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榨干价值……隐藏规则

沈予听到简末的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眼中爆发出更浓的兴趣,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幅布满裂纹的安娜夫人画像,仿佛在评估一件奇特的拍卖品。“榨干价值?有意思。你打算怎么做?把她彻底‘回收’给系统换那80积分?”他记得简末之前透露的评估价。

“不。”简末摇头,目光冷静得近乎残酷,“回收是一次性买卖,而且动静太大,可能再次惊动那位监管者。既然这‘借贷’功能还能用,虽然被限制了‘大额操作’,但小额和情报操作应该没问题。”她看向悬浮框,尝试对画像发起新的指令。

【目标“安娜夫人”处于规则反噬僵直状态,价值波动,当前可申请抵押额度:10-50积分(临时评估)。是否申请?】

额度大幅缩水,但足够了。

“申请10积分抵押。”简末确认。蚊子腿也是肉,更重要的是验证功能和维持“优质客户”的活跃度。

【抵押申请成功,获得10积分。当前总积分:15,总负债:70积分。利息计算中…】

一股微弱的力量再次作用于画像,安娜夫人画像上的裂纹似乎加深了一丝,那怨毒的眼神都黯淡了不少,仿佛连残念都被抽走了一部分。

沈予看着这一幕,摩挲着下巴:“还能这样?持续收割?学到了。”他手腕上的手环微微发光,似乎在记录什么。

王猛、周娜等人看着简末对着空气“操作”,然后画像就变得更惨,虽然不明觉厉,但敬畏之心更重了。

“好了,‘榨取’暂时到此为止。”简末拍了拍手,仿佛刚做完一笔小生意,“现在,该利用她最后的价值了——情报。”

她走到画像前,无视那令人不适的注视,仔细端详起来。画像除了安娜夫人,背景还有一些细节:书架的一角、书桌上散落的文件、以及壁炉架上一个小小的、镶嵌着黑曜石的匣子。

“这匣子……”周娜也注意到了,她心有余悸,但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刚才音乐响起前,我好像看到壁炉架上有个反光,是不是就是这个?”

“可能。”简末点头,“这画像或许不只是一个攻击触发点,也是一个提示。‘安娜夫人的舞会’规则里提到她执念于生前的荣光,那么这个匣子,很可能与她,或者与这个宅邸的核心秘密有关。”

沈予打了个响指:“有道理。看来这副本不是单纯的生存,还有解谜要素。我喜欢。”他显得兴致勃勃,完全没有被刚才的监管者插曲影响心情。

“我们需要找到那个匣子,或者类似的关键物品。”简末总结道,“继续探索,但目标明确——寻找与男爵黑魔法仪式、或者安娜夫人执念相关的线索。”

有了明确目标,队伍重新整顿。简末依然打头,沈予这次主动走在了队伍中段,看似随意,但位置恰好能兼顾前后。王猛断后,李成功、周娜和林晓在中间。

他们离开了令人压抑的起居室,选择了之前岔路口那条通往更黑暗区域的道路。

这条走廊更加破败,墙皮大块剥落,露出里面潮湿霉变的砖石。空气浑浊,带着更浓的腐朽气息。两旁的房门大多腐朽变形,有的甚至半开着,露出后面黑洞洞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空间。

走了一段,前方出现了一个向下的楼梯口,阴冷的风从下方吹来,带着地下特有的土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要下去吗?”王猛咽了口唾沫,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有些发怵。

“下面可能有线索,也可能是更危险的东西。”周娜皱眉。

简末看了一眼悬浮框,没有新的提示。她沉吟片刻:“下去,但小心。林晓,手电。”

林晓连忙打开强光手电,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向下延伸的石阶。石阶布满苔藓,湿滑不堪。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楼梯并不长,大概十几阶后,来到了一个相对宽敞的地下空间。这里像是一个储藏室或者地窖,堆放着一些破损的家具、空了的酒桶,以及一些覆盖着厚厚灰尘的杂物。

手电光扫过,角落里的景象让所有人呼吸一窒。

一具骷髅靠墙坐着,穿着破烂的仆役服装,骨骼呈现不自然的扭曲状,头骨歪在一边,空洞的眼窝凝视着入口方向。在骷髅的手边,放着一本皮质封面、边缘破损的笔记本。

“有东西!”李成功指着笔记本。

简末示意大家保持警戒,自己走上前,小心地捡起笔记本。笔记本很旧,纸张泛黄发脆。她翻开,里面是用一种略显潦草的花体字书写的日记。

【……男爵老爷越来越古怪了,整日把自己关在塔楼书房里,谁也不见。那些送进去的食物几乎没动过,偶尔能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吟诵和……古怪的味道。】

