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妳终于醒过来了!"一个身着一身绿,个头娇小,清秀俏丽的丫环,拱着身子弯着腰,正心急如焚地望着慧敏。见她醒转过来,喜极而泣,声音切切,焦急地呼唤慧敏。"呜...我还以为..."随之又是哽咽啜泣,看似真情流露,不似造假。
"我...我这是怎么了?"慧敏悠悠醒转过来,尚未回过神。眼珠子转了一圈儿,一脸茫然。她跟我一样,看到了房间里复古的陈设,也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在作梦。"原来...是梦啊!"慧敏紧接着又阖眼睡去。
"小姐!妳醒一醒啊!"方才那丫环,握着慧敏的双肘,用力摇晃她,还边呼喊着。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里顺着脸庞直滚而下。
"别吵我,我要睡觉。等我做完这梦,自然就会醒来。"慧敏甩开了丫环的手,继续沉睡去。
"小姐~妳可不能再睡了!妳都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啊!"
"三天...三夜..."慧敏嘴里缓缓念叨着。倏地,她眼睛瞬间睁开。"三天三夜!"她边喊着边快速起身。转头看到了这丫环,急问:"方才是妳說的?三天三夜?"慧敏两手握着丫环的手肘,边摇晃她边喊着。
我听到这边,忍不住对着慧敏讪笑:"妳们这是怎么了?现在明朝是流行萝卜蹲吗?她摇完妳,换妳摇她?现在是不是轮到我来摇醒妳了?"
"你别插嘴!要是搅乱了我的思绪,我就不说了!哼~~~"我连忙闭嘴,手指做了个XX的手势放在我嘴上,示意她:请继续讲...奴才闭嘴就是了!
慧敏哼了一声,继续娓娓道来。
"嗯~"丫环被慧敏抓痛了,却也不敢支声,一脸委屈地忍着痛楚。
"小姐~妳都已经昏迷三天了!大夫都說妳回天乏术。呜..."丫环说到这儿,又忍不住继续啜泣。只是这次的哭,是因为被慧敏抓痛才哭的?还是延续稍早情绪的哭?
"妳叫我什么?小姐?妳是谁?我们认识吗?"
"我是妳的贴身丫环碧玉啊!我从小就服侍妳到现在,妳怎么会不记得我了啊?"丫鬟这时掩面拭着泪水,哭得更伤心了。
慧敏不理会这丫鬟,径自下床,虽然颇为吃力,大概是昏迷三天之故吧?全身酸软无力。
她下了床,还一时稳不住身子,而跌坐在地。碧玉立马将她扶起,慧敏推开了碧玉,一跛一跛地在屋子里晃了一圈。
可能是因为躺久了,手脚麻木,神经尚未活络,所以走起路来,尚很吃力。没多久血夜循环畅通,便逐渐恢复正常。
慧敏满是疑惑,看着满屋子的陈设,最后跌撞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这是我?"她边抚摸脸颊边狐疑地自言自语。随即转过身眼神空洞地问碧玉:"这是我吗?"碧玉用力地猛点头。"我怎么变成这身的装扮?"说完慧敏便奔出房间,碧玉则是紧紧跟随其后。
映入慧敏眼帘的,是一个大户人家,或者该说是官宦人家的内院吧?
"小姐~"一个丫环见状,急忙边呼喊,边过来搀扶慧敏,被慧敏给甩开。
"老爷~夫人~小姐醒过来了!"其余几个丫环见状,则是分别去向主子通报。
通报喜讯,主子一悦,下面的人日子就会舒坦些,或许还会因此得到奖赏呢!所以一群下人抢着通报。
额头上还包扎着纱带的慧敏,纱带上还渗着些许血渍。慧敏忘了额头曾遭受过重创,继续奔跑,甩开了丫环,穿过中庭,又从中庭直奔大门口。
这户人家的家丁婢女们,一见此状,无不边喊边追边拦阻,院子里乱成一团。
"把小姐带回房间!"一个满头白发,蓄满白须的老人家,从中庭里走了出来,很有威严地对一个小厮喊着:"你...快去请大师过来! "
我这时又忍不住插话问道:"疑?不是叫大夫?而是叫大师?妳好牛啊!"
"知道怕就好!我的等级,一般大夫是看不了的,只有得道的高僧才能明了!"慧敏不可一世地噘着嘴,嘟得就像章鱼嘴一般高,要是被她这吸盘吸到,铁定逃不了,难逃「魔嘴」(这是「魔爪」的升级版)!她那一脸的傲气,那道光...差点就闪瞎了我的眼!
"妳这不是什么病,而是神经病!所以才需要大师「收惊」!哈哈~"我忍不住压了一下,她那翘得比天还要高的尾巴。
"你才神经病啦!我不说了!"慧敏扭捏地又哼了一下,我只好赔罪求饶,求爷爷告奶奶的,请她继续说下去。
一干奴婢合力搀扶中,也是「押送」慧敏,回到「牢房」(房间)里去,谁叫慧敏这时要做无谓的抵抗呢?都已经被奴婢们团团包围了!还不放下武器投降?
被「遣送」回到「牢房」里的慧敏,坐在床前,试图厘清「真相」,对着碧玉问道:"妳說妳叫碧玉?"
"是的,小姐!"
"那我是谁?"
"妳是小姐啊!"碧玉这蠢货,有答跟没答一样。
"到处都是小姐我是哪个小姐啊?"慧敏显然对碧玉这个,敷衍塘塞的回答,不甚满意。
"妳是光禄少卿马全,我们家老爷的千金,马恩慧啊!也就是这个宅子的大小姐!"
"我这是怎么回事儿?妳說!妳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慧敏这时有点激动,额头绷带上的血丝,缓缓渗出,看来是激动到~伤口迸裂开来了。她神情有些痛苦,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握住碧玉的手肘,又是用力摇晃着。
我这时以白眼瞪着慧敏,但我什么都没说,以免又惹她不高兴。她当然也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看吧~又摇了!果然是萝卜蹲的摇摇乐!妳们是乐此不疲啊...
是以她也用白眼回敬我,彼此都不接碴儿,她继续,而我...则是乖乖继续听。
"小姐~我四天前陪着妳,外出拜庙礼佛,结果妳不知何故,跌落悬崖。老爷派出家丁们找了妳一整天,这才找到妳的。可是..."碧玉说到这儿,有点支支吾吾的。"可是什么啊?"慧敏有点心急逼问着。
"可是找到妳时..."妳这丫鬟是要急死人喔?说话吞吞吐吐的!
"怎样?"慧敏这时也有点恼火,很想赏给她一个耳光。
"妳穿着一身的奇装异服,带回府里,我这才把你换成,妳现在穿的这身,正常的衣物。"碧玉说完,鼓起勇气问:"小姐~妳该不会是中邪了吧?还是恶魔附身?妳那身衣物,我研究了好久,才终于脱了下来。尤其是妳那肚兜,机关重重,可是费了我好大的劲儿啊!"碧玉说的肚兜,正是现代人穿的「凶兆」。
我听到这儿,忍不住陷入遐想,往慧敏的「凶口」一望..."你给我正经点儿!"慧敏也注意到,我不小心入魔了,她的一个娇嗔,把我拉回到现实,我这才回过神来的。
"妳才中邪了啦!"慧敏反骂了回去,碧玉嘟了个小嘴,禁声不敢言语,慧敏续问:"那我原来穿什么?那些衣物可都还在?"
"当然在啊!我收起来了。"碧玉说完,就从床下拉出个小箱子。一打开,衣物尽在其中。"瞧~都在这儿呢!"
慧敏仔细检查了一番,东西都还在,无一失物,包括她的手机。
慧敏这会儿终于啊,总算是搞明白了~她跟我一样穿越了!
"今年是什么日子?"她也问了跟我同样的问题。
"洪武二十八年七月十九。"她是跟我同时穿越过来的,我七月十五鬼月正盛的当天就醒来,而慧敏则是昏迷了三天,加上搜救的一天!
这时房门打开,那位庄严肃穆的老人家进来了,对着碧玉说:"妳出去!"碧玉出去,顺便带上门之后,屋里仅剩这两人,空气凝结,皆不发一语。
"妳是谁?"白发老翁率先发问。
"你又是谁?"慧敏不甘示弱回敬。谁也不想先亮底牌!
"我是马恩慧的爹,马全,官拜光禄少卿。"
"你瞅瞅我,难道你认不出来,我就是马恩慧吗?"慧敏有点惊讶,马恩慧的爹爹,怎么会这样子问她?难道他知道些什么?也许从他的口中,可以探听出,她所不知情的什么秘密来。
"我知道妳是马恩慧,可是妳又不是马恩慧!"慧敏一闻此言,大为吃惊!"此话何意?"
"我女儿马恩慧已经死了!或者应该说是:她消失了!而妳只是附在她躯体上的不知何方神圣!"看来马全真的很牛!似乎知道不少事儿。
"你是怎么知道的?"此时慧敏震惊异常。
见对方有点哀伤落寞的神情,却又不失沉稳,颇有大将风范。这老人家年近七旬,应该是老来得女,所以特别疼爱女儿吧?
慧敏更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忖着对方应无敌意。只是个失去女儿的老人家而已,于是接着大胆续道:"咱俩儿就开诚布公吧,你告诉我你所知,我就将我所知的,也全都告诉你。"
"嗯~好吧!事情是这样子的..."马全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
(待续...)
后记:
请注意,以上慧敏的「呈堂证供」,
都是在「洞房花烛~不过夜」的那一整个晚上,本太孙对她所做的「笔录」 ~没有「严刑」,更无「逼供」!
洞房花烛夜不过,一整晚却都在「办案」?
本太孙还真的是有病啊!
皇爷爷~我的「贞节牌坊」呢?
我好想哭啊~
只好写一首圣诗,来沉淀净化我的心灵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
与佳人秉烛夜谈不关灯...
本皇太孙只好在洞房花烛夜,充当一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魔鬼啊魔鬼,这黑暗世界,
用圣灵的净水,来洗涤污秽,
魔鬼啊魔鬼,这漫长黑夜,
用圣洁的光辉,来照亮心扉,
魔鬼啊魔鬼,魔鬼啊魔鬼,
用坚毅的眼泪,来与你告别。
魔鬼啊魔鬼,这满天妖孽,
用圣剑的锋锐,来斩断恶邪,
魔鬼啊魔鬼,这遍地鬼魅,
用圣诗的清乐,来将你喝退,
魔鬼啊魔鬼,魔鬼啊魔鬼,
用忏悔来赎罪,让罪恶沉睡。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