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拜师

徐临川忍不住笑了,“原来那张小几是你的。不过比起大哥,你这惩罚轻多了。”

褚含章托头看着临川,嘴角微微上扬,“比争权夺利重要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如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眼界开阔心中也就自然明朗了。”

褚含章起身捶了捶腰,“我在一日,外面的风雨总归不会吹到你身上的。”他随手指向半天没声响的傅流光,“他是百闻录第二,要不要跟着他学武功?”

徐临川看向傅流光,发现对面之人正在用一种极为严肃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傅流光突然出手点向徐临川的大穴,徐临川下意识地反手隔开他的手掌借力推了回去,傅流光收掌化拳直奔徐临川的面门。

眼看就要打在徐临川的脸上了,一本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书撞在了傅流光的拳头上,轻巧地化去了来势汹汹的刚猛力道。

褚含章施施然捡起了书,刚刚扔书的人是谁不言而喻。他掸了掸书上的灰尘才开口,“试也试过了,怎么样?”

傅流光难得满意地点头,“反应很快,根骨也不错,是块习武的料子。”

褚含章偏过头问徐临川:“你呢,想跟他学么?”

徐临川被傅流光的突然出手吓了一跳,有些恼怒地瞪了傅流光一眼开口就想拒绝。褚含章先一步拦住了他的话,“你不是想闯荡江湖吗,你要拜他为师日后江湖随你闯,我绝对不拦你。”

徐临川勉强压下怒气,“你也会武功,我为什么不能跟你学。”

傅流光挑眉看向褚含章,“你不是……”褚含章干笑一声,打断了傅流光的话,“我闯荡江湖主要靠脑子,武功实在是不太上得了台面。”

褚含章尴尬地清清嗓子,“和傅流光学武功有什么不好,下次再有刺客刺杀你也好自保。”不知道是哪个字戳中了徐临川,少年眼神突然就黯淡了下来,“好,我学。”

徐临川端着一盏上好的龙井恭恭敬敬地递给傅流光,“师父喝茶。”

傅流光接过茶盏一饮而尽,随后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酒葫芦抛给了徐临川,“好东西,拿着喝。”

徐临川拔下盖子闻了闻,“这不就是酒吗?”

褚含章凑过去闻,大惊失色,“你怎么把碧云天给他了,你姐知道了不会对你下追杀令吗?”

“碧云天是什么?”徐临川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傅流光挥挥手,“重伤中毒之时喝一口能保命,横波楼里多的是,别听褚含章一惊一乍的。”他转过头来拍了拍徐临川的肩膀,“亥时我在长信殿后山的梨花林里等你。”

……

户部大堂里徐临渊正愁眉苦脸地坐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看着户部的账册。户部尚书战战兢兢地侍立在一边,生怕这位大爷一个不高兴撕了户部账册。徐临渊抬头看了眼户部尚书,年过五旬的老臣立马扯出一幅灿烂的笑脸:“殿下有何吩咐?”

徐临渊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袍,“本王看累了,萧大人陪本王走走吧。”

户部尚书立马应下了,

“好好,臣陪殿下在户部四处逛逛。”

徐临渊冲他笑笑,抬脚就往户部办事的地方走,萧准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小陈大人,这是礼部今春要报的数目。”

“这个数目不对,劳烦员外郎回禀贵部尚书大人,请他再核一遍。”

“这……数目是对的呀,小陈大人,今年的数目都是按照往年惯例上报的,怎么以前能行今年就不行了呢?”

那个被称作小陈大人的年轻人认认真真地提笔勾出了几处,“这几处是去岁加恩科时才有的花销,今年没有恩科怎么还上报这些?”

礼部来人尴尬地说不出话来,陪着徐临渊看了半天热闹的萧尚书终于看不下去了,想上前替礼部的人解围。徐临渊一把拉住他,昂了昂头问他:“这个小陈大人是谁?”