【……夫人很担心,但也不敢打扰。今天的舞会取消了,夫人很不开心,摔碎了她最心爱的香水瓶。】

【……昨晚守夜,听到塔楼传来凄厉的惨叫,不像是人类的声音……我不敢靠近,天快亮时才安静下来。今天宅邸里的气氛更压抑了。】

【……出事了!肯定出事了!好几个仆人失踪了!汉斯、玛丽……他们昨天还好好的!管家警告我们不许议论,不许靠近塔楼和西侧那个废弃的祈祷室!】

【……我偷偷去了祈祷室,里面……里面有血迹!还有奇怪的符号!上帝啊,男爵老爷到底在做什么?!我得离开这里,明天一早就走!】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显然,这个仆人没能离开。

“塔楼书房……废弃祈祷室……”简末合上日记,眼神锐利,“这两个地方,很可能是关键。”

“看来男爵的黑魔法实验地点就是塔楼,而祈祷室可能发生了别的事情。”周娜分析道,“我们需要找到去塔楼的路,或者先去祈祷室看看。”

就在这时,沈予忽然“嘘”了一声,示意大家安静。他侧耳倾听,脸色微凝:“有东西过来了。数量不少。”

地下室的入口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无数只脚在摩擦地面,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

手电光立刻转向入口,只见黑暗中,亮起了一双双猩红色的眼睛。那是一只只体型硕大、皮毛脱落、露出腐烂肌肉的……老鼠?它们呲着尖锐的黄色牙齿,口水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检测到敌意单位:“腐化噬魂鼠”(集群)】

【状态:受深渊气息污染变异的生物,嗜血,具有一定腐蚀性。】

【威胁等级:低(个体),中(集群)】

“后退!找掩体!”王猛低吼一声,握紧了手中仅剩的那点驱邪盐,但这玩意儿对**怪物效果显然不佳。

李成功和林晓吓得脸都白了,慌忙向堆放杂物的角落躲去。

周娜眼神一凛,从腰间摸出一把看起来就很锋利的□□——这显然是她自己带的,或者用初始积分兑换的。

沈予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刚说了要收敛点……”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快速在手环上操作。

【已购买“高频音爆手雷(对低智慧生物特攻)”,消耗积分:80。】

一个拳头大小、闪烁着红光的金属球出现在他手中,他看也不看,直接朝着鼠群最密集的入口处扔了过去。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只有一阵极其尖锐、超越人耳接收范围的高频音波猛地扩散开来!

冲在最前面的几只腐化鼠动作猛地一僵,随即发出痛苦的吱吱声,眼耳口鼻中渗出暗红色的血液,抽搐着倒下。后面的鼠群也出现了明显的骚乱和迟疑,冲锋的势头为之一缓。

“趁现在!”沈予喝道。

不用他提醒,简末已经动了。她没有选择硬冲,而是目光飞快地扫过地下室四周,最终锁定在那些堆叠的空酒桶和破家具上。

“王猛!周娜!把那边的东西推过来,堵住入口!”

王猛和周娜立刻反应过来,两人合力,将几个沉重的空酒桶和一张破桌子奋力推向楼梯口,暂时形成了一道简陋的障碍物。鼠群被音爆干扰,又被障碍物阻挡,一时无法冲进来,只能在外面愤怒地嘶吼抓挠。

“音爆效果持续不了太久,这些东西适应力很强。”沈予提醒道,他看了一眼手环,“而且这玩意儿有使用间隔。”

“不能久留,找其他出口!”简末当机立断。这地下室不可能只有一个入口。

众人立刻分散开,用手电光仔细检查地下室的墙壁。墙壁是粗糙的石砖垒砌,看起来没有明显的门。

“这里!”林晓突然喊道,她用手电照着角落一堆覆盖着帆布的杂物,“后面……好像有风!”

王猛和周娜立刻上前,合力搬开杂乱的木箱和破家具,扯开厚重的帆布。后面果然露出了一个狭窄的、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阴冷的风正从里面吹出来,带着更浓郁的血腥和腐臭。

洞口后面是一条向下的、更加狭窄漆黑的通道,不知道通向何方。

“没得选了!”听着身后障碍物被鼠群撞击得摇摇欲坠的声音,王猛一咬牙,“我打头,你们跟上!”

