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声消失后，留在原地的是有着无下限阻挡、一根头发丝都没脏的五条悟，还有灰头土脸、全身找不到一处干净地方的夏油杰。

“悟！你，想，打，架，吗！”夏油吐掉了嘴里的灰，咬牙切齿的看着没事人一样的五条悟。

“哦豁，杰你完全变成黑色的了。杰，你也太弱了吧，连这都挡不下来！”悟看着杰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这么弱，可真是对不起！到底是谁二话不说就把总监部给炸了！”夏油杰一把抓住五条悟的领子，把手上的灰蹭上去。

五条悟却没有闹下去：“杰，你生气了吗？”

“我当然生气！悟你倒是好好听人说话！每次都是这样……”

夏油眼前浮现出无数次跟在悟后面帮忙擦屁股的场景，突然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悟，是没有夏油杰的。

“杰，你不弱，一点也不弱。”五条悟很认真的说道。

“你在在意这个？”夏油失笑，又有些心疼，“我当然很强，悟看的出来吧，我现在收服的咒灵数量远不是百鬼夜行时能比的。”

“或许一对一我依然不是悟的对手，但我也能做到很多悟做不到的事情，我早就不纠结谁强谁弱的的问题了。”

“毕竟，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强。”

我们是最强的。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自信的笑容，眼前浮现出高专三年的一幕幕。

笑着的、哭着的、大叫着的、追逐着的……多么令人怀念的、肆无忌惮的青春。

五条悟觉得自己完了，无论见到这张脸多少次，他都会不可抑制的想起高专的三年——那是他最快乐的、也是作为“五条悟”这个人类活着的三年。

“悟，不用对我小心翼翼的，我没这么脆弱。反倒是悟，你现在的状态总让我想到我百鬼夜行那一年的样子。”

百鬼夜行……百鬼夜行……

五条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夏油杰说了两次这个词。

“杰，你不是说你回头了吗？为什么你会知道百鬼夜行？”

夏油杰有些心虚：“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杰像现在这样，穿越过许多不同的时空吧？”悟打断了夏油支支吾吾的解释。

“算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夏油杰叹了口气，“夏油杰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我穿越的是时间，而不是空间。所以，悟，我毫无疑问就是你的杰。”

“那百鬼夜行的时候……”五条悟觉得自己的手有些抖。

“嗯，是悟杀了我，悟最后的茈，非常的温柔，我一点疼痛都没感觉到。”

夏油抱住了五条悟，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背：“然后，在死后的空间，我重新见到了悟，又因为一些原因，我回到了十一年前的新宿。这一次，我回头了，我们一起改革了咒术界，创造了一个大家都可以幸福笑出来的世界。”

五条悟跟着夏油杰的叙述，一起畅想着那听起来像是梦境般的未来，慢慢的放松了嘴角：“真好啊。”

等等，死后的世界，和杰重逢？那不是意味着……

“杰，老子输了？”五条悟瞬间炸毛。

“是啊。”夏油杰的笑容有些揶揄，“不仅输了，你还和我说很抱歉没能让宿傩打尽兴。”

五条悟：“哈？杰你在说什么？老子怎么可能说那种话？”

“是啊，为什么呢？我当时很生气，生气为什么你的学生要让你一个人去对付宿傩，也生气为什么我没能陪在你的身边。不过，我当时还不知道，他们会连你死去的尸体都不放过。”夏油微微垂下眼睛，冷淡的神情有些像新宿分手时的那一日。

同样的衣服，同样的神情，五条悟的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了速度。他忍不住的将脑袋埋到了杰的肩窝，想要吸取一点可怜的安全感。

“见到你的学生后，悟应该不介意我给他们点‘指导’吧？”夏油的身音把五条悟拉回了现实。

“不打死就行，老子的学生一定会感动到哭的。”

哭不哭不知道，但一定不是感动的。

“好了，别蹭了。”夏油把悟的脑袋抬起来，“衣服上全是灰，你蹭的不难受吗？”

“都是灰的话，老子就和杰一样了。”

“这就是你选12月24日和宿傩决战，并同意让你头上多一条缝合线的原因？”

“这不是很好吗？同一天忌日，老子说不定就能见到杰了……不，已经见到了不是吗？不过老子可不会输。”带着眼罩的五条悟看不清表情，如果是他的学生，一定会认为他胜券在握。只有夏油，一见就知道他在逞强。

这不是已经在思考输了以后的事情了吗？

夏油杰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些事以后再说。悟，你现在住哪？高专？我们一起回去洗一洗。”

