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困

B市有一座年代已久的古宅,因为年久失修,外墙已经一片斑驳,墙皮大块大块的掉落,杂草丛生,把朱红的大门都没了一半,阴森可怕,但仍没有影响它的美感。

属于它的时代虽然已经过去,但它的悠远古老,典雅凝重在饱经沧桑过后仍然不可侵犯。

B市的人提起这座古宅却有一种惊慌失措,带着不可置信的后怕,仿佛是一种禁忌,每当提起,都匆匆转移话题。

据说这宅子里啊镇压着一个女鬼,七窍流血,一笑嘴就裂到耳根,脸色惨白,裙子都被鲜血染地血红,头发长得拖地,发梢还滴滴答答地流着血。就喜欢坐在老旧的梳妆台前梳头,化作美女的模样,等待着那些贪财好色的人上钩,随后化作原型,把他们害死,来增加修为云云。

那些想去古宅里找金银财宝的人呐,都有去无回,被女鬼害死在那里,尸骨荡然无存。

警察都找遍了都找不到,最终成了悬案,在以科学为主导的现今,当然是不信牛鬼蛇神,但却有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件,只是他们不愿相信罢了。

对于那些“东西”,你可以不信,但一定要尊重,仅此而已。

当然,以上也不过是道听途说,没有亲身经历,但闹鬼事件也是时有发生。也有人总想挑战一下,验证是否真的有女鬼,其中,最大胆的就是小孩子了。

孩子们总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可怕好奇心,对于这类的传说,最为感兴趣,然后就踏上了征途。

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小孩子最难管了。

俞思远就是其中一个。但他是被强行拖过来的,因为那些传说,他并不想来这儿。

但他对这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像来过这里许多次,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吸引着他,这种不可控制的感觉让他有点害怕。

那些孩子都是一个班上的,看他唯唯诺诺地,又长得好看,弱**的没有男子气概的样子就老是欺负他,把他作业撕了,用笔画脏他的衣服,把他最害怕的毛毛虫放在抽屉,抢他的饭钱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他都不敢反抗,因为会受到变本加厉的对待,导致他越来越阴沉。

分明都只是一群只有13岁左右的孩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坏的心思呢。这是俞思远一直都没有搞懂的问题,大概是因为他没有爸爸吧?

妈妈是给人剪发的,温温柔柔的,他们家的理发店开在家里,生意不错,但是因为理发店总给人一种不好的联想。街坊邻居悄悄议论他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

他听到大胖他们说他的妈妈是出来卖的,虽然是小孩子,但是这些还是懂一点的,他忍不住面红耳赤地和他们理论,最后还扭打在一起,结局当然是被揍得惨了,没有人帮他,甚至还有人在旁边指指点点。

他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久。妈妈来安慰他他也不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他和妈妈分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

他和妈妈说过,可是妈妈只是摸着他的头,慈爱地说:“思远,他们在误导你做不对的事情,而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我们并不需要耳朵。妈妈在做正确的事。”

没有人出来解释,没有人帮他们说话,冷漠得没有温度。

在这种无言的冷暴力下,他越来越孤僻,同行的人永远只有欺负他的人,因为他们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就必须得和他们来这,还是出头鸟,第一个进去探探风。

他是被推搡着进去的,大门没彻底关上,黑乎乎的,里面带着一种腐朽的气息,那些孩子躲在他身后骂骂咧咧,脸上强撑着那种不可一世的表情,其实他能感觉到他们的手在抖,他忍不住笑出声。

然后背后被猛锤了几下,剧痛,他向前趔趄了几下,扑倒在布满灰尘的地面,手被什么东西划拉个大口子,渗出血来。

那些人还在骂他:“装什么死,给我赶紧起来,去楼上看看,没有什么再下来汇报。”

他一顿,沉默地站了起来,把手随意擦在裤子上,一个人走了上去。

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想遍空旷的房间,死寂得只有他一个活人,说真的,他并没有那么害怕,可能是因为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吧。

房间又大又空旷,他看到那些家具什么的都感觉很贵,因为色泽很漂亮,他小心地一出不落地观察着,当来到某一间房间时,那种感觉更加强烈,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极其膨胀的欲念,求而不得的巨大痛苦和可怕爱意。

他头疼得要裂开,他还弄不懂那是什么感觉,身体有快要支撑不住的酥麻感,让他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眼泪花都溅出来了。

那扇门被缓缓地打开,有些灰尘呛到他,咳嗽了几声,他看到了让他惊悚至极的恐怖画面。

里面有个“人”在对着镜子梳头,缓慢的,一下又一下,惨白的手抚着黑的没有光泽的头发,衬上鲜红的裙子,诡异之感扑面而来,俞思远颤抖着向后挪,眼睛睁着大大的,脸上带着极致的害怕。

可是身体里的那股熟悉感却牵引着他不断靠近。两股力量的拉扯让他忍不住喊出了声,那“人”的动作骤然停顿。

“她”慢慢地转过了头,动作有些僵硬,僵白死气的脸带着吃惊,然后对他弯唇一笑,他晕了过去。

他甚至还在想:她长得一点都不可怕,她真好看。

是的,方静殊非常的苦恼,因为有一个小孩晕倒在她的卧室门口了,她好久好久都没有使劲了,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天阴沉沉的,今天又没有月亮了,唉,都看不到她的绝世容颜了。

她飘着过去,把那孩子拖了过来放到床上,她有点吃惊,这比她活着的时候还轻不少啊。那孩子手上还流着血,她嫌弃地避开了,血对她总有一种吸引力,食欲大增,不过她讨厌血。

谁知道她就梳个头也有人来打扰,烦死了ヽ(‘⌒メ)ノ,前几次她也不想计较,毕竟人都死了,但是嫁祸到她身上她就不能忍了,又不是她害死的,她真想骂娘。

这不是欺负鬼嘛??

方静姝挠了挠头,头发披散到前面,可以吓死人了。她叹了口气,认命的撕下裙子给他包扎,她有些心疼裙子,唉,这熊孩子。

冰冷的手指在俞思远的手上触摸,他僵直着身体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那“人”懒散开口道:“小屁孩,别装了,我还没瞎呢。”声音明朗清脆,很好听。

阴冷的气息靠近了他,他闻到了一股凉凉淡淡的桂花香,他猛的睁开眼,胸膛上下起伏,看到了手撑在床沿,淡淡挑着眉看他的“人”。

除了脸惨白到了极点,但是一个古典文静的美人,他手已经被包扎了,她的裙子也缺了一块儿。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不害怕她了。

“呦,不装了?”带着打趣的意味,他有点开心。

然后施施然飘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念念叨叨着什么,然后叹了口气,对他说:“赶紧走赶紧走,别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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