他率先钻了进去,简末紧随其后,然后是林晓、李成功、周娜,沈予则负责断后,在进入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躁动的鼠群,随手又扔出一个小玩意儿。

【已购买“强效信息素干扰片(模仿天敌气息)”,消耗积分:35。】

一股奇特的气味弥漫开来,鼠群的骚动明显加剧,但攻击性似乎被引导向了彼此,暂时延缓了它们突破障碍的速度。

做完这一切,沈予才不紧不慢地钻进了通道。

通道内部比想象中更长,也更加难走。脚下湿滑泥泞,两侧石壁渗出冰冷的水珠,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几乎凝成实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艰难前行。

走了大概五六分钟,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光亮,还有……流水声?

通道开始向上延伸,出口被一些藤蔓和杂草遮掩。王猛小心地拨开植被,钻了出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重新呼吸到相对“新鲜”的空气,众人都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但他们立刻发现,自己并非离开了宅邸,而是来到了宅邸后方的一个荒废庭院。庭院中央有一个干涸的喷泉,雕塑已经残破不堪。而在庭院的尽头,矗立着一座相对独立、更加阴森破败的建筑。它有着尖顶和彩色的玻璃窗,但窗户大多破损,上面沾染着深色的、如同干涸血液的污渍。

“祈祷室……”周娜低声道,“日记里提到的那个废弃祈祷室。”

与主宅的奢华,哪怕是破败后的不同,这座祈祷室透着一股纯粹的、不加掩饰的邪恶与死寂。

而就在这时,简末脑海中的悬浮框再次弹出,但这次的信息,让她的心猛地一沉。

【检测到特殊区域:“亵渎祈祷室”】

【警告!该区域存在高强度规则污染!】

【隐藏任务触发:“仪式的另一面”】

【任务说明:男爵的黑魔法仪式并非孤例。在此地,另一位绝望者曾试图借助不同的“存在”,对抗蔓延的黑暗,却导致了更可怕的后果。查明祈祷室的真相,并净化此地的污染。】

【任务奖励:积分500点,随机精良品质道具x1。】

【失败惩罚:灵魂将被禁锢于此,成为祈祷室永恒哀嚎的一部分。】

【特别提示:该任务与主线任务“存活12小时”存在关联,完成本任务将显著提升主线任务评价。监管者凌澈对该区域保持高度关注。】

隐藏任务!高额奖励!但同时,也伴随着极高的风险和……监管者的直接关注!

沈予似乎也接收到了类似的信息,他看了一眼手环,吹了声口哨:“500积分?大手笔啊。看来这地方不简单。”他看向简末,眼神玩味,“怎么样?简末小姐,这单‘业务’,接不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简末身上。王猛等人是期待与恐惧交织,而沈予则是纯粹的、带着探究和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简末看着那栋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祈祷室,又感受着脑海中那不断累积的负债利息和监管者的警告。

高风险,高回报。而且,似乎没有退路了。鼠群可能还在后面,主线任务时间也在流逝。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却让她的思维更加清晰。

“接。”她吐出一个字,眼神坚定,“但不是硬闯。先观察,找到它的‘规则’。”

她转向惊魂未定的队员们,开始分配任务,语气不容置疑:

“王猛,检查祈祷室外围,注意有无异常痕迹或符号。”

“周娜,你眼神好,观察窗户和门扉,看有没有特殊图案或锁具。”

“林晓,李成功,你们在庭院里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比如丢弃的物品、不正常的植物或者……脚印。”

“沈予,”她最后看向那个氪金战士,“你手段多,负责警戒和应急。特别是注意……那位监管者是否在附近。”

她的安排条理清晰,充分利用了每个人的特点和现有资源。连沈予都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虽然恐惧,但连续的危机和简末展现出的能力,以及沈予的壕气,让他们下意识地选择了服从。

简末自己则走到距离祈祷室一定距离的位置,仔细观察着这栋建筑。悬浮框没有更多的提示,但她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充满了痛苦和怨恨的意识,正从祈祷室内散发出来,与安娜夫人的怨念不同,这股意识更加混乱、狂暴,也更加的……绝望。

就在周娜试图靠近一扇破损的彩色玻璃窗,想看清里面的情况时,异变再生!

那扇窗户上,一个原本描绘着天使图案的彩绘玻璃,突然扭曲起来!天使慈祥的面容变得狰狞,洁白的羽翼染上墨黑,手中的号角变成了滴血的匕首!

