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房门猛地被齐肆关上，沈言一脚还没踏出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捞了回来。
“你到底是谁？”
对方说的这话和那个人一模一样，就连语气也分毫不差，齐肆按住沈言的肩膀，将人抵在门上。
“沈、言。”
“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言的表情是恰到好处的疑惑，微歪着头看着齐肆。
“我是沈言啊。”
他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脸。
“几天前，在这家酒店的床上，是我们俩的第一次见面……”
“你忘了么？”
沈言笑着跟齐肆复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结果他越说，对方的脸色就越黑。
“从相识的路上，到艾森酒店。”
“从酒店的大厅，再到我们所在的楼层。”
“从房间里，再到床上。”
“那天晚上，你折腾了我很久……”
沈言每说一句话，肩膀处的手就朝左侧移动半分，最后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折腾了你很久？”
齐肆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前的具体记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沈言说的折腾是指他忙前忙后地为对方买药，治病。
他下意识地认为，是那个“折腾”。
所以。
“真不是个东西啊。”
“换成我，就不会如此折腾你。”
齐肆收紧对方脖颈上的手，大有下一秒就要将人掐死的趋势。
沈言也不怕疼，仰头看着他，脖颈处的青筋都突了出来。
“好啊，那换成哥哥的话，打算怎么做呢？”
齐肆垂眸，似在思考。
原本留着沈言的目的就是为了登山之时让对方去试险，可现在梦斯拉雪山一事已经结束，之后的出行，齐肆还可以选择别人来替代他。
所以沈言这人，留不留也仅在他一念之间了。
“那就，给你个痛快。”
齐肆用力一握，对方的脸色就瞬间变得涨紫，但面对着哥哥时依旧是笑着的。
反观齐肆，他看着沈言，手上的力度毫不怜惜。
怪就怪在，他和“Yan”，实在是太像了吧。
“Yan。”
齐肆说完，就把人从地板上单手提了起来。
沈言也不反抗，从头到尾都用那种表情看着齐肆，直到窒息之感来袭的那一瞬间。
[……宿主且慢！]
装死的系统再次出现，却并不是来帮齐肆的。
[宿主，攻略者沈言是本世界内的主要人物，不可死亡……]
“我要杀了他又能如何。”
“你管得住么。”
齐肆回着系统的话，手上却将沈言的身体提的越来越高。
系统显出形状，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控制宿主的能力他曾经确实有过，但是……近几日突然就被主神大人收回了。
现在没有主神大人的指示，它根本无权干涉宿主的任何操作。
可是攻略者马上就要死了啊，该怎么办？
系统思来想去，有了一个办法。
[宿主！宿主！只要你不对攻略者动手，本系统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哦，当真？”齐肆的手稍微松开了些。
[保证！只要宿主你的要求不过分即可。]
“不过分？那就算了。”他的手又重新握紧，很有玩弄小系统的嫌疑。
系统：[……]
它不会骂脏话，只会疯狂输出一串乱码。
“重要人物……不能死？”
“那我今天偏偏就让他死在这里，又能如何。”
齐肆笑着，看着手上的沈言一点点地失去力气，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宿……]
系统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对方直接开口打断。
“晚了。”
说完，齐肆就松了劲，手上的身体自动掉落在地，沈言毫无声息地瘫在地上，没有获得齐肆半点目光。
——
系统：[……]
齐肆主观上屏蔽掉再次变成一团乱码的系统，十分随意地打开门把地上的“尸体”踹了出去。
“攻略者已死，游戏结束。”
他做了一个“over”的口型，朝一旁一动不动的小圆球挑眉。
“现在，我还需要完成被攻略者的任务么。”
[需要的，宿主。]
系统的声音卡顿两秒后，语气又突然变得正经了些。
[宿主你好，由于受到某些不可抗力因素的影响，你在此世界中的任务也有所改变。]
[宿主齐肆任务更改：]
[由给每个攻略者一个机会改为：]
[请不惜一切代价，接近攻略者沈言。]
齐肆听完默了两秒后，直接开口骂：
“你们主神脑子是不是有病？”
这沈言是你们主神亲儿子吗，死了还这么向着？
系统没有回，公事公办地说着：
[宿主，主神大人拥有掌控被攻略者的一切权利，包括限制被攻略者的行动。]
言外之意，就是强迫宿主完成任务，否则主神那边将限制宿主的一切行动。