“老子现在住在五条家。”

夏油愣了愣：“为什么不回高专？”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没什么回去的理由。悠仁他们都在高专备战，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悟，你……”

夏油心里有些酸涩，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悲伤席卷。

他知道悟有多讨厌呆在五条家，如果不是实在无处可去，怎么会……

“喂喂，杰，你那是什么表情。老子的房子多的是，平时也是天南海北的飞，也没多少时间呆在高专。”五条悟一脸的无所谓。

夏油想起了他重生后，那一直热热闹闹的“六口之家”，将心里的苦涩咽了下去。

重生后，因为自己领域的原因，夏油杰去过不少令人遗憾的时间点，见过了许多不同时间点的悟。但毫无疑问，现在的这个悟，是最不在乎自己的那一个，也是最孤独的那一个。

“那就先去五条家吧。”

夏油抬起手，一道黑色的裂缝从夏油身后浮现，一条黑色的龙从裂缝里飞了出来。

“哇哦！”五条悟看着头顶盘旋飞舞的黑龙，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夏油招了招手，让黑龙落到地上：“这是黑龙，和虹龙一样是1级咒灵。黑龙的防御力没有虹龙强，体型也没有虹龙大，不过速度要比虹龙快得多。”

夏油率先跳到黑龙的头上，向着五条悟伸出了手：“来吧，悟。”

五条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抓住了夏油的手，一起坐到了黑龙头上。

“真是好久没坐过杰的咒灵了。”五条悟忍不住感慨道。

黑龙摆了摆身子，一下子就从地上窜了起来，在低空徘徊了几圈。地面上的建筑垃圾被强大的气流扫向一边，空出了一个圆形。

一直没有靠近的二年级学生看到了空中的黑龙，在地上挥了手。

“五条老师！”乙骨忧太大声叫道。

“老子和杰先走了，你们早点回去！”悟也已同样的声音大声喊道。

几圈之后，黑龙笔直的向上飞去，在空中留下了一个小点。

“哇啊啊啊！”五条悟在空中大叫着，“杰，黑龙的速度真的很快，好刺激啊啊啊！”

“好玩吗？那就更刺激一点吧。”

夏油在心中下令，黑龙一下子就失去了冲力，头朝下如同自由落体一样的直接掉了下去。

“哇啊啊啊！”五条悟兴奋的叫着，难得的关掉了无下限，任由冷风吹乱了自己的头发。

在快碰到地面的时候，黑龙猛地停住，掉头再次向着空中飞去。

重复几次后，黑龙恢复了平稳的姿态，慢悠悠的向着五条家飞去。

五条悟的心跳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太帅了，杰！老子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这么多年，悟的爱好可真是一点没变。”夏油杰看到五条悟的笑容，也勾起了嘴角。

“老子可是超级长情的，杰。”

“杰，陪老子去买喜久福吧。从狱门疆里出来就没吃过了，本来不想吃，但现在突然就想吃了。”

“杰，晚上你会陪着老子睡觉的吧？老子最近都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就想到了狱门疆那段时间。”

“杰，老子现在头好痛，让老子靠一靠啦！”

嗯，啊，好。

夏油不断地应和着，任由悟睡在自己的腿上。

“真是的，要求太多了。悟，你是在撒娇吗？”

“是啊，老子在撒娇。老子要把和杰在一起的时间都补回来！”五条悟理直气壮的说。

“真拿你没办法。”夏油露出无奈的笑容，将自己的手覆在了悟的眼罩上，“累的话现在就睡一会吧，到五条家还要一点时间。”

“杰去过五条家？”

“嗯，悟继任家主的时候你邀请我去了，之后几年偶尔也会过去。”夏油放轻声音，耐心的解释。

五条悟不高兴的撇了撇嘴：“真是嫉妒，老子也想让杰来看我的继任典礼。”

“你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好了，快睡吧。”

夏油杰温柔的嗓音好似一片羽毛，一下又一下的挠着五条悟的心间。五条感受着眼罩上传来的源源不断热量，终于感觉到了久违的困倦。

五条悟把自己的脸整个埋到了夏油杰的掌心：“杰，再多叫几遍老子的名字。”

“悟，别怕，我在着，睡吧。”

“悟，我在……”

“悟……”

在一遍又一遍轻柔的“satoru”中，五条悟觉得自己像一叶小舟，在河里飘飘荡荡，周围全部都是夏油杰的气息。

晚安，杰。

无论是哪个世界，只要可以重逢，那就是最幸福的。

下次更新在下周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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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if夏油杰穿越到261话总监部前（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