“小心!”简末厉声警告。

但已经晚了。那扭曲的图案中,猛地射出一道漆黑的阴影,如同触手般卷向周娜!

周娜反应极快,匕首挥砍,但那阴影如同虚无,匕首直接穿透过去,阴影触手瞬间缠上了她的脚踝!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拖拽力传来,周娜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拖向祈祷室的大门!

“娜姐!”林晓吓得大叫。

王猛怒吼着冲上去,想抓住周娜,但那阴影触手力量奇大,他根本拉不住。

李成功手足无措。

沈予眼神一凝,手指快速在手环上滑动,似乎准备再次“消费”。

就在这时,简末动了。她没有冲向周娜,而是猛地将手中那袋仅剩的驱邪盐,全力撒向了那扇扭曲的彩绘玻璃窗!

“滋啦——!”

盐粒接触到玻璃,发出剧烈的、如同烧红的铁块放入冷水中的声音。那扭曲的天使图案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射出的阴影触手剧烈抖动,变得稀薄了一些,拖拽力也骤然减小。

王猛趁机发力,终于将周娜猛地拽了回来。周娜跌坐在地,脸色惨白,脚踝处留下一圈青黑色的淤痕,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而那扇彩绘玻璃,在驱邪盐的作用下,表面的扭曲缓缓平复,虽然图案依旧暗淡破损,但暂时恢复了平静。

“规则攻击……”简末喘了口气,看着那扇窗户,心有余悸,“不能随意靠近,更不能长时间注视那些玻璃窗。”

沈予放下了准备操作手环的手,若有所思:“看来这祈祷室的‘规则’,与视觉和感知有关。扭曲的圣像……有意思。”

危机暂时解除,但气氛更加凝重。这祈祷室甚至不需要他们进去,就能发动如此诡异的攻击。

“现在怎么办?”王猛扶着惊魂未定的周娜,看向简末。

简末没有回答,她再次将意识沉入悬浮框。刚才情急之下动用驱邪盐,属于小额消耗,应该没触发凌澈的“大额操作”限制。她尝试对祈祷室本身发起探查。

【目标“亵渎祈祷室”为规则聚合体,非标准抵押物。无法进行常规抵押借贷。】

【可尝试进行“风险咨询”:支付一定积分,获取目标部分规则信息。是否进行?】

风险咨询?还有这种功能?

简末毫不犹豫:“是!”

【请选择咨询费用:10积分 / 50积分 / 100积分(费用越高,信息越详细)。】

真是死要钱!简末看着自己可怜的15积分和70负债,咬了咬牙:“10积分!”

【咨询费用已扣除。当前积分:5。】

【信息获取中……】

【“亵渎祈祷室”部分规则分析:】

【1.视觉污染:长时间注视特定图案(如扭曲圣像、深渊符文)会遭受精神冲击乃至规则攻击。】

【2.声音回响:在祈祷室内发出超过一定分贝的声音,将引动“沉寂守护者”。】

【3.生命献祭:心怀绝望、自愿献祭灵魂者,可暂时平息此地的怨怒,开启通往核心区域的道路。(高风险,不推荐)】

【咨询完毕。】

10积分就买了三条信息!但每一条都至关重要!

简末立刻将这三条规则分享给众人。

“不能乱看,不能大声说话,还有……献祭?”李成功声音发颤,“这、这怎么搞?”

“献祭绝对不行!”王猛斩钉截铁。

周娜忍着脚踝的疼痛,冷静道:“也就是说,我们要进去,必须保持绝对安静,并且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能看那些不该看的东西。”

沈予摸了摸下巴:“‘沉寂守护者’?听起来像是个大家伙。至于献祭……倒是提供了一个‘捷径’。”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晚上吃什么。

“没有捷径。”简末冷冷打断他,“我们按规则来。保持安静,控制视线。目标是查明真相并净化,不是送死。”

她看向祈祷室那扇紧闭的、布满污渍的厚重木门。

“现在,我们进去。记住规则,一旦情况不对,立刻撤退。”

她深吸一口气,率先走向那扇仿佛通往地狱入口的大门。沈予紧随其后,眼神中闪烁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王猛搀扶着周娜,李成功和林晓互相打气,战战兢兢地跟上。

简末伸出手,轻轻推开了祈祷室的门。

“吱嘎——”

老旧合页发出的、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的声音,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门内,是无边的黑暗,以及一股仿佛沉淀了数百年的、混合着血腥、**和绝望的浓郁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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