原本打算丢下沈言不管的齐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若他还是当初的无极之界BOSS……
啧。
齐肆沉着脸，打开门，嫌弃地将沈言从外面拖了进来。
“人都死了，你打算让我怎么再接近，要和他来个深入交流么？”
系统的小光球微微晃动，似乎是在思考。
[若是宿主真想如此，我们自然是不反对的。]
[但是还请宿主……注意身体。]
齐肆抱着手臂看向系统，听到对方的回答后气笑了。
小系统，真会说话。
他身体好的很。
——
系统说完让齐肆注意身体之后就消失了，留着他和一具“尸体”共处一室。
齐肆为了“拉进”和对方的距离，拖着沈言回了办公室里屋。
然后，他把人扔在地上，自己上了床，垂眸看着地上的人。
沈言四肢瘫软，口唇无色，面容憔悴，一动不动的，跟要死了一样。
哦，已经死了。
连心跳声都没有了。
深入交流个鬼？埋了多省事。
齐肆又看了他两眼，侧过身没管，直接睡下了。
——
第二天一早。
齐肆起身，低头，就见沈言还在原本的位置躺着。
真死了啊。
看昨天小系统任务改的这么荒谬，他还以为会出现个攻略者突然起死回生的戏码呢。
啧，没意思。
齐肆毫无兴趣地转过身，从另一边下床，准备绕过这个已经无法勾起他兴趣的家伙。
结果，他的身子就被后方突然出现的人抱住。
“哥哥早上好。”
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身上的手不安分地动着，齐肆默不作声地朝身后一挥。
一瞬间，手腕就被人精准握住，一触即离。
沈言笑着来到了齐肆的身前：“大早上的，哥哥兴致就这么高啊。”
嗯……打人这方面的兴致。
“我可是在地上躺了一夜呢，你非但不心疼我，反而还一言不合地要扇我。”
“好无情。”
他举起手，明明方才被握住手腕的不是他，但其上方却还是有一处红痕。
是昨晚被齐肆拖着弄出来的，一夜未消。
齐肆面色冷淡地看着昨晚已经被自己“宣告死亡”的家伙，没有说话，抬手指着门口，示意对方自己出去。
但是刚活过来的沈言显然是没有这个自觉，直接换了个话题跟齐肆说：
“对了，山间考察的日期临时改成今晚了，事不宜迟，哥哥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沈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接触到齐肆投来的目光后依旧笑嘻嘻地。
“别这么看着我呀哥哥，说到底，我还要感谢你呢。”
“感谢你让我有了新生命，我的鬼王大人。”
沈言双手高举过头顶比了个爱心，和往常一样，然后面朝齐肆躬身，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
下一秒，他就被齐肆一脚踢了出去。
“砰！”
半分钟后，沈言从一堆废墟里爬了出来。
“虽然我现在也成了鬼，但是哥哥你也要体谅一下我啊，新身体可禁不起这么作的。”
沈言揉着脑袋走了回来，齐肆看着对方，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但他没有开口，任由沈言在那自言自语。
“我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过来啊，这一切都是上面的安排，所以哥哥，你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
沈言指了指头顶，做出了“主神”的口型。
“而且，我喜欢你哎，你怎么对自己的追求者这么无情啊哥哥。”
齐肆：……骗鬼的喜欢，别以为他不知道一切都是为了任务。
齐肆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两秒，把昨晚从对方口袋里掏出的钥匙又扔回沈言手中。
“山间考察是么？”
“带路。”
“好嘞哥哥！”
——
山间考察，由店长亲自带队前往，说得好听，到头来前往考察地点的也只有齐肆和沈言二人。
由于这次两人都是鬼的缘故，沈言一件多余的东西都没带，私家车上也显得特别空旷。
“叮了当啷。”
山路不平坦，再加上这车底盘极低，唯有帐篷撞击后备箱的声音不断响着。
齐肆被颠簸和撞击声吵的不耐烦，皱着眉看向外面。
然后，他发现同样的路，这次他们经过时竟然半点雾气都没有。
“我记得那江哥之前说过，他走这条路的时候每次都有白雾来着……”
沈言又恢复了平日里跟齐肆撒娇时的语气，边开车还不忘跟齐肆聊天。
“哥哥你说，这散发雾气的鬼是不是被我们吓跑了啊。”
“哎……哥哥。”
齐肆看着窗外，连头都没转：“闭嘴，开你的车。”
沈言：想不到吧哥哥！我死了，我又活了～
齐肆：怎么活了，他当时连人埋在哪都想好了。
齐肆是攻齐肆是攻齐肆是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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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Y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