萧尚书不知道徐临渊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只好如实回答:“这是我们户部的右侍郎,陈竹阶。”

徐临渊点了点头,“有点意思。”

没等萧尚书反应过来,徐临渊就走过去,拿起了礼部递交的账目。礼部的人一看徐临渊腰间的明黄色的鱼袋就直接跪了下去,“见过襄王殿下。”

陈竹阶也朝徐临渊合掌行礼,“见过殿下。”

徐临渊摆摆手叫二人起来,礼部的员外郎看到徐临渊拿着账目冷汗都出来了,赶紧说:“想必是报账的时候弄错了,下官这就回礼部重新再做一份账册。”

徐临渊抬头看了他一眼,“刚刚还说是按照旧例报的,怎么这会儿就变成报账的时候弄错了。”员外郎不敢说话,只能求救般地朝着萧尚书看去,萧尚书和善地笑了笑,屁都没放一个。

徐临渊继续翻着账册,“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把脑子里的水控控干再办事。”他把手中的账本重重掷在了员外郎脚下,“不然我二弟也保不住他。”

员外郎吓得连连作揖,捡起账册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萧尚书乐呵呵地招了招手朝门口喊道:“下次再来啊。”徐临渊伸长脖子看着礼部那人走远了,长吁一口气:“都是什么人呐。”陈竹阶朝两人欠了欠身,“二位若是没什么事下官就告退了。”

“等等。”徐临渊喊住了他,回头问了萧准一句:“父皇是不是准我在户部找人协助来着?”萧准陪笑,“是是是,陛下命我们户部上下官员都要配合殿下。”

“行,你让陈侍郎来陪我看账本吧。”徐临渊干脆地开口,陈竹阶一愣。萧尚书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呃……陈侍郎今年刚接手户部事务,怕是还不太熟悉,还是老臣陪着殿下吧。”

徐临渊哼笑,“你们户部都是狐狸成精,你就是头一个老狐狸,我可不信你。”

萧准愁眉苦脸地朝徐临渊拱拱手,“殿下折煞老臣了,那成,老臣让人再给陈侍郎准备桌椅茶水。”

徐临川离开了没一会儿,长信殿内,褚含章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边缘。傅流光忍不住开口问他:“你把西洲曲的外功教他了?”

褚含章叹气,“临川用得这么烂你也能看出来?没教多少,把能保命的身法教给他了而已。”

傅流光了然,“难怪你不肯继续教他。”

褚含章敷衍地嗯了两声,“死都死了,当然要死干净点。不然被他发现了,以后治我个欺君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傅流光抽出拂衣剑,用衣袖轻轻地擦着,“原来你当年看顾的孩子是他,既然当年执意假死脱身,如今为何又再入局辅佐他。”

褚含章笑了笑,他看着窗外的梨花树,悠悠开口:“本觉不见觉,大梦非是梦。”

傅流光手中动作一停,疑惑地问他:“什么意思?”

褚含章垂下眼眸,抬手替傅流光倒了杯茶,“没事。”

西洲曲,是褚含章少时悟出来的心法,有内外二功。外功奇诡轻灵,内功生生不息,虽然没有一力降十会之能,但胜在跑得快,正适合那时候上房揭网招猫逗狗的时候用。说起来傅流光实在是觉得不解,当年含章对于东宫的态度可以说是避之不及,连提都不愿多提,怎么如今又亲热起来了。

褚含章的态度也很暧昧,感觉又像是人家谋臣又像是人家兄长的。傅流光一拍桌子,把旁边的褚含章吓一大跳,他怒目,

“干什么!”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要害我徒弟?”

褚含章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一把捂住傅流光的嘴,咬牙切齿地低声开口,

“我说祖宗,这是什么地方,你开口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

傅流光依旧横眉,但声音也压下去不少,

“老实交代。”

褚含章摆手,

“你这都哪跟哪,我巴结他还来不及,害他作甚。”

年轻剑客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知道含章和徐临渊玩得好,他狐疑开口,

“你难道不想让那什么襄王登呜呜呜……!”

褚含章直接用手边的方巾塞住了他的嘴,很无力地喃喃自语,

“要死了……”

褚含章把声音压得极低,语速飞快,

“徐临渊当个闲散王爷有什么不好的当皇帝累得要死就他那个脑子当得明白吗?”

被好友接连吓两跳,昌乐殿下脸色很不好,他捂着胸口深呼一口气,

“你那徒弟不是还在后山等你吗,快滚快滚。”

傅流光背着剑从窗户翻了出去,此人很没良心地隔窗朝褚含章挥了挥手,

“这个徒弟我喜欢,不过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的。”

褚含章没好气把窗子关上了,震得屋檐下的燕子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剑客看故友吃瘪,眉眼间俱是藏不住的开怀。

殿内褚含章听着傅流光的笑声也没忍住弯了弯嘴角,转头朝着书桌走去。

可能是因为前世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当年的事其实都是情非得已,他不怪他。如今有机会重新来过,只要好好相处他也是愿意的,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临渊都有好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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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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