有合作要和你谈谈。”牧蘅开口道。
秋弈颇为不快地瞪了江连因一眼,合着他这技能还是无差别攻击。
江连因微微一颔首,直接忽视秋弈,这小子的尿性他早就习惯了,带着洛伽和江理进了单独的雅间。
雅间里布置的豪华舒适,定制的水晶吊灯打下一片柔光,照亮墙壁上的艺术浮雕和液态金属的摆件,甚至还有新世界少见的花朵。
有一面墙壁是玻璃做的——为了方便看拍卖台。
想来如果把这笔布置的钱直接捐给那些需要的人,那这场慈善晚会也无需举办了。
一进房间,洛伽就毫无形象地摊在了羊绒沙发上,江理伸手把她垂落在地的裙子妥帖的理好。
江连因则坐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懒散的倚在靠背上,伸出一只手自然的托住头,指间的戒指低调而高贵,漫不经心地打量不远处的拍卖台。
这慈善晚会主旨是拍卖大家捐赠的东西,得到的钱会全部捐给下城区的贫困儿童。
当然捐赠也是有门槛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参与的,这活动主要也就是为了在大众间博个美名,最后再让媒体大肆宣传宣传,把一分的功劳吹成十分。
而且这笔钱经过这么多部门的中饱私囊最后到孩子的手里也就所剩无几了。
不过,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面子有了就行,也没人是真的真心想帮助别人的。
洛伽突然像条鱼一样从沙发上猛的坐起,“刚才那男的干啥瞪我,像个鬼一样。”
江连因开口解释道:“刚才那个人是秋家的家主秋弈,和牧蘅青梅竹马长大的,他俩以前还是情侣。”
“总之,他在有关于牧蘅的事情上精神都有点不正常。”
洛伽咋舌,“那都已经分手了,咋还把自己当正宫!”
“你俩等会回去小心点,他等会肯定会找人处理你们。”江连因“温馨”提醒道。
洛伽闻言脸一鼓,“这男的嫉妒心也太可怕了。”
江理感觉非常匪夷所思,眉毛一皱,“怎么还带连坐的?”
“哎呦我去,小理这个不讲义气!”洛伽夸张地大叫。
江连因嘴角勾起,“刚才牧蘅是夸你们俩的,秋弈把你们都记恨上了。”
江理是真没招了,哪有人这样的。
“等会不必留手了,一个活口也不用留下。”江连因微微一笑,“总该让他付出点代价啊。”
江连因一眼看透了,牧蘅这是想一箭双雕啊,既然她想知道,那也不必藏了,聪明人总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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