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白2
陈默推门的瞬间,KTV闪着蓝紫的光就刺了过来,卫白被晃得眯起眼。
"张总!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自罚三杯"陈默的声线拔高三度,倒着酒就开始赔罪,没有人说话,卫白想起道观里那只被香客捏着后颈的狸花猫。
陈默喝完酒这才露出他挡在后面的卫白,他按着她肩膀往真皮座椅上压,这个位置要靠近张总一点。
沙发上的男人四十多岁,靠着沙发斜看着卫白,待灯光将卫白的脸给照亮,男人金牙在唇间随着酒气若隐若现,这让她想起粮站卖货员长出来一块的门牙,都一样的显眼,只不过眼前人的是金牙。
当那人目光扫过她旗袍开衩的地方,卫白默默将餐巾盖在腿上,顺势低下了头。
"小白最近在玩欲擒故纵?"张总弹了弹雪茄灰,烟灰落在桌子上。
陈默在桌下猛戳她大腿,动静很小,力气很大。
KTV陷入了安静,卫白正盯着桌角上的一堆小方块出神。
这地方看着怎么觉得有点像画本里的地府呢。
继续沉默下去不行,卫白抬起头打量这位张总,张总腕间系着褪色的红绳绑着一条玉做的小鱼,绳子打结方式看着是和他们以前道观里求平安的同心结一模一样。
她的目光落到张总的脸上,整个人脸上都是横向的肉,眼睛都快被挤成一条缝了,此时看着卫白眼睛里更多的是眼白,瞳孔极小,再看额头,黑气萦绕。
这是大凶之兆!
"让我们一起敬张总。"王哥突然举着啤酒杯站起来,打破了包间里的安静。
卫白学着刚刚陈默喝酒的姿态,端起倒满酒的酒杯学着众人一同喝完,新倒出的啤酒在杯中晃出细密的泡沫。
张总肥厚的手掌覆上卫白的手腕,卫白空着的手在身后打了一个不响的响指。
没人看到桌子上的酒杯好似被什么震了一下,酒液泛起一圈泡沫。
张总的眉角突然抽搐,他放开了卫白,整个人双手支着脑袋,看起来有些痛苦。
就在刚刚,他这些天浑浑噩噩的脑袋好像被人打了一下。
没人顾得上卫白,陈默和王哥都去看突然抱着脑袋的张总,可千万别在和他们在一起时出事。
问了几个人卫白这才找到厕所,她去拧造型奇特的水龙头,怎么都没有水出来,不晓得碰到哪里,被自动感应的出水流惊得缩回手。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奇异的打扮,难道这里的人喜欢这个样子的人?
有个穿黑色西装的背影晃过镜面,空气中传来一股烟草的味道。
她跟着那抹身影转过走廊,这里很光滑什么也没有险些将她摔倒,卫白追到了安全通道口。
消防指示牌绿光幽幽照着蹲在地上的人,他正用打火机点燃自己手中的烟。
"女士,"他突然转身,烟蒂在指尖转了个圈,"女厕在反方向。"
卫白盯着他领口里面的红线,样式分明和张总的那个一模一样,安全门被这人打开的瞬间,夜风送来他指尖的烟味。
她快速打量这人的长相,他站起来的身高看着应该一米九多,眼窝发黑,气质在不说话的时候阴郁至极,眉心的黑气比张总只多不少。
这人抬腿要往楼梯下走,卫白出声:“年轻人,我观你有血光之灾”
楼道里不多的绿光打在卫白脸上,看着卫白更像是什么不详之人。
江怀山咽下要说出口的恶意,摇摇头接着往下走。
“站住,年轻人你给我站住”
不再保持高人风范,卫白三两步往下追,她穿着很不舒服的高跟鞋去赶那年轻人。
眼看人就要追不上了,卫白只好脱鞋光脚去追,没看到地上的玻璃渣,被扎入了脚里。
“嘶”卫白痛呼出声,蹲在地上,这时候她已经顾不上去追人了,她的痛感比常人的要敏锐许多倍,不知为何这个身体的卫白也是一样。
眼泪在卫白眼角要掉不掉,她已经看清周围还有很多玻璃渣,她没穿鞋要是踩上去,这脚就得废了。
卫白蹲在楼梯拐角,背后的的金属边沿硌的她后背生疼。
江怀山指间的火星在楼梯间忽明忽灭,他听到了刚刚那人的呼叫,本不想搭理,没想到那人竟然光脚追了下来,还踩到了玻璃。
烟灰簌簌落下,江怀山抽完一整支烟还是没忍住往上走了。
"不会穿高跟鞋,还脱鞋追人?"
他忽然折返,皮鞋碾过玻璃的脆响里混着烟草的味道。
“玻璃取出来了吗”
卫白闷闷的回答:“取出来了”
江淮山解开领带,暗红真丝包住她渗血的脚底。
期间卫白又是疼的嘶气。
江怀山:“还能走嘛”
卫白:“有点疼”
“娇气”
江怀山打横抱起不能走的人,卫白再次看到男人压在衣服下的红绳,这次没有领带她看到的更多,红绳的终端同样绑着一条鱼。
卫白继续没干完的事,这次她不再那么神叨叨的。
“我说真的,你真的有血光之灾”
只是她现在这幅样子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卫白不重,江怀山抱的不吃力,这人身上甚至没多少肉,能透过衣服感受到骨头。
江怀山不免想的多了点,对莫名出现的女人也提高了一点警惕,他怀疑这可能谁派来的。
卫白抬起头能看到这人的黑气,她看出这人不相信她。
从这人去而复返的一系列动作来看也不像是个做恶之人。
“你胸前的鱼..."卫白突然咬破食指,血珠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
江怀山还未来得及反应,她染血的指尖已划过他锁骨下的肌肤。
古老的驱邪咒文在皮肤上蜿蜒成型,每一笔都带着万钧的力道。
最后的血抹到了那鱼眼睛的位置 江怀山猛然僵住,喉结滚动时带起身体的震颤。
被血抹上的瞬间,鱼形玉坠突然发出尖鸣。
“你究竟..."质问卡在喉间,江怀山突然踉跄着单膝跪地。
卫白从他怀里滚落在地,好在这次已经到了走廊,地面还算安全。
江怀山倒在地上翻着白眼。
楼外惊雷劈落,大雨随之落下,在一道闪电中 血珠顺着□□再次滴在鱼眼朱砂上,玉坠突然迸裂成几块从江怀山脖颈的红线上掉下。
江怀山皮肤下涌动的黑气如退潮般缩回眉心,涣散的瞳孔里倒映出卫白奇怪的脸,他控制不了身体,眼睛却能视物,恍惚间卫白扒开他的衣服看了看,好像从他身上带走了什么。
在卫白一声响指后江怀山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好人不好做呀”
卫白呲着牙,扒下了这人的鞋子,她的鞋还在楼道呢,想到那个鱼型玉石,卫白扒拉开这人的衣服在胸前发现了断裂开的玉。
这东西她得拿回去研究研究。
穿着不合脚的鞋子,卫白忍着疼极为艰难的往之前的地方走,差点迷路了。
在路过几个相似打扮一看到她就微笑的人,卫白拦住这人,告诉他,后面有个人晕倒了。
“呼,深藏功与名”
包厢里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张总的精神看着好多了,正在唱卫白耳熟能详的《甜蜜蜜》,陈默和王哥一起跟着摇摆。
被卫白进来的动静一打断,这下歌也不唱了,又坐回了沙发。
卫白端起玻璃杯,表示要自罚三杯。
"小姑娘要懂规矩。"张总的手掌压住杯口,腕表链卡在她虎口处。
卫白注意到他小指留着长指甲。
王哥突然把酒杯往桌上一磕,酒液撒出杯子溅在桌子上。
“我们换个东西喝,喝啤酒可显示不出来诚意”
白酒在王哥手中倒给卫白,他铁了心要在今天把卫白给送出去。
"我替她喝。"陈默突然抢过酒杯,喉结滚动时漏出的酒液在领口洇出深色痕迹。
张总嗤笑着看像卫白:"小陈倒是会英雄救美。"
卫白忽然起身倒了杯白开水,这行为让所有人一愣。
"喝酒伤胃。"她把水推到张总面前,这个动作自然到就像是在说“吃啊,大家都吃饭”一样。
卫白动作凝住。
张总眉心的黑气像滴入清水的墨汁,正顺着鼻梁往山根爬。
她见过这种气色,那人在暴毙前三天,印堂也是这般泛着青灰。
"张总说的对。"她突然端起白酒杯,瓶身映出对方发紫的唇色,"我敬您三杯。"
陈默在桌下猛扯她旗袍下摆。
第一杯酒斟满后,卫白借着举杯凑近细看。
张总耳后血管突如蜈蚣,呼气带着腥味。
"小姑娘开窍了?"王总笑着转来视线,这才仔细打量着卫白。
瘦高的女人穿着黑色的旗袍,脸上涂抹着粉,脸蛋上是红红的两坨不明物体冒充的腮红。
他开始迟疑自己真的要和这样的人**吗。
第一杯酒递到半空,张总突然捂住左颈。卫白抢先扶住他后仰的身体,指尖触到后颈一片湿冷。
KTV蓝紫色的灯光在他狭小的瞳孔里沉了下去,
"这里太冷。"卫白随手拿个东西裹住他抽搐的双腿,动作熟练。
陈默举着手机要叫救护车,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诡异了。
卫白在王哥惊恐着嚷嚷要和她解约的声音中快速的给张哥在衣服上画了张符文,用的是刚刚要敬人的